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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慈宁宫之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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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雀无声，整个演武场，落针可闻。
“很好。”
秦羽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打完了巴掌，该给甜枣了。
“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御林军，你们是我秦羽的亲兵！”
“你们的军饷，在御林军的基础上翻倍！”
“此行南下，每查抄一名贪官，所有参与行动的弟兄，按功劳大小，赏银百两起步，上不封顶！”
“战功卓著者，我亲自为你请功，升官发财，光宗耀祖！”
“不幸战死者，抚恤金一千两，家中父母妻儿，我秦府，养一辈子！”
一番话，如同一块块金砖，狠狠地砸在了每一个士卒的心上！
他们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狂热。
双倍军饷！
百两赏银！
战死者，抚恤千两，家小由秦府供养！
这是何等的手笔！何等的承诺！
他们当兵吃粮，为的不就是这些吗！
“当然。”秦羽的话锋一转，声音变得森然。
“丑话说在前面。”
“我的麾下，不养废物，更不容叛徒。”
“临阵脱逃者，斩！”
“通敌泄密者，斩！”
“阳奉阴违者，斩！”
“我的话就是军法，谁敢不从，地上的这些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恩威并施！
这一刻，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他们的心中，最后一丝骄傲和不服，被彻底击碎，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野心和欲望！
魏征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终于明白，项关为何会死心塌地地追随这个少年了。
这等手段，这等心性，这等魄力！
假以时日，必是人中之龙！
他不再有丝毫犹豫，猛地单膝跪地，用尽全身力气，嘶声怒吼！
“末将魏征，愿为主上，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他这一跪，仿佛一个信号。
哗啦啦！
演武场上剩下的九百多名玄甲士卒，如同一片被狂风吹过的麦浪，齐刷刷地单膝跪倒在地！
他们将右拳，重重地捶在自己的左胸之上，发出了山崩海啸般的怒吼。
“我等，愿为主上，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
秦羽府邸演武场上，山呼海啸般的效忠声，直冲云霄。
而在皇城深处，另一场截然不同的风暴，正在悄无声息地酝酿。
慈宁宫。
檀香袅袅，烟气如丝，在昏暗的宫殿中缠绕、升腾。
这里的光线，似乎永远都带着一种陈旧而压抑的味道。
镇南王秦源，身着一袭暗色锦袍，面色阴沉地跪坐在冰冷的金砖地面上。
那张曾经威严的脸庞，此刻因为被剥夺爵位而显得有些憔悴，眼底深处，是无法掩饰的怨毒和不甘。
在他的上首，珠帘之后，端坐着当今大乾王朝最有权势的女人太后。
她身着一袭象征着至高地位的凤袍，面容隐藏在昏暗与珠帘的阴影之后，看不真切。
只能看到她一只保养得宜的手，正慢条斯理地捻动着一串紫檀佛珠。
佛珠碰撞，发出清脆而单调的声响，在这死寂的宫殿里，如同催命的钟摆。
“起来吧。”
太后的声音，苍老而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谢太后。”
秦源恭敬地叩首，缓缓起身，却不敢坐下，只是躬着身子，像一个等待主人训示的奴仆。
宫殿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只有那檀香燃烧的滋滋声，和佛珠碰撞的嗒嗒声。
每一息，都像一把无形的重锤，敲打在秦源的心上。
他知道，太后在等。
等他先开口。
但此刻，他又能说什么？
说自己被亲生儿子逼得家产充公，爵位不保？
说自己如今像一条丧家之犬，连王府的门都不敢出？
那只会让眼前这个女人，更加看不起自己。
终于，太后似乎是失去了耐心。
“皇帝对那个孽种，是越来越上心了。”
她的话，像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入了秦源心中最痛的地方。
秦源的身躯，猛地一颤。
“太后……”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
太后仿佛没有看到他的反应，继续用那种毫无波澜的语调说道。
“南境水患，牵连甚广。”
“无数双眼睛盯着那里的钱粮，朝中多少大员，都想去分一杯羹。”
“可皇帝，偏偏把这个天大的肥差，给了他。”
太后的声音顿了顿。
“监察使，巡按南境，先斩后奏。”
“这份恩宠，连当年的你，都不曾有过吧？”
轰！
秦源的脑子里，仿佛有惊雷炸响。
他猛地抬起头，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那片珠帘。
