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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本人虽然感觉到了危机感,但是他不只没心没肺,还是一头白眼狼,他道:「可是你六岁时,我才刚出生,你不嫌老牛吃嫩草吗?」
舒毓又嘴角一抽。
洛之诺持续作死:「舒公子你名声极好,我未及弱冠之年,和我结爲连理,恐对你的声望有影响啊。」,所以快解开我身上的易主咒啊!
舒毓终於开口:「并不会。」
「万一会呢?」
「我说不会就是不会。」
「仙界又不是围绕着你转。」
接着舒毓似乎有些讶异,他道:「原来不是吗?」
洛之诺:「……」
这是什麽不公平的世界。
洛之诺气得跳脚,然後毫不意外的就是给舒毓的胸口一拳,然而舒毓像是早料到般,这次没有躲避,而是正面接受了那一拳。
这一拳对舒毓来说像是羽毛轻轻吹过,有点在搔痒痒的感觉,未伤到舒毓一分一毫。
洛之诺也明白这一拳对舒毓来说可能连个屁也不是,可他就是憋屈!特别憋屈!
「打完了吗?」舒毓温声道。
「打…打完了。」洛之诺摸了摸自己可怜的拳头,竟然还有点疼的是什麽意思!
舒毓嘴角一勾,目的达成了。
然後,隔天,仙界就传出了一个无比巨大又震撼的消息--玄清门首席大弟子和秋月门吊车尾小弟子,结为连理啦!
这个消息震惊了整个仙界。
他们最讶异的不是两人都是断袖,而是他们到底如何在一起的!?原本不相干的二人到底是如何结识,进而发展成道侣!
更何况舒毓还是出了名的清心寡欲,冷漠至极,洛之诺到底是怎样得到这大猪蹄子的心的!
洛之诺一早来到学堂,就被团团围住,被问得不胜其烦,连先生也多问了几次。
「阿诺,真的是舒公子向你表白的?」周安怀一脸好奇道。
「对……」洛之诺有气无力的回答。
这个问题,洛之诺已经不知道回答了多少次,其实洛之诺自己也搞不懂舒毓爲何会喜欢他,就像仙界震惊的那样,二人在这之前,从未有过任何交集,舒毓是衆仙界门派之首的玄清门弟子,岂是他想见就能见得到的?
周安怀还是颇担心的看着洛之诺,桑奕在一旁摇摇头,示意他别说了。
洛之诺依稀记得,第一次见到舒毓是在八岁那年,那年舒毓才十四岁。当时仙界有举办竞赛,可以让未满十五的仙界小弟子们参加,比赛项目很是多元,琴棋书画和各种武试全都有,舒毓是个通才,一连几个都拔得第一。
远远望去,看那从小就笔直的身影,叫当年洛之诺和同龄的孩子们都埋下来一个名爲“憧憬”的种子。
现在的自己,竟与年幼时的崇拜对象结爲了连理,真是奇妙。
两个时辰的学堂下了学,洛之诺背着包袱,里面放满了舒毓叮嘱他要带的书,洛之诺拼命甩开了那些还想要巴结他的人群,往玄清门的方向而去。
因爲舒毓答应给洛之诺补课,因此他给了洛之诺一块能通行玄清门的令牌,让他准时未时的时间来玄清门找他,补两个时辰。
洛之诺被人带入玄清门内部,四周有不少偷偷看他的人,但洛之诺天生脸皮厚,也不怎麽在意。他比较在玄清门内部的摆设,玄清门是声望最高也是最多人挤破头也想进入的门派。
玄清门照理来说,应该相当有钱。
但玄清门内部的摆设却一律清一色的浅色色调,洛之诺彷佛就像来到另一个世界,主仙殿的设置大多都很简约,反而是许多纱幔从天花板和柱子上各个垂落,犹如真的仙境般翩然起舞,但又不会太碍眼,很是简朴又低调,除了一旁的草药柜,还是柜上的各种灵器一看就价值不菲外,洛之诺感到有些意外。
洛之诺跟着前方的门生左左右右,转到都要晕时,那名门生终於道:「公子,这里就是筝以阁。」
洛之诺看着筝以阁上方的匾额,匾额的字很是工整却又添了一分清雅。
门生轻敲筝以阁的门,对里头说道:「舒公子,洛公子来了。」
一道温和又内敛的声音响起:「请他进来吧。」,门生应了声,便推开门,转对洛之诺恭敬道:「洛公子,请吧。」
洛之诺向来就不甚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所以他从刚才开始一直都没有紧张的感觉,却在这刻要见到舒毓时,罕见的生出了紧张。
也就仅那一丝丝。
