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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酒的味道。
在古希腊神话中,酒神象征着狂欢、放纵、反叛和无拘束。
这一次,方灵不再意识模糊,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个细节。
谈亦的手从她的腰后,经过她藤蔓般的长发,移到她的颈部。
他握着她的后颈,强势地勾缠着她的舌头,吻和咬一并发生,成为最轻程度的惩戒。
方灵也回应着这个深吻,间或报复性地咬他,呼吸逐渐被他侵占,舌头被吮得又热又麻。
当谈亦离开的时候,她的嘴唇嫣红,湿漉漉的,像水洗过的花瓣。
这个吻比她预想得更为激烈,方灵有点晕,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看向谈亦:“你………………”
她其实不理解他想要做什么,不是生她的气,想要她明天就离开,完全消失在他眼前吗?
谈亦的唇上有她留下的齿痕,他的声音带着嘲弄:“然后呢?”
方灵盯着他,她知道他是在讽刺她那在他眼里荒谬的计划,但一直遥远的目标忽然间近在咫尺,好胜的心理在胸腔内膨胀,微微兴奋的感觉传递到指尖。
“是你问我的,然后怎么样都由我,对吗?”
她已经厌倦了从谈亦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不待他回答,忽略他沉默时的低气压,再度不管不顾地亲了过去。
这只是起点,她有她要达到的目的地。
谈亦像转性了,竟然真的没再拒绝她,甚至在她亲到疲乏缺氧的时候,想要偏头喘息的时候,用手扳正她的脸,延续这个吻。
他的拇指按在她的脸颊,指腹与她的肌肤轻微摩挲。
方灵从不是虚有其表,她的吻和她的容貌一样美好,即使是长久地亲吻,也不会令人腻烦。
但这不构成谈亦的理由。
方灵逐渐有点身体发软,她双臂绕到谈亦的颈后,身体后倾下坠,你倒在沙发上,他偏低,压到她身上。
因为呼吸不畅,她从鼻腔哼出声音,好不容易得到自由,她的额头抵着谈,喘着说:“水,我要喝水。”
他的手伸向桌面,在她以为他要帮她拿水的时候,他端过来的却是另一杯未动的酒。
方灵蹙眉:“怎么是酒?”
“你不是要喝么?”谈亦平和地说,“还没有喝完。”
方灵回看他,他的眼睛颜色很深,望一眼就要沉进去似的,她感觉到不可见的压力。
目光的对视是一种无声的博弈。
“你有病。”方灵不满地说:“我才不喝。”
这杯酒十分碍眼,她抬手挥开,但谈亦没有拿得很稳,酒杯掉落,里面的酒尽数泼洒到她身上。
红酒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方灵今天穿的浅色连衣裙,薄薄的布料浸湿之后,变得半透明,紧贴在她的肌肤上。
酒液冰凉,她小小地惊呼了一声,想要脱下湿透的裙子,拉链在背后,她反手尝试,却没能顺利地拉开,还和头发缠在了一起。
她责怪谈亦:“都怪你!”
纠缠之际,谈亦俯下身,他的膝盖稳稳压在她的腿部,一手抱住她的后背,将她的上半身微微抬起,另一只手,绕着她的发丝解开,再慢慢地拉下拉链。
拉链滑动的微小声音响起。
方?灵一怔,酒和拉链都是凉的,反衬得谈亦的温度很烫,随着拉链拉开,他不加阻隔地触碰到她,指尖沿着背脊往下。她错觉他的高温点燃了她身体的引线,热意从深处翻涌上来。
谈亦冷静而专注,就像在做一件细致的技术性工作,拉链拉到底,他问:“是要脱么?”
“嗯。
吐出一个单音节后,方灵又觉得他问和她回答这个问题很奇怪。
衣裙缓慢地从她身上剥离。
明明这就是她要做的动作,但由谈亦代替她完成,意义就改变了。
皮肤与温凉的空气接触,方灵感觉到冷,肩膀微微瑟/缩。
她躺在沙发上,谈的视线自上而下,注视着她的每一寸。
她身体的线条,比自然界里,任何山脉的起伏更美。也同时具有自然的幽渺与神秘。
“冷。”她的双臂伸展着抬起,“抱我。”
谈亦收回男人的审视目光,他倾身的时候,她抱着他,恶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颈侧:“不要以为我这么天真。”
谈亦不是臣服于她的魅力,也不是出于无奈和她上床??他绝非如此被动。
她应该咬得他很痛,但他并未做声,她继续刺激着他:“明明生气却要表现得平静,明明宁愿我消失,却又和我接吻、拥抱,这就是自相矛盾,表里不一吗,谈总?”
