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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分明没意识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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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分明没意识到错
铺天盖地的火光，大地都被烧出了皲裂痕迹。
一切生机颜色都被火光攀附。
姜书宁赤足站在荒地里，一边踉跄地跑一边痛苦地喊：
“三哥，三哥……”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儿，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样做才能于火中逃生。
她只是在喊。
好像只要喊出三哥，三哥就能从天而降救下她。
三哥是及时雨，是夜中灯。
是她绝境的光。
是引领她一生的向导。
姜书宁就这般跑着喊着，可是跑着跑着她突然撞上一堵青色石墙壁，正在懵呢，旁边一具万箭穿心的尸体就陡然映入眼帘。
火瞬间退了。
随之而来的是倾盆大雨。
姜书宁心痛地难以站立踉跄摔倒在地，眼中也瞬间蒙了层烟雾，腿脚酸软无法站立的她只能艰难地往尸体的方向爬。
一点一点。
拖着雨水和脏污。
她爬向她的三哥和救赎。
“三哥，三哥……”
怪不得三哥没来救她，原来三哥早就为了救她而死于城墙下，死于万箭穿心了。
姜书宁终于抱到了她的三哥。
但也就在这时好像有一股不容忽略的力道在跟她抢夺，她奋力挣扎着去抓却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尸体被人抢走，她终于难以自控地大吼：
“不准走……还给我，还给我！”
下一瞬，她猛然坐起。
随即就感觉到自己的额头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下。
“这么用力做什么，还能有谁抢你的枕头不成吗？指甲有没有事？我看看——”
从噩梦惊醒的姜书宁愣住了，真实和梦境还未彻底融合，她看到眼前活生生的三哥，难以抑制住滔天的悔恨和痛苦。
猛然抱住了还在看她指甲的沈妄之，随即埋在他脖颈处，哭得几近肝肠寸断。
“三哥，呜呜呜三哥……你还在啊，太好了呜呜呜……”
沈妄之愣了数息，却也没多想，伸手轻轻拍着她后背以做安抚，“好了贝贝，别害怕，那些坏人都被三哥抓起来绳之以法了，没事了。”
沈妄之很少这般温和耐心。
但是他却有耐心地一遍遍这般安抚哄她。
像是永不厌烦。
他为处理朝政和琐事一夜未睡，甚至到现在都没来得及更衣洗漱，就选择坐在她床榻边等她醒来，就因为唱蕊来禀，说姜书宁睡得不太安稳。
姜书宁哭累了，也终于清醒回神。
她已经重生。
前世那些痛苦的记忆都已远去。
但是她还是缓了好半晌，这才挂着哭腔质问，“三哥，你怎么去那么晚呀。”
沈妄之被气笑了，加了点力道敲了下她额头。
“你连声招呼就不打就去以身犯险，怎么却还好意思来怪我去晚了？”
姜书宁小声地吸了吸鼻涕。
沈妄之无奈地拿手帕给她擦干净，这才冷脸质问她：“我是不是教过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以身犯险？”
姜书宁看出来沈妄之生气了。
立刻乖乖坐好。
点头。
“那为什么还要明知故犯？”
姜书宁解释说，“因为当时实在事态紧急，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旁人可能因我受难，所以只能先斩后奏……”
但是看着沈妄之脸色越来越黑，姜书宁辩驳的声音也就跟着越来越小。
好半晌。
她才小声嘟囔着补充说：“不过好在三哥你最后还是及时赶过去了嘛。”
“那若是我没赶过去呢。”沈妄之近乎咬牙切齿地这般质问道，他难得在姜书宁面前这般疾言厉色，“万一当时我没在王府或者被其他事情绊住了手脚，你有没有想过你该怎么逃生？”
“我……但是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旁人受罪而袖手旁观啊。”