“什么？”
“先斩后奏？”
“他怎么敢，他怎么配！”
秦源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拳头在袖中攥得死紧，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
嫉妒和愤怒，像两条毒蛇，疯狂地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
那个孽种！
那个他从未正眼瞧过的贱妇之子！
如今，竟然爬到了他的头上，拥有了他都未曾拥有过的无上权柄！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陛下他这是疯了吗！”
秦源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咆哮。
“疯？”
珠帘后的太后，发出了一声轻不可闻的冷笑。
“他清醒得很。”
“他这是在用那个孽种，来敲打我们这些老家伙。”
“他是在告诉所有人，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他要扶持一把属于他自己的刀，一把足够锋利，足够听话，可以斩断一切阻碍的刀！”
太后的声音，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那无形的威压，让秦源瞬间冷静下来，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不敢再多言，只是死死地咬着牙，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逆子，逆子啊！”
他心中在疯狂地诅咒。
“哀家知道你不甘心。”太后的声音，又恢复了平静。
“自己一手养大的鹰，到头来，啄了主人的眼睛。”
“换做是谁，都不会甘心。”
秦源的眼中，闪过一丝屈辱。
是啊，不甘心。
何止是不甘心！
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将秦羽那个小畜生，碎尸万段！
可他不能。
他如今，只是一个空有王爷名号的闲人，手无寸兵，权柄尽失。
拿什么去斗？
拿什么去报复？
就在秦源心如死灰之际，太后的声音，悠悠地响了起来。
“不过，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这话一出，秦源猛地一愣。
他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困惑和不解。
“机会？”
“太后，您这是何意？”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对于秦羽来说是天大的好事，怎么到了太后嘴里，就成了自己的机会？
太后停下了捻动佛珠的手。
整个宫殿，瞬间陷入了绝对的死寂。
“在京城里，他是护国驸马，是监察使，是皇帝眼前的红人。”
“无数双眼睛盯着，谁也动不了他。”
“可一旦他离开了京城，离开了天子脚下。”
太后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府中飘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天高皇帝远。”
“他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带着一千御林军，就想去撬动南境那盘根错节的利益？”
“他真以为，那些地方上的官吏是吃素的吗？”
“一个巡按死在了去上任的路上，被山匪流寇所杀。”
“你说这事稀奇吗？”
秦源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的呼吸，在一瞬间变得无比急促！
他不是蠢人，太后的话已经说得如此明白了。
这是要半路截杀！
一瞬间，秦源那颗死寂的心，疯狂地跳动起来！
眼前仿佛出现了一道光，一道能让他从地狱爬回来的光！
可下一秒，那道光又迅速黯淡了下去。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和为难。
“太后，您的意思我懂。”
“可我如今已被陛下撤职，王府的护卫都被遣散大半。”
“我无人可用啊！”
秦源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力和颓然。
就算心怀杀意，可他手中无刀，又能如何？
这才是最痛苦的。
珠帘之后，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哀家既然这么说，自然是早就为你准备好了。”
秦源浑身一震，眼中再次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他看到，一只戴着翡翠护甲的手，从珠帘后伸了出来。
那只手的手腕上，还戴着那串紫檀佛珠。
而在她的掌心，静静地躺着一枚通体漆黑，散发着冰冷气息的铁牌。
铁牌之上，没有字，只有一个用血色朱砂烙印的狼头图案。
那狼头，栩栩如生，眼神凶戾，仿佛随时会从铁牌中扑出，择人而噬。
“这是……”秦源的声音，都在颤抖。
“哀家暗中培养的一支力量，名曰黑狼卫。”
“三千人个个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亡命徒。”
