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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解,声音都变得有些激动起来,“她都这么对你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心软?没有哪个母亲会这样对她的孩子。”
“或许我母亲有自己的苦衷,赵老师也说了,母亲是为我好。”我一字一句说着,揉着红肿的眼睛,仍然在下意识替母亲开脱。
“为你好,所以把你打到两眼冒金星吗?”
吴言很无语,“我们现在共用一具身体,严格来讲这具身体也有我的一份,懂吗?”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稚嫩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抹陌生的杀气。
“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不会离开?”我再次确认道。
“不会。”吴言斩钉截铁的说着。
“可是,你是怎么出现的呢?”我不理解,毕竟我是学生,而非医生。
“这个问题嘛,得问你自己。”吴言说得云里雾里,但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也并没有那么在意。
我突然对身体里多出一个人这件事,从一开始的惶恐无措,变得反而欢迎窃喜起来。
因为这就意味着有个人,会一直陪我说话解闷,陪在我身边出谋划策。
不会打我,更不会离开。
就像一体双生的双胞胎一样,共享着同一颗心脏和大脑。
“上次你砸坏了门,是我替你挨的打。”我佯装作出一副秋后算账的表情。
吴言自然知道我这个时候旧事重提,只不过是在调侃他。
“那作为回报,以后你挨打的时候,就让我替你受吧。”
“好。”我毫不客气的答应。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红肿的眼睛微微弯起,笑成一个月牙形状。
好久没有这么发自肺腑的笑过了,有了种拥有独家秘密的窃喜。
因为我很清楚的知道,吴言这个人,母亲一辈子也控制不了。
“你笑起来很漂亮,要多笑。”吴言看着小圆镜里的我,突然说。
面对吴言突如其来的直接夸赞,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从小到大,父母从来没有正面夸奖过我,所有带有鼓励性的话,后面都会有一个“但是”作为转折。
考得不错,但是,如果下次再仔细点就更好了。
做得很好,但是,如果能更完美点就好了。
非常棒,但是,……
我已经习惯性忽略前半句的夸赞,因为只有后半句才是母亲真正想要表达的东西。
所以当吴言夸完没有下句时,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你不就是我吗,你说我漂亮,那也就是说你漂亮,你这是自恋。”我为我突如其来的灵机一动感到有些得意。
“这可不是自恋,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我看着“我”的目光深深看向小圆镜里的自己,眼中涌着某种沉思与怜惜。
忽然,吴言开口了,“你干脆离家出走吧。”
“啊?”我不明白吴言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偏激的想法,“这怎么行!”
我几乎是想也没想,下意识的就拒绝了他的提议。
“为什么不行,我觉得你母亲总有一天会逼死你。”
吴言沉声说道,“你没发现吗?你母亲的情绪一天比一天糟,在我看来,她就像个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连累所有人。”
“……”我咬唇,虽然不想承认,但吴言形容得实在是太贴切。
母亲的确就像是一颗不定时炸弹,围绕在我身边。
我不知道我的哪句话会成为点燃爆炸的导火索,人在面对未知的恐惧前,总是会时刻保持警惕。
时间一久,警惕都会变成神经衰弱。
“……我可以尽量不惹她生气。”我小声说着,但是却没多少底气。
“你骗不了我。”
吴言直勾勾看着镜子里我的眼睛,“你每天提心吊胆的那种感觉,我能百分百体会到,你痛苦,我只会比你更痛苦。”
“可是离家出走,我又能去哪里?我也没有钱。”我提出了关键性的问题。
听到我这个问题,吴言几乎是没有犹豫的,脱口而出。
“去找你爸。”
第14章毁灭性报复
“我爸?”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吴言竟然会给出这样一个解决方案。
我们一家本来是因为父亲被调到镇上矿务局上班的缘故,才会举家搬迁到这个镇上。
结果搬来没多久,因为集团下面的工程项目临时需要增派人手,父亲作为技术骨干就被临时抽调到了项目工地去,为期三年。
项目工地是在重庆主城区观音桥的位置。
需要转三趟公交车,单程通勤时间大概在两个小时左右。
所以为了节省通勤时间,父亲单位给父亲在项目工地附近租下一个三室两厅,让父亲以及另外两个同样被调过去的工程师暂住在这里。
这样一来,原本每天晚上都会回家的父亲,就变成了一周回一次家。
母亲的脾气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得越来越偏激。
“可是,我不知道我爸具体上班的地方在哪里。”
我再次犹豫了,“而且,我也没钱坐公交车……”
“找这么多理由,你不过就是不敢而已。”
吴言一眼看透我的懦弱,冷哼一声,说道,“要知道你爸住哪儿还不容易?书桌抽屉里不是有这么多你爸寄来的信吗?看下寄件地址啊。”
我愣了一下,顿时恍然大悟。
我赶紧放下小圆镜,双手拉开抽屉,在满满当当的抽屉里挨个搜索起来。
很快,我就找到了被我母亲压在一本书下面的牛皮纸信封。
信封已经被拆开,里面信件母亲已经看过,无非是父亲单位里的一些回执文件,和一些文件类的东西。
不过,内容是什么并不重要,我要的就只是牛皮纸上面写着的那行地址。
我翻过来看向正面,上面是用钢笔书写的地址,父亲熟悉的名字赫然写在最后面——
【重庆市……,言平】
找到了!
我赶紧撕下一张纸,提笔快速将地址抄写下来,随后小心翼翼将信封又压回到那本书的底下,调整角度让它看上去完全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接下来解决钱的问题。”吴言指挥着我,说,“算上路上吃饭的话,你估计得准备二十块。”
二十块?
我惊呆了。
这对于完全没有零花钱的我来说,可谓是一笔天文数字!
我想找母亲拿一块钱都难,更别说二十块了!
我从哪里搞这么多钱?也太高看我了。
“谁说是去找你母亲拿了,”吴言十分淡定的开口,“是去偷。”
去偷?!
“偷钱是不对的!”我有些愠怒,我绝不是那种喜欢干偷鸡摸狗的人。
而且母亲一向管钱非常严苛,每天都会将钱包里的现金数一遍。
能不能找到下手时机另说,但是偷钱这件事被母亲发现的话,自己就必然死路一条。
不管怎么想,偷钱的风险都太大了,绝对是个馊主意。
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