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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大秦的蛀虫,该清一清了!(第1/2页)
府衙。
内堂。
烛火幽暗,赢子夜端坐案前,指尖轻叩桌面。
一名暗河死士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萧大人被关在地牢最深处,由十二名狱卒轮值,每两个时辰换一班。”
“可有异常?”
赢子夜眸光微冷。
死士迟疑一瞬:“第三日夜里,曾有一名医官入内诊治,说是萧大人突发急症。”
“医官?”
赢子夜指尖一顿。
“属下查过,确是郡守府的官医。”
死士递上一枚银针,“但萧大人并未服药,这枚银针…是从药渣中发现的。”
赢子夜接过银针,在烛光下细细端详。
针尖泛着诡异的蓝光,显然是淬了毒。
他眼底寒意骤现:“那名医官现在何处?”
“暴毙家中。”死士低头,“据说是心悸猝死。”
烛芯突然爆出一朵灯花,映得赢子夜半边脸隐在阴影中:“查。所有接触过萧何的人,每一刻行踪都要厘清!”
他屈指轻弹银针。
针尖钉入案几寸余。
“尤其是…死人的口供。”
死士领命退下。
赢子夜起身走至窗前,望着陇西阴沉的夜空。
远处山峦如蛰伏的巨兽,而这座城池里,显然藏着比野兽更危险的东西!!
……
翌日。
地牢。
潮湿的霉气与血腥味交织,扑面而来。
赢子夜踏入牢房时,萧何正倚墙而坐,衣衫褴褛,神色却未显颓唐。
见他到来,萧何挣扎欲起,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按住肩头。
“别动。”
赢子夜语气平淡,指尖却稳稳按上他腕脉。
脉象浮弱紊乱,典型的慢性中毒。
萧何嘴角苦涩:“公子,臣未能守好金库,反累及自身……”
“臣,有负于公子的信任!!!”
“别说这些。”
赢子夜打断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瓶。
“服下,可缓毒性。”
他目光环扫牢房,最终停在墙角一片水渍斑斑的地面,神色微凝。
“你昏厥前,可曾察觉异状?”
萧何蹙眉思索:“有……隐约闻到一丝硝石味,极淡。”
赢子夜眸光一凛,蹲身指尖拂过潮湿苔石,凑近轻嗅。
霉味之下,果然藏着一缕辛辣气息。
“果然如此。”
他站起身,衣袂微扬:“不是鬼盗金,而是有人用王水溶金!”
萧何瞳孔一震。
王水,方士炼丹之物,能腐金石,配方极秘。
“能接触王水的,不是方士,就是世代掌管钦天术数的家族。”
赢子夜转身看向甬道深处,眉间寒意笼罩:“陇西孟氏…你可记得,他们祖上是否任过钦天监?”
萧何一怔,旋即抬头:“不止孟氏,还有赵氏、卫氏……”
“他们近年名下突然出现大量田契与地契,来路不明,我本打算细查……”
“你查得太准,所以才出事。”
赢子夜低声道,目光已转为凌厉。
“从孟、卫两家查起,尤其盯紧他们与西北炼丹之人的来往。”
他转身大步离开,声冷如刃:“备马,去孟府。另外——”
他回首望向牢中的萧何,语气骤冷:“从今起,你的饭食只吃暗河送来的。”
萧何先是一怔,随即猛然明白其中深意。
这是公子早已料到有人会动手杀人灭口!!!
他眼眶微热,扑通跪地,双手抱拳,重重叩首,声音带着哽咽:
“臣……谢公子不弃!!!”
