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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你已经回不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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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沉渊和沈行舟两败俱伤。
一个眼圈乌黑，胳膊无力地垂挂着。
另一个嘴角高高肿起，小腿刺痛发麻，几乎支撑不住。
却犹如两只斗红了眼的斗鸡，都僵持着不肯退让半分。
周姨有些看不下去，叫两人住手，却没一个人肯听。
好在此时。
手术室灯光暗了下去。
两人见状终于停手，转身往门口冲上前。
沈行舟腿上受伤，落后两步。
手术室大门打开，主刀医生带着助手出来。
霍沉渊急切问：“医生，病人情况怎么样？”
主刀医生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一瘸一拐走上前的沈行舟，眼底掠过一丝不自然。
“病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仍需进一步观察。”他语气凝重，特意提醒，“病人需要好好休息，旁人莫要打扰。”
周姨闻言，再次上前驱赶两人。
霍沉渊和沈行舟较着劲，还是不肯离开。
两人隔着透明玻璃，远远地看着躺在ICU里的人儿。
“她”盖着被子，露在外面的脑袋、胳膊都缠着绷带，打了石膏的腿直直地吊挂着。
四周还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仪器，虽听不见声音，但微弱灯光闪个不停，显示屏上跳动着数字和曲线。
看上去触目惊心。
沈行舟眼圈泛红，看向霍沉渊的眼神，带着想杀人的刻骨恨意。
霍沉渊没心思管沈行舟，一双漆黑的墨眸黯淡阴沉，却也无声流泻着杀气。
周姨怕两人看出端倪，恨不得找根棍子，将二人撵走才好。
两人盯着病床上的人看了近半个小时，谁都不愿意走。
直到沈行舟的手机响起。
他垂眸看了眼来电显示，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倏地一凝，转身接通。
“沈少，货车司机承认了，他是少夫人……霍小姐找来的，还放话要不惜一切代价，弄死苏小姐。”
虽早有猜测，如今得到确切证据，沈行舟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似随时会汹涌奔腾冲出来，席卷吞噬一切。
他不由想到谷茉莉昏迷前，断断续续对他说的话。
“行舟，是我错了。你不要再为了我，委曲求全！”
“你既然那么不喜欢霍青婷，和她离婚吧。以后，顺从内心，做你想做的事情去吧。”
脚步刚要动，耳旁却又响起沈荣的警告。
“是男人，就扛起应该负的责任。”
“当初霍青婷对你下药是不假，可也怪你没控制住自己，不是她一个人的错。你真要深爱苏蘅，又怎么会轻易放弃？”
“你娶了霍青婷，却又对她百般冷落，几乎逼疯了她。若有人这样对待苏蘅，你又会作何感想？”
“不管如何，沈家媳妇必须门当户对。你要是放不下苏蘅，那就离开沈家。至于沈家和你妈以后是死是活，都不用你管。”
沈行舟悄然握紧了拳头。
他真的很想抛下一切，不管不顾，聆听自己心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哪怕静静守在苏蘅身边，当个透明人也好！
下一秒，现实就粉碎了他的冲动。
沈母谷茉莉病情再次恶化，危在旦夕。
沈行舟不得不离开。
霍沉渊也没呆多久。
他在医院打记者的消息传开，萧熙然匆匆赶来，将他强行带走。
霍沉渊却冷冰冰地问：“霍青婷在哪儿？是她找人去撞阿蘅的，对吗？”
“这件事，不是你妹做的，有人故意冤枉她。”萧熙然神色慌张，“现在最要紧的，是查出幕后真凶，还婷婷清白。”
霍沉渊面无表情地盯着萧熙然。
她额头上还带着伤，却满脸都是对霍青婷的担心。
被霍沉渊盯得心底发麻，萧熙然重重咬唇，心一横：“阿渊，事到如今，你已经回不了头。”
“婷婷为了护你，选择放弃霍家千金小姐的身份。你不能辜负她，以后多心疼她才是。”
霍沉渊薄唇勾起，笑得嘲讽。
这就是霍岩和萧熙然最后的选择。
为霍家的名声，也为稳住他霍莳集团总裁之位，决定舍弃霍青婷，对外宣布，霍青婷并非霍家亲生。
还要谎称，他和霍青婷，曾经相爱过，却碍于世俗最终无奈分手。
甚至还准备对外声明，霍青婷在苏蘅出事前，已经和沈行舟在一起。
