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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主动
裴怀瑾将人抱进府中去后,沈云姝从裴怀安手中接过药,与他道:“你回去换身衣服,去椿萱堂给祖母请个安,你出去这两日,她老人家很是惦念你……”
“哦。”裴怀安一脸惆怅,拖着沉重的步履走了进去。
沈云姝提着药,加快脚步追上了裴怀瑾与妹妹,待去了筠芝院后,便吩咐丹若进房伺候妹妹清洗换衣,又拿出两副药交与青禾,叫她拿去厨房煎上,随后才走到裴怀瑾面前:“大哥,我有事要同你说……”
裴怀瑾与她去书房说话,房门敞开着,青见在外面候着,其余婢仆则被遣开了。
沈云姝将医馆那位老郎中的话转述给他,并隐晦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怀疑:“大哥,悠然说这几日她入口的东西都是厨房送来的,会不会是厨下的人不小心在饭菜里误放了什么大寒之物?若是不能查清楚,万一旁的长辈们也误食了,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双方都是聪明人,不用把话说得明白,裴怀瑾也能知晓她真正的用意。
“让她受委屈了,即刻起我会叫人盯着厨下那边……”
沈云姝微微颔首:“有劳大哥,那我先回去了。”
“对了,我今早去了一趟萧家,同萧辞聊了一会儿……”
沈云姝闻声,止步。
“抢亲的案子已有眉目,陆翊确有嫌疑,现在府衙正暗中派人找寻证据。”
沈云姝心中暗自欣喜,期盼道:“希望府衙能尽快将他捉拿归案……”
沈云姝去寝房看望过妹妹后,便离开了筠芝院。回到辞忧院时,裴怀安也刚换好衣服,正欲去椿萱堂给祖母请安。
他应是沐浴了一番,身上还有皂角的清甜香气。
左右这会儿她也没什么事,便陪他一起去了椿萱堂。
老太太见到这个顽劣的幺孙,自是恨铁不成钢的训斥了一番,甚至要动用家法。
裴怀安脸皮厚,嬉皮笑脸地挨过去认了错,又是捶腿又是捏肩地卖乖,总算哄得老太太展露笑颜,免受家法伺候。
“你去看看你祖父吧,他近日发病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是,祖母。”
沈云姝有意与他一起去看望裴老太爷,方站起身来,却被裴老夫人叫住。
“云姝,你留下,再陪我说会儿话……”
“是。”沈云姝坐了回去,眉眼沉静地看向她。
裴老夫人故意支走幺孙,是有些话不方便叫他听到。
“云姝啊,听说你和小七,一直分房睡?”
沈云姝心底一紧,便猜到了老夫人单独留下她的意图。
“是,毕竟我与他并非两情相悦之人,我们都需要时间来适应彼此。”
“祖母知道你们心有隔阂,但既然你们都已经接受了这桩姻缘,一直这么僵着也不是回事。”裴老夫人语重心长道,“你年长小七两岁,又懂事,不妨你主动些,你看你大哥那边,新婚第二日就搬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表情带着责怪:“叫你摘个石榴,反把我的石榴树折了一大枝,赶紧收拾了,去擦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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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者午时茶提醒您《不小心与嫡姐换亲后》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老爷子负着手,悠哉悠哉地离开了。
沈云姝见地上的残枝上还挂着一颗石榴,便摘了下来,递给他:“走吧,回去上药。”
裴怀安懵懂着接过那个石榴:“你给我这个作甚?”
“方才祖父不是说,你最喜欢吃石榴了么?”
“祖父糊涂了,我打小就不爱吃石榴,这东西要吐籽儿,我嫌麻烦……”
“这样啊,那还给我吧……”沈云姝欲将石榴从他手中拿回来。
裴怀安攥着石榴往后一躲,笑道:“给都给了,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吃……”
“不吃,拿着把玩也好。”
沈云姝好笑地觑了他一眼:“随你。”
两人穿过前堂,并肩走出了椿萱堂,沿着游廊往辞忧院走去。
“方才祖母交代给我一件事,我一个人做不到,需要你帮忙……”
裴怀安掂着手中的石榴,漫不经心道:“什么事?”