那一礼,鞠得极深,几乎贴地。
赢子夜未作声,衣袂翻卷间,已大步离开地牢。
……
暴雨将至。
赢子夜走出牢房,翻身上马,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照亮他冷峻如刀的面庞。
暗巷深处,数名黑衣人悄然随行。
那是暗河最锋锐的“夜枭”小队。
而在更高处的屋檐上,少司命立于雨中,紫瞳冷静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她指尖托着一枚金色晶体,晶体缓缓溶解,滴落的液体将瓦片腐蚀得滋滋作响。
天雷滚滚,杀机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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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时行辕。
暴雨初歇,屋檐滴水声如更漏。
赢子夜指尖的酒盏已凉透,水面倒映着案头堆积如山的竹简。
公孙墨玄垂手立在阴影处,青铜面具下的呼吸声几不可闻。
“查清楚了?”赢子夜突然开口。
“是。”
公孙墨玄呈上两卷密报,“孟氏少主孟琰、卫氏少主卫桀,近三月行踪尽在此处。”
赢子夜展开第一卷密报,烛火将竹简照得通透。
上面详细记载着两位世家子弟每日动向:
孟琰常出入城西炼丹坊,卫桀则频繁拜访郡守府仓曹。
虽无人目睹他们搬运金锭,但——
“腊月十八,孟琰运三车‘丹砂’入府。”
赢子夜指尖点在某行小字上:
“五日后,府库金砖开始出现蚀痕。”
公孙墨玄又递上第二卷:“此二人罪行,远不止贪墨。”
竹简展开的刹那,赢子夜瞳孔骤缩!!!
上面记录着孟琰强占民女十七人,其中三人投井自尽。
卫桀为扩建别院焚毁整个村落,老幼冻毙者四十六口。
最触目惊心的是末页——
“军械库弩机三百具,实存二百,余者以木胎包铁皮充数!”
“咔嚓”一声,酒盏在赢子夜掌中粉碎!!!
瓷片割破掌心,鲜血顺着腕骨滴在“木胎弩机”四字上,将墨迹晕成黑红。
“好一个世卿世禄。”
赢子夜声音轻得可怕,“备马。”
公孙墨玄突然跪地:“公子三思!此刻抓捕恐打草惊蛇。”
“属下还查到一些……”
“正因如此才要快。”
赢子夜扯过帛巾裹住流血的手掌,“你以为父皇为何派我来?”
他冷笑一声,“这些蛀虫,该清一清了。”
……
子时。
孟府别院。
丝竹声隔着水榭传来,孟琰正搂着美姬饮酒。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精雕的楠木门板整个飞入厅中!
“谁?!”
孟琰的怒喝戛然而止。
赢子夜踏着碎木走进来,玄色大氅上还沾着夜露。
他身后,十名暗河死士手持劲弩,箭尖寒光映得满堂宾客面如死灰!!!
“六、六公子?”
孟琰强作镇定地推开美姬,“您、您什么时候来的?不知深夜造访……”
“腊月十八的丹砂。”
赢子夜突然开口,“滋味如何?”
孟琰脸色瞬间惨白。
他腰间玉佩突然炸裂!!
是赢子夜甩出的瓷片击碎了它。
“全部拿下。”
赢子夜转身时,大氅扫翻了一桌珍馐,“尤其是仓曹属官,我要活的。”
……
丑时。
军械库。
卫桀被拖到库房时,靴子都丢了一只。
当他看见跪在地上的仓曹和那堆“木胎弩机”,顿时瘫软如泥。
“说说吧。”
赢子夜用染血的帛巾擦拭天子剑,“这些精铁去了何处?”
仓曹突然暴起,袖中寒光直刺赢子夜咽喉!!!
电光火石间,一道紫影闪过,少司命的叶片刃已割断仓曹手腕。
仓曹见状不妙,猛地一咬后槽牙!
却没能咬碎!
因为公孙墨玄早有准备,挥袖卷出一道劲风,将他头颈封住,令其口不能合,牙关错位。
剧痛之下发不出声,只能痛苦挣扎。
“毒牙取下了。”
公孙墨玄淡声道,“活的。”
赢子夜微一颔首,收剑入鞘,眼神冰冷如霜。
“很好。”
他俯身,盯着仓曹那双因剧痛而充血的眼睛,轻声道:“不说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
甩去剑上血珠:
“拖下去,别让他死了。”
当目光转向卫桀时,这位平日嚣张的世家子竟吓得失禁。
骚臭味中,赢子夜俯身轻声道:“知道为什么先抓你们吗?”
他剑鞘拍打着卫桀肿胀的脸,“因为你们父亲在咸阳,正等着看萧何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