“他们平日里，就隐藏在京城的城卫军中，领着一份粮饷，做着最普通的兵卒。”
“没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除了哀家和持有这块令牌的人。”
鸦雀无声，整个演武场，落针可闻。
“很好。”
秦羽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打完了巴掌，该给甜枣了。
“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御林军，你们是我秦羽的亲兵！”
“你们的军饷，在御林军的基础上翻倍！”
“此行南下，每查抄一名贪官，所有参与行动的弟兄，按功劳大小，赏银百两起步，上不封顶！”
“战功卓著者，我亲自为你请功，升官发财，光宗耀祖！”
“不幸战死者，抚恤金一千两，家中父母妻儿，我秦府，养一辈子！”
一番话，如同一块块金砖，狠狠地砸在了每一个士卒的心上！
他们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狂热。
双倍军饷！
百两赏银！
战死者，抚恤千两，家小由秦府供养！
这是何等的手笔！何等的承诺！
他们当兵吃粮，为的不就是这些吗！
“当然。”秦羽的话锋一转，声音变得森然。
“丑话说在前面。”
“我的麾下，不养废物，更不容叛徒。”
“临阵脱逃者，斩！”
“通敌泄密者，斩！”
“阳奉阴违者，斩！”
“我的话就是军法，谁敢不从，地上的这些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恩威并施！
这一刻，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他们的心中，最后一丝骄傲和不服，被彻底击碎，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野心和欲望！
魏征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终于明白，项关为何会死心塌地地追随这个少年了。
这等手段，这等心性，这等魄力！
假以时日，必是人中之龙！
他不再有丝毫犹豫，猛地单膝跪地，用尽全身力气，嘶声怒吼！
“末将魏征，愿为主上，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他这一跪，仿佛一个信号。
哗啦啦！
演武场上剩下的九百多名玄甲士卒，如同一片被狂风吹过的麦浪，齐刷刷地单膝跪倒在地！
他们将右拳，重重地捶在自己的左胸之上，发出了山崩海啸般的怒吼。
“我等，愿为主上，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
秦羽府邸演武场上，山呼海啸般的效忠声，直冲云霄。
而在皇城深处，另一场截然不同的风暴，正在悄无声息地酝酿。
慈宁宫。
檀香袅袅，烟气如丝，在昏暗的宫殿中缠绕、升腾。
这里的光线，似乎永远都带着一种陈旧而压抑的味道。
镇南王秦源，身着一袭暗色锦袍，面色阴沉地跪坐在冰冷的金砖地面上。
那张曾经威严的脸庞，此刻因为被剥夺爵位而显得有些憔悴，眼底深处，是无法掩饰的怨毒和不甘。
在他的上首，珠帘之后，端坐着当今大乾王朝最有权势的女人太后。
她身着一袭象征着至高地位的凤袍，面容隐藏在昏暗与珠帘的阴影之后，看不真切。
只能看到她一只保养得宜的手，正慢条斯理地捻动着一串紫檀佛珠。
佛珠碰撞，发出清脆而单调的声响，在这死寂的宫殿里，如同催命的钟摆。
“起来吧。”
太后的声音，苍老而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谢太后。”
秦源恭敬地叩首，缓缓起身，却不敢坐下，只是躬着身子，像一个等待主人训示的奴仆。
宫殿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只有那檀香燃烧的滋滋声，和佛珠碰撞的嗒嗒声。
每一息，都像一把无形的重锤，敲打在秦源的心上。
他知道，太后在等。
等他先开口。
但此刻，他又能说什么？
说自己被亲生儿子逼得家产充公，爵位不保？
说自己如今像一条丧家之犬，连王府的门都不敢出？
那只会让眼前这个女人，更加看不起自己。
终于，太后似乎是失去了耐心。
“皇帝对那个孽种，是越来越上心了。”
她的话，像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入了秦源心中最痛的地方。
秦源的身躯，猛地一颤。
“太后……”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
太后仿佛没有看到他的反应，继续用那种毫无波澜的语调说道。
“南境水患，牵连甚广。”
“无数双眼睛盯着那里的钱粮，朝中多少大员，都想去分一杯羹。”
“可皇帝，偏偏把这个天大的肥差，给了他。”
太后的声音顿了顿。
“监察使，巡按南境，先斩后奏。”
“这份恩宠，连当年的你，都不曾有过吧？”
轰！
秦源的脑子里，仿佛有惊雷炸响。
他猛地抬起头，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那片珠帘。
“什么？”
“先斩后奏？”
“他怎么敢，他怎么配！”
秦源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拳头在袖中攥得死紧，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