“她叫我们同房……”
“……”裴怀安手中的石榴一个没接住,摔倒地上,骨碌碌滚出去好远。
他转头,惊愕得看向她,说话都变得不利索起来:“这种事……我帮你?不、不太好吧,咱们不是假……”
沈云姝才恍然察觉自己方才言辞有失,瞬间红了脸:“不是那个同房的意思?是不想叫我们分房睡了,以后,你晚上回正房睡,可好?”
“我……”
“你放心,寝房我已叫人布置好,届时我睡在罗汉榻上,你睡床上,中间有屏风隔着,谁也瞧不见谁。”
“可是……”
想到晚上要与她同处一室,他心下的第一反应,竟是十分开心,可随即又想到一个巨大的隐患:他夜里总时不时做春梦,每每做那种梦,醒来裤子都要濡湿一片。
此事除了庆梧,旁人都不知晓,若是与她睡在一个房间里,万一被她发现了……
“不行不行,我不能与你同在一个房间里睡觉。”他连声拒绝。
沈云姝原以为自己安排得如此周到,他定是会同意的,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为何?先前我们不是说好,明面上要装作夫妻,若你一直不肯回正房睡,难免叫人察觉出异样……”
“反正就是不行。”若是被她发现了那件事,自己的脸怕是就丢干净了。
沈云姝见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缘由来,左右就是不肯答应,只好暂时作罢。
转念一想,她既然在裴家不会待太久,也不必强求他与自己共宿一屋。想来至多半年,陆翊的案子就能破,她只稍找个理由应付过这段时间就可以了。
心思一动,这便有了主意:“你既不愿就算了,日后你好好读书,回头我便同祖母说,你
()她。
她的手来不及收回,被他那双好看的唇蹭到了手心。
掌心的触感,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柔软的,温热的,猝不及防的……
两人一时都怔住了。
还是沈云姝先反应过来,缓缓将手放回膝上,笑道:“我当然会心疼。”
裴怀安心中一漾,坐起身来,暗暗咬着忍不住上扬的嘴角,傲娇着将脸扬起:“那好吧,你给我上药。”
沈云姝从案几上拿过药来,先将他脸上的擦伤仔仔细细涂了,后又垂下颈子,去给他手背上的擦伤上药。
他脸上的擦伤看着严重,但其实只伤了表皮,略微渗出了些血珠,薄涂一层药膏就好。手背上的伤口就深了些,须得仔细清理了,再厚涂些药。
裴怀安虽小她两岁,但到底是男子,身量比她高,手也比她大。
几根柔软的手指探进他的掌心中,大手被她抬起,裴怀安忍不住轻蜷指骨,虚虚握住掌心里几根柔荑。
垂眸看去,刚好看到她挽起的墨发下,一截暖玉似的脖颈,线条清丽,泛着层柔光。
喉结滚动了一下,脑中便浮现出那日在马车上,他拱进她的肩颈间……
脸上迅速泛起一阵滚烫,身体里也窜起一股子热意,叫他整个人像是要燃烧起来了。
沈云姝将他手上的伤处处理好后,轻轻吹了吹,待那药膏晾干了些,才抬头看他。
甫一抬头,竟发觉他脖子上还有一道伤口。
伤口细长,在他的下颌与脖子之间,位置隐秘了些,难怪之前没有发现。
“别动。”她捏住他的下巴,抬起,叫那伤口完完全全展露出来,而后蘸取药膏,一点一点按压上去。
见他喉结滚动的厉害,她以为是弄疼了他,便愈发放轻了力道,动作也放缓了些。
终于将伤口处理妥当,药膏涂得有些多,担心被他的衣领蹭到,她便凑过去,对着那道伤口吹了吹。
腰上骤然一紧,沈云姝被一只大手带着,栽进他的怀里。
她一手举着药,一手拿着竹制敷药匙,没有多余的手抵挡,被他拥了个正着,鼻间撞在他的肩上,吸了一鼻子少年身上带着几分汗气的青草香。
“怎么了?”
“你、你方才朝我吹气……”方才往他手上吹的时候,他尚不觉得有什么,可那道温润的带着浅香的气息落到自己的脖子上时,恍若是一个轻柔的吻,隔空落了下来。
完了!
他想,今晚肯定又要做那样的梦了。
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了,裴怀安忙又放开了她,找补道:“那个……我脖子怕痒,你别朝这里吹气……”
“对不住,我不知道这个。”沈云姝搁下药,以手做扇,帮他扇了扇,眸中溢出浅笑,“好了,这两日洗漱的时候注意些,莫让伤口沾了水。”
“好。”
“待会儿用过午膳后,你先午歇两刻钟,下午我在书房等你,帮你温习一下之
前的功课,明日便请夫子过来正式给你授课,可好?”