“你一直是聪明人。”谈亦的手掌停在她后背,“但聪明人也会做蠢事。”
“蠢事?你是指这样吗?”
方?灵非常大胆,手直接扯开几颗他衬衫的几颗纽扣,再抚过他的腹肌,径直向下,灵活地探寻。
“因为我做的蠢事而硬了,这又算什么呢?”
通过触觉,她意识到,谈的身体和他本人有相似的坚固感。
只不过,他的性格冷成这样,体温却在烫着她的掌心。
谈亦呼吸一沉,捉住方灵的手,他能轻易圈握住她双手的手腕,抬至她的头顶压制住。
他的鼻尖抵着她的脸颊:“方灵,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之前的害怕也是装出来的么,我很好奇,什么时候你才能真的知道怕。”
“你是说怕你吗?那永远不可能。”
在语言战争里,方提灵从不肯落下风,在谈亦身下,她扭动身躯,修长的腿踢动:“放开,怎么了,你玩不起吗?‘‘‘‘
成熟男人稳健的身躯,占领了她双腿打开的空间,她的踢动无济于事。
他的手指轻轻一挑,一直束缚在她背后的系带骤然松开,被宽大的手掌握住的时候,方灵微微一颤,整个人像按下暂停键。
谈亦的力道下得不轻,同时又慢条斯理,他咬着她的红唇:“你终于能安静一会了。”
他不会完全否认方灵的指控,他现在的平静状态,是怒意在最盛时骤然冷却,经过压抑的结果。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极端的掌控和支配欲。
这种欲望,既来自于他性格里隐匿的独裁者一面,也来自于男人的恶劣性。
平心而论,他身边的人都很听话,庞大的公司在他的控制下运行,因此,员工即使敬畏他,也从不会觉得他是暴君。
方灵是突兀出现的唯一异常因素,像一颗恼人的、不会停止的弹珠,在安静的房间里滚动,他从彻底忽视,到不得不去压制。
方灵的呼吸变得急促:“轻点。”
“这只是开始。”谈亦原封不动地将她的话还给她,“这就不堪忍受了么?”
她的胸口在谈亦的掌控下起伏,他仿佛握住了她柔软的心跳。
“你比我记仇多了。”方灵恨恨地说,“你这个伪君子,真小人......”
方灵的眼睛含着水,愤怒地看他,她的颜色和她的情绪一样丰富,嫣然的红,胜雪的白,和樱花的粉。
人为地催熟,使之由浅粉转为深红,季节错乱一般,艳丽地在雪里绽开。
谈亦的衣服还完整地穿在身上,方提灵不悦:“凭什么只有我,你也要…………………”
暂时离开她是好的,不然,刚才有一瞬间,他竟然想将掌中之物揉碎???暴戾的冲动,比他以为的更不可控。
他抑住,停下,直起身。
视线落在她身上,被揉得发红了,印着他的指痕。
方灵也在凝视着他一颗颗地解开衬衫纽扣,男人的手,骨节清隽,手腕很粗,几条淡青色的血管交错。
如果她有觉得自己做出了正确选择的时刻,大概是现在,眼前的男人,每个部位都很精壮漂亮。
不知道......也一样吗?
趁着谈亦放松了对她的压制,方灵收回腿,娇媚地哼笑:“你好慢,要我帮你脱吗?”
她抬起足部,隔着西裤,做了肖想已久的事情??把他踩在脚下。
方灵极尽挑衅之能事:“原来,谈总也不是清心寡欲,之前在装什么呢?”
她在他身上点火,脚心也被灼烧,某种形态和趋势,令她未免有点心惊肉跳。她曾经笑过保险套上标注的型号,但放在他身上,却并不夸张。
“我没有说过我清心寡欲。”谈亦的声线走低,“但我知道如何控制欲望。”
起码,在以前一直如此。
“我也会呀。”方?灵漾出一个笑容,娇艳无双,“我还懂怎么利用它,无论你究竟是什么原因,你必须得承认,现在胜利的人是我,我快要得到我想要的了。”
谈亦闷哼一声,扼住她的脚腕,压着折到她的胸口。
“你就这么确定,你想要的是正确的?”
