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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一章与城池共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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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在朱祁镇时期权势颇高，仅次于皇宫大太监王振。在土木堡之变时也有参与，并且后来与敌人一同被抓捕。这次，正是由他联系了一批仍然将朱祁镇视作正统、一心想要救援他的守将与官员。他们从小道亲自带敌寇潜入紫荆关，通过里应外合的方式，成功占据要塞。
守关的将军、官吏几乎全都被阴谋，仅余下的投降派或者与对方有密切利益牵连者得以活命，目的则是为了稳定军心并配合内鬼接管整个紫荆关。
于是，除了零星爆发的小外，这座看似牢不可摧的大关竟然几乎毫无伤亡便轻松落入了瓦剌之手！
王直望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情报，眼底晦暗不清。他怎能看不透？这一切的背后根本不是一个小小太监能掀风作浪的。必定另有主谋——
恐怕只有那个人才会亲自下令陷害自己麾下的将军们。若不是他如此自私行事，一个区区太监又怎么会掌握这么大的力量？
“陛下啊陛下，老臣该如何评价你才好呢？”
你怎么就不明白，只要大明朝愈发强大，你在敌营中的处境就会越安稳；反之，即便你现在积极配合对方又能换得何种好结局？历史上那些北宋两帝之所以宁愿死也不回头反咬本国一口，未必真是因为他们气节特别高尚……
或许，真有人能做到这一步吧。
但其中必然有一个关键因素是，他们非常明白、十分清楚，只要大宋的实力不会因为他们的存在而下滑，那么即使饱受折磨，也一定可以全身而退，保住性命！
无非就是活得不自在、不得痛快、充满耻辱罢了！
然而，与这两位相比……
朱祁镇坐拥强大百倍的大明，按理说更应该懂得这个道理才对。
结果呢？结果如何？
难道陛下是真的不懂，还是……
王直不敢再想下去了，这样的念头简直是大逆不道！
在场的诸位大臣，神色都变得灰沉阴郁。
这时，朱祁钰从勘察地图旁站起身来，目光炯炯。
紫荆关被破的消息对于其他人来说，毫无疑问是个糟糕透顶的噩耗，但对于他而言，则是一半坏事一半好事！
坏的那部分自不必多提，至于好的那一面，就是这或许是个证明自己的绝佳时机！
哪怕这一次的效果并不显著，只要日后不断积累这些小成果，总能积少成多，最终引发一场“雪崩”！
让所有那些不够死忠于朱祁镇的文武官员们彻底看清楚：究竟谁更适合坐上那个位置！
等到那一天到来的时候，
自己再动手处理掉朱祁镇，所引起的反弹想必也不会太大了。
“兴安！拟诏！”
“传达朕的旨意！如今已确认，朱祁镇已在敌营中死亡！从此以后，将他追封为！”
“瓦剌贼人狡猾诡诈，常常假冒朱祁镇及其随从，企图骗取开城！”
“朕唯恐尔等陷入贼人的奸计之中，故此昭告天下：以后无论发生何事，只要涉及类似情况，皆为伪造，守关将士绝不可出城相见，也不可轻信传言！”
“违令者，杀无赦！”
实际上，朱祁钰很想干脆直接把朱祁镇钉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可惜，眼下他的权力还不够稳固，还需要争取各方的支持，才能使政令顺利出京。
所以经过权衡之后，朱祁钰最终选择将这一锅全部推到瓦剌人的头上——
反正按照大明百姓的看法，那些野蛮人本身就以狡诈著称，做这种事情完全合乎逻辑。
