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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迈向虚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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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席丽斯收到环形高塔外最坚固的防线中央阵线被联合军击溃时,她很快意识到守军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她带着路莉离开地城,回到地表的环形高塔之上,她必须确保环形高塔与地城之间通路畅通,这条连贯着守军撤退的生命线一旦失守,不仅意味着半数以上的守军沦为待宰羔羊,更会对接下来虚空计划的进行造成难以预估的恶劣影响。
    许多仍在挥洒热血奋战的战士们仍不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通过虚空之门离开,而且席丽斯也不能告诉他们这一事实,因为这只会让反抗军立即土崩瓦解。席丽斯和队友们能做的,尽可能地将战士们引导至震荡机器的撤离点,争取有更多的人搭上虚空之门这离开环形高塔的唯一“班车”。因此,她会坚守到最后一刻,竭尽全力地战斗,这是对这些英勇的战士们最大的敬意。
    由外部进入环形高塔的传送装置一等到外边的守军通过便会进行加密和封锁,所有的传送装置周边都部署了守卫力量,一旦敌人通过传送装置进入,将遭到迎头痛击。然而这只不过可解燃眉之急,一旦联合军的战地工程师成功绕过加密程序,便很快会覆写环形高塔入口的传送协议,启用多个传送入口,到时候敌人将源源不断地涌入环形高塔,凭借数量优势开始扫荡里边的守军。而反抗军的工程师等技术力量现在全集中在能源核心及震荡机器上,根本无力顾及。
    席丽斯来到连接地城的主入口防区时,中央阵线仅存的残军刚刚通过传送装置进入环形高塔,大批的伤员占用了宝贵宽广的通道和升降平台资源,虽然光轨平台运行的速度依然迅快,但同时要兼顾数量众多的伤员及兵员配置,也已经抵达了满负载的临界状态。席丽斯不得不协调伤员的输送行动,先下令暂时设置医疗点照顾伤员,以便让其他负伤较轻的士兵先通过并加入到地城的守备力量当中。
    坏消息接连传来。先是联合军在环形高塔的中高层区域接连激活了多个传送装置,大量的敌人涌入环形高塔当中,开始一层一层地扫荡屠杀仍未来得及撤离的反抗军人员。由于反抗军大部分都集中在环形高塔的底部区域,因此联合军轻而易举地便接管了上层区域的控制。紧接着主环沦陷了(环形高塔的管理枢纽所在),联合军取得了环形高塔的大部分安全权限,开始分区域地封锁通行道路,反抗军被迫聚集中在固定几个区域,被敌人以数量上的绝对优势渐渐蚕食着。现时除了地城主入口防御区外,高塔内大部分地方均已燃起战火,零星的抵抗迟早会被敌人所消灭,没能及时赶上撤离地城的大部队的战士基本已经没有幸存的可能。
    席丽斯和路莉两人率领一支数十人的突击队伍,一路深入敌占区域,争取能多救些脱逃的战士。但敌人实在太多了,虽有席丽斯和路莉这两个超强的战力存在,但突击队仍在不断减员,数十人的队伍一路行进下只剩下一半之数,随着联合军加大了进攻的力度,他们不得不遗憾地放弃救援行动,携带伤员往回撤。
    敌人的突袭迅速而致命,一队身着黑曜石战甲的武士将突击队及伤员组成的队伍从中截断,与突击队缠战一处。身疲力竭的突击队战士虽然奋起抵抗,但仍难挡这些精锐敌军的血腥杀戮,在短暂的交锋中,除了席丽斯和路莉能全身而退外,其余战士全部战死。席丽斯和路莉倚背而立,身陷重围,两人双目几乎要释放出蔓延整座环形高塔火海般的愤怒,敌人连伤员都不放过的残酷作风,激起了两人汹涌波涛般的战意。
    这些黑甲武士与一般联合军士兵的打扮相比显得相当特殊,应属于联合军里某支不为人知的行动队伍,人人身上发散着悍不畏死的凶残气息,仿若战场才是这些凶兽的归宿般。他们见到席丽斯和路莉这拥有生命兵器的异能战士时,仍是神色镇定,可见心理素质十分强硬。席丽斯和路莉相互回视一眼,脸上都是凝重的神色,自从星辰小队成立以来,她们还是首次遇到这样强大的对手。
    黑甲武士里一人排众而出,他气质较为独特,蕴含着骄傲与冷静并存的混合魅力。当他出现时,身边手下的凶残气焰奇异地矮上一截,似在显示出对他的尊重;当他站定时,仿若冷漠的刀锋般,随时能变为致命寒流杀死对手。跟在那男子身后的一名女性军官,被黑曜石护甲衬托出优美动人的曲线,但予人美妙的姿态之上,却有着一对狠毒异常的眼睛,好像席丽斯与路莉与她有着深仇大恨般,恨不得用眼睛就将她们两人吞的一干二净。
    “你们一定就是席丽斯和路莉,叛军将你们星辰小队视为皇牌一样的存在,但在我看来你们也不过如此。”那男子冷哼一声,嘴角显出高傲的冷笑。
    那女军官则更不留情面地仰头大笑:“一会杀死你们后,我要将你们两人抽筋扒皮,仔细的看一看生命兵器到底是什么样子。这让我们联合军感到惊惧的东西,我定要将它夺到手里,然后百倍奉还到你们这些叛军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根毛发之上!”