“我,当然确定。”
方灵断断续续地说,她的腿被迫张开。
贝类的壳难以抵抗人类两根手指的轻巧力量。
方灵所有的感觉都被他牵引,她说不出喜欢与否,只觉得自己变得陌生。
她讨厌不受控的感觉:
“我真遗憾,你今晚没喝那杯酒。”
虽然结果是一样的,但她更希望他失去意识,任由她宰割。
她还敢提及那杯酒,还在令他回顾她那些狂妄又任性的行为。
“想要给我下药么。”谈亦的唇与她厮磨,手指施以重压,“不用这么麻烦。”
他的声音极缓慢,深沉的欲望藏锋不露:“我可以,清醒地操/你。”
方?灵没听过这种话,也没想到这个字眼会从谈亦口中说出,她睁大了眼睛,同时间觉得不可思议、被冒犯......颤栗的兴奋。
他不仅在拓展她身体的极限,精神上也是。
他们离海不愿,海浪的声音远远传来,她像从海洋深处走上来的美人鱼,急急地一喘,被一阵小型的浪潮席卷。
“REA......“
羞耻而愤怒,促使着方灵抬起手,又想扇他耳光。
谈亦不会纵容她,制住她的手腕:“没人和你说过么,打人不是好习惯。”
他抽出手,指缝间晶亮一片。
“是你先惹我的。”
谈亦压住她的所有挣动,不急不缓地反问:“是么,是我先么,?灵。”
冰冷的金属质感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响起。
方?灵无力回答,因为她感到一种更强大,超出她承受范围的压力降临。
“等等……………”她推着谈亦的肩膀,她想象中的胜利很简单,只有一个动作,但实际和他拥抱、被他触碰的感觉,都带来复杂的翻涌的感觉,“再等一会儿。”
她在微微发抖。
“你不了解男人的欲望。”谈亦凝视着她的眼睛,他的声音是冷的,身躯又是如此地烫,“而利用一个你不了解的东西,本身就是危险的。”
“啊。
方灵以为自己在尖叫,但其实她所有的声音都室在喉咙间,被凶悍的力量击溃,她的指甲在谈亦赤裸的背肌上划出血痕。
银白的月光下,她那像天鹅般优雅修长的颈项抬起来,锁骨出了薄汗,亮晶晶的。
男人的面容英俊而淡漠,她的视野里,是他明晰锐利的下颌线。
他太阳穴发紧,喉结向下微动。
逼仄潮湿的方寸之地,推进十分困难,连他自己也无法分辨,他到底是以自我沉沦的方式在惩戒方灵,还是借此为名,纵容自我的私欲。
方?灵是他从不觉得会有交集的人,然而现在,竟与她亲密至此。
这件事从未在他梦境中发生过么,又或者,是他刻意地遗忘…………………
一切都走向失控。
方提灵骨头发轻,颤抖不已,憎恨他的暴行,对他进行无差别的反击。
谈亦吻她,把她鲜红的舌尖勾出来,她就咬他的唇,他于是换了手指,按进她的口腔,她照样发狠地咬下去。
谈亦像是感觉不到痛:“这么喜欢咬人么?”他目光沉郁,气息也向下沉,“你可以继续咬。
他没有停止,方灵甚至能听到微小的水声,她的脸红透了:“我根本不喜欢你,我非常讨厌,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报复林……………”
原来暴雨不只在谈亦的世界发生,它也冲刷着她身体的每个角落。
在极致的情形下,人的头脑会一片空白。她的目的远在天际,其实方灵已经暂时忘却了,所有的意识全被当下的情景占据。
但她不应该此时提另外的人。
“停,停,滚开!”
方灵紧紧抓着谈的肩膀,身体汗湿,抬起来想要逃离。
她将谈亦的理智驱逐到边缘,尤其是当她的面颊和他接近,呼吸相闻,他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水光潋滟,映出欲望之下的自己。
她在他之下,从大小姐,变成一个美丽的小疯子。
谈亦捂住她的眼睛,将她压回沙发。
视觉看不到,其他感官会更敏锐,方灵一动不能动,听到谈的热息落在她耳畔:“方灵,你不仅自己发疯。”他的声音异常低哑,“也很擅长把我逼疯。”
他在演奏,而她是坏掉了一根弦的乐器,在旋律里发出颤音。
最好的演奏总是兼具激情和技巧。
从皮肤的表面,再到身体的内部,像是接连地发生爆炸,她难以独自承受那种被毁坏般的强烈感觉,下意识地抱紧谈,埋在他的肩颈之间,再被他抬起脸,和他深入地接吻。
好在覆灭之后,绽开的是烟花,极其美和绚烂,见惯了美好事物的她也不禁沉浸其中,心生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