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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笑着说话。
又在笑。
我精心打扮了这么久,她竟然一个眼神都没给到这边。
我的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
闷闷不乐的找了个位置随便坐下后,我目光始终斜睨向言一知的方向。
“你在看什么啊?”冷不丁的,身旁突然冒出一句好奇的女音。
我扭过头去,迎面撞见一双水灵灵的眼睛。
“我叫袁媛,你叫什么?”女孩眨着眼睛,笑嘻嘻地将整个身子侧到我面前。
她同样在对我笑。
刹那间,我突然感觉心情好了一点。
“我叫林语。”我也冲她扬起眼尾。
“林语……林语……”
袁媛在嘴里重复念叨了几句,目光又认真盯了我老半天,最后才说道,“你的眼睛,真好看。”
“衣服也好看,发箍也好看。”
“……谢谢。”我被她夸得脸红,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从出生起,我就被很多人说过长得水灵可爱。
但那些人一边夸我,一边用无比阴邪猥琐的目光看着我。
我不敢与这些人对视,他们的夸赞只让我觉得恶心反胃。
言一知是第一个认真夸我衣服好看的人。
而眼前这个人,是第二个。
我将流连在言一知身上的目光收回半寸,轻轻落到眼前这个叫做袁媛的人身上。
“你这头发是妈妈给你编的吗?”袁媛歪着头,似乎很想触碰我发箍之下的盘发。
我冲她灿烂一笑:“对啊,是我妈妈编的,但我也会,你想试试吗?”
闻言,袁媛双眸一亮:“真的吗?”
“当然。”
我点点头,不假思索地将自己辫子上的橡皮筋扯下来,让袁媛转过头去。
母亲说过,无论身处什么环境,女人都需要学会好好打扮自己,让自己永远处在男人第一眼就能瞧见的位置。
这样比起其他人来说,自己会更具有竞争优势。
所以我很早就学会了简单的裁衣技巧,以及各种编发。
没一会儿,我就给袁媛编了个简单的发型。
教室没有镜子,袁媛用手摸着自己后脑勺,想象着自己此刻的模样,嘴翘的压不下来。
“林语,你的手真巧,谢谢你,我们做朋友好不好?你教教我吧。”
朋友?
就一个普通的编发,她居然就想主动跟我做朋友?
这个人,交友的标准未免也太简单了。
我拿出小梳子,将自己披散下来的头发梳顺,淡然一笑:“好啊,那我们今后就是朋友啦。”
“嘿嘿,好啊好啊。”
袁媛乐呵呵地冲我咧嘴:“不过林语,你刚才到底在看什么呀?”
我整理着自己的裙子肩带,慢条斯理地抬头,朝言一知坐的位置抬手指去:“在看她呢。”
袁媛顺着我所指的方向看去,眉头微微皱起:“她是谁?”
闻言,我歪头笑了笑。
“她叫言一知,我的……救命恩人。”
“哦。”袁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我改过年纪,无论是真实年龄还是心理上,都比这群人更加成熟。
所以当我看到袁媛这副表情时,我就知道她并没理解到我的意思。
于是我侧过头,打趣地问袁媛:“袁媛,你觉得她会跟我做朋友吗?”
“嗯?”
袁媛更加不解,“你又会编头发,长得又好看,所有人都会很想跟你做朋友的。”
“那就好,嘿嘿。”
我攥着裙角,心里竟开始迫不及待起来。
袁媛的话给了我莫大的鼓励。
我开始思考,我该以什么方式跟言一知打招呼呢?
“嗨,言一知,你还记得我吗?”
不行,这样太直接了,她脸皮薄,会被吓到的。
“言一知,我是林语,你还记得我吗?”
这么说会不会又太生疏了?
我一边思索着,双脚不由自主已经朝言一知的方向迈去。
“哈哈!林语!”
冷不丁的,一个不速之客突然从旁边窜出来。
沈礼哈哈大笑着,不怀好意地抓住我的裙尾,作势就想往上扬:“大家快看呐!哈哈哈!”
“你干什么啊!”
我连忙攥住裙尾,死命往下按,阻止他将裙子掀起来。
就在我慌忙拉扯间。
我听见一声凳子拖拽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温暖的掌心,轻轻包裹住我紧攥着裙角的拳头。
第228章林语篇(4)
“你太过分了!”
“怎么能去掀女同学的裙子?”
她皱着眉头,起身义无反顾地再次站到了我面前。
那一刻,被沈礼掀裙子的羞辱在刹那间褪去,我双眸落在她背对着我的背影上,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东西。
“……敢拦我,你是谁?”
沈礼没料到竟然有人阻拦,脸色当即垮下来。
“她妈妈是妓女,她自然也是,我才不要跟妓女在一个班上课!”
沈礼说得直白赤裸,直接当着全班的面将我的家底揭了个干净。
那一刻,我只觉得整个血液都凝固了。
我曾幻想过无数种与言一知相逢后的自我介绍。
却从未想过最终是被人以如此羞辱的姿态,将真相血淋淋在她面前摊开。
我紧抿着唇,甚至连抬头与言一知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然而。
我却听见言一知不以为然地一句回答:“那是大人们犯的错,关她什么事呢?”
我倏然抬头。
言一知依旧紧紧包着我的手,目光直视着沈礼,丝毫没有退让。
“老师来了!”
坐在后门的人突然吼了一句。
所有人立马在座位上端正坐好。
“……切,我懒得跟你这种书呆子讲!”
见状,沈礼甩了言一知一个白眼,冷哼着松手,朝座位走去。
“没事了。”W?a?n?g?址?发?布?Y?e?ǐ????ū???ě?n???????5????????
言一知转过身,将我的裙摆扯了扯,朝我宽慰笑道。
“……”
直到重新回到座位上,我才发现我还没跟她搭上一句话。
从她那眼神中,我隐约感到她似乎已经忘记了我。
但哪怕记不得我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第二次救我于水火之中。
我的心口涌起酸楚的同时,又萌生出一股贪恋。
贪恋她在情急之下包裹着我手的掌心温度。
贪恋她无需任何条件,每次都替我站在前面的勇气。
几乎是下意识地。
一个极其离谱偏激的想法,倏地浮现在脑海中。
如果我在班里常常受人欺负,会博得她的同情吗?
如果博得她的同情,那她是不是就会对我多一点怜爱?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我忽然轻轻笑了起来。
母亲常常教导我,示弱是女人必须掌握的一种能力,它会让男人产生极强的保护欲,也会引出更多爱意。
母亲还说过,怜爱,也是爱的一种。
而我甚至不需要装柔弱,我本就是小镇里人人唾弃的妓女之女,出生起就受尽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