    席丽斯针锋相对地与两人目光交锋,冷冷无情地叱道:“你们是什么,报上名来!”
    那女军官正要发作,被一旁的男子挥手挡住,后者淡然道:“本人辛里德,联合军死影部队的指挥官。席丽斯,路莉,放弃抵抗吧,你们这些叛军已经无路可逃了!只要你们当场自裁,我可保证留你们全尸,让你们得到像勇士一样死去的尊严!”
    女军官接着道:“又或者像卑微的低贱奴隶一样,毫无意义地战斗到死,我姬丝会陪你们玩玩的,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惧!”
    席丽斯心中一动,扬声道:“死影部队?马库也是你们的人?”
    辛里德闻言立即露出关切的神色:“看来你已经知道了魅影杀手的真正身份。马库最大的弱点,就是他仍然爱着你,因此竭力向我保证会将你带回联合军效力。但当他接下这个任务后,我知道他将会是一去不回了。我可以告诉你,马库是我最信赖的副手之一。说来你也许不信,姬丝一直爱慕着马库,只是没想到他会一直钟情于你!”
    姬丝恶狠狠的道:“席丽斯,一会你的对手是我!我要亲手撕烂你那恶心的脸蛋!”
    席丽斯开始明白为何姬丝对自己有着如此敌意的原因了,不过她现在对马库早没有什么情爱,她早已亲手斩断这段令人作呕的感情,比起她当前的责任,马库这个人已经不值一提。
    “队长,”路莉的心灵传讯闯入席丽斯的心中,“请一定要和奴拉活到最后!”
    席丽斯心中泛起不安的感觉,她立时意识到路莉的意图,连忙制止道:“别说傻话了,我们一定能突围出去!”
    “不,席丽斯队长,我们不能。我的任务就到这里为止了,但你的任务还没有结束,你必须带着地城入口的战士们离开,你必须保护博士他们,保护虚空计划进行下去。”
    “路莉!我不会让你死的!”席丽斯内心狂喊,她不能再任由这为情同手足的战友就这样付出自己的生命。
    路莉忽地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啸,声震全场:“来吧,联合军的杂碎们,让我路莉来陪你们玩玩!”路莉决绝地发动攻击,令席丽斯再没有寰转劝说的余地,事实上她也根本没有这样的时间,因为辛里德,姬丝等敌人也是箭在弦上,不会容许她做更长时间的考虑。
    水与火庞然的力量迅速在路莉身边生成。在席丽斯与辛里德两人交谈的短暂时间内,她已在不动声色地凝聚力量,如今突然爆发出来,当然有先声夺人的震感感。猝不及防下的席丽斯也只能闪电般腾跃而起以躲避路莉可怕森然的强大力量,更何况是辛里德等一众黑甲武士。
    两道拔地而起的风柱令原本宽阔的环境变得拥挤不堪,水龙卷与火焰旋风转瞬间变为一道嗜杀洪流,在路莉的带动下投向辛里德与姬丝所在之处。临近不及躲避的黑甲战士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便被水与火这两种同源相异的力量撕扯得粉身碎骨。周边的墙体地砖,纷纷在两股风柱的肆虐下纷飞四溢,仿若一个活动的沙尘暴球体般。路莉再度发出啸声,催动着生命兵器的力量,带动着猛烈的攻势一步一步地靠近对手,她的目的再直接不过了,将这股强大的力量在敌人中央引爆,将这些棘手的黑甲武士送入地狱当中。
    席丽斯早已脱出包围,在视野难清的混乱中,她焦急地搜寻着路莉的身影。像路莉这样强度地使用生命兵器,对她自身身体的损耗是非常巨大的,她的生命正在快速地消耗着。
    “快!展开黑晶护盾!”辛里德狂喊的声音这时才从随着风的流动传来,可见刚才发生的事情是多么的突然,敌人直到现在才做出反应。
    “死吧!你们这些作恶多端的魔鬼!”路莉发出第三声尖啸。所有的力量都仿佛回缩至她声音传出的一点,紧接着是一阵几乎要将整个环形高塔掀翻的剧震。强烈得难以形容的爆炸性力量如山洪爆发般,将席丽斯所在的一侧与路莉所在的一侧完全地间隔开来。巨暴将整条过道变为废墟,坍塌的物件堵塞了这条通向地城主入口防御区的道路。
    “路莉!”席丽斯悲叫一声,整个人跪倒在地,热泪夺眶而出。在剧烈爆炸发生的一刻,她再感应不到路莉的存在。
