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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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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草原上的月亮特别明亮，但浓烈的秋风却吹的人透体发寒。
匈奴营地里，帐篷前这会儿已经升起了篝火。
一群浑身散发着羊膻味儿的男男女女正围着篝火吃喝着。
若是仔细看的话，就能看到，几乎所有的男子都是年过半百的老人和稚童。
“娘，阿吾（爸爸）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一个稚童抱着羊腿撕咬下一大块肉，嘴里含糊不清的问向正在罐子里捞肉的妇人。
那妇人身上穿的羊皮袍子已经油的发亮了，头发上还虱子在爬，似乎是感冒了，鼻子里不停的流着鼻涕。
眼看着鼻涕快要滴到煮肉的罐子里时，她便熟练的抬手用袖口一抹，不耐烦的道：“不告诉你了么，等你阿吾抢到过冬的粮食，就回来了。”
“哦哦，太好了，我要吃粮食，不想天天吃肉了，不然每次拉大便都要阿母抠。”
稚童眼神中充满了期待，拍手叫好。
“嘿嘿，你阿吾不光能抢粮食回来，还有很多其他的好东西，说不定还能给伢仔带回个汉家小丫头。”
一旁正在啃羊头的老家伙，眼中也是冒出精光，咧嘴露出一口发臭的大黄牙，跟着说道。
“汉家小丫头？能吃吗？”
稚童好奇的问道。
老家伙理所应当的阴笑道：“等伢仔玩儿够了再吃。”
说着，他仿佛回忆起了年轻时候的事，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狞笑着道。
“噢噢，太好了，希望阿吾一定带个汉家小丫头回来，我一定好好玩儿，等玩儿够了就煮给阿母和爷爷吃。”
稚童高兴的跳了起来。
“伢仔真孝顺。”
老家伙和那妇人都笑了。
殊不知，在他们营地附近的一个小坡上，正在有一双双的眼睛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等靠近营地一百步的时候，先射箭，清空箭袋以后，再听我号令近身砍杀！”
苏修带着玄策和庆之，还有那一百八十八个少年们，这会儿都潜伏在营地的小坡上方，低声交代着。
这些胡蛮还真会找地方扎营，四面都是陡坡，而他们的帐篷则是扎在洼地处。
也就是他们有恃无恐，觉得赵国士卒不会攻击到他们的地盘，才会选择这种兵家大忌的地形扎营。
少年们这会儿都有些紧张，紧紧握着弓的手，都已经出汗了。
早就听说胡蛮极度凶残，没想到苏修竟然敢带着他们来夜袭他们的营地。
不过，紧张的同时，也有点儿兴奋。
胡蛮再凶，能凶的过秦岭里的豺狼虎豹吗？
“出击！”
苏修看到那些胡蛮已经吃饱喝足钻回帐篷了，当即一声令下。
少年们立刻站起身来，齐齐默不作声的朝着胡蛮营地里的帐篷快步靠了过去。
“汪汪！”
脚步声很快就惊动了胡蛮豢养的大狗，立刻狂吠了起来。
不过那些胡蛮似乎已经习惯大狗会在夜里狂叫了，那些大狗听到点儿动静就会叫，毕竟草原上还有着狼群。
狼群基本是不敢靠近他们营地的，所以，狗叫声并没有引起帐篷里的胡蛮人警觉，都没有一个人出来。
“一轮齐射准备！”
当苏修带人来到距离帐篷百步左右的距离时，立刻停下了脚步。
刚才苏修已经仔细数过了，这个营地的帐篷一共有三十个，每个帐篷里至少也有十个人。
没有青壮年，全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和妇孺，估计是为了抱团，都是几家人共住一个帐篷。
