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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当年旧事或为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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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自己所知情的全部吐露之后，钱风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这事，我不敢说，就一直瞒着，后来我打听了下，知道当日给他们送醒酒汤的是官府一个叫林芽的丫鬟，厨房那边，见林芽没回来，以为是回去歇息了，当时天色已经不早了，等到第二日，他们才发现林芽已经失踪。我不敢多说，只能保持沉默，而李牙等人，也全无异常，直到从顺天府离开。”说到这，钱风也不知该是个什么心思，明明做下那些事的是那些人渣，可真正惶恐不可终日的，却是他钱风一人。
凌琅此刻的面色很不好，完全没有想到凶案背后竟然还有这么一桩隐情，李牙，陈二林，杨九，当时当日的施暴者，也是今日的受害人，钱风口中之事，很有可能就是这次凶案的起因，凶手是报仇，在替林芽报仇。
钱风此刻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沉默了许久，才吐出了一个浊气，继续说：“我没想到，当年林芽一事，就此销声匿迹，不过，因为此事，我也开始暗中与他们六人疏离。这次修船，我本不想前来，但是一想到林芽，我到底是存了个心思，希望官府能够发现他们的罪行，这才答应前来。而我没想到，他们竟然对当年一事，已经全无介意，甚至在李牙死后，他们几人还敢住进西厢房！他们浑然不在意自己的罪行，当真是让人侧目。”
说到这，钱风的语气有些不屑，他虽然也不是个什么好人，却做不来这样的事。
凌琅听了，对李牙六人的感观也越来越差，若说他们奸杀林芽是因为当时醉酒，二日醒来后毁尸灭迹是因为害怕，那么时隔多年，六人毫无悔改之意，甚至连一丝害怕都没有，可见他们对当日的罪行抱着的是怎样的一个心思。
林芽何其无辜，要遭受到如此残忍的对待！凌琅忽然觉得，凶手此为，干得漂亮！
她不怪钱风，他没有揭露真相，是不对，可却也并非是他的责任所在，但是这六人为祸，却不能遭到官府制裁，凌琅还是那个江湖心思，血债血偿，合情合理得很。
若不是此刻，还有三人尚在人世，而又牵扯到流言抵触出海一事，凌琅这会怕是都想直接甩袖子不干，直接走人了，别说凶手杀这些人渣，她要是见到了，说不准还会帮上一把。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罢了，这些日子跟着孟秦那么久，到底还是知事了些，愤慨虽愤慨，还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当日，李牙遇害，我一开始还未曾意识到，只是因为这几年一直记挂着林芽一事，所以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替林芽报仇。不过，当年一事，应该无人知晓，所以，我一开始觉得我应当是多想，但难免多心了一些，直到陈二林的死。太凑巧了，我不得不怀疑，当年，我既然发现了此事，那么或许也有另外一个人发现了六人的罪行，我当时很迷惘，所以也不能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而这次杨九出事，我几乎已经肯定，他们的死，都和当年的林芽一死有关，否则我想不出来，凶手为什么要杀他们三个。”钱风说。
不止是钱风，凌琅和沈捕头也是这般认为，凶手杀人，三个受害者除了都是船工之外，没有任何的相同点，总不至于凶手是看人就杀吧？这不大可能，这么一来，剩下很大的可能就是仇杀。原先，不知这一段，凌琅自然觉得仇杀的可能性不大，可知道了这桩往事之后，到底是有了其他想法。
“这事，你暂时不要跟别人说，你就当今日我只是对你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和其他人一样，林芽一事，你从未提过。”凌琅说。
