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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远走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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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
桃林郡，凌云门。
灯影摇曳，一处密室内。
殷氏正伸手扶着额头，看起来颇为苦恼。
“娘，你怎么了？”
凌魁不解对方又在为什么事情烦心。
自打记事起，娘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殷氏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不由得叹了口气：
“娘没事，就是在想你那个妹妹。
一直赖在门派里，也不肯嫁人，是不是想跟你抢这个掌门的位置。”
本来这小妮子就够难缠的，如今又蹦出来个叫凌炼的小子。
功夫倒是不错，可惜不是自己这边的人。
想到这，殷氏只感觉自己的偏头痛又严重了些。
谁知凌魁却笑道：
“这有何苦恼的？儿子今天出门去，娘猜猜听到了什么热闹？”
“哼，别又是些花儿姐儿的，说出来惹娘心烦。”
殷氏瞪了这不成器的儿子一眼。
“您又想多了不是？
今儿个我从衙门口路过，正巧听见那些衙役说前两天吃人的妖兽又回来了。
昨儿半夜东街那一家母女都让吃了个干净。”
听到这话，殷氏顿时来了精神，抬头望向凌魁。
“儿啊，这事儿是真的？”
“千真万确。”
殷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桌上烛台火光跳动，将两人的黑影映的狭长。
……
次日一早，殷氏便召集门内众人聚集于议事厅内。
众弟子熙熙攘攘，议论纷纷。
只觉这些日子议事厅去的也太勤了些。
凌炼作为门内弟子，自然也在其中。
不知道又要搞什么事。
虽然懒得听，但既然自己现在还是宗门弟子，表面上还是得过得去。
只好耐住性子。
殷氏一改往日虚情假意的笑脸，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待到众人皆是入座后，这才开口：
“昨日听闻妖兽又进了城门，趁着半夜，竟是将东城一户人家吃了个干净。”
随后在众多长老和弟子面前，亲切的扶住凌未沫的双手。
一脸关切的说道：
“昨夜听闻这事，娘是愁的一夜都没睡着。
妖兽向来记仇，它们记得沫儿你的气味，恐怕早已将你盯上了。”
随后重重叹了口气，“唉，这可如何是好？”
听到这话，众长老纷纷看向为首的两位。
大长老闭目假寐，仿佛未听见一般。
高崖却有些反常，平日里他最爱和殷氏唱反调，可如今却沉默不语。
只因他也听衙门的人说起了这个消息。
而且听衙门里断案的人说，吃人作乱的妖兽中有一只是与前几天掳走小姐的妖兽相同。
倘若真的被妖兽盯上，终日都要提心吊胆，不得安生。
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于是高崖闭口不言，想要看看殷氏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只见殷氏拿出一封信，握住凌未沫的手说道：
“沫儿，大娘实在舍不得你，可也怕待在桃林郡你会有性命之忧。
你可还记得云水县吗？”
“那儿的镖局还是咱们凌云门的生意。
我修书一封，告诉那里的老掌柜，今后这云水县的镖局生意就交给沫儿你打理了。”
“你放心，也就一两年时间。
等到时候妖兽的势头过了，大娘再派人接你回来。”
殷氏本来还准备了好多说辞。
谁知凌未沫笑了笑，向大娘道了谢后便同意了。
同意的太顺利，这下殷氏反而有些发愣。
不过很快她便笑了起来。
“那事不宜迟，今日便安排马车，送沫儿你出发……”
殷氏自然高兴。
此时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慢！”
高崖长老站了起来。
又是你。
殷氏正想发怒，只听对方说道：
“小姐毕竟是一介女子，功夫也不到家。
若是让她一个人坐车走，我实在是不放心。”
殷氏这才住了嘴，不仅不恼，反而心中暗喜。
好啊！
你也跟着走吧。
双喜临门！
你走了，这宗门里就没人碍我事了。
高崖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所以不论于公于私，他都不能走。
他一面转向位于上座的两位长老，而后躬身行了一礼。
“王长老，韩长老，还请二位能屈尊护送小姐一路。”
被点到的两位长老赶忙起身还礼。
这二人与高长老平时也是关系颇好，如今对方开口相求，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当下便应承了下来。
解决了护送的事情后，还有一个问题。
毕竟多年未归乡，到了镖局，人生地不熟的，老掌柜年纪大，也帮不上什么忙。
小姐一个人孤零零的，实在是让人不放心。
于是看向厅前众多弟子，“你们当中可有人愿意陪同小姐一起？”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闭口不言。
