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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蛊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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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世上有一种伪造胎记的法子，需要耗费十年之久便可以假乱真？
听了谢鸾的话，几位太医面面相觑，皆是眉头紧锁，“我行医多年，此等造假之术，简直闻所未闻啊……”
未等太医探讨出个所以然，淑妃怒声打断，一手指着谢鸾，“你这丫头满嘴胡言，妖言祸众，本宫从未听说过这秘术，你一个乡下丫头，莫非比太医还要见多识广？”
谢鸾不理会她，径直朝对面几个太医走去。
只见她低声同太医署院正说了什么，院正眉眼豁然，躬身上前，“是有一种法子，早年臣翻阅古书，听闻南彊有一种秘术，以蛊虫入体，使之融入血液，再以药水作辅，数年后可种成特定形状的图腾胎记。”
“不可能！”
景惜云后退一步，矢口否认，“本公主手上的胎记怎么可能是假的？本公主从未听说什么蛊虫！”
“是她——是她逼你说的对不对？”
景惜云挥袖怒指谢鸾，像从前一样埋在太后怀里，眼泪止不住往下淌，洇湿了太后的衣裳，“呜呜……祖母，他们都欺负我，我身体里怎会有虫子……”
她埋在太后怀里，未瞧见太后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
毕竟是带在身边教了五年的孙女，平日骄纵蛮横，遇事只会哭哭啼啼，五年来竟无一丝长进。
不仅景惜云，在场众人包括皇后也觉得荒谬。
待谢鸾回来，皇后问道：“世上当真有这种秘术？阿鸾是从何处听来的？”
谢鸾摇头只说是从书上看到过，不知是真是假，“但如今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试试也无妨。”
前世各国使臣来访，那位南疆国师曾当众看过景惜云手腕上的胎记，说了一番奇怪的话，不免让便想到了南彊那些秘术。
须臾，太后看着底下几个太医，“可有什么法子分辨惜云腕上胎记真假？”
她虽拿不准谢鸾是否是她的孙女儿，但今日事儿都闹开了，孰真孰假总要有个定论。
此话一落，众人皆齐齐看向太医署院正，包括在场其他几位太医。
这秘术是从他口中听来的，其余诸人皆是闻所未闻。
在万众瞩目下，院正低下了头，拱手请罪，“若问臣医术上的事，臣或许可为太后解释一二，这蛊术，臣不敢妄作论断……”
他灵机改口，提议道：“若能请来南疆蛊医，定能看出这胎记是否出自南彊秘术。”
景惜云霍然抬头，“祖母，您别信他的，这世上哪有什么——”
谢鸾冷声打断，“公主既对自己的身世深信不疑，又何俱试探？若能因此打消陛下太后的疑感，让流言蜚语不攻而攻，于公主而言是好事。”
景惜云欲还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也不知何来的自信，竟叫她对自己的身世深信不疑，她咬牙说道：“验就验！待会儿被揭穿可别反悔。”
淑妃冷笑着看着这场闹剧，只觉讽刺无比。
因一个乡下丫头手上的疤痕，又是怀疑景惜云的身世，又是请太医查验，如今还扯到了连南彊蛊师……陛下竟还由着他们胡闹？
“太后，这南疆蛊师可不是一两日就能请来的，想必今日太后已经乏了，待请来蛊医再验身吧。”
众人赞同点头，医蛊之术高明的蛊师不难找，只是南彊距京城千里之遥，便是快马加鞭，也得十天半个月。
在此之前，只得将真假公主一事压下，改日再验，今日在场之人也不是什么闲杂人等，定不会由着此事发酵，惹人非议。
皇后拉着谢鸾的手，目露歉疚，“母后定会还你一个公道，今日……”
“何必大老远去南彊寻什么蛊师，若本世子没记错，赵宰辅府上就有一位。”
谢鸾偏头诧异，顺着裴定的视线看过去。
太后等人也看向淑妃。
淑妃面色微变。
她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她的兄长赵鸿寻了南疆蛊医来为她的侄儿治病。
可此事除了他们三人无人知晓，裴定又是从何得知的？
不容她想个明白，宣德帝已命她请府上蛊医进宫。
事关皇室血脉，淑妃并不想把家族卷入其中，正想着找一个借个搪塞过去，裴定似笑非笑，“赵大人找来给儿子治病的蛊师，岂是泛泛之辈？由他来验明公主身份，最有说服力。”