“若是你有能救下旁人的手段却未有施展，那叫袖手旁观。而若是你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保全自身的情况下，看到旁人遇难受罪没有挺身而出，那不是袖手旁观，那是明哲保身。”
沈妄之耐心地给姜书宁这般解释说。
“否则那种情况下，若是你还执意要挺身而出，那叫逞英雄。”
姜书宁小心地抿起唇，眼角眉梢看起来有些不服气。
沈妄之再度被气笑了。
他抓住姜书宁的后颈，强迫她抬眼跟自己对视。
“力微时的心善一文不值，还可能成为你自身的拖累。”
“……”
姜书宁咬牙。
不过她确实也得承认自己有些冲动，若是真如三哥所说没能及时赶到，那她和那少年的下落必定……
“对了三哥。”姜书宁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那个少年呢？”
“自然是送回他该回的地方去了。”虽然知道她在转移话题但是沈妄之还是先回答了，才又问她，“你记住我方才所说的话了吗？”
“我……”姜书宁仍然不情不愿，“可是我做不到。”
“做不到也得做到。”沈妄之态度强硬。
“但是那是活生生的人。”
“你也是活生生的人！”沈妄之咬牙，“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看到那人弯弓对准你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何种感受？那瞬间我恨不得，我甚至恨不得……”
可是重话他一句也说不出。
半晌。
沈妄之重重地喘，息罢。
冷然起身。
快速地收拾好可能会吓到她的外泄情绪，沈妄之才冷道：
“……我还有朝政没处理，你好好休息。”
“三哥你等等！”
“三哥！”
……
没用。
沈妄之还是头也不回。
姜书宁沉默地抱住膝盖，想起沈妄之方才的那些话，突然觉得有些迟来的心痛。
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听到里面动静但是根本不敢进的唱蕊，也是在沈妄之离开后才敢悄悄进来。
然后就被姜书宁问了问题。
她毫不犹豫，甚至还很气愤地说：“小姐您就是做错了！您就算是不想告知王爷却也不该不叫我的！若是我跟着小姐，必定能帮上小姐您的忙！您怎么能连我都不通知！”
姜书宁被吼得有些怔愣。
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啊。
竟然连唱蕊都这么生气吗？
那完了。
三哥这下肯定气极了。
姜书宁点头，“我知道错了。”
唱蕊一针见血地说：“您分明就没意识到错。”
第三十四章分明没意识到错
铺天盖地的火光，大地都被烧出了皲裂痕迹。
一切生机颜色都被火光攀附。
姜书宁赤足站在荒地里，一边踉跄地跑一边痛苦地喊：
“三哥，三哥……”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儿，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样做才能于火中逃生。
她只是在喊。
好像只要喊出三哥，三哥就能从天而降救下她。
三哥是及时雨，是夜中灯。
是她绝境的光。
是引领她一生的向导。
姜书宁就这般跑着喊着，可是跑着跑着她突然撞上一堵青色石墙壁，正在懵呢，旁边一具万箭穿心的尸体就陡然映入眼帘。
火瞬间退了。
随之而来的是倾盆大雨。
姜书宁心痛地难以站立踉跄摔倒在地，眼中也瞬间蒙了层烟雾，腿脚酸软无法站立的她只能艰难地往尸体的方向爬。
一点一点。
拖着雨水和脏污。
她爬向她的三哥和救赎。
“三哥，三哥……”
怪不得三哥没来救她，原来三哥早就为了救她而死于城墙下，死于万箭穿心了。
姜书宁终于抱到了她的三哥。
但也就在这时好像有一股不容忽略的力道在跟她抢夺，她奋力挣扎着去抓却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尸体被人抢走，她终于难以自控地大吼：
“不准走……还给我，还给我！”
下一瞬，她猛然坐起。
随即就感觉到自己的额头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下。
“这么用力做什么，还能有谁抢你的枕头不成吗？指甲有没有事？我看看——”
从噩梦惊醒的姜书宁愣住了，真实和梦境还未彻底融合，她看到眼前活生生的三哥，难以抑制住滔天的悔恨和痛苦。
猛然抱住了还在看她指甲的沈妄之，随即埋在他脖颈处，哭得几近肝肠寸断。
“三哥，呜呜呜三哥……你还在啊，太好了呜呜呜……”