随着苏修发出的攻击准备的命令，所有人立刻开始张弓拉箭。
“放！”
很快，苏修就又下达了攻击命令。
唰！
所有人一起松开弓弦，破空声顿时响起，箭支分别朝着三十个帐篷射了进去。
少年们的人数只有一百八十八名，再加玄策庆之和苏修本人，也不够二百人。
所以，这种密集度，根本形成不了箭雨，每一个帐篷，其实也就能射进去五六支箭。
“啊……”
但帐篷里，还是很快就传来了惨叫声。
“第二轮齐射！”
射完第一箭，苏修马上又开始让人射第二箭。
“放！”
……
看着射出去的箭支稀稀疏疏的，苏修感觉自己的火力不足恐惧症都要犯了。
二十轮齐射很快就结束了，苏修立刻又让人分成了两组，抄起暂时放在地上的陌刀就从营地的两头杀了过去。
虽然一轮齐射只能射进帐篷里五六支箭，但二十轮齐射下来，也有上百支了。
不过由于是盲射，帐篷里仍旧有不少人活下来了。
“杀！”
很快，两组人就已经杀到了帐篷里。
但是很多人看到帐篷里，竟然都是老弱妇孺以后，刀口立刻在他们的脖子上方停了下来，特别是那些还活着的人，刚才就吓的抱头鼠窜了，眼下又看到有人手持三米长的陌刀，当场就恐惧的跪倒在了地上，哭喊着求饶。
对于这种情况，苏修早就预料到了。
这些少年们虽然大部分见过血，可毕竟还没杀过人，骨子里的善良，更是让他们一时间无法对胡蛮的老弱妇孺下刀。
“怎么，都心软下不去手了？”
苏修走了过去，目光扫视了一圈举刀不落的少年们，开口道。
“教官，他，他们……”
王二牛紧紧皱着眉头，对苏修平时的命令绝对会执行的他，怎么也不忍砍掉跪倒在他面前的一老胡蛮。
苏修明白王二牛想说，他们都是老弱妇孺。
“修哥，这样是不是不合适？”
吴惊刀下是一个稚童，这会儿正呜呜哭着。
苏修没回答他们，而是在帐篷里扫视了一圈，一眼看到了墙角里的几样东西。
苏修直接走过去，将那几样东西全都拿在了众人面前，“你们仔细看看，这都是什么！”
“这是……”
看到苏修从帐篷里翻找出来的东西，少年们全都是瞳孔一缩。
“他们喝水用的碗，舀水用的瓢，都是头盖骨，那是我们汉人的头盖骨，这个头盖骨，骨缝都还没长严实，生前绝对不过六岁，还有这些大骨头，也是人腿留下的骨头！”
“这骨头上面还有啃过的牙印，知道怎么回事吗？这是他们吃剩下的人骨！”
苏修走到吴惊面前，一把将那个稚童从地上提溜起来，然后拽下他脖子里带的项链。
“你们也看到了，这项链是一串骨头，知道这骨头都是人身上的什么零件儿吗？眉心骨！”
“这一串项链就要几十上百个眉心骨串成，意味着什么你们明白吗？”
“你们再看看，有多少戴着这种项链？”
苏修的语气很平静，但眼神中闪动的杀意，谁都能看出来。
“他们年轻的时候，也都曾做过胡蛮士卒，奸淫掳掠什么不做？你们有资格替那些冤魂可怜他们吗？等他们长大，你们想让子孙后代，继续被他们扒皮拆骨，吃完再做成首饰吗？”
最后，苏修又说道。
听到这番话，少年们的眼神立刻变了。
先前的不忍和同情，瞬间被滔天般的怒火代替，原本看着可怜楚楚的胡蛮人，这会儿也如同恶魔一样让人恨的牙根儿痒痒！
“杀！”
看到少年们眼神已经发生了变化，苏修立刻又大喝了一声。
这一次，没有人再迟疑了，手中的陌刀直接落下。
霎时间，营地便成了人头滚滚的修罗场，浓郁的血腥味儿马上就弥漫在了空气中。
“呕！”
第一次亲身经历这种事，虽然心理上接受了，但生理上还是有些不适应，当下就呕吐了起来。
而看到这一幕的玄策和庆之，虽然不觉得意外，但这种场面还是让二人心中震撼。
他们二人都是见识过苏修对待盗贼的手段的，可那种小场面，跟眼前的场面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没看出来，还挺狠的，不错，总算没有妇人之仁。”