相比之下，皇帝永远圣明仁义、纯净高洁，怎能干出这样污秽的事来？
怎么可能带头坑害自己的子民？
这显然是敌人冒充无疑！没错，就是这样！
这样一来，皇宫里的两位大概率不会干涉此次诏书的内容；
文武百官面子上也能过得去，除了最为迂腐的一群人之外，大部分人都会选择默许或者支持这项政策。
朱祁钰的这道诏书，便能成功传达到北京城外，进而发挥实际作用。
当然了，这份诏书除了公义方面的巨大收益外，朱祁钰自己也不否认里面确实掺杂了一些私心。
他希望能借此机会，彻底将朱祁镇“坐实”成一个死去之人。
就算很多人心里明白朱祁镇大概率活着，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毕竟，这位皇帝的表现实在是糟糕至极。
改写后的内容如下：
未来某个时刻，朱祁钰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将那个人除去。到那时，一切都将是无懈可击的完美安排。
就这样，朱祁镇合情合理地死于敌营之中，不再会有任何人替他翻案……兴安完成了诏书抄录后，朱祁钰亲手为其盖上了大宝印章。一份诏书就此制作完成。随后，这份诏书将被复制多份，连同紫荆关失守的军报一起送往顺天府各个县城、山外九州，特别是另外两座重要关卡。
如此一来，只要有诏书在手，即便朱祁镇如何企图陷害自己的臣民，任何稍有智慧的文武官员也自然会明白该如何抉择，不至于再出现当前这般进退两难的局面。
朱祁钰扫视群臣，逐一观察着每个人的神色，开口说道：“诸位大臣，现在还认为于大人是在借机生事、趁势揽权么？”
“若贼寇日夜兼程，至迟不过三日之内便会兵临城下。”
“希望各位不要再心存异议！请与朕齐心合力，誓死守卫京城！”
面对此言，众大臣还能有何辩解？既然皇帝已将话说至此，他们只能深鞠躬腰。
“遵陛下旨意！臣必定与陛下一同，誓死守卫京城！”
朱祁钰点头认可，也未继续施加更多压力，目光转向成敬：“成敬，朕前些日子让你督办的事宜，工匠们打造的几套铠甲如今进展如何了？”
成敬急忙躬身回答道：“回禀陛下！工匠们昼夜不停，现已打制出数套盔甲。”
---
前些日子，朱祁钰越发确定京城之战即将不可避免地爆发，一直在思索自己到底能够做些什么。无论是改进配方以提高威力，或是对火器结构进行优化提升可靠性，这些都无法短时间内见到成效，但从长远角度来看，必定会影响战局的发展方向。而除此之外，朱祁钰回忆起历史上的诸多事迹：只要亲自披挂上阵，其振奋士气的效果往往是极为显著的，尤其在防守之战中，皇帝亲自登上城墙，坐镇前线，无疑是为全军注入的一剂强大定心丸。
意识到这一点后，朱祁钰除却专注研究和推进锻造工艺之外，特意抽出了部分时间，亲手规划自己的盔甲样式。准备打造出既美观又安全的防护甲胄，在未来的战场上率先垂范，发挥非比寻常的作用。
得知盔甲已经完工，朱祁钰微微颔首，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这次京城守卫战中，朕必当身先士卒，阵前杀敌，血战到底，决无退缩。天子守卫国门，君王愿为此献身社稷！与城池共存亡！”
话音刚落，巨大的宫殿内瞬间寂静无声。
就连于谦在内的所有人，都未曾料想朱祁钰竟具备如此无畏的勇气！毕竟，有着朱祁镇之前的惨痛教训摆在眼前，又有谁能够想到这位仓促即位的庶出之帝，竟能不仅聪明睿智具备圣君风范，更展现出这般骁勇果断的气势，敢于亲自参与战斗！
但是……
几位大臣私下里小声嘀咕：“陛下，这真的是勇猛吗？怕是根本没见识过战场的残酷，才会有如此无知无畏的态度！”
