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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权术一角,人选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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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董魁的目光,又重新放到了法衍身上。
    这是一个难办的人,走正路,怕是说不通。既然如此,那就剑走偏锋吧!
    一念至此,董魁深吸气,在此刻说道:“您有四个儿子,老四法正的婚事,您家老爷子尚且还没点头同意。但是您其余三个儿子,可是都点了头。法衍先生,我有两句话,第一,您可愿意为我立法?第二,您三个儿子出行在外,甭管是西凉还是辽西,都是战乱之地。如果没说错,这应该是他们首次离家远行。您这个当父亲的,就不打算沿途护卫,照看一下三个儿子吗?”
    “罢了,随你走一遭。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是真想知道,若是废儒家,以法、墨、兵、农、杂五家为治国之本,会是何种的光景。”
    四十二岁的法衍苦笑一声,随后,他点头了。
    ……
    董魁哈哈大笑,心中高兴。
    转过身,把小板凳一搬,董魁笑嘻嘻的看着法家的主事人法真老爷子。
    董魁嘴角挂笑,笑眯眯,心中得意,是直接开口说道:“挑开了说,我知道老爷子您瞧不起我。可您别忘了,人是会成长的,我今年,虚岁才十八。您一家三代,两代人被我一网打尽,就剩您孤零零一个人,以及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小屁孩法正。我就问您一句,您是打算在洛阳过着孤寡老人的生活,还是随我一路走,享受儿孙满堂,家人团聚的天伦之乐?”
    …………
    离开法家时,夜色已经入黑!
    金顶车厢里,董魁很高兴。
    马续马老爷子赞叹道:“干得漂亮,一家三代,算是稳了。”
    段熲段老爷子,则是问道:“你真打算把你女儿,许配给法正?秦有商鞅,立法强国。最终,商君却是被车裂而死。你找法衍立法,又将女儿许配给他儿子法正。他一家三代给你出力,从班底起业之初,就与你共荣共存,到了那时候,必将树大根深,家族势力也必将与你紧密相连,扯不断,理还乱。到时候,你下得去手吗?”
    这就是权术,无所谓对与错,只看需不需要!
    看的是需要与否,取的是利与弊。
    出门之前,还在其乐融融,费着心思去讨好!
    出门之后,转过身,就立即开始琢磨着,多年之后,要怎样铲除党羽,怎么杀人,怎么样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听见这话,车厢里,董魁则是半躺着,说道:“我也不想让女儿嫁给法家,可是以此时的时局而论,不连亲,就无法安稳他们的心。未来总是在变化,到时候再说吧,走一步看一步。口头承诺而已,没一纸婚约,正儿八经的说起来,就当不得真。我还是太嫩了一点,他们给我的诱惑太大了,就像一块天大的肉,有他们,管饱五十年。要是抵不住诱惑,吃的太急,就会撑死我。我会掏心掏肺的大用、重用。但是,我也会永远防着他们。我想驾驭他们试试,若是能够驾驭,一切好说,皆大欢喜,这会成为美谈!”
    “若是你的权术,不足以驾驭呢?”马续老爷子皱了皱眉头,如此问道。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等到他们把立法的框架,给我搭建起来之后,我大不了就是壮士断腕,杀人之后,换个人,再继续立法。”
    董魁话语至此时,继续说道:“法真老爷子有大才,也是个明白人。我敢保证,五年之内,他绝不会开口向我索要一纸婚约。”
    这其中的道理有点复杂,七八个理由,简洁简洁再简洁,简单的来说,原因就有两个。
    …………
    第一,这个年代,孩子的存活率不高。
    像是出水泡,出疹子,蛤蟆瘟,是属于必得的病,每个小孩都要经历!
    其次就是肺炎、发烧、哮喘、皮炎、感染、水肿等等十数种小孩常见病。这些病,虽然算不上是必得,但是发病几率也是高达七八成。
    这些病,放在后世那种医疗条件便捷的社会环境里,不算大病。但是放在这个年代里,是会要人命的。
    以平民百姓的家庭而论,生十个孩子,能活四个,都算得上祖宗保佑,子孙兴旺。
    也因此,有习俗,叫做:取贱名,好养活!
    ……
    这是被逼出来的习俗,说白了,就是古人看到那些家禽野畜,在没人管没人问的情况下,都能成长存活。
    于是,就想借此讨个好口头,给自己的孩子取个贱名,如‘铁蛋’‘狗剩’‘柱子’‘狗子’之类的名称,期望自己的孩子,能像它们一样健康成长,能活下来!
    …………
    第二个原因,就是因为法真老爷子,他真的就是一个明白人。他知道,一旦一纸婚约在手,董魁就没了反悔的余地。
    没有一纸婚约,法家是属下,是家臣。
    有了一纸婚约,法家是外戚,是亲戚。
    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就像是董家和董家的四脉亲戚。当年老爹董卓,若是不重用董家的那四脉亲戚,董魁现今也不会有这么多屁事!更不会被迫离家出后,被逼着离开西凉!
    说到底,还是因为‘争权夺利’这四个字!
    不是亲戚,纵然势力庞大,也没资格争抢。
    是亲戚,就有了名正言顺的资格。
    无家无业,一切好说。大多都会和和美美,亲属和睦,同心同力!
    有家有业,若是家中无主,有几个人能抵挡住诱惑,不想争一争,不去伸一伸手?
    平民百姓家中,为了一处宅子,为了几亩地,兄弟反目,亲戚成仇的例子还少吗?
    …………
    夜色已经入黑,段熲和马续这两位老爷子,带着董魁跑了一天。
    他们年岁大了,精力有限,当真是累了!
    还有两天时间,董魁着急啊!
    急归急,可是,董魁打了个哈欠,说自己累了。想借机让这两位老爷子先回家,明天再继续。
    然而,这两位老爷子,则是说道:“时间紧迫,宫里的那位容不下你。还是抓紧时间,办正事吧。”
    接下来,发生了一点意料之外的事情!
    在去往第四家的路上,马续和段熲这两位老爷子,却是在人选上产生了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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