夜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营地的外围，目睹了这里发生的一切后，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喃喃道。
夜晚草原上的月亮特别明亮，但浓烈的秋风却吹的人透体发寒。
匈奴营地里，帐篷前这会儿已经升起了篝火。
一群浑身散发着羊膻味儿的男男女女正围着篝火吃喝着。
若是仔细看的话，就能看到，几乎所有的男子都是年过半百的老人和稚童。
“娘，阿吾（爸爸）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一个稚童抱着羊腿撕咬下一大块肉，嘴里含糊不清的问向正在罐子里捞肉的妇人。
那妇人身上穿的羊皮袍子已经油的发亮了，头发上还虱子在爬，似乎是感冒了，鼻子里不停的流着鼻涕。
眼看着鼻涕快要滴到煮肉的罐子里时，她便熟练的抬手用袖口一抹，不耐烦的道：“不告诉你了么，等你阿吾抢到过冬的粮食，就回来了。”
“哦哦，太好了，我要吃粮食，不想天天吃肉了，不然每次拉大便都要阿母抠。”
稚童眼神中充满了期待，拍手叫好。
“嘿嘿，你阿吾不光能抢粮食回来，还有很多其他的好东西，说不定还能给伢仔带回个汉家小丫头。”
一旁正在啃羊头的老家伙，眼中也是冒出精光，咧嘴露出一口发臭的大黄牙，跟着说道。
“汉家小丫头？能吃吗？”
稚童好奇的问道。
老家伙理所应当的阴笑道：“等伢仔玩儿够了再吃。”
说着，他仿佛回忆起了年轻时候的事，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狞笑着道。
“噢噢，太好了，希望阿吾一定带个汉家小丫头回来，我一定好好玩儿，等玩儿够了就煮给阿母和爷爷吃。”
稚童高兴的跳了起来。
“伢仔真孝顺。”
老家伙和那妇人都笑了。
殊不知，在他们营地附近的一个小坡上，正在有一双双的眼睛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等靠近营地一百步的时候，先射箭，清空箭袋以后，再听我号令近身砍杀！”
苏修带着玄策和庆之，还有那一百八十八个少年们，这会儿都潜伏在营地的小坡上方，低声交代着。
这些胡蛮还真会找地方扎营，四面都是陡坡，而他们的帐篷则是扎在洼地处。
也就是他们有恃无恐，觉得赵国士卒不会攻击到他们的地盘，才会选择这种兵家大忌的地形扎营。
少年们这会儿都有些紧张，紧紧握着弓的手，都已经出汗了。
早就听说胡蛮极度凶残，没想到苏修竟然敢带着他们来夜袭他们的营地。
不过，紧张的同时，也有点儿兴奋。
胡蛮再凶，能凶的过秦岭里的豺狼虎豹吗？
“出击！”
苏修看到那些胡蛮已经吃饱喝足钻回帐篷了，当即一声令下。
少年们立刻站起身来，齐齐默不作声的朝着胡蛮营地里的帐篷快步靠了过去。
“汪汪！”
脚步声很快就惊动了胡蛮豢养的大狗，立刻狂吠了起来。
不过那些胡蛮似乎已经习惯大狗会在夜里狂叫了，那些大狗听到点儿动静就会叫，毕竟草原上还有着狼群。
狼群基本是不敢靠近他们营地的，所以，狗叫声并没有引起帐篷里的胡蛮人警觉，都没有一个人出来。
“一轮齐射准备！”
当苏修带人来到距离帐篷百步左右的距离时，立刻停下了脚步。
刚才苏修已经仔细数过了，这个营地的帐篷一共有三十个，每个帐篷里至少也有十个人。
没有青壮年，全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和妇孺，估计是为了抱团，都是几家人共住一个帐篷。
随着苏修发出的攻击准备的命令，所有人立刻开始张弓拉箭。
“放！”
很快，苏修就又下达了攻击命令。
唰！
所有人一起松开弓弦，破空声顿时响起，箭支分别朝着三十个帐篷射了进去。
