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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植喝了几口茶,低声问道:“大人,西门庆死在花府,不知和那李娘子有没有干系?”
原本他是不方便问这种话,免得让张知县起疑心。
但刚才张知县那番话,已经说明对方并不打算过度追究西门庆的死。
“武老板好像对那李娘子很关心啊?”张知县装作随口问道。
武植打了个哈哈,“实不相瞒,李娘子那等美人,哪个男人见了不心动?”
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大方承认。
张知县也是呵呵一笑,“武老板果然是性情中人,本官原本打算多关押李氏几日,也好给西门家一个交代。
既然你武老板说话了,本官这就让人放了李氏。”
看似随意两句话,就卖了武植一个天大人情,以后你武植是不是要多孝敬一点银子?
武植自然明白这其中的潜台词,他当即拱手道:“多谢大人抬爱,在下明白怎么做。”
“好说好说!”张知县越看武植越顺眼。
武植刚走出县衙没几步,就看到李瓶儿和那几个家丁被衙役放了出来。
李瓶儿第一时间也看到了武植的身影。
“武大哥!”李瓶儿声音带着几分激动,连忙小跑过来。
武植见状,连忙对她使了个眼色,“此地不是说话之所,先回别院再说。”
李瓶儿立刻会意,不再多言。
一行人脚步匆匆,很快便回到了那处僻静的别院。
李瓶儿先给每位家丁赏赐20两银子。
领了赏钱,家丁们千恩万谢退了下去。
待家丁们都退下,李瓶儿这才款步走到武植面前,一脸好奇问道:
“武大哥,那张知县怎会突然放奴家出来?”
按理说,西门庆死在她府上,就算有理也少不得要被刁难盘剥一番,甚至可能屈打成招。
武植道:“瓶儿,你恐怕万万想不到,那张知县唤我去县衙究竟所为何事。”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
李瓶儿果然被勾起了好奇心,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问道:
“究竟是何事?武大哥快说嘛!”
她说着就拉住武植的手往自己胸前柔软之处蹭,搞得武植心里直痒痒,立马装不下去了。
“那张知县,看上了西门庆死后留下的偌大家业。”
“他想让我接手西门庆的生意,我也答应会给他6成收益。”
李瓶儿闻言,当场愣在原地。
西门庆才刚死啊!
这阳谷县的父母官,转头就已经在算计他的万贯家财。
不过转念一想……
那西门庆生前横行霸道,仗着财势不知欺压了多少良善,这里面就有张知县的“功劳”。
如今他死了,偌大家业无人继承,被张知县盯上也很正常。
也许这就叫报应不爽,活该如此!
“武大哥打算怎么占了西门庆的产业?”李瓶儿问。
“这个……我当真没什么经验,正为这件事发愁。”武植道。
虽说有张知县的默许,但武植也清楚不能太过分,要能在面上说得过去。
李瓶儿狡黠一笑,“武大哥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直接把西门庆的小妾收了,一切不就名正言顺了?”
武植当场无语,但又不得不承认李瓶儿这个建议是最方便有效的办法。
想当初曹老板就是用这一招,联合各大势力。
难道自己也要走曹老板的路?
“武大哥你可能还不知道吧,那西门庆有一房正妻吴月娘,还有三房小妾分别是李娇儿、孟玉楼、孙雪娥。
以奴家的了解,吴月娘性格霸道肯定不适合武大哥。
剩下三房小妾中,李娇儿原为妓女,她为人量小也配不上武大哥。
孟玉楼原本是富商遗孀,当初带着大量嫁妆嫁入西门府,她不但长得美艳,性格也很不错,不少生意都是她帮着搭理。
最后是孙雪娥,她本是西门庆前妻陈氏的通房丫鬟,后被收为小妾,我对她了解不太多。
奴家觉得,如果武大哥能拿下孟玉楼,加上张知县暗中帮助,肯定能轻易控制西门庆大部分财产。”
李瓶儿一番分析,听得武植直呼好家伙。
你这么开放的吗?
直接就给我介绍起别人的小妾,关键还说得这么带劲。
感觉就有点奇怪。
“这……不太好吧!”武植一脸尴尬说道。
他连那孟玉楼的面都没见过,仅仅为了钱财打对方主意,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李瓶儿却嘟着小嘴劝道:“武大哥你就别磨磨唧唧了,这件事包在奴家身上,相信金莲姐姐知道了也不会有意见。”
武植想了想,似乎不好再说什么。
……
当天晚上,一辆装饰低调却不失雅致的马车,在李瓶儿的别院外停下。
车帘掀开,先是一只素白纤手搭在车辕上,随即,一位女子款款而下。
她身着一袭月白素裙,未施粉黛,却难掩其天生丽质。
眉目如画,气质娴静,虽面带一丝哀愁,却更添几分楚楚动人。
几乎是同时,别院那扇木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内拉开。
李瓶儿带着翠香迎了出来。
“玉楼妹妹,你总算来了。”李瓶儿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原来马车上的美人,正是西门庆的小妾孟玉楼。
孟玉楼见到李瓶儿,连忙敛衽一礼:“瓶儿姐姐好久不见……真没想到,我家官人竟会对姐姐做出那等禽兽不如的事情。”
提起西门庆,孟玉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羞愤,有悲戚,或许还有一丝解脱。
李瓶儿轻轻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拉住孟玉楼的手。
“唉,往事休提。玉楼妹妹,外面风露重,快随我进屋说话。”
三人穿过院进入待客的花厅。
翠香很快奉上了两盏热气腾腾的香茶。
孟玉楼双手捧着茶盏,轻轻啜了一口,她抬起眸子望向李瓶儿,轻声问道:
“瓶儿姐姐,今日这般急着唤奴家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李瓶儿放下茶盏,目光落在孟玉楼略显憔悴的脸上,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玉楼妹妹,如今西门庆死了……”
“你有没有想过,西门家偌大的家业日后该如何分配?”
这话问得直接,却也正中孟玉楼心中最深的忧虑。
孟玉楼长长叹了口气,“唉我家官人并无子嗣留下,按理说,这家财当由我们这几个未亡人继承。”
“只不过…大娘(吴月娘)她向来性子霸道,只怕到时候少不得要生出许多事端来。”
西门府内宅的争斗,她早已身心俱疲。
如今没了西门庆压着,吴月娘只会更加肆无忌惮。
李瓶儿闻言,脸上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
“妹妹的难处,姐姐我都明白。”
“说起来,其实我和玉楼妹妹你的遭遇,也差不了多少。”
“想当初,咱们都是带着大笔嫁妆,风风光光进了门,本以为寻了个依靠可以安安稳稳度过下半辈子……”
“谁曾想……却都遭逢了这等不幸之事。”
这番话轻易拉进了两人距离,也为接下来的谈话做了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