虽说平日里小师妹是许多年轻弟子的心头好，巴不得有机会表现。
可若是跟着对方去了那穷乡僻壤……
美其名曰是陪同，去了可就没有独自再回宗门的道理。
没人会因为区区美色放弃自己的前途。
高崖也明白，这事强求不得。
他目光扫过众人，其中自然也包括凌炼。
但凌炼对此并无感，只想着对方快点说完。
自己还要去衙门打听打听妖兽的情况，琢磨如何杀更多的妖。
此时只觉得在宗门内规矩太多，耽误自己杀妖。
也没什么能学的东西和资源。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要不干脆一走了之？
于是便缓缓退至众人身后……
又听到高崖接着苦口婆心的说道：
“我知道你们的想法，如果有人愿意陪同，宗门不会亏待他的。”
下面的弟子依然没人说话。
谁愿意谁就是傻子。
凌炼已悄然退至人群最后方。
殷氏心中冷笑，面上却装作担忧，握着凌未沫的手道：
“唉，桃林郡到云水县路途遥远，冰天雪地。
路上还极有可能遇上妖兽，邪祟之类的。
孩子，你可得注意……”
“我愿意！”
一道响亮的声音响起。
众人皆是回过头去看向人群最后方说话的凌炼。
这短短的几个字却让议事厅内的众人都呆愣了几秒。
随后，高崖激动的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碗一蹦一尺高。
果然还是这小子靠得住，真没看错他。
当初为救沫儿只身闯入洞穴杀妖，如今为了对方亦情愿远走他乡。
“好！好小子！好样的！”
说完便走上前去，激动的搂住凌炼的肩膀。
“小姐就托付给你了！”
凌未沫也有些呆滞的看向凌炼，心中充满了感动。
周遭的弟子和座上的长老们都愣住了。
皆是直勾勾的望向凌炼，眼神复杂。
“凌炼，你可想好了，不会反悔？”
凌炼眼神坚定，只盼着能早点出发。
糊涂啊！
众多长老痛心疾首。
这么好的苗子，去了那穷乡僻壤之地，简直是暴殄天物！
可是长老们虽心中可惜，却不敢开口。
毕竟凌炼在明面上属于高崖长老一派。
大夫人自然是巴不得对方早点离开。
而二长老高崖这边也同意。
自己这群长老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很快，商量完后，殷氏片刻都没有耽误。
不多时便备好了马车和车夫，以及盘缠、干粮等等。
王长老和韩长老已先一步坐上了另一辆马车。
高崖望着凌未沫，叹了口气。
“小姐，到了云水县，记得写信给宗门里，报个平安。”
“舅舅，放心吧，沫儿知道。”
说完这话，凌未沫便告别众人，坐上了马车。
高崖抹了把眼角的泪，心中暗自道：
“好孩子，最多一两年，舅舅便接你回来，绝不让那肥婆子得逞！”
接着又拍了拍凌炼的肩膀，将肩上的包袱递给了对方。
“小子，这是我攒下的私房钱，你留着在那边用。
记得别让沫儿受委屈，保护好她。”
凌炼点了点头，接下了包袱。
夜半时分。
桃林郡，凌云门。
灯影摇曳，一处密室内。
殷氏正伸手扶着额头，看起来颇为苦恼。
“娘，你怎么了？”
凌魁不解对方又在为什么事情烦心。
自打记事起，娘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殷氏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不由得叹了口气：
“娘没事，就是在想你那个妹妹。
一直赖在门派里，也不肯嫁人，是不是想跟你抢这个掌门的位置。”
本来这小妮子就够难缠的，如今又蹦出来个叫凌炼的小子。
功夫倒是不错，可惜不是自己这边的人。
想到这，殷氏只感觉自己的偏头痛又严重了些。
谁知凌魁却笑道：
“这有何苦恼的？儿子今天出门去，娘猜猜听到了什么热闹？”
“哼，别又是些花儿姐儿的，说出来惹娘心烦。”
殷氏瞪了这不成器的儿子一眼。
“您又想多了不是？
今儿个我从衙门口路过，正巧听见那些衙役说前两天吃人的妖兽又回来了。
昨儿半夜东街那一家母女都让吃了个干净。”
听到这话，殷氏顿时来了精神，抬头望向凌魁。
“儿啊，这事儿是真的？”
“千真万确。”
殷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桌上烛台火光跳动，将两人的黑影映的狭长。
……
次日一早，殷氏便召集门内众人聚集于议事厅内。
众弟子熙熙攘攘，议论纷纷。
只觉这些日子议事厅去的也太勤了些。
凌炼作为门内弟子，自然也在其中。
不知道又要搞什么事。
虽然懒得听，但既然自己现在还是宗门弟子，表面上还是得过得去。
只好耐住性子。
殷氏一改往日虚情假意的笑脸，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待到众人皆是入座后，这才开口：
“昨日听闻妖兽又进了城门，趁着半夜，竟是将东城一户人家吃了个干净。”
随后在众多长老和弟子面前，亲切的扶住凌未沫的双手。
一脸关切的说道：
“昨夜听闻这事，娘是愁的一夜都没睡着。
妖兽向来记仇，它们记得沫儿你的气味，恐怕早已将你盯上了。”
随后重重叹了口气，“唉，这可如何是好？”
听到这话，众长老纷纷看向为首的两位。
大长老闭目假寐，仿佛未听见一般。
高崖却有些反常，平日里他最爱和殷氏唱反调，可如今却沉默不语。
只因他也听衙门的人说起了这个消息。
