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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绝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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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婷婷立刻给他倒了杯温度恰到好处的水,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速效救心丸:“邱科长,您最近太累了,该注意身体了。”
    邱科长接过药和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他看着钱婷婷忙前忙后的身影,不禁想起自己当年刚来物资科的样子。
    “小钱啊,你比我强多了。”邱科长叹了口气,“我当年可没你这么能干。”
    钱婷婷谦虚地笑了笑:“邱科长过奖了,我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
    看着邱科长喝水时满足的表情,钱婷婷在心里暗笑。这个科长的位置,迟早是她的。她要一步一步,把这些绊脚石都踢开。
    综合处里安静下来,只有空调运转的声音。阳光渐渐西斜,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影子。钱婷婷站在窗边,看着楼下匆匆而过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秋孙月在一旁整理文件,时不时偷瞄钱婷婷。她知道,这个看似温柔的女人,内心藏着一把锋利的刀。
    邱科长喝完水,站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他突然转身:“对了,小钱,明天上午有个重要会议,你和老江、老彭一起参加。”
    钱婷婷点点头:“好的,邱科长。我这就去准备材料。”
    等邱科长离开后,秋孙月凑过来:“小钱,要不要我帮你?”
    钱婷婷摇摇头:“不用了,你先回去吧。这个会议很重要,我得好好准备。”
    秋孙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离开了综合处。
    钱婷婷坐在电脑前,打开文件。屏幕的蓝光映在她脸上,让她的表情显得有些冷峻。她知道,明天的会议将是一场硬仗。陈副科长和彭副科长一定会借机发难,但她已经准备好了。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办公楼里的灯一盏盏亮起。钱婷婷依然伏案工作,她要让所有人知道,这个位置,她当之无愧。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斜斜地洒进供销社综合处,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光影。钱婷婷坐在办公桌前,手指轻轻摩挲着今天的盐人民日报,目光落在头版头条那封醒目的感谢信上。
    纸张微微发皱的边角透露出她已经反复翻看过多次,但每读一遍,内心都会涌起一阵难以平复的情绪。这封感谢信,是她和邱科长精心策划的结果。
    综合处的门被推开,邱科长拿着另一份报纸大步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婷婷,这招真是绝了!看看这些死活不肯给瑕疵品的厂子,现在可有得忙活了。”
    钱婷婷正要开口,办公桌上的黑色转盘电话突然响起,尖锐的铃声打破了综合处的宁静。
    邱科长伸手接起话筒,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阵暴跳如雷的咆哮:“邱科长!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把给瑕疵品的厂子名单都登报?这不是明摆着打我们的脸吗!”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钱婷婷不由得抿嘴偷笑。这是食品厂的韩厂永,平日里最是抠门,上次她去谈收购瑕疵品时,对方连个正眼都没给她。
    “韩厂永,您这话说的。”邱科长语气平和,却带着几分揶揄,“感谢信是应该的,为人民服务嘛,大家都在做贡献。再说了,这不是给贵厂做了回好宣传?”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行,你们等着!”
    挂断电话,邱科长摇头笑道:“这些人啊,就是面子重要。不过婷婷,你这招用得妙,既给了他们面子,又让他们不得不交。”
    话音未落,电话铃声再次响起。钱婷婷看了看表,才早上九点,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早晨。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各个厂子的负责人轮番打来,有的气急败坏地埋怨,有的低声下气地解释,甚至还有暗示要送礼的。
    “刘厂长,您说笑了。”钱婷婷接过一个电话,语气温和却不失坚定,“我们这是正常工作,不需要什么特殊照顾。”
    放下电话,她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虽然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但面对这些形形色色的人情世故,她心里还是有些发憷。
    “邱科长,”她犹豫了一下,“您说这些厂子会不会恼羞成怒,干脆不给瑕疵品了?”
    邱科长正在翻看文件,闻言抬起头来:“放心,上面都发话了,他们不敢不给。再说了,你这招高明着呢。表面上是感谢,实际上是给他们施压。他们要是不给,反倒显得心虚。”
    果然,到了下午,陆续有厂子送来瑕疵品。
    首先是食品厂,韩厂永的秘书推着一车压碎的糕点来到供销社。钱婷婷正好在门口整理货架,看到那满满一车的糕点,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笑意。
    “钱同志。”秘书擦着额头的汗,“这是我们厂长让送来的。他说以后每周都会按时送货。”
    钱婷婷笑眯眯地在收货单上签字:“替我谢谢韩厂永。”
    看着秘书推着空车离开,她心里暗想:这韩厂永,果然经不起激。
    接下来是果蔬厂、针织厂、皮革厂......一车车的瑕疵品运进供销社的仓库。钱婷婷和同事们忙得脚不沾地,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婷婷,你这主意真是太好了!”钱阿姨一边整理货架一边感叹,“这些东西虽然有点瑕疵,但价格便宜,老百姓买得起。”
    钱婷婷点点头:“是啊,这些东西放在厂子里也是浪费。能让大家用上,多好。”
    忙碌了一整天,天色渐暗时,钱婷婷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刚走进家属院,就被一群大妈大姐围住了。她们手里都拿着今天的报纸,七嘴八舌地问起来。
    “婷婷啊,报纸上说的是真的不?专门卖瑕疵品?”
    “真不要票?那得省多少票啊!”
    “价格怎么算?比正常的便宜多少?”
    “什么时候开始卖?我家老头子的鞋都破了,正愁着呢。”
    面对这些期待的目光,钱婷婷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些年物资紧缺,老百姓买东西都要票证,能省一分是一分。
    “大娘们放心。”她耐心解释道,“东西都是能用的,就是外表可能有点瑕疵。价格肯定比正常货便宜,而且不用票。具体什么时候开始,等我们整理好了货品就通知大家。”
    “那敢情好啊!”大妈们眼睛都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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