是苏蘅不肯分手，霍青婷才找人去吓唬她，没想到失控成真。
这场记者会上的说辞，本着大事化了，小事化了的原则。
霍青婷拗不过双亲，不得不接受，却满心不甘。
萧熙然竟然还美化这个安排，给霍青婷冠上为他牺牲的美名。
多虚伪的一家人！
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把苏蘅卷进这么复杂的关系中来。
不管今天这场车祸的幕后指使是谁，都让霍沉渊清醒地认识到一件事。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就算他小心提防，也不见得能一直保护好苏蘅。
“我知道该怎么做。”霍沉渊深深地看了眼萧熙然，终于沉声开口，“记者发布会上的说辞，重新调整。”
萧熙然惊愕不安地问：“怎么调整？”
霍沉渊目光看向窗外。
正值正午时分，阳光正好。
可再炙热的光芒，没有一缕落在他身上。
他站在阴暗处，只能遥望太阳。
“当初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手设计。”霍沉渊的声音冷得几乎凝成了霜，“苏蘅是受害者！”
萧熙然大惊：“你这是自毁名声，你爸不会同意的。”
霍沉渊偏偏头，似笑非笑地看向萧熙然：“妈，你真正想依靠的人，究竟是我，还是他？是时候，该做出选择了！”
萧熙然浑身一颤，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南城另一端。
苏蘅没想到，萧厌竟然带她到了一处荒废多年的游乐场。
小时候，妈妈曾常带她来玩儿。
看着长满荒草，项目设备也都生锈腐朽，苏蘅的记忆却穿梭时间，回到从前。
小时候，她总想着快些长大，这样就能像妈妈那样，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如今长大才知道，最幸福的，是做小孩子的那段时光。
“萧律师，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苏蘅不解地看着萧厌。
萧厌打量着苏蘅，见她似完全不记得从前的事，嘴角笑容丝丝凝住。
“苏小姐，看到这儿，你就没有什么想法？”萧厌低声提醒道。
苏蘅更是一头雾水。
她该有什么想法？
苏蘅清澈的眼眸里，满是不解疑惑。
萧厌无奈，带她穿过长满杂草的小道，来到游乐场角落的蘑菇屋后方的一处空地。
“苏小姐，可还记得这里？”萧厌指着锈迹满满的秋千，出声提醒。
苏蘅杏眼瞪大，惊愕地盯着那个锈迹斑斑的秋千。
一段沉寂在心底深处的记忆，终于悄然复苏……
霍沉渊和沈行舟两败俱伤。
一个眼圈乌黑，胳膊无力地垂挂着。
另一个嘴角高高肿起，小腿刺痛发麻，几乎支撑不住。
却犹如两只斗红了眼的斗鸡，都僵持着不肯退让半分。
周姨有些看不下去，叫两人住手，却没一个人肯听。
好在此时。
手术室灯光暗了下去。
两人见状终于停手，转身往门口冲上前。
沈行舟腿上受伤，落后两步。
手术室大门打开，主刀医生带着助手出来。
霍沉渊急切问：“医生，病人情况怎么样？”
主刀医生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一瘸一拐走上前的沈行舟，眼底掠过一丝不自然。
“病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仍需进一步观察。”他语气凝重，特意提醒，“病人需要好好休息，旁人莫要打扰。”
周姨闻言，再次上前驱赶两人。
霍沉渊和沈行舟较着劲，还是不肯离开。
两人隔着透明玻璃，远远地看着躺在ICU里的人儿。
“她”盖着被子，露在外面的脑袋、胳膊都缠着绷带，打了石膏的腿直直地吊挂着。
四周还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仪器，虽听不见声音，但微弱灯光闪个不停，显示屏上跳动着数字和曲线。
看上去触目惊心。
沈行舟眼圈泛红，看向霍沉渊的眼神，带着想杀人的刻骨恨意。
霍沉渊没心思管沈行舟，一双漆黑的墨眸黯淡阴沉，却也无声流泻着杀气。
周姨怕两人看出端倪，恨不得找根棍子，将二人撵走才好。
两人盯着病床上的人看了近半个小时，谁都不愿意走。
直到沈行舟的手机响起。
他垂眸看了眼来电显示，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倏地一凝，转身接通。
“沈少，货车司机承认了，他是少夫人……霍小姐找来的，还放话要不惜一切代价，弄死苏小姐。”
虽早有猜测，如今得到确切证据，沈行舟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似随时会汹涌奔腾冲出来，席卷吞噬一切。
