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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北疆押解囚车的队伍果然出现在官道尽头。
棠瑾溪站在城楼上,指尖死死扣住墙砖。
囚车中的人披发掩面,镣铐加身,可那挺拔的脊背,分明是宋临瑾的模样。
“陛下,是否按计划开城门?”
棠瑾溪轻声道:“开,但让弓箭手埋伏在城两侧,若有人敢轻举妄动,格杀勿论。”
囚车入城时,变故陡生,一队黑衣人突然从街巷冲出,拿着刀奔向囚笼。
几乎同时,囚车轰然炸裂,宋临瑾纵身跃起,袖中软剑抽出,瞬间刺穿刺客咽喉。
“护驾!”他厉喝一声,目光却看向了城楼上颤抖的身影。
事后,乾清宫内,宋临瑾跪地请罪,肩头还渗着血。
“臣假意被擒,果然引得幕后之人按捺不住。”
“赵恒与柳明远往来书信俱在此,他们计划在黄河炸毁堤坝,嫁祸给北疆流民。”
棠瑾溪一把将他拽起,看着他颈侧伤痕:“你可知那囚车炸裂时,朕吓坏了。”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兵剑之声。
“报!柳府私兵攻破西华门!”
宋临瑾反手将棠瑾溪护在身后,却见她冷笑拔剑:“朕等这一天很久了。”
殿门轰隆一声,涌进来的却是被五花大绑的柳明远,他身后站着本该叛变的镇北王。
“老臣幸不辱命。”
镇北王抱拳,“柳家死士已尽数伏诛。”
事情终了,棠瑾溪看着镇北王,满意的点点头。
“押入天牢!”
天牢内,火把将柳明远扭曲的面容照得忽明忽暗。
“你以为赢了吗?黄河堤坝的炸药明日午时就会爆炸!”
“你安排在堤坝上的工匠,今早已被替换成工部治水能手。”
说着将一枚铜制令牌扔在他面前,“认识这个吗?你儿子柳毅私通外敌的铁证。”
棠瑾溪剑尖挑起柳明远下巴:“朕很好奇,当年扶持朕登基的是你,如今谋反的也是你,为什么?”
“因为你不该让他当凤君!”
柳明远突然癫狂的指向宋临瑾,“我儿本该是凤君!一女侍两夫,他可是先帝的弟弟,权倾朝野,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怕?”
棠瑾溪突然笑了,伸手与宋临瑾十指相扣,“朕的江山,从来都是与他共治。”
她不愿再与柳明远多言,冷笑一声,牵着宋临瑾的手离开了。
次日早朝,棠瑾溪当众焚烧了北疆密函。
“朕不愿牵连无辜。”
“但再有通敌卖国者……”
“诛九族。”
散朝后,宋临瑾在宫道拦住工部侍郎:“大人留步,陛下问黄河新堤的图纸可画好了?”
待那人走远,他忽然压低声音对阴影处道:“跟上他,此人与柳家是姻亲。”
夜深时,棠瑾溪替宋临瑾肩头换药,忽然落下一滴泪。
“北疆受的伤很疼吧?”
他转身将人拥入怀中,吻去她眼睫湿意:“不及见你站在城楼上那刻心疼。”
案头奏折堆积如山,烛火摇曳,但此刻,他们只是寻常夫妻,在烛火摇曳中同披一件斗篷。
宋临瑾忽然轻笑:“柳明远有句话没说错。”
“嗯?”
“我确实权倾朝野。”
他握住棠瑾溪的手,在奏折上共同写下准字。
“连女帝的权利都分了一半。”
棠瑾溪挑眉咬他耳朵:“那凤君今晚别想睡榻上了。”
黄河堤坝的危机虽解,朝堂却未得安宁。
乾清宫内,宋临瑾展开北疆新送来的密报,眉头紧锁:“赵恒虽死,但他手下的副将徐莽逃了,还带走了半块虎符。”
棠瑾溪眸色深沉:“北疆军权一分为二,半块虎符可调动五万边军,徐莽若与朝中残余势力勾结,想吃下北疆,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红豆仓皇推门而入:“陛下!地牢走水了!关押柳明远的牢房被火烧了。”
宋临瑾已抓起佩剑冲了出去,棠瑾溪也连忙跟上。
火场浓烟滚滚,禁军抬出一具焦尸,宋临瑾用剑尖挑开残破的衣料,突然皱着眉头:“不对,这人左手有六指,柳明远没有!”
天亮时,暗卫带回了消息,城南乱葬岗发现几具尸体,皆着禁军服饰,喉间一刀毙命。
“有人用死士换了柳明远。”
宋临瑾冷笑,“好一招瞒天过海。”
他忽然想起什么,猛地展开北疆地图,“徐莽逃窜的方向是往南!”
“从北疆到江南,必经庐州,那里有柳家祖宅,还有漕运衙门。”
天光微亮时,一队商船悄然离开京城码头,船头青衣书生摇着折扇,舱底却传来铁链轻响。
柳明远蜷在暗舱里,对面坐着个戴青铜面具的男人。
“柳公放心。”面具人指尖拿着半块虎符。
“只要到了庐州,自有十万漕工听您号令。”
此时,棠瑾溪望着镜中替自己绾发的宋临瑾,忽然按住他手腕:“这次朕亲自去江南。”
“不可!柳明远明显是冲您。”
“所以才要请君入瓮。”
桌上放着张漕运总督的请安折子,“这位李大人,可是柳家女婿。”
数日后,女帝鸾驾浩浩荡荡南下。
宋临瑾执意同行,却在途中突发恶疾,被安置在驿站休养。
当夜,十余黑影潜入驿站,却见床帐内本该病弱的凤君手持连弩,窗外瞬间亮起无数火把。
“留活口!”宋临瑾踹开刺客的刀,却见那人嘴角溢出黑血。
与此同时,棠瑾溪的龙舟遭遇炮击,火光中,数艘船包围而来,桅杆上漕字大旗被风刮得呜呜作响。
“陛下小心!”禁军统领挡住了飞箭,棠瑾溪却推开护卫,径直走到船头。
“李爱卿。”她对着为首船只轻笑,“用朕赏的炮船弑君,好胆色。”
漕运总督李淳在对面船上面色铁青,突然一声哨声,漕船后方竟出现朝廷水船!
本该在庐州的柳明远被铁链锁着押上甲板,身后站着本已伏诛的赵恒副将徐莽,只是他此刻穿着暗卫服饰。
“徐莽是臣的人。”宋临瑾的声音从后方战船传来,他手里捧着个匣子。
“柳公不妨看看,这是您埋在祖宅的另半块虎符吗?”
柳明远突然狂笑:“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他猛地咬破衣领,江面顿时传来闷雷般的爆炸声,水下竟有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