毕竟在他们眼中看来，郕王成为之前，简直就是被当成一只猪来圈养。能没有彻底废掉，还能保住一点脑子，已经是祖上积德了。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懂得实战经验，更别说理解战场究竟有多么恐怖。
于谦神色焦急地匆忙劝阻道：“陛下！还请收回成命！”
“战场上刀剑无情，太过危险！陛下啊，您可是我大明至高无上的君主。如今我大明朝内外交困、危机四伏，再也承受不起再一次失去君主的风险了！”
周围的臣子看到于谦开了口，自然纷纷附和，殿内瞬间喧闹起来，到处都是劝谏的声音。这一刻，即便是平时互相看不对眼的敌对派系，说出来的话内容也相差无几。因为每个人心底都十分清楚——
如今的大明早已岌岌可危，表面上依旧强大，但实际上内部早已腐朽到无可救药，经不起任何动荡，更无法再忍受一次更换君主所带来的混乱。否则，不仅是换掉一个皇帝的问题……
恐怕连国号都得重新更改了吧！真到了那个时候，或许整个国家都将土崩瓦解，甚至可能天下大乱。
更何况现在还有瓦剌这样的强敌压境，到时候局势会恶化成什么样简直难以预料！即便是一直主张南迁的一部分官员，此刻心里也非常明白：如果大明覆灭，他们今日所拥有的一切权力与地位都会荡然无存。没有大明作为依托，他们的存在又有何意义？
各地蜂拥而起的地方军阀或者反叛力量迟早会将他们吞得一干二净。
因此，在维护大明这个基础上，无论平日里的文武官员之间矛盾多么尖锐，彼此之间仍有一定的共识。也正是这种共同的利益驱使下，此刻他们的态度几乎完全一致，就连石亨这样驻守边境重镇、拥有半自治权的军阀也认为此事并不妥当。
“战场之上，刀枪不长眼！”
一枚意外的流弹飞来，绝不会因为你贵为天子就绕开你！人终究只是凡体，一发枪丸贯穿胸膛，谁能躲得过去？皇帝虽尊，也是之躯，受伤同样要命！石亨虽野心勃勃，但也不想此时便令大明倾塌。当下方兴未艾的发展空间尚且巨大，谋划余地充足得很。即便是打算谋取更高的利益，也该等充分榨干眼前的红利之后再说。
这个人在朱祁镇时期权势颇高，仅次于皇宫大太监王振。在土木堡之变时也有参与，并且后来与敌人一同被抓捕。这次，正是由他联系了一批仍然将朱祁镇视作正统、一心想要救援他的守将与官员。他们从小道亲自带敌寇潜入紫荆关，通过里应外合的方式，成功占据要塞。
守关的将军、官吏几乎全都被阴谋，仅余下的投降派或者与对方有密切利益牵连者得以活命，目的则是为了稳定军心并配合内鬼接管整个紫荆关。
于是，除了零星爆发的小外，这座看似牢不可摧的大关竟然几乎毫无伤亡便轻松落入了瓦剌之手！
王直望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情报，眼底晦暗不清。他怎能看不透？这一切的背后根本不是一个小小太监能掀风作浪的。必定另有主谋——
恐怕只有那个人才会亲自下令陷害自己麾下的将军们。若不是他如此自私行事，一个区区太监又怎么会掌握这么大的力量？
“陛下啊陛下，老臣该如何评价你才好呢？”
你怎么就不明白，只要大明朝愈发强大，你在敌营中的处境就会越安稳；反之，即便你现在积极配合对方又能换得何种好结局？历史上那些北宋两帝之所以宁愿死也不回头反咬本国一口，未必真是因为他们气节特别高尚……
或许，真有人能做到这一步吧。
但其中必然有一个关键因素是，他们非常明白、十分清楚，只要大宋的实力不会因为他们的存在而下滑，那么即使饱受折磨，也一定可以全身而退，保住性命！
无非就是活得不自在、不得痛快、充满耻辱罢了！
然而，与这两位相比……
朱祁镇坐拥强大百倍的大明，按理说更应该懂得这个道理才对。
结果呢？结果如何？
难道陛下是真的不懂，还是……
王直不敢再想下去了，这样的念头简直是大逆不道！
在场的诸位大臣，神色都变得灰沉阴郁。