沈妄之愣了数息，却也没多想，伸手轻轻拍着她后背以做安抚，“好了贝贝，别害怕，那些坏人都被三哥抓起来绳之以法了，没事了。”
沈妄之很少这般温和耐心。
但是他却有耐心地一遍遍这般安抚哄她。
像是永不厌烦。
他为处理朝政和琐事一夜未睡，甚至到现在都没来得及更衣洗漱，就选择坐在她床榻边等她醒来，就因为唱蕊来禀，说姜书宁睡得不太安稳。
姜书宁哭累了，也终于清醒回神。
她已经重生。
前世那些痛苦的记忆都已远去。
但是她还是缓了好半晌，这才挂着哭腔质问，“三哥，你怎么去那么晚呀。”
沈妄之被气笑了，加了点力道敲了下她额头。
“你连声招呼就不打就去以身犯险，怎么却还好意思来怪我去晚了？”
姜书宁小声地吸了吸鼻涕。
沈妄之无奈地拿手帕给她擦干净，这才冷脸质问她：“我是不是教过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以身犯险？”
姜书宁看出来沈妄之生气了。
立刻乖乖坐好。
点头。
“那为什么还要明知故犯？”
姜书宁解释说，“因为当时实在事态紧急，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旁人可能因我受难，所以只能先斩后奏……”
但是看着沈妄之脸色越来越黑，姜书宁辩驳的声音也就跟着越来越小。
好半晌。
她才小声嘟囔着补充说：“不过好在三哥你最后还是及时赶过去了嘛。”
“那若是我没赶过去呢。”沈妄之近乎咬牙切齿地这般质问道，他难得在姜书宁面前这般疾言厉色，“万一当时我没在王府或者被其他事情绊住了手脚，你有没有想过你该怎么逃生？”
“我……但是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旁人受罪而袖手旁观啊。”
“若是你有能救下旁人的手段却未有施展，那叫袖手旁观。而若是你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保全自身的情况下，看到旁人遇难受罪没有挺身而出，那不是袖手旁观，那是明哲保身。”
沈妄之耐心地给姜书宁这般解释说。
“否则那种情况下，若是你还执意要挺身而出，那叫逞英雄。”
姜书宁小心地抿起唇，眼角眉梢看起来有些不服气。
沈妄之再度被气笑了。
他抓住姜书宁的后颈，强迫她抬眼跟自己对视。
“力微时的心善一文不值，还可能成为你自身的拖累。”
“……”
姜书宁咬牙。
不过她确实也得承认自己有些冲动，若是真如三哥所说没能及时赶到，那她和那少年的下落必定……
“对了三哥。”姜书宁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那个少年呢？”
“自然是送回他该回的地方去了。”虽然知道她在转移话题但是沈妄之还是先回答了，才又问她，“你记住我方才所说的话了吗？”
“我……”姜书宁仍然不情不愿，“可是我做不到。”
“做不到也得做到。”沈妄之态度强硬。
“但是那是活生生的人。”
“你也是活生生的人！”沈妄之咬牙，“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看到那人弯弓对准你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何种感受？那瞬间我恨不得，我甚至恨不得……”
可是重话他一句也说不出。
半晌。
沈妄之重重地喘，息罢。
冷然起身。
快速地收拾好可能会吓到她的外泄情绪，沈妄之才冷道：
“……我还有朝政没处理，你好好休息。”
“三哥你等等！”
“三哥！”
……
没用。
沈妄之还是头也不回。
姜书宁沉默地抱住膝盖，想起沈妄之方才的那些话，突然觉得有些迟来的心痛。
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听到里面动静但是根本不敢进的唱蕊，也是在沈妄之离开后才敢悄悄进来。
然后就被姜书宁问了问题。
她毫不犹豫，甚至还很气愤地说：“小姐您就是做错了！您就算是不想告知王爷却也不该不叫我的！若是我跟着小姐，必定能帮上小姐您的忙！您怎么能连我都不通知！”
姜书宁被吼得有些怔愣。
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啊。
竟然连唱蕊都这么生气吗？
那完了。
三哥这下肯定气极了。
姜书宁点头，“我知道错了。”
唱蕊一针见血地说：“您分明就没意识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