“……好吧。”
“真乖。”沈云姝对于方才的事情全然不放在心上,甚至见他今日这般听话,还心情颇好地又摸了摸他的头,“那我叫人去传午膳。”
裴怀安偏了偏头,任她摸:“嗯。”
夜里,小雨忽至,裴怀安睡在厢房的床上,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以一种虔诚的姿态躺在床上。
今晚他准备充足,提前叫人在熏炉上温着水,枕边放着干净的帕子和亵裤,只等着那一场春梦。
然而房中的小灯盏里灯油都快熬干了,他仍是没能入睡。
奇怪,上午他在牙道柳径打马球,下午跟着沈云姝在书房温习了两个时辰的功课,按理说今日无论是身体还是头脑,都该疲倦了,怎的今夜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换了个姿势,侧卧着,将被子拥在身下。
这个睡姿舒服了许多,缎面的被褥里,填的是上好的蚕丝制成的丝絮,轻盈如云,蓬松柔软,让他蓦然想起白日里他下意识将她拥入怀中时,也是这般的触感。
不,她比云朵还要轻盈柔软,身上还有茉莉花的香气。
她的味道是甜的,他尝过,虽然那时候他的意识不清明,但还是记住了她的味道。
他嗅了嗅怀中的软衾,不香也不甜,要是能拥着她睡就好了……
不对,他怎么想到这里去了?
更不对的是,随着脑中浮现的那些画面,他身体的某一处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起了变化。
“啊!”他叫了一声,惊恐地坐起身来,眸子难以置信地盯着被子下面的某处,喃喃道,“我还没有睡着呢,你怎么就起来了?”
屋外的庆梧听到了他的声音,敲门问他:“郎君,怎么了?”
“没、没事……不,有事,你进来!”
庆梧推门而入,见自家郎君神情呆滞地坐在床上,好似受了很大的惊吓。
“郎君,可是这房里有老鼠?”他问。
“有比老鼠更可怕的东西……”
“是什么?”庆梧立即紧张起来,“蛇么?”
裴怀安摇摇头,又点了点头:“有条蛇,在我被子里,十分嚣张……”
庆梧一听,脸色大变:“郎君快下来!”
说着就要去掀他的被子。
裴怀安连忙按住,顺便将庆梧拉到自己床边坐着:“不是真的蛇,是、是……我跟你说实话,你不许笑话我。”
庆梧此时也好奇得很:“郎君,你究竟怎么了?”
“庆梧,我、我……”裴怀安一咬牙,豁出去脸皮不要了,与他说了实话,“我又想女人了。”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耳熟?
庆梧看看他,又看了看被子,终于明白了自家郎君的意思,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哦”……
裴怀安瞪他:“别哦了,怎么办啊?”
上一次他这般的时候,是靠着一桶一桶的冷水才浇了下去,但那时是在中午,且天气也还暖和,现下马上要入冬了,又是夜里,他可不想泡冷水澡。
“这个好办,”庆梧笑嘻嘻地给他出主意,“郎君你都娶妻了,回少夫人的房里睡不就行了。”
“不行!”且不说白日里沈云姝向他提议同房睡时,他已经拒绝了,就算他回正房睡,两人又不是真正的夫妻,也解决不了他的问题。
庆梧不知晓真正的缘由,以为他还是不肯接纳沈家大娘子,只好道:“那郎君静静心,莫想些有的没的,过会儿就好了。”
“可……我静不下来心……”
庆梧见他不知所措的样子,思忖良久后,说出了一个法子:“其实这种事情,有一个非常简单的解决办法,郎君可听过《笑林广记》中的一首歪诗,独坐书斋手作妻,此情不与外人知……”
那首诗词直白大胆,裴怀安听他念完,便领悟了其中的意思,当即燥得面皮通红,羞恼道:“什么馊主意?出去!”
庆梧憋着笑离开。
裴怀安将自己蒙进了被子里。
屋外雨雾更重,有风从窗缝中钻进来,吹得灯盏上的小火苗颤颤而动。
厢房内,冗长的安静之后,乍的响起一道难耐的喟叹,又迅速湮灭在晦暗的光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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