洛之诺踏进筝以阁,淡淡的薰香窜入他的鼻腔,筝以阁内如舒毓这个人般,布置也同样很雅致,宽敞明亮又井井有条,一旁还有高耸,放满书册的木柜,舒毓跪坐在桌案前拿着狼毫在写着什麽,他眉间还是那样的淡漠,听见脚步声,他抬眼道:「欢迎。」
门生阖上门,洛之诺走向前,放下包袱,问道:「嗯,你在些写什麽?」,然後坐了下来。
「待会要考核你程度的卷子。」
「哦。」
洛之诺没有太意外,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他跪坐在舒毓面前,两只手放在腿上,看起来真有几分乖巧,这令舒毓有些意外,因爲洛之诺确实不学无术。
洛之诺从包袱里抽出一根他常用的狼毫,「你还带了文房四宝?」舒毓些微诧异的问。
「没有,只有狼毫,砚台和墨条还得向你借呢。」
「……」
舒毓将砚台推至二人中央,趁洛之诺专心做卷子时,舒毓磨起了墨。
仙界等级有分十天干和十二地支,其中十天干甲丶乙丶丙丶丁丶戊丶己丶庚丶辛丶壬丶癸,洛之诺处於“庚”的等级,卷子的程度是结合甲到庚而成,难度不是很高。舒毓原以爲洛之诺差不多一刻的时间就该做完了,但洛之诺那脑子的功力简直超乎了舒毓的想像。
洛之诺足足做了超过半个时辰的时间,他时不时眉头紧皱,用狼毫尾头去戳脸,又一下子咬牙切齿的,不知道的,还会当那卷子不是卷子,而是几千两的欠条。
但那卷子就仅仅一面。
舒毓拿出红色的墨条,在另一个砚台上磨,准备来做批改。洛之诺一写完,就彷佛如临大赦,丢下狼毫,往後就是一哉,揉着自己的肩膀,一脸无力的道:「啊啊啊!累!」
舒毓见状,突然道:「这麽容易累,要是往後在下也累怎麽办?」
舒毓俐落的挥下一笔,非常淡定。
洛之诺:「……」
爲什麽我听不懂你在说什麽?
“在”?
“再”?
完全不懂。
舒毓不到几分的时间就批改完成,一旁还有不少批注,很是精细,但卷子上面被写着一个大大的“乙”。
洛之诺一脸失望,亏他还写得如此认真,还以爲能至少有个“甲”呢。
洛之诺将狼毫放在上唇和鼻子之间,下巴抵在案上,鼻尖隐隐发红,眼睫轻颤,他颓废道:「易生君,我程度是不是很糟糕。」
舒毓见他这个模样,内心不禁有些痒,他约略评估道:「尚可。」
「真的吗!」洛之诺抬起头,语气振奋,舒毓微微一愣,垂眸下眼底也有些笑意,他轻声应道:「嗯。」
但他又道:「但有一缺点,就是你写的过慢,照你这速度去写,可能你祖宗都吃完祭品要回地府了,你都还在『之乎者也』。」舒毓毫不留情的丢出了一支箭。
洛之诺内心被重击。
「我真有那麽糟吗?」他不禁噘起嘴,因爲气头上来,所以他的耳根子微微泛红。
舒毓见状,愣神中不经意的伸手想要去捏,但是洛之诺先前已有被咬的经验了,他立马警惕的後退几米,眼神不善的道:「你干嘛?」
「上回当狗你还不满意,这次要当咸猪手啊?」
舒毓:「……」
舒毓倏地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失态了,但他拉不下脸承认,自己这是在做什麽?
还好他一向喜怒不形於色,他淡定收回手,硬着头皮道:「无事,就是见你耳根子有些红,以爲你发热罢了。」
洛之诺眨了眨眼,算是相信了。因爲他确实有这个老毛病,一旦害羞或生气,他的耳根就会发红,以前没少因爲这个而被师兄们取笑过。
他的屁股又挪了回来,舒毓见了,心里竟有些松了口气。
但又听洛之诺贱嘴道:「那就好,当人多好啊,干嘛非得一下子做狗又做猪的,多折腾人。」
舒毓:「……」
他要冷静。
绝对要冷静。
舒毓突然庆幸自己有颗强大的心脏。
不然总有一天他一定会被气死。
舒毓强抑下内心的气,故作淡定的道:「《论语》带了?」
洛之诺翻出《论语》,因爲洛之诺几乎没怎麽用,所以整本都很新。
舒毓看洛之诺的《论语》闪闪发光,新到不可思议,他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翻开了它,虽然早已有料到,但舒毓还是在翻开的那刻,倒吸了一口凉气。
上面竟一个批注也没有!
这就表示,洛之诺在学堂上的课都是假的。
真是非常漂亮的一项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