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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形摇晃了几下,费力地转动脖子,似乎想回头,最终还是直直往前栽去,发出一声闷响。
直播间里。
【啊?竟然是这样解决的吗?!】
【极限!】
【我刚看到主播腹肌了!摄像机呢,摄像机快往后移一点!】
【我还以为主播要被发现了,没想到???】
【主播就庆幸女仆不是鬼而是普通的npc吧,不然可放不倒】
【咳咳,各位,看向我,我要郑重宣布一件事:主播腰好细我prprprpr】
……
见地上的人没了动静,池殊长长舒出一口气,把自己放了下来,幸好他在当演员的时候吊过威亚,处理起来还算得心应手。
他的鞋底轻轻落地,天花板的悬索被他收进了背包。
他经过女仆的身体,来到床的一侧,弯下身子,而后用力将床板抬了起来。
伴着木质结构颤抖的惨叫,一股浓烈的、腥冷的气息钻入鼻腔,池殊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投向那里的视线微微凝滞。
和他猜的一样,床板下面,藏着尸体。
但眼前的一幕实在太过骇人。
准确而言,那些只是被切割好的尸块。
蜡白的、柔软的肉块交叠在一起,从血肉到骨头,都被齐整地切开,一段段摆放整齐,分不清来自身躯的哪里,它们粉色的切口平滑,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血。
厨房间篮子里的肉,似乎……和它一模一样。
所以,餐桌上的那些就是……
这个念头闪现的瞬间,池殊不禁一阵反胃。
这些尸块不知在这里放了多久,却没一点腐烂的迹象,它们表皮的褶皱像极了干枯的树洞,或是松散的花瓣,苍白皮肤微微隆起,仿佛下面孕育着虫卵。
耳边忽然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恭喜玩家获得:塔瑞拉的肢体碎片。】
【支线任务:缺失的人像,进度:40%.】
【副本当前探索度:20%。】
【共计奖励存活时长:30h,望玩家再接再厉。】
塔瑞拉?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池殊心头一紧。
他清晰地记得,在身份卡的介绍中写着,她是公爵第七任的待嫁妻子,这次婚礼的主角之一,那副空白的画像上,缺少的应当就是她的脸。
可为什么……她的尸体却在这里。
她已经死了?!
还被作为食用的肉,端上客人们的餐桌。
那第七天的婚礼……到底该如何进行?
玩家呢?他们作为赴宴的人,届时又会扮演怎样的角色?
强压下心底的疑问,池殊在这里简单搜寻了一番,临走前,他没忘记从角落里找出那只脏兮兮的发条老鼠。
池殊捏了捏它毛茸茸的脖子,老鼠尖尖的嘴中立即发出滑稽的叫声。
嗯,说不定以后还能用。
第21章
他沿着来时的通道往回走,靠近厨房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了剁肉的声音。
池殊不禁放慢了步伐。
厨房的门半敞着,昏暗的烛火将里面的人影投到墙面,漆黑的影子伴着粗重的呼吸声起伏。
高大的男人正背对着他,右手抓着一把巨大的刀,不断扬起又落下,砧板被狠狠撞击,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剁碎的肉泥溅上墙面,白中混着暗红的血丝,那道影子宽大的脊背弓起,几近疯狂地用刀砍着面前的肉,仿佛只知屠戮的机械。
池殊蹑手蹑脚地经过厨房。
他有惊无险地回到了一楼,绷紧的神经总算放松下来,突然间,背后传来一道幽冷的声音。
“客人,您刚刚去了地下一层吗?”
池殊有些僵硬地回过头去,看到一身漆黑的管家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面孔犹如枯朽的蜡像,眼窝深陷,一对眼睛死死注视着他。
他眸色微动。
……被发现了?
不,不可能。
池殊很确信,自己上来的时候,附近没有任何人。
管家只是在试探他而已。
“怎么会,我只是在这附近转转。”青年面色如常,熟稔地露出一个微笑,“作为客人,我怎么可能会未经允许踏入那里呢?这也太失礼了。”
管家盯着他,满是裂痕的唇角往上拉起,沙哑的声音不寒而栗。
“希望如此,客人,请及时制止你的好奇心,不去探求潜藏于黑暗中的一切,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他们始终都在注视着你。”
他缓缓挪动步伐,干瘦的身躯消失在阴影中。
当傍晚十八点的钟声敲响,疲惫的玩家们聚集在餐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着。
但这次女仆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准时到来,过了莫约十分钟,在玩家们逐渐不安的窃窃私语间,门被一脸阴沉的管家打开。
他行了个礼。
“很抱歉,各位客人,出了一些意外,怠慢了一会儿,希望不要见怪。”
说这话的时候,他针尖般的目光在厅内所有人的脸庞上扫过,最终,停在了那个青年的身上。
池殊正若无其事地摆弄着面前的餐巾,修长的手指如蝴蝶扇动翅膀,将它折叠成一朵玫瑰花的形状,而后缓缓地,抬起头来,仿佛没觉察到对方目光里淬毒般的冷意似的,弯起嘴角,勾出一个纯良无害的笑。
他们已经发现了,女仆床下的那具尸体不翼而飞。
管家怀疑他进了地下室,但没有任何的实质证据。
他们无法拿他怎么样。
即使,他这里是最大的嫌疑人。
女仆在管家的身后推着餐车走入。
她的脸色犹如纸一样煞白,神色恍惚,走路时双脚像悬浮在棉花上,端菜的手不住颤抖,好几次险些洒落。
在诡异的气氛中,不明所以的玩家们用完了这顿晚餐,唯一知道真相的罪魁祸首神色淡定地戳着盘子里的煎蛋,薛琅则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看了池殊好几眼。
……总感觉那家伙和这事脱不了干系。
入夜后,池殊回到了房间。
简单洗了个澡,他坐在床头不紧不慢擦着头发,忽然,发现窗帘正在颤动。
灰白的布料不断鼓起又瘪下,仿佛背后有无形的气流吹动着它。
他愣了一下。
自己没关窗吗?
池殊起身,踩着拖鞋来到窗帘前,烛光下,它庞大的影子漆黑而怪异,像怪物张开的巨口,一刻不停地晃动着,金属圈发出不安的声响。
帘子很长,很宽,足以藏下一个人而不被发现脚,柔软的布料抚过青年光裸的手臂,激起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冰凉的水珠沿着未干的发滑过他的脸庞,落下一道淡淡的痕迹。
池殊缓缓伸出双手,抓住帘子,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