少年们的人数只有一百八十八名，再加玄策庆之和苏修本人，也不够二百人。
所以，这种密集度，根本形成不了箭雨，每一个帐篷，其实也就能射进去五六支箭。
“啊……”
但帐篷里，还是很快就传来了惨叫声。
“第二轮齐射！”
射完第一箭，苏修马上又开始让人射第二箭。
“放！”
……
看着射出去的箭支稀稀疏疏的，苏修感觉自己的火力不足恐惧症都要犯了。
二十轮齐射很快就结束了，苏修立刻又让人分成了两组，抄起暂时放在地上的陌刀就从营地的两头杀了过去。
虽然一轮齐射只能射进帐篷里五六支箭，但二十轮齐射下来，也有上百支了。
不过由于是盲射，帐篷里仍旧有不少人活下来了。
“杀！”
很快，两组人就已经杀到了帐篷里。
但是很多人看到帐篷里，竟然都是老弱妇孺以后，刀口立刻在他们的脖子上方停了下来，特别是那些还活着的人，刚才就吓的抱头鼠窜了，眼下又看到有人手持三米长的陌刀，当场就恐惧的跪倒在了地上，哭喊着求饶。
对于这种情况，苏修早就预料到了。
这些少年们虽然大部分见过血，可毕竟还没杀过人，骨子里的善良，更是让他们一时间无法对胡蛮的老弱妇孺下刀。
“怎么，都心软下不去手了？”
苏修走了过去，目光扫视了一圈举刀不落的少年们，开口道。
“教官，他，他们……”
王二牛紧紧皱着眉头，对苏修平时的命令绝对会执行的他，怎么也不忍砍掉跪倒在他面前的一老胡蛮。
苏修明白王二牛想说，他们都是老弱妇孺。
“修哥，这样是不是不合适？”
吴惊刀下是一个稚童，这会儿正呜呜哭着。
苏修没回答他们，而是在帐篷里扫视了一圈，一眼看到了墙角里的几样东西。
苏修直接走过去，将那几样东西全都拿在了众人面前，“你们仔细看看，这都是什么！”
“这是……”
看到苏修从帐篷里翻找出来的东西，少年们全都是瞳孔一缩。
“他们喝水用的碗，舀水用的瓢，都是头盖骨，那是我们汉人的头盖骨，这个头盖骨，骨缝都还没长严实，生前绝对不过六岁，还有这些大骨头，也是人腿留下的骨头！”
“这骨头上面还有啃过的牙印，知道怎么回事吗？这是他们吃剩下的人骨！”
苏修走到吴惊面前，一把将那个稚童从地上提溜起来，然后拽下他脖子里带的项链。
“你们也看到了，这项链是一串骨头，知道这骨头都是人身上的什么零件儿吗？眉心骨！”
“这一串项链就要几十上百个眉心骨串成，意味着什么你们明白吗？”
“你们再看看，有多少戴着这种项链？”
苏修的语气很平静，但眼神中闪动的杀意，谁都能看出来。
“他们年轻的时候，也都曾做过胡蛮士卒，奸淫掳掠什么不做？你们有资格替那些冤魂可怜他们吗？等他们长大，你们想让子孙后代，继续被他们扒皮拆骨，吃完再做成首饰吗？”
最后，苏修又说道。
听到这番话，少年们的眼神立刻变了。
先前的不忍和同情，瞬间被滔天般的怒火代替，原本看着可怜楚楚的胡蛮人，这会儿也如同恶魔一样让人恨的牙根儿痒痒！
“杀！”
看到少年们眼神已经发生了变化，苏修立刻又大喝了一声。
这一次，没有人再迟疑了，手中的陌刀直接落下。
霎时间，营地便成了人头滚滚的修罗场，浓郁的血腥味儿马上就弥漫在了空气中。
“呕！”
第一次亲身经历这种事，虽然心理上接受了，但生理上还是有些不适应，当下就呕吐了起来。
而看到这一幕的玄策和庆之，虽然不觉得意外，但这种场面还是让二人心中震撼。
他们二人都是见识过苏修对待盗贼的手段的，可那种小场面，跟眼前的场面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没看出来，还挺狠的，不错，总算没有妇人之仁。”
夜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营地的外围，目睹了这里发生的一切后，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