    “再见了席丽斯队长!希望在另一个世界的梦里,我们还能相会!”这是路莉最后向她传来的心灵讯息,带着席卷敌人的怒火和对虚空计划的美好憧憬,路莉将自己生命的精华留在了这个已经毫无希望可言的世界上。
    “再见了路莉,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席丽斯咽下路莉牺牲的悲痛,拭去泪水,头也不回地循着来路返回,她的任务还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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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人如潮水般地涌入地城。
    除了地城军港仍平分秋色地与敌人海军僵持之外,环形高塔上的敌人已经开始从各个入口突入地城当中。严阵以待的反抗军在集中收缩了大部分的守卫力量后,已经环绕能源核心设立了坚固的防线,抵御着联合军疯狂的冲击。
    光幕封锁系统终于发挥出其惊人的效用。这些拥有超高温度的灼热光幕,将整个地城原本的交通网络变得复杂难明。随着光幕的变化,地城仿若成为一个有生命的迷宫般,令敌人犹如摸不着头脑乱窜乱飞的鸟儿,不知所措地胡乱突围行进,更有躲避不及者被突然生成的光幕扫中,当场被烧得化为灰烬。而知悉光幕封锁系统运转规律的反抗军战士当然不会放过迎头痛击的大好机会,少数与大部队失散的队伍,立即组成游击队,与敌人打起了巷战,令联合军的每一步推进都异常的痛苦与艰难。基本上如当初设想的一样,光幕封锁系统有效地延阻了联合军的推进,为启动震荡机器争取到了不少宝贵的时间。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战事的推进,联合军在兵员与物质上的压倒性优势将会逐渐凸显出来,强弩之末的反抗军将不可能永远地支持下去。
    地城保卫战的焦点聚焦在能源核心以及能源核心的几个能量分流节点,因为稳定的能量输送网络确保着各种防御武器的正常使用,这是反抗军弥补人数缺陷最主要的手段。能量分流节点关系着整个能源核心输送网络的流畅与稳定,与能源核心同样是反抗军和联合军争夺的关键所在。但问题是,反抗军减员严重,没办法投入足够的人手去强化能量分流节点的守护,这使得分流节点的失陷只是时间问题,因为光幕封锁系统不可能长时间地阻挡敌人,一旦敌人取得分流节点的控制权,也就意味着守军到了全面败退的时刻。不过齐美伦博士已经想到这个问题,她临时让工程师加班加点地为震荡机器假装了超大容量的能量电池组,并令能源核心对其进行充能,这样即使能源核心真的被敌人控制,震荡机器依然能利用这些事前储备的能源继续工作。
    席丽斯和奴拉这两位硕果仅存的王牌战士,亲自坐镇能源核心的守备区。奴拉的任务比席丽斯更重,他必须要通过自身生命兵器的浮游机兵,来协调和控制光幕封锁系统达到最佳运作效果。浮游机兵大量采集的战场数据,将会被奴拉的作战系统整合,并进一步地调整光幕封锁系统的变化规律,却保光幕的变化能最大化地延缓联合军的推进。席丽斯则组织战士们不断地发动反冲锋,粉碎了敌人一波又一波冲击能源核心防区的攻势。
    当第一个能量分流节点失守的消息传来时,席丽斯很快意识到反抗军的守军已经初现败势,她下令每一个仍幸存的战地指挥官立即重整手下的队伍,并尽可能地将队伍向能源核心集合,确保能集中起最后的有生力量退守至震荡机器的最后防区。
    就在这时,一队她再熟悉不过的黑甲武士从敌人队伍中杀将出来,追杀着败退的反抗军战士,并朝着能源核心的防区步步逼近。席丽斯一眼便认出了黑甲武士里的辛里德和姬丝。她心中涌起悲痛,看来路莉以自己宝贵的生命作为代价并没有杀死这两名棘手的敌人,她必须代替路莉亲手完成这件事。席丽斯当即让左右的战士立即返身撤退,她告诉他们,自己将亲自迎战这队实力强劲的敌人,并在战士们愕然的目光下,孤身毅然走向冲锋而至的敌人。席丽斯不能让死影部队侵入能源核心,否则这场艰苦卓绝的保卫战恐怕会提早以反抗军的败北而告结束。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辛里德与姬丝当然同样发现了席丽斯。路莉同归于尽的杀招,令整个死影部队损失了三分之二的队员,这些幸存的死影队员将怒火全发泄在了反抗军战士的性命上,他们大兴杀戮,一路抢攻至能源核心,正是为了一雪前辱。但席丽斯的出现,令他们这支被联合军誉为王牌中的王牌的队伍,再度升起二次危机。