嫉妒和愤怒，像两条毒蛇，疯狂地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
那个孽种！
那个他从未正眼瞧过的贱妇之子！
如今，竟然爬到了他的头上，拥有了他都未曾拥有过的无上权柄！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陛下他这是疯了吗！”
秦源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咆哮。
“疯？”
珠帘后的太后，发出了一声轻不可闻的冷笑。
“他清醒得很。”
“他这是在用那个孽种，来敲打我们这些老家伙。”
“他是在告诉所有人，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他要扶持一把属于他自己的刀，一把足够锋利，足够听话，可以斩断一切阻碍的刀！”
太后的声音，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那无形的威压，让秦源瞬间冷静下来，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不敢再多言，只是死死地咬着牙，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逆子，逆子啊！”
他心中在疯狂地诅咒。
“哀家知道你不甘心。”太后的声音，又恢复了平静。
“自己一手养大的鹰，到头来，啄了主人的眼睛。”
“换做是谁，都不会甘心。”
秦源的眼中，闪过一丝屈辱。
是啊，不甘心。
何止是不甘心！
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将秦羽那个小畜生，碎尸万段！
可他不能。
他如今，只是一个空有王爷名号的闲人，手无寸兵，权柄尽失。
拿什么去斗？
拿什么去报复？
就在秦源心如死灰之际，太后的声音，悠悠地响了起来。
“不过，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这话一出，秦源猛地一愣。
他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困惑和不解。
“机会？”
“太后，您这是何意？”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对于秦羽来说是天大的好事，怎么到了太后嘴里，就成了自己的机会？
太后停下了捻动佛珠的手。
整个宫殿，瞬间陷入了绝对的死寂。
“在京城里，他是护国驸马，是监察使，是皇帝眼前的红人。”
“无数双眼睛盯着，谁也动不了他。”
“可一旦他离开了京城，离开了天子脚下。”
太后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府中飘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天高皇帝远。”
“他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带着一千御林军，就想去撬动南境那盘根错节的利益？”
“他真以为，那些地方上的官吏是吃素的吗？”
“一个巡按死在了去上任的路上，被山匪流寇所杀。”
“你说这事稀奇吗？”
秦源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的呼吸，在一瞬间变得无比急促！
他不是蠢人，太后的话已经说得如此明白了。
这是要半路截杀！
一瞬间，秦源那颗死寂的心，疯狂地跳动起来！
眼前仿佛出现了一道光，一道能让他从地狱爬回来的光！
可下一秒，那道光又迅速黯淡了下去。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和为难。
“太后，您的意思我懂。”
“可我如今已被陛下撤职，王府的护卫都被遣散大半。”
“我无人可用啊！”
秦源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力和颓然。
就算心怀杀意，可他手中无刀，又能如何？
这才是最痛苦的。
珠帘之后，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哀家既然这么说，自然是早就为你准备好了。”
秦源浑身一震，眼中再次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他看到，一只戴着翡翠护甲的手，从珠帘后伸了出来。
那只手的手腕上，还戴着那串紫檀佛珠。
而在她的掌心，静静地躺着一枚通体漆黑，散发着冰冷气息的铁牌。
铁牌之上，没有字，只有一个用血色朱砂烙印的狼头图案。
那狼头，栩栩如生，眼神凶戾，仿佛随时会从铁牌中扑出，择人而噬。
“这是……”秦源的声音，都在颤抖。
“哀家暗中培养的一支力量，名曰黑狼卫。”
“三千人个个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亡命徒。”
“他们平日里，就隐藏在京城的城卫军中，领着一份粮饷，做着最普通的兵卒。”
“没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除了哀家和持有这块令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