这时，朱祁钰从勘察地图旁站起身来，目光炯炯。
紫荆关被破的消息对于其他人来说，毫无疑问是个糟糕透顶的噩耗，但对于他而言，则是一半坏事一半好事！
坏的那部分自不必多提，至于好的那一面，就是这或许是个证明自己的绝佳时机！
哪怕这一次的效果并不显著，只要日后不断积累这些小成果，总能积少成多，最终引发一场“雪崩”！
让所有那些不够死忠于朱祁镇的文武官员们彻底看清楚：究竟谁更适合坐上那个位置！
等到那一天到来的时候，
自己再动手处理掉朱祁镇，所引起的反弹想必也不会太大了。
“兴安！拟诏！”
“传达朕的旨意！如今已确认，朱祁镇已在敌营中死亡！从此以后，将他追封为！”
“瓦剌贼人狡猾诡诈，常常假冒朱祁镇及其随从，企图骗取开城！”
“朕唯恐尔等陷入贼人的奸计之中，故此昭告天下：以后无论发生何事，只要涉及类似情况，皆为伪造，守关将士绝不可出城相见，也不可轻信传言！”
“违令者，杀无赦！”
实际上，朱祁钰很想干脆直接把朱祁镇钉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可惜，眼下他的权力还不够稳固，还需要争取各方的支持，才能使政令顺利出京。
所以经过权衡之后，朱祁钰最终选择将这一锅全部推到瓦剌人的头上——
反正按照大明百姓的看法，那些野蛮人本身就以狡诈著称，做这种事情完全合乎逻辑。
相比之下，皇帝永远圣明仁义、纯净高洁，怎能干出这样污秽的事来？
怎么可能带头坑害自己的子民？
这显然是敌人冒充无疑！没错，就是这样！
这样一来，皇宫里的两位大概率不会干涉此次诏书的内容；
文武百官面子上也能过得去，除了最为迂腐的一群人之外，大部分人都会选择默许或者支持这项政策。
朱祁钰的这道诏书，便能成功传达到北京城外，进而发挥实际作用。
当然了，这份诏书除了公义方面的巨大收益外，朱祁钰自己也不否认里面确实掺杂了一些私心。
他希望能借此机会，彻底将朱祁镇“坐实”成一个死去之人。
就算很多人心里明白朱祁镇大概率活着，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毕竟，这位皇帝的表现实在是糟糕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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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某个时刻，朱祁钰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将那个人除去。到那时，一切都将是无懈可击的完美安排。
就这样，朱祁镇合情合理地死于敌营之中，不再会有任何人替他翻案……兴安完成了诏书抄录后，朱祁钰亲手为其盖上了大宝印章。一份诏书就此制作完成。随后，这份诏书将被复制多份，连同紫荆关失守的军报一起送往顺天府各个县城、山外九州，特别是另外两座重要关卡。
如此一来，只要有诏书在手，即便朱祁镇如何企图陷害自己的臣民，任何稍有智慧的文武官员也自然会明白该如何抉择，不至于再出现当前这般进退两难的局面。
朱祁钰扫视群臣，逐一观察着每个人的神色，开口说道：“诸位大臣，现在还认为于大人是在借机生事、趁势揽权么？”
“若贼寇日夜兼程，至迟不过三日之内便会兵临城下。”
“希望各位不要再心存异议！请与朕齐心合力，誓死守卫京城！”
面对此言，众大臣还能有何辩解？既然皇帝已将话说至此，他们只能深鞠躬腰。
“遵陛下旨意！臣必定与陛下一同，誓死守卫京城！”
朱祁钰点头认可，也未继续施加更多压力，目光转向成敬：“成敬，朕前些日子让你督办的事宜，工匠们打造的几套铠甲如今进展如何了？”