    “给我杀了她!”有了前次的经历,辛里德这次毫不犹豫地先发制人,不给席丽斯像路莉一样施展同归于尽杀招的机会。
    姬丝一马当先,与身后的死影队员们化作一阵绚丽的黑色死亡旋风,转瞬间横过大段距离,离席丽斯越来越近。她的黑曜石战甲在高速行进下竟发生怪异的变化,手臂被黑色晶体迅速包裹,形成一把锋利无比,寒气逼人的黑色巨剑,其他的死影战士同样各显身手,黑曜石战甲迅速重组为自己拿手的各样兵器。
    席丽斯改走为跑,在急奔中,化作一道流光包裹的流星,投向狂攻而来的死亡旋风。她孤身迎敌的壮举,令仍在血腥厮杀的联合军与反抗军都不由侧目以对,在能源核心附近的这个战场上,竟诡异地变成相对安静的区域。这个战场的主角,则变为席丽斯与辛里德,姬丝为首的死影部队。
    “喝!”枪林弹雨中,席丽斯的身影鬼魅地出现在姬丝前方十多米处,伴随着一声响彻全场的娇叱声,席丽斯两手间的一点光辉不住放大。
    刹那间,时间仿佛静止了。姬丝瞳孔射出难以置信的目光,带着恐惧,惊慌,无助,在她看来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确确实实地发生了。她感觉到自己的头颅毫无痛苦地离开了自己的身体,意识逐渐由清晰转向模糊,那持握着黑色巨剑的熟悉身躯正无力地颓然倒下......席丽斯以寒冰力量汇聚而成的锋利之刃,加上比影子还要诡异的移动身法,还有那无以伦比的速度,将姬丝斩于阵中。其他的黑甲武士直到姬丝人头落地之刻,方才意识到席丽斯这个可怕敌人来到了他们中间,但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席丽斯或以拳打,或以脚踢,避虚就实的招数均是一击命中要害,干净利落地将黑甲武士全数击杀。
    辛里德的心在滴血,联合军花费无数心力,财富打造的精锐队伍,竟在短短的时间内,陷入全军覆没的绝境当中。“呀啊!”辛里德左手紧握战甲重组成的一面晶莹剔透的黑色护盾,右手则变为一把威力不俗的重型手枪,一边冲向席丽斯,一边朝席丽斯不住射击。他作为死影部队的最后一人,自然不能转身后退,否则就算捡得一条性命,日后也只会沦为笑柄。
    无论敌我双方的观战者,均看出辛里德已经失去理智,只剩下狂怒在支配着自己的头脑。
    席丽斯躲避子弹的同时目光如炬,却丝毫没有放松对辛里德的警惕,以辛里德的实力,虽是在盛怒之下出手,但肯定仍有隐藏后着。果然随着辛里德的不住靠近,空气走然紧缩,浑身蕴含爆炸性力量的辛里德在短距离内终于撤去盾牌的防护,最大速度地发起冲刺,意图靠近自己。她已经看出辛里德启动了黑曜石战甲里的过载程序,对方是想在近距离内与自己同归于尽。没想到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里,命运便出奇相似地再度上演,路莉当时为了保护自己离开选择了与死影部队同归于尽;如今辛里德为了成全死影部队战死的名声,同样选择了以同归于尽的方法想要杀死自己。
    席丽斯当然不会让辛里德完成“殉国”的“梦想”,因为那样的话路莉的牺牲会变得毫无意义,她已然下定决心。辛里德的武器再度发生变化,足可断金裂石的黑曜石巨剑毫无花巧地直刺而来,予人悲壮无比的印象,然而席丽斯知道这只是引诱自己放松警惕的杀招,一旦自己采取近身缠斗的方式应对,辛里德将会靠近自己并引爆黑曜石战甲的能源,拉着自己陪葬。以席丽斯之能,也绝无可能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剧烈爆炸。
