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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个受了惊吓的小孩子一样蜷缩在树下,死死抱着双腿浑身颤抖,额上还挂着细腻晶莹的汗珠。
“澜徹……”篱下向他狂奔过去。
他的噬心咒又发作了。
她的手颤抖着抚摸他苍白的脸颊,她不知这噬心咒已经发作了多久,他又承受了多少疼痛。
“傻瓜……你怎不唤我!”篱下责备道,说罢便要取凤凰琴,双手却被篱下冰凉的大手抓住。
“不要弹琴……我总得自己面对……不能一直拖着你。”他倔强的请求道。
他的心在颤抖,脸色苍白,声音也有些沙哑,疼痛使得他的每个骨节都在咯吱咯吱的响。
“澜徹……先不要说这些。”
篱下说罢便要弹琴,却被澜徹生生推开。
“你走!我不需要你可怜……”
他执拗的很,篱下被他吓坏了,眼中含着泪。
“你不是要我报答你吗?一百年,我为你弹一百年的琴。”
“你怎么还是不明白!”澜徹嘶吼道,“我现在放你走……你若不走……以后就没机会了……”
她将他的话听得真真切切,他是在逼她做出选择,可她现在哪儿还有选择的余地。
她执意弹琴为他压制噬心咒,澜徹爬起来阻止她,她纤长的手指仍旧固执的撩拨琴弦。
“你走吧。我不想再拖累你,小小噬心咒,要不了我的命。”他抓住她的手,脸色惨白毫无平日的妖娆。
“我不走,说好一百年就一百年,一天都不会少。”或许哪一天,我将他忘了,便会一心一意的留在你的怀中。
“傻瓜,我从来不需要你的回报。”
“我不会离开你的澜徹。”因为而今你是我唯一的依靠。
澜徹固执的按在琴弦上,一曲中断。
“别闹了。”她生气的拨开他的手。
“你真的不会离开我吗?哪怕一百年?”他用祈求的眼神询问。
“不会。”篱下安慰道。
澜徹释然一笑,他承认他在使性子,用苦肉计,幸好她选择留在他的身边,一百年或许很短,也或许很长。或许足以让她爱上他。
不知是不是澜徹的心魔加重了,篱下足足弹了四遍《莲心静》方才为他压制住噬心咒。
篱下很怕,怕澜徹被噬心咒控制的那天越来越近。
他痛了很久,痛到浑身无力,红衣尽湿,他疲惫的躺在篱下双腿上休憩,虽然脸色苍白,嘴角却流露出一丝笑意。
“痛成这样还笑得出来,你以为你有几条命还敢与噬心咒对抗!”篱下没好气的训斥道。
澜徹只看着她不说话。
“对不起澜徹,我……我不该说那些话的。我也不是不在意……不不不,也不是很在意……我……我只是没想清楚,请再给我一点时间。”篱下想与他解释却越解释越复杂。
她在说什么他一点都没听进去,只记得她说要陪他一百年。
“你说话可算数?”
“啊?什么话?”
“你说要陪我一百年。”
“啊?我的意思是给你弹一百年的琴!”
“都一样。”澜徹笑道。
“你这个人……记性怎么这么好……”篱下刮他鼻头一下。
“一言为定!”
能留几年是几年,噬心咒越来越失控,他的时日恐怕不多了,他想在他清醒的时候好好陪在她身边,好好保护她。
“好好好,五百年我也应!”他这小孩气一上来真治不了。
“一辈子呢?”澜徹开玩笑道。
“一辈子……那要看你的表现了!”
她竟然没否决?澜徹心中还是很欣慰的。
“如果……哪天我被噬心咒控制了,你就杀了我。”他突然说这种话,吓人的很。
“不会的澜徹,有我在你不会被噬心咒控制的。”因为你心中有我,怎么舍得不认识我。
“我是说如果~”澜徹贪恋的躺在她身上,仿佛这儿是他最好的归宿。
“澜徹,没有如果。”篱下坚定的说。
她会尽快去趟玉清境,向元始天尊求救。
澜徹并没有与她争执,噬心咒是怎样的他最清楚不过,即使有凤凰琴相助,他怕是也抗不过了。因为他有了爱有了顾忌,便失去了与噬心咒抗衡的筹码。
劫后重生,他们就如此惬意的坐在凤凰树下看刘流岚看星空,篱下方才发现幽都山的美别有一番风味。
晚风凌厉,风儿一吹彻骨的冷。
澜徹心疼的坐起身来,为她披上一件风衣。
“回去吧。”
“我还想坐一会。”篱下撅着小嘴道。
“你是不想和我分开……”澜徹仍旧自恋,她早已习惯了,他不自恋一下下她还不适应。
“是是是,我不想和你分开。”篱下笑道,目光澄澈似水,他知道她已经尝试着接受他了。
“那就多坐一会。”澜徹贪婪的将她搂在怀中,即使什么都不做,心中都很满足。
篱下任由他抱着,他虽然看上去没有璟释魁梧健壮,但是他的胸膛一样温暖宜人。
他们相拥时一只白鹤落在篱下面前,嘴里还衔着一封信。
“白鹤?”篱下好奇的将信取下,轻轻摸摸白鹤的脑袋,“谢谢你。”
白鹤伸长脖子叫一声便飞走了。
“给我的?”篱下好奇的拆开信来看。
澜徹亦好奇的凑上去明目张胆的偷看。
篱下首先看了看落款。
“寂何?”那花孔雀写信作何?
“哦~是情书啊……”澜徹啧啧道,浓浓醋意。然后将信抢过去,高高抬起以免被篱下抢走。
“喂,写给我的信,不要偷看!”篱下伸手抢信,奈何澜徹那厮高她一头,怎样也抢不到。
“吭……”澜徹清了清嗓子准备念。
“还给我!”篱下情急之下跳了起来,可即使跳起来也抓不到信,自己却热了一头汗。
信上只有四行字,看起来是首情诗。
“眉心一朱砂,生而为篱下。
锦屏花初露,浮生寂与她。”
澜徹念完这四句诗只觉得腹中作呕,如此**的诗怕只有寂何能写的出来。
篱下见他念完,赶忙将信抢了过来,他方才念的时候没有听清,自己一看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写的什么?”篱下蹙眉冷脸道,“朱砂?锦屏?寂与她?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