成敬急忙躬身回答道：“回禀陛下！工匠们昼夜不停，现已打制出数套盔甲。”
---
前些日子，朱祁钰越发确定京城之战即将不可避免地爆发，一直在思索自己到底能够做些什么。无论是改进配方以提高威力，或是对火器结构进行优化提升可靠性，这些都无法短时间内见到成效，但从长远角度来看，必定会影响战局的发展方向。而除此之外，朱祁钰回忆起历史上的诸多事迹：只要亲自披挂上阵，其振奋士气的效果往往是极为显著的，尤其在防守之战中，皇帝亲自登上城墙，坐镇前线，无疑是为全军注入的一剂强大定心丸。
意识到这一点后，朱祁钰除却专注研究和推进锻造工艺之外，特意抽出了部分时间，亲手规划自己的盔甲样式。准备打造出既美观又安全的防护甲胄，在未来的战场上率先垂范，发挥非比寻常的作用。
得知盔甲已经完工，朱祁钰微微颔首，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这次京城守卫战中，朕必当身先士卒，阵前杀敌，血战到底，决无退缩。天子守卫国门，君王愿为此献身社稷！与城池共存亡！”
话音刚落，巨大的宫殿内瞬间寂静无声。
就连于谦在内的所有人，都未曾料想朱祁钰竟具备如此无畏的勇气！毕竟，有着朱祁镇之前的惨痛教训摆在眼前，又有谁能够想到这位仓促即位的庶出之帝，竟能不仅聪明睿智具备圣君风范，更展现出这般骁勇果断的气势，敢于亲自参与战斗！
但是……
几位大臣私下里小声嘀咕：“陛下，这真的是勇猛吗？怕是根本没见识过战场的残酷，才会有如此无知无畏的态度！”
毕竟在他们眼中看来，郕王成为之前，简直就是被当成一只猪来圈养。能没有彻底废掉，还能保住一点脑子，已经是祖上积德了。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懂得实战经验，更别说理解战场究竟有多么恐怖。
于谦神色焦急地匆忙劝阻道：“陛下！还请收回成命！”
“战场上刀剑无情，太过危险！陛下啊，您可是我大明至高无上的君主。如今我大明朝内外交困、危机四伏，再也承受不起再一次失去君主的风险了！”
周围的臣子看到于谦开了口，自然纷纷附和，殿内瞬间喧闹起来，到处都是劝谏的声音。这一刻，即便是平时互相看不对眼的敌对派系，说出来的话内容也相差无几。因为每个人心底都十分清楚——
如今的大明早已岌岌可危，表面上依旧强大，但实际上内部早已腐朽到无可救药，经不起任何动荡，更无法再忍受一次更换君主所带来的混乱。否则，不仅是换掉一个皇帝的问题……
恐怕连国号都得重新更改了吧！真到了那个时候，或许整个国家都将土崩瓦解，甚至可能天下大乱。
更何况现在还有瓦剌这样的强敌压境，到时候局势会恶化成什么样简直难以预料！即便是一直主张南迁的一部分官员，此刻心里也非常明白：如果大明覆灭，他们今日所拥有的一切权力与地位都会荡然无存。没有大明作为依托，他们的存在又有何意义？
各地蜂拥而起的地方军阀或者反叛力量迟早会将他们吞得一干二净。
因此，在维护大明这个基础上，无论平日里的文武官员之间矛盾多么尖锐，彼此之间仍有一定的共识。也正是这种共同的利益驱使下，此刻他们的态度几乎完全一致，就连石亨这样驻守边境重镇、拥有半自治权的军阀也认为此事并不妥当。
“战场之上，刀枪不长眼！”
一枚意外的流弹飞来，绝不会因为你贵为天子就绕开你！人终究只是凡体，一发枪丸贯穿胸膛，谁能躲得过去？皇帝虽尊，也是之躯，受伤同样要命！石亨虽野心勃勃，但也不想此时便令大明倾塌。当下方兴未艾的发展空间尚且巨大，谋划余地充足得很。即便是打算谋取更高的利益，也该等充分榨干眼前的红利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