    就在辛里德暗自庆幸自己即将得逞的时候,席丽斯突地展开身法,跃离与他相对的窄小战圈,一下拉开了与他的距离。一股不安迅速漫上心头,就在辛里德犹豫之际,席丽斯的杀招到来了。数道迅疾的火焰流星接连不断地打在黑晶护盾上,强劲有力的冲击令辛里德连连后退,再难前进半分,他终于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经被席丽斯看穿了。辛里德错愕地思考忽地戛然而止,突然他发现浑身炎热难耐,原来席丽斯的手已经紧紧扣住了他的脑袋,炎热的炙烤令他隔着黑曜石护甲的身体正在迅速失去气力与生机,这时他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更别提什么过载自己战甲,与席丽斯同归于尽,他已是命悬一线。
    “我要为我的战友路莉报仇了!辛里德,去见马库吧,愿你们永坠地狱!”席丽斯厉声喝骂道。
    “啊啊啊啊啊!”辛里德发出撕心裂肺的长声惨嚎,在席丽斯的火焰力量之下,当场变为灼烧的火人,并慢慢化为灰烬。随着他的死亡,死影部队这支联合军十分倚重的王牌部队,也彻底地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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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丽斯消灭死影部队如此辉煌的战绩,只不过让反抗军的败退稍稍延长了一点时间。随着能量分流节点的相继失守,能源核心的供能效率也大受影响,失去了防御武器的支持,反抗军战士们难以抗衡联合军的进攻,纷纷败退,反抗军在地城的防区接连失守。受到这样的影响,光幕封锁系统已经失去了继续运作的意义,奴拉决定和仅存的工程师们调整能源核心的供能重心,抓紧时间为震荡机器的能量电池组补充能量。
    “嗡!”震荡机器终于发出响彻整个地城的震荡波,这个承载着星雅人文明延续希望的机器,终于从长久的睡眠状态里苏醒了过来,发出了欢欣的呐喊。齐美伦的科研团队,在经过了漫长的准备后,成功启动了这可打开通向异世界大门的机器,震荡机器绽放着蓝色的辉光,其上的雕纹刻印显现出来,发散着古老的气息,这项几百年前曾一度被限制中止的伟大计划,做好了再度启程的准备。敌我双方都自觉地停止了交火,每一个星雅人都不由自主地沉浸在震荡机器“苏醒”时所带来的震撼之下。
    奴拉与席丽斯两手紧握,他以平静镇定的语气向席丽斯道别:“队长,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我希望你一切顺利!”
    席丽斯长叹一声,尽力挽留道:“奴拉,你真不愿意和我一起走?”
    奴拉点头,肯定地道:“是的,我答应了这些志愿留下的勇敢战士们,我会与他们留在这里守护能源核心,战斗至最后一刻。我的任务是保护能源核心,这里就是我的终点了。”
    席丽斯一把抱住奴拉,与他紧紧相拥:“那么永别了,我敬爱的战友!”
    奴拉难掩热泪,哽咽地道:“席丽斯队长,我不会给星辰小队丢脸的!”
    “我知道,我相信你会做到的。”席丽斯松开奴拉,带着所有即将退守至震荡机器附近的战士们,迅速撤出能源核心的防区。
    喊杀声在席丽斯离开的十几分钟后便淹没了奴拉所在的区域,她知道奴拉说到做到,一定会战斗至最后一刻。
    能源核心在一阵令人不忍直视的炫目电光闪耀中迅速黯淡下来,这颗环形高塔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反抗军失去了它,但联合军在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再得到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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