话都到这种地步了，再拒绝可就说下过去了，淑妃瞧了眼帝王的眼色，偏头吩咐宫女，“去，请兄长携蛊医入宫觐见。”
宫女应声退下。
少顷，赵鸿带着蛊医进宫面圣。
此人发须全白，穿着南彊的奇异服饰，身上缀满各种神秘的铃铛饰物。
正是赵鸿不久前从南疆请来的蛊医。
“拜见陛下，太后，在下乌衡。”
这蛊医身上有一半中原血统，一口大周官话说的极溜。
未等他自报家门，赵鸿上前向太后介绍这位南疆蛊医。
得知这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更是与南彊国师镜无尘师出同门，太后不由高看他一眼，当即请对方查验景惜云手腕上的胎记，“若你能查验明白，哀家和皇帝重重有赏。”
“是，”乌衡施了个中原礼，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在下当竭尽全力。”
对上蛊医骇人的眼神，景惜云吓得往太后怀里躲，“祖母……”
“开始吧。”太后朝蛊医颔首，拍拍景惜云的手，“哀家就在一旁看着。”
谢鸾一直盯着乌衡，瞧见他墨绿色的瞳孔，眉头微蹙。
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怎么了？”
裴定察觉到她的异样，“阿鸾见过这蛊医？”
谢鸾盯着这蛊医的瞳孔，总算想起来了。
前世她嫁进赵家便一病不起，赵家请了大夫给她看病。
那时她病得昏昏沉沉，瞧不清那大夫的模样，隐约记得一双墨绿色瞳孔......
手腕处骤然袭来一阵痛意，谢鸾下意识抬起手腕——
她记得、她记得当时她醒过来，她的手腕被割了一道口子，丫鬟说她失血过多......
谢鸾深吸一口气，难道前世这蛊医知道什么？若真是如此，景惜云手上的胎记，与南疆有关？
还真是误打误撞找对了人。
可就怕此人有别的意图，谢鸾掩去眸中复杂情绪，朝裴定凑近些，掩唇问：“这人可信吗？”
裴定顺势将她的手裹入掌心，看着那蛊医，“放心，南彊再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靠谱的了。”
听着对方这般笃定的语气，谢鸾稍稍安神，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这一幕。
乌衡从兽皮袋中取出一把薄片匕首，微微欠身，“公主，请将手伸出来。”
景惜云看见他手上亮晃晃的刀片，脸都白了，哆嗦着唇瓣，“你、你想做什么？”
“慢着！”
莫非世上有一种伪造胎记的法子，需要耗费十年之久便可以假乱真？
听了谢鸾的话，几位太医面面相觑，皆是眉头紧锁，“我行医多年，此等造假之术，简直闻所未闻啊……”
未等太医探讨出个所以然，淑妃怒声打断，一手指着谢鸾，“你这丫头满嘴胡言，妖言祸众，本宫从未听说过这秘术，你一个乡下丫头，莫非比太医还要见多识广？”
谢鸾不理会她，径直朝对面几个太医走去。
只见她低声同太医署院正说了什么，院正眉眼豁然，躬身上前，“是有一种法子，早年臣翻阅古书，听闻南彊有一种秘术，以蛊虫入体，使之融入血液，再以药水作辅，数年后可种成特定形状的图腾胎记。”
“不可能！”
景惜云后退一步，矢口否认，“本公主手上的胎记怎么可能是假的？本公主从未听说什么蛊虫！”
“是她——是她逼你说的对不对？”
景惜云挥袖怒指谢鸾，像从前一样埋在太后怀里，眼泪止不住往下淌，洇湿了太后的衣裳，“呜呜……祖母，他们都欺负我，我身体里怎会有虫子……”
她埋在太后怀里，未瞧见太后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
毕竟是带在身边教了五年的孙女，平日骄纵蛮横，遇事只会哭哭啼啼，五年来竟无一丝长进。
不仅景惜云，在场众人包括皇后也觉得荒谬。
待谢鸾回来，皇后问道：“世上当真有这种秘术？阿鸾是从何处听来的？”
谢鸾摇头只说是从书上看到过，不知是真是假，“但如今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试试也无妨。”
前世各国使臣来访，那位南疆国师曾当众看过景惜云手腕上的胎记，说了一番奇怪的话，不免让便想到了南彊那些秘术。
须臾，太后看着底下几个太医，“可有什么法子分辨惜云腕上胎记真假？”
她虽拿不准谢鸾是否是她的孙女儿，但今日事儿都闹开了，孰真孰假总要有个定论。
此话一落，众人皆齐齐看向太医署院正，包括在场其他几位太医。
这秘术是从他口中听来的，其余诸人皆是闻所未闻。