钱风闻言，有些迟疑地望向凌琅，见她眸中还残留着一些怒火，钱风不知怎的，就觉得凌琅肯定不会任由此事埋骨，而之所以让他隐瞒，或许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吧，虽然他觉得这个不大可能，但是既然凌琅这么说，他应下便是，他的确也不想多掺和此事。
等钱风离开之后，凌琅才转头问沈捕头：“林芽此人，沈捕头知道多少？”
沈捕头这会脸色也不好，完全没有想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发生了这么一桩骇人听闻的惨案，这会见凌琅问起，当即敛下心绪，回：“林芽当年是官府从牙婆子那边买来的丫鬟，在官府做了好些年，一直都在厨房那边。大概是在四年前，的确是在船工离开左右，林芽突然失踪，当时捕快也找过，但是并无林芽的痕迹。毕竟只是个小丫鬟，大伙都没在意，而且，林芽还有亲人在，所以当时有人猜测是林芽趁机逃府去寻家人了，所以我们也就没有继续往下查。”
说到这里，沈捕头也有些暗恼：“早知如此，当日我就该继续追查下去才是。”
凌琅蹙了蹙眉，问：“林芽还有什么亲人？”
“这个不太清楚。”沈捕头摇了摇头，随后继续说：“据我所知，当年林芽的父亲重病，家中无法负担，这才无奈将女儿林芽卖给了牙婆子，林芽是北京人士，不过并非顺天府人，好像是从北富县那边辗转到了顺天府，刚好遇上官府选丫鬟，她就进了官府。林芽进官府几年，都一直乖巧懂事，大概是在出事的前一年，林芽的亲人来找过她。好像是家里的情况有所好转，所以才来寻林芽，但是林芽知道家里情况，要赎身需要一笔不小的银子，林芽也就拒绝了家人的好意，不过，当时林芽的确是想要回去的，她家人离开之后，自己躲在屋子里哭了好久。”
也正是因为如此，沈捕头才在想，林芽会不会是因为不想让家里有负担，所以才自己逃脱。沈捕头当时想了想，既然人都走了，又何必去追，这才将这事耽搁下了。
凌琅闻言，蹙眉沉思。这算是一桩误会，阴错阳差，倒也不能怪沈捕头。而林芽还有亲人在，官府以为林芽是去找家人了，但是林芽的家人呢？既然会来找林芽，不可能因为林芽一次拒绝就全无音讯，是太过薄情，或者说是他们一家发现了林芽的死，那这样，也很有可能是林芽的家人谋划着，替林芽报仇雪恨。
一切都解释得通，可是，他们是如何知道林芽是死在李牙等六人手中的呢？
将自己所知情的全部吐露之后，钱风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这事，我不敢说，就一直瞒着，后来我打听了下，知道当日给他们送醒酒汤的是官府一个叫林芽的丫鬟，厨房那边，见林芽没回来，以为是回去歇息了，当时天色已经不早了，等到第二日，他们才发现林芽已经失踪。我不敢多说，只能保持沉默，而李牙等人，也全无异常，直到从顺天府离开。”说到这，钱风也不知该是个什么心思，明明做下那些事的是那些人渣，可真正惶恐不可终日的，却是他钱风一人。
凌琅此刻的面色很不好，完全没有想到凶案背后竟然还有这么一桩隐情，李牙，陈二林，杨九，当时当日的施暴者，也是今日的受害人，钱风口中之事，很有可能就是这次凶案的起因，凶手是报仇，在替林芽报仇。
钱风此刻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沉默了许久，才吐出了一个浊气，继续说：“我没想到，当年林芽一事，就此销声匿迹，不过，因为此事，我也开始暗中与他们六人疏离。这次修船，我本不想前来，但是一想到林芽，我到底是存了个心思，希望官府能够发现他们的罪行，这才答应前来。而我没想到，他们竟然对当年一事，已经全无介意，甚至在李牙死后，他们几人还敢住进西厢房！他们浑然不在意自己的罪行，当真是让人侧目。”
说到这，钱风的语气有些不屑，他虽然也不是个什么好人，却做不来这样的事。
凌琅听了，对李牙六人的感观也越来越差，若说他们奸杀林芽是因为当时醉酒，二日醒来后毁尸灭迹是因为害怕，那么时隔多年，六人毫无悔改之意，甚至连一丝害怕都没有，可见他们对当日的罪行抱着的是怎样的一个心思。
林芽何其无辜，要遭受到如此残忍的对待！凌琅忽然觉得，凶手此为，干得漂亮！
她不怪钱风，他没有揭露真相，是不对，可却也并非是他的责任所在，但是这六人为祸，却不能遭到官府制裁，凌琅还是那个江湖心思，血债血偿，合情合理得很。