而且听衙门里断案的人说，吃人作乱的妖兽中有一只是与前几天掳走小姐的妖兽相同。
倘若真的被妖兽盯上，终日都要提心吊胆，不得安生。
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于是高崖闭口不言，想要看看殷氏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只见殷氏拿出一封信，握住凌未沫的手说道：
“沫儿，大娘实在舍不得你，可也怕待在桃林郡你会有性命之忧。
你可还记得云水县吗？”
“那儿的镖局还是咱们凌云门的生意。
我修书一封，告诉那里的老掌柜，今后这云水县的镖局生意就交给沫儿你打理了。”
“你放心，也就一两年时间。
等到时候妖兽的势头过了，大娘再派人接你回来。”
殷氏本来还准备了好多说辞。
谁知凌未沫笑了笑，向大娘道了谢后便同意了。
同意的太顺利，这下殷氏反而有些发愣。
不过很快她便笑了起来。
“那事不宜迟，今日便安排马车，送沫儿你出发……”
殷氏自然高兴。
此时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慢！”
高崖长老站了起来。
又是你。
殷氏正想发怒，只听对方说道：
“小姐毕竟是一介女子，功夫也不到家。
若是让她一个人坐车走，我实在是不放心。”
殷氏这才住了嘴，不仅不恼，反而心中暗喜。
好啊！
你也跟着走吧。
双喜临门！
你走了，这宗门里就没人碍我事了。
高崖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所以不论于公于私，他都不能走。
他一面转向位于上座的两位长老，而后躬身行了一礼。
“王长老，韩长老，还请二位能屈尊护送小姐一路。”
被点到的两位长老赶忙起身还礼。
这二人与高长老平时也是关系颇好，如今对方开口相求，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当下便应承了下来。
解决了护送的事情后，还有一个问题。
毕竟多年未归乡，到了镖局，人生地不熟的，老掌柜年纪大，也帮不上什么忙。
小姐一个人孤零零的，实在是让人不放心。
于是看向厅前众多弟子，“你们当中可有人愿意陪同小姐一起？”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闭口不言。
虽说平日里小师妹是许多年轻弟子的心头好，巴不得有机会表现。
可若是跟着对方去了那穷乡僻壤……
美其名曰是陪同，去了可就没有独自再回宗门的道理。
没人会因为区区美色放弃自己的前途。
高崖也明白，这事强求不得。
他目光扫过众人，其中自然也包括凌炼。
但凌炼对此并无感，只想着对方快点说完。
自己还要去衙门打听打听妖兽的情况，琢磨如何杀更多的妖。
此时只觉得在宗门内规矩太多，耽误自己杀妖。
也没什么能学的东西和资源。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要不干脆一走了之？
于是便缓缓退至众人身后……
又听到高崖接着苦口婆心的说道：
“我知道你们的想法，如果有人愿意陪同，宗门不会亏待他的。”
下面的弟子依然没人说话。
谁愿意谁就是傻子。
凌炼已悄然退至人群最后方。
殷氏心中冷笑，面上却装作担忧，握着凌未沫的手道：
“唉，桃林郡到云水县路途遥远，冰天雪地。
路上还极有可能遇上妖兽，邪祟之类的。
孩子，你可得注意……”
“我愿意！”
一道响亮的声音响起。
众人皆是回过头去看向人群最后方说话的凌炼。
这短短的几个字却让议事厅内的众人都呆愣了几秒。
随后，高崖激动的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碗一蹦一尺高。
果然还是这小子靠得住，真没看错他。
当初为救沫儿只身闯入洞穴杀妖，如今为了对方亦情愿远走他乡。
“好！好小子！好样的！”
说完便走上前去，激动的搂住凌炼的肩膀。
“小姐就托付给你了！”
凌未沫也有些呆滞的看向凌炼，心中充满了感动。
周遭的弟子和座上的长老们都愣住了。
皆是直勾勾的望向凌炼，眼神复杂。
“凌炼，你可想好了，不会反悔？”
凌炼眼神坚定，只盼着能早点出发。
糊涂啊！
众多长老痛心疾首。
这么好的苗子，去了那穷乡僻壤之地，简直是暴殄天物！
可是长老们虽心中可惜，却不敢开口。
毕竟凌炼在明面上属于高崖长老一派。
大夫人自然是巴不得对方早点离开。
而二长老高崖这边也同意。
自己这群长老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很快，商量完后，殷氏片刻都没有耽误。
不多时便备好了马车和车夫，以及盘缠、干粮等等。
王长老和韩长老已先一步坐上了另一辆马车。
高崖望着凌未沫，叹了口气。
“小姐，到了云水县，记得写信给宗门里，报个平安。”
“舅舅，放心吧，沫儿知道。”
说完这话，凌未沫便告别众人，坐上了马车。
高崖抹了把眼角的泪，心中暗自道：
“好孩子，最多一两年，舅舅便接你回来，绝不让那肥婆子得逞！”
接着又拍了拍凌炼的肩膀，将肩上的包袱递给了对方。
“小子，这是我攒下的私房钱，你留着在那边用。
记得别让沫儿受委屈，保护好她。”
凌炼点了点头，接下了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