在万众瞩目下，院正低下了头，拱手请罪，“若问臣医术上的事，臣或许可为太后解释一二，这蛊术，臣不敢妄作论断……”
他灵机改口，提议道：“若能请来南疆蛊医，定能看出这胎记是否出自南彊秘术。”
景惜云霍然抬头，“祖母，您别信他的，这世上哪有什么——”
谢鸾冷声打断，“公主既对自己的身世深信不疑，又何俱试探？若能因此打消陛下太后的疑感，让流言蜚语不攻而攻，于公主而言是好事。”
景惜云欲还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也不知何来的自信，竟叫她对自己的身世深信不疑，她咬牙说道：“验就验！待会儿被揭穿可别反悔。”
淑妃冷笑着看着这场闹剧，只觉讽刺无比。
因一个乡下丫头手上的疤痕，又是怀疑景惜云的身世，又是请太医查验，如今还扯到了连南彊蛊师……陛下竟还由着他们胡闹？
“太后，这南疆蛊师可不是一两日就能请来的，想必今日太后已经乏了，待请来蛊医再验身吧。”
众人赞同点头，医蛊之术高明的蛊师不难找，只是南彊距京城千里之遥，便是快马加鞭，也得十天半个月。
在此之前，只得将真假公主一事压下，改日再验，今日在场之人也不是什么闲杂人等，定不会由着此事发酵，惹人非议。
皇后拉着谢鸾的手，目露歉疚，“母后定会还你一个公道，今日……”
“何必大老远去南彊寻什么蛊师，若本世子没记错，赵宰辅府上就有一位。”
谢鸾偏头诧异，顺着裴定的视线看过去。
太后等人也看向淑妃。
淑妃面色微变。
她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她的兄长赵鸿寻了南疆蛊医来为她的侄儿治病。
可此事除了他们三人无人知晓，裴定又是从何得知的？
不容她想个明白，宣德帝已命她请府上蛊医进宫。
事关皇室血脉，淑妃并不想把家族卷入其中，正想着找一个借个搪塞过去，裴定似笑非笑，“赵大人找来给儿子治病的蛊师，岂是泛泛之辈？由他来验明公主身份，最有说服力。”
话都到这种地步了，再拒绝可就说下过去了，淑妃瞧了眼帝王的眼色，偏头吩咐宫女，“去，请兄长携蛊医入宫觐见。”
宫女应声退下。
少顷，赵鸿带着蛊医进宫面圣。
此人发须全白，穿着南彊的奇异服饰，身上缀满各种神秘的铃铛饰物。
正是赵鸿不久前从南疆请来的蛊医。
“拜见陛下，太后，在下乌衡。”
这蛊医身上有一半中原血统，一口大周官话说的极溜。
未等他自报家门，赵鸿上前向太后介绍这位南疆蛊医。
得知这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更是与南彊国师镜无尘师出同门，太后不由高看他一眼，当即请对方查验景惜云手腕上的胎记，“若你能查验明白，哀家和皇帝重重有赏。”
“是，”乌衡施了个中原礼，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在下当竭尽全力。”
对上蛊医骇人的眼神，景惜云吓得往太后怀里躲，“祖母……”
“开始吧。”太后朝蛊医颔首，拍拍景惜云的手，“哀家就在一旁看着。”
谢鸾一直盯着乌衡，瞧见他墨绿色的瞳孔，眉头微蹙。
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怎么了？”
裴定察觉到她的异样，“阿鸾见过这蛊医？”
谢鸾盯着这蛊医的瞳孔，总算想起来了。
前世她嫁进赵家便一病不起，赵家请了大夫给她看病。
那时她病得昏昏沉沉，瞧不清那大夫的模样，隐约记得一双墨绿色瞳孔......
手腕处骤然袭来一阵痛意，谢鸾下意识抬起手腕——
她记得、她记得当时她醒过来，她的手腕被割了一道口子，丫鬟说她失血过多......
谢鸾深吸一口气，难道前世这蛊医知道什么？若真是如此，景惜云手上的胎记，与南疆有关？
还真是误打误撞找对了人。
可就怕此人有别的意图，谢鸾掩去眸中复杂情绪，朝裴定凑近些，掩唇问：“这人可信吗？”
裴定顺势将她的手裹入掌心，看着那蛊医，“放心，南彊再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靠谱的了。”
听着对方这般笃定的语气，谢鸾稍稍安神，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这一幕。
乌衡从兽皮袋中取出一把薄片匕首，微微欠身，“公主，请将手伸出来。”
景惜云看见他手上亮晃晃的刀片，脸都白了，哆嗦着唇瓣，“你、你想做什么？”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