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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
一直到回家,严拓都还在想杨如东和路辰的事,走进客厅看到熟悉的沙发,才反应过来程延林没把他送回去,而是带回了自己家。
他立刻没心思想别人的事了,扭头去寻找程延林的身影。
程延林从卧室走出来,手里拿着睡衣:“我提前跟阿姨说过了,你晚上不回去。”
严拓接过睡衣,还是他上次来穿的那套。
程延林拍拍他的脑袋:“去洗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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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严拓本来都已经走到浴室门口,忽然折回来,问:“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程延林正准备去厨房泡柠檬水给严拓解酒,听到这话转过身:“可以,问什么?”
“你和朱雪是什么关系?”
严拓问出口的时候是有点忐忑的,担心程延林不想提,或者他过界了,问了不该问的。
但程延林立刻就说:“她是我前女友。”语气没有任何不高兴,甚至还去看严拓的表情:“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要是知道就不会问了。
“我以为我之前跟你说过,”程延林的语气难得有些着急,他顿了下,先道歉:“对不起,是我疏忽了。如果你不喜欢,以后我不会再带你见她。”
“没有。”严拓摇摇头。
程延林蹙着眉,显然在懊恼自己的失误。
严拓确实不介意:“我就是听到杨如东说的话有点疑惑,她人很好,我没有介意。”
尽管严拓这么说,程延林还是把他带到沙发上坐下,将自己和朱雪的经历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严拓被他紧张的模样逗笑了,主动抱了抱他,说:“我没事的。”
“对不起,”程延林还是在道歉,“今天是我考虑不周。”
“不要再说对不起啦,耳朵都听得起茧了。”严拓在程延林脸上亲了口,抱着睡衣站起身,“我去洗澡了。”
走进浴室,打开淋浴头,热水的蒸汽瞬间将他笼罩。
其实也没有完全不介意。
不是介意朱雪,也没有介意前女友的事,而是他不知道程延林以前是直男。
所以程延林现在是算被他拖下水了吗?
洗完澡出来,程延林先给严拓吹干头发,自己才去洗澡。
严拓躺在床上,不论睁开眼还是闭上眼,脑中想的都是当初自己对程延林的所作所为。
如果没有他,程延林现在是不会会轻松很多?
关了灯,程延林躺到床上,很快发现严拓异常的沉默,撑着胳膊起来摸了摸他的头发,低声问:“还是有点不高兴吗?”
“没有。”严拓抓住他的手掌贴在自己脸上,感受到传来的温度。
“那是怎么了?”
严拓不是心里能藏住事的人,在程延林的注视下连一分钟都没撑到,就招架不住了:“我就是觉得我很不好。”
“哪里不好?”
“我拖累了你。”
听到这句话,程延林皱了下眉,立刻从床上坐起来,摆出认真谈话的姿势:“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严拓不知道该不该说,但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只能接着说下去:“你以前并不喜欢男的,是因为我才——”
“严拓,”程延林打断他,“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更谈不上拖累。”
严拓沉默了几秒,眼睛垂下去,又抬起来看程延林,小声说:“这条路不好。”
不是不好走,而是不好。
他已经在这条路上吃太多亏了,不想看到程延林和自己一样。
“不好就修路。”程延林不觉得这是问题。
“修不好。”
“那就穿双好走的鞋。”
严拓不说话。
“一条路而已,怎么走都能走通。”
程延林就是程延林。
严拓永远不可能这么想,可从程延林嘴里说出来却轻易得很,似乎真的能实现。
“再不行,找个可以通行的交通工具。”
虽然在从前的人生规划中并没有谈男朋友这一项,但真的遇到了,也就那样。
没有迷茫,没有纠结,甚至连犹豫都没有过。
在程延林看来人比性别重要,所以这些莫须有的问题根本不存在认知里,也无需烦恼。
严拓坐起来抱住他,头靠在脖侧,过了半晌,问:“可以选择坐火箭筒吗?”
程延林被他逗笑了:“屁股会着火的。”
“那坐飞天扫帚吧,光轮2001。”严拓的思维很跳跃。
“行,我该去找谁买?”
严拓皱眉想了想,也不知道该找谁买,光轮公司是不是都倒闭了啊。
“还是坐火弩箭吧,可以找小天狼星要一把。”
程延林摸了摸严拓不知装了多少奇思异想的脑袋瓜,无情打击他:“小天狼星已经死了,要不到了。”
“......”
“好吧。”严拓接受了。
他的思维真的很跳跃,从拖累程延林想到坐火箭筒,又改变主意决定坐飞天扫帚,再到现在想程延林一直不和他进一步亲热,是不是因为不习惯的缘故。
毕竟以前一直是直男,忽然和男人睡在一起,总是会不一样的。
所以程延林不是不和他做爱。
他只是不习惯和男人做爱。
严拓很讨厌自己这么想,程延林对他足够好了,可他却总是在想这个或想那个。
他也不愿这样,可他控制不住。
自暴自弃地把程延林紧紧抱住,严拓按照李医生说的,给自己五分钟的时间自我厌恶,等时间到了就要停止。
五分钟很快到了。
他抬起脸看向一直注视他的程延林,直接问了出来:“你是不是接受不了和男人做爱?”
程延林愣了下:“什么?”
严拓其实也有点不好意思,但他就是藏不住事,心里想到嘴上就要说出来,最多忍五分钟。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可是你好像从没有想过这件事。”
程延林半天都没有说话,搞得严拓有些忐忑,害怕自己说错话,也怕说中了。
总不可能是程延林那方面有问题吧?
在严拓忍受不了这股沉默,试图说点什么找补回来的时候,程延林忽然笑了起来,低下头靠在他肩膀上,边笑边说:“你啊。”
严拓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看程延林笑了让他安心了一点。
他抬起手抚了抚程延林的后背,想如果他真的不行自己也能接受,只要是这个人就行。
可下一秒程延林在他耳边叫他:“拓拓。”
很多人这么叫他,但程延林却是第一次这么喊他的名字,严拓的耳朵立刻像被火烧一样变烫,连带着四肢都僵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