若不是此刻，还有三人尚在人世，而又牵扯到流言抵触出海一事，凌琅这会怕是都想直接甩袖子不干，直接走人了，别说凶手杀这些人渣，她要是见到了，说不准还会帮上一把。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罢了，这些日子跟着孟秦那么久，到底还是知事了些，愤慨虽愤慨，还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当日，李牙遇害，我一开始还未曾意识到，只是因为这几年一直记挂着林芽一事，所以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替林芽报仇。不过，当年一事，应该无人知晓，所以，我一开始觉得我应当是多想，但难免多心了一些，直到陈二林的死。太凑巧了，我不得不怀疑，当年，我既然发现了此事，那么或许也有另外一个人发现了六人的罪行，我当时很迷惘，所以也不能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而这次杨九出事，我几乎已经肯定，他们的死，都和当年的林芽一死有关，否则我想不出来，凶手为什么要杀他们三个。”钱风说。
不止是钱风，凌琅和沈捕头也是这般认为，凶手杀人，三个受害者除了都是船工之外，没有任何的相同点，总不至于凶手是看人就杀吧？这不大可能，这么一来，剩下很大的可能就是仇杀。原先，不知这一段，凌琅自然觉得仇杀的可能性不大，可知道了这桩往事之后，到底是有了其他想法。
“这事，你暂时不要跟别人说，你就当今日我只是对你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和其他人一样，林芽一事，你从未提过。”凌琅说。
钱风闻言，有些迟疑地望向凌琅，见她眸中还残留着一些怒火，钱风不知怎的，就觉得凌琅肯定不会任由此事埋骨，而之所以让他隐瞒，或许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吧，虽然他觉得这个不大可能，但是既然凌琅这么说，他应下便是，他的确也不想多掺和此事。
等钱风离开之后，凌琅才转头问沈捕头：“林芽此人，沈捕头知道多少？”
沈捕头这会脸色也不好，完全没有想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发生了这么一桩骇人听闻的惨案，这会见凌琅问起，当即敛下心绪，回：“林芽当年是官府从牙婆子那边买来的丫鬟，在官府做了好些年，一直都在厨房那边。大概是在四年前，的确是在船工离开左右，林芽突然失踪，当时捕快也找过，但是并无林芽的痕迹。毕竟只是个小丫鬟，大伙都没在意，而且，林芽还有亲人在，所以当时有人猜测是林芽趁机逃府去寻家人了，所以我们也就没有继续往下查。”
说到这里，沈捕头也有些暗恼：“早知如此，当日我就该继续追查下去才是。”
凌琅蹙了蹙眉，问：“林芽还有什么亲人？”
“这个不太清楚。”沈捕头摇了摇头，随后继续说：“据我所知，当年林芽的父亲重病，家中无法负担，这才无奈将女儿林芽卖给了牙婆子，林芽是北京人士，不过并非顺天府人，好像是从北富县那边辗转到了顺天府，刚好遇上官府选丫鬟，她就进了官府。林芽进官府几年，都一直乖巧懂事，大概是在出事的前一年，林芽的亲人来找过她。好像是家里的情况有所好转，所以才来寻林芽，但是林芽知道家里情况，要赎身需要一笔不小的银子，林芽也就拒绝了家人的好意，不过，当时林芽的确是想要回去的，她家人离开之后，自己躲在屋子里哭了好久。”
也正是因为如此，沈捕头才在想，林芽会不会是因为不想让家里有负担，所以才自己逃脱。沈捕头当时想了想，既然人都走了，又何必去追，这才将这事耽搁下了。
凌琅闻言，蹙眉沉思。这算是一桩误会，阴错阳差，倒也不能怪沈捕头。而林芽还有亲人在，官府以为林芽是去找家人了，但是林芽的家人呢？既然会来找林芽，不可能因为林芽一次拒绝就全无音讯，是太过薄情，或者说是他们一家发现了林芽的死，那这样，也很有可能是林芽的家人谋划着，替林芽报仇雪恨。
一切都解释得通，可是，他们是如何知道林芽是死在李牙等六人手中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