他不由想到谷茉莉昏迷前，断断续续对他说的话。
“行舟，是我错了。你不要再为了我，委曲求全！”
“你既然那么不喜欢霍青婷，和她离婚吧。以后，顺从内心，做你想做的事情去吧。”
脚步刚要动，耳旁却又响起沈荣的警告。
“是男人，就扛起应该负的责任。”
“当初霍青婷对你下药是不假，可也怪你没控制住自己，不是她一个人的错。你真要深爱苏蘅，又怎么会轻易放弃？”
“你娶了霍青婷，却又对她百般冷落，几乎逼疯了她。若有人这样对待苏蘅，你又会作何感想？”
“不管如何，沈家媳妇必须门当户对。你要是放不下苏蘅，那就离开沈家。至于沈家和你妈以后是死是活，都不用你管。”
沈行舟悄然握紧了拳头。
他真的很想抛下一切，不管不顾，聆听自己心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哪怕静静守在苏蘅身边，当个透明人也好！
下一秒，现实就粉碎了他的冲动。
沈母谷茉莉病情再次恶化，危在旦夕。
沈行舟不得不离开。
霍沉渊也没呆多久。
他在医院打记者的消息传开，萧熙然匆匆赶来，将他强行带走。
霍沉渊却冷冰冰地问：“霍青婷在哪儿？是她找人去撞阿蘅的，对吗？”
“这件事，不是你妹做的，有人故意冤枉她。”萧熙然神色慌张，“现在最要紧的，是查出幕后真凶，还婷婷清白。”
霍沉渊面无表情地盯着萧熙然。
她额头上还带着伤，却满脸都是对霍青婷的担心。
被霍沉渊盯得心底发麻，萧熙然重重咬唇，心一横：“阿渊，事到如今，你已经回不了头。”
“婷婷为了护你，选择放弃霍家千金小姐的身份。你不能辜负她，以后多心疼她才是。”
霍沉渊薄唇勾起，笑得嘲讽。
这就是霍岩和萧熙然最后的选择。
为霍家的名声，也为稳住他霍莳集团总裁之位，决定舍弃霍青婷，对外宣布，霍青婷并非霍家亲生。
还要谎称，他和霍青婷，曾经相爱过，却碍于世俗最终无奈分手。
甚至还准备对外声明，霍青婷在苏蘅出事前，已经和沈行舟在一起。
是苏蘅不肯分手，霍青婷才找人去吓唬她，没想到失控成真。
这场记者会上的说辞，本着大事化了，小事化了的原则。
霍青婷拗不过双亲，不得不接受，却满心不甘。
萧熙然竟然还美化这个安排，给霍青婷冠上为他牺牲的美名。
多虚伪的一家人！
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把苏蘅卷进这么复杂的关系中来。
不管今天这场车祸的幕后指使是谁，都让霍沉渊清醒地认识到一件事。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就算他小心提防，也不见得能一直保护好苏蘅。
“我知道该怎么做。”霍沉渊深深地看了眼萧熙然，终于沉声开口，“记者发布会上的说辞，重新调整。”
萧熙然惊愕不安地问：“怎么调整？”
霍沉渊目光看向窗外。
正值正午时分，阳光正好。
可再炙热的光芒，没有一缕落在他身上。
他站在阴暗处，只能遥望太阳。
“当初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手设计。”霍沉渊的声音冷得几乎凝成了霜，“苏蘅是受害者！”
萧熙然大惊：“你这是自毁名声，你爸不会同意的。”
霍沉渊偏偏头，似笑非笑地看向萧熙然：“妈，你真正想依靠的人，究竟是我，还是他？是时候，该做出选择了！”
萧熙然浑身一颤，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南城另一端。
苏蘅没想到，萧厌竟然带她到了一处荒废多年的游乐场。
小时候，妈妈曾常带她来玩儿。
看着长满荒草，项目设备也都生锈腐朽，苏蘅的记忆却穿梭时间，回到从前。
小时候，她总想着快些长大，这样就能像妈妈那样，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如今长大才知道，最幸福的，是做小孩子的那段时光。
“萧律师，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苏蘅不解地看着萧厌。
萧厌打量着苏蘅，见她似完全不记得从前的事，嘴角笑容丝丝凝住。
“苏小姐，看到这儿，你就没有什么想法？”萧厌低声提醒道。
苏蘅更是一头雾水。
她该有什么想法？
苏蘅清澈的眼眸里，满是不解疑惑。
萧厌无奈，带她穿过长满杂草的小道，来到游乐场角落的蘑菇屋后方的一处空地。
“苏小姐，可还记得这里？”萧厌指着锈迹满满的秋千，出声提醒。
苏蘅杏眼瞪大，惊愕地盯着那个锈迹斑斑的秋千。
一段沉寂在心底深处的记忆，终于悄然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