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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苏玉卿在刑架上转醒。
棠瑾溪将药碗递到他唇边:“先喝药。”
他偏头躲开:“陛下信臣?”
“朕给你三天,尚宫局的人,你可随意提审。”
苏玉卿忽然笑了,咳着血沫:“臣要见……凤君。”
宋临瑾踏入天牢时,正撞见苏玉卿扯断药碗。
“凤君的火折子,好用吗?”青年声音嘶哑。
“你可知那火药是谁埋的?是你那位好兄长,苏明哲。”
苏玉卿猛地抬头:“不可能!”
“江南苏家想借你上位,若不成,便让你死在宫里,好给新送的美人腾位置。”
宋临瑾将卷宗摔在他面前,“你仔细看看这卷宗!”
“陛下,苏侧君的毒,与边关将士中的蛊毒同源。”
棠瑾溪看向宋临瑾:“苏家通敌?”
“臣已派人抄查苏府,苏明哲自尽了,死前咬出兵部侍郎。”
苏玉卿突然拽住棠瑾溪衣摆:“臣不知情!臣入宫前,他们只说,只说能常常见到陛下。”
“红豆,带他去偏殿静养。”棠瑾溪转身时,宋临瑾突然扣住她手腕。
“陛下要留他?”
“他是棋子,也是人,你那日在校场,为何提前回宫?”
宋临瑾喉结滚动:“臣放心不下。”
承露宫内。
“凤君深夜造访,是来送毒药的?”
宋临瑾将解毒丹放在案上:“你兄长埋火药时,算准了火势会往乾清宫蔓延。”
苏玉卿猛地坐起:“他想烧死陛下?”
“更想让你死在救驾途中,好让苏家博个忠义之名。”
宋临瑾冷笑,“你那些算计,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
苏玉卿抓起丹药吞下,忽然笑出泪来:“我费尽心机争宠,原来只是他们的弃子。”
“你该谢陛下。”
宋临瑾转身,“若不是她留你,此刻你已是乱葬岗的孤魂。”
宋临瑾和他说完话就回到了乾清宫。
“兵部侍郎招了,苏家确实与南疆私通。”
宋临瑾为她按揉太阳穴:“江南织造局,也查出不少问题。”
“苏玉卿的毒如何了?”
“需用草药做药引。”
他声音低沉,“那草长在西马坡,臣明日便去。”
棠瑾溪抓住他手:“朕不准。”
“陛下忘了大婚那日的话?”
宋临瑾吻她掌心,“臣要护您岁岁平安,也包括扫清这些魑魅魍魉。”
次日天还没亮,宋临瑾就前往西马坡。
“凤君!崖壁太滑!”
宋临瑾徒手攀着岩石,指缝渗血:“拿绳索来!”
草药在崖顶摇曳,他刚摘下,突然瞥见草下埋着的毒箭。
“小心!”暗卫扑来的瞬间,毒箭穿透宋临瑾肩胛。
回到宫中时,他已昏迷不醒。
苏玉卿跪在殿外,手里攥着解毒丹的方子:“臣知道解法!用臣的血!”
棠瑾溪看着他腕间刀痕:“你疯了?”
“臣欠凤君的。”
“也欠陛下的。”
他太过执拗,只能按照苏玉卿的法子解毒,两个时辰后。
“陛下,两人脉象已稳。”太医擦着汗退下。
棠瑾溪守在床边,看着宋临瑾苍白的脸色,落下泪来。
“陛下。”
苏玉卿忽然睁眼,“臣想回江南。”
“准。”
“臣有个请求。”
他望着帐顶,“凤君醒来时,别说血是臣的。”
宋临瑾睁眼时,只看见棠瑾溪趴在床沿。
“陛下守了多久?”
“三天。”
棠瑾溪抬头,眼底有青黑,“苏家余党已清,你安心养着。”
“苏玉卿呢?”
“昨日离宫了。”
棠瑾溪避开他目光,“留了封信,说欠你我的,下辈子再还。”
宋临瑾低声笑着:“走了便好,这下你我之间可就没有人可以挡着了。”
第一章:榻前絮语
宋临瑾动了动手指,触到棠瑾溪微凉的指尖,喉间发紧:“陛下怎么不睡?”
棠瑾溪直起身,用帕子擦去眼角泪痕:“刚醒就管朕?”她执起他未受伤的手,贴在脸颊,“肩胛还疼?”
“不疼。”他想坐起,被她按住。
“太医说你得躺足半月。”女帝语气发沉,“西马坡那么险,你就不能等禁军清了障再去?”
宋临瑾笑了,笑意染进眼底:“臣怕晚了,药草枯了。”
“枯了便再寻,朕的凤君没了,去哪寻?”棠瑾溪别过脸,声音发颤,“你若有个三长两短……”
“臣不敢。”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掌心薄茧,“陛下登基五年,批阅奏折磨出的茧子,比臣练剑的还厚。”
“少转移话题。”她抽回手,却被他抓得更紧。
“臣以后凡事都听陛下的。”宋临瑾目光灼灼,“但护着陛下这件事,臣说了算。”
第二章:棠梨新酿
七日后,宋临瑾能靠在榻上看奏折了。
棠瑾溪端着个陶瓮进来:“猜猜这是什么?”
“新酿的棠梨酒?”他鼻尖微动。
女帝揭开瓮盖,清甜香气漫开来:“去年你说要尝尝江南的法子,朕让御膳房学着酿的。”
他伸手想去够,被她拍开:“太医说你忌辛辣。”
“就尝一口。”宋临瑾拽着她衣袖晃了晃,像从前做质子时那般耍赖。
棠瑾溪被他晃得没辙,倒了半盏递过去:“就一口。”
他仰头饮尽,忽然扣住她后颈,将酒渡了过去。
唇齿相缠间,女帝推他:“胡闹!”
“陛下的酒,比江南的甜。”他抵着她额头轻笑,“臣还想要。”
“再闹就把瓮收起来了。”她红着脸别开眼,却没真的推开他。
半月后,凤栖宫内。
宋临瑾执黑子,每落一子都要顿一顿,肩胛的伤还没好利索。
棠瑾溪忽然落下白子,堵住他所有退路:“这局你输了。”
“陛下耍赖。故意趁臣手不便。”
“是你心不在焉,在想什么?”
“在想去年此时,陛下也是这样赢了臣,然后罚臣抄书。”
“那是你该抄。”
棠瑾溪哼了声,“竟敢说朕处理朝政像个毛头小子。”
“臣后来不是改了?”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臣说陛下英明神武,是万古明君。”
“油嘴滑舌。”
她抽回手,却忍不住弯了唇角,“再来一局,输了的人去给朕剥栗子。”
天刚亮,宋临瑾醒时,棠瑾溪正对着铜镜拆发髻。
他披衣下床,从身后接过她手中的玉簪:“臣来吧。”
木梳划过青丝,他动作轻柔,眼里满是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