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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果然不是池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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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蘅漠然看了霍沉渊一眼，开口道：“乔秘书，送客！”
话落，她已然从他面前走过。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都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
苏蘅头也不回地离开会客室。
霍沉渊眉心拧紧。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紧盯她离去的方向，直到彻底看不到人影。
“霍总，请！”乔楠硬着头皮上前，礼貌道。
电梯。
狭小空间里，空气仿佛凝固。
乔楠侧身立在霍沉渊身后半步，目光不受控制地胶着在他挺拔冷峻的背影上。
痴迷、仰慕，还有无尽酸涩苦楚，在心底无声交织翻涌。
霍沉渊是她追逐多年的信仰，也是她一见倾心的劫。
为了离他更近，她才甘愿来南城。
“苏氏内部是什么情况？”冷凝声音蓦然响起，打破了沉寂。
语气不带一丝温度，他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乔楠心口发紧，忙垂首答道：“李副总已经明确表态，愿意支持苏副总。杨副总态度松动，假以时日，应能争取下来。只是刘副总……依旧不肯表态。”
霍沉渊不满地冷哼，乔楠脊背瞬间发凉。
“三天，”冰冷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再搞不定，换人！”
乔楠猛地一颤，头垂得更低，声音细若蚊呐：“……是。”
“叮——”
电梯门开，霍沉渊阔步挺胸，决然离去。
自始至终，都不曾给乔楠半分目光。
乔楠死死咬住下唇。
直到熟悉的劳斯莱斯载着霍沉渊绝尘而去，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她才缓缓收回依依不舍的目光。
失落，悲凉，心痛……
她无力闭上眼，半晌。
再睁开时，乔楠眼底最后一丝犹豫彻底褪去，只剩破釜沉舟般的决绝。
做了这么多年下属，她却连一个眼神都换不来。
与其继续被无视，她宁愿跟着苏蘅赌一把。
等她辅佐苏蘅做出亮眼成就，霍沉渊说不定会注意到她。
对于乔楠的投靠决定，苏蘅并不意外。
乔楠若有选择，早在她离婚时便会离开。
她给乔楠选择机会，不过是逼乔楠认清现实。
霍沉渊要是对乔楠有一丝柔情，就不会让乔楠过来监视她。
“苏副总，霍总安排我来苏氏，并不是让我监视您！”乔楠咬牙，说出霍沉渊安排她来苏氏的初衷，“他让我暗中笼络三位副总，为您掌控苏氏铺路。”
苏蘅闻言，大为震惊。
霍沉渊竟然知道，她想要夺回苏氏？！
她记得，当初他安排乔楠进公司时，她已经说服他同意签订离婚协议。
明知她要离婚，他还是安排乔楠进公司帮她？
苏蘅短暂恍惚了两秒，心底既觉得荒谬，又莫名酸胀。
这丝异样，很快被她强行压住，狠心掐灭。
苏蘅的眼神，重新变得清明锐利。
过去种种，皆为序章。
形同陌路，才是她和霍沉渊现在该有的状态。
下午，享有迟到早退超级特权的特助萧厌，终于姗姗来迟。
他踏进苏衡办公室时，她正对着他之前批阅过的策划案出神。
策划案上圈圈点点，批注精辟犀利，苏蘅顿有醍醐灌顶之感。
她不禁再次感慨母亲识人眼光。
萧厌，真的是商界奇才！
太过认真专注，以至于萧厌进来，悄然走到她办公桌对面站定，苏蘅都浑然未觉。
萧厌没打扰，只是静静地注视着眼前人。
苏蘅微微蹙眉思索，纤长睫毛随着目光转动而轻颤，美得令人舍不得挪开视线。
花瓣唇弧度越扬越高，眼底漾出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暖意。
直到乔楠再次敲门，提醒苏蘅会客室的客人已到，苏蘅才惊觉萧厌的存在。
不经意撞上萧厌含笑的视线，意识到自己看文件偷师被发现，苏蘅白皙脸颊瞬间飞起两抹红霞。
“咳，”她强作镇定，试图找回上司威严，“萧特助，下次进我办公室，记得先敲门！”
萧厌从善如流，一本正经地点头，眼底笑意却更浓：“好，我一定谨记苏副总吩咐。”
苏蘅骤然想起，自己不久前才交代过，萧厌进她办公室不必敲门。
意识到自己打脸，苏蘅脸颊又是一热。
她索性起身，转移话题：“萧特助，跟我去会客室。”
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窘迫。
会客室。
苏兆凌的私人律师韩盛，正姿态闲适翘着二郎腿，等苏蘅过来见他。
门推开，不经意看到苏蘅身旁气质不凡的年轻男子，韩律师神色顿时一凝，立刻放下腿，匆忙起身相迎。
态度热络，和之前的傲慢截然不同。
简单寒暄介绍后，苏蘅单刀直入，提及苏兆凌说过的股权转让协议和遗嘱。
韩盛难得干脆，如实道出关键。
苏兆凌的股份转让和遗产指定，都附加了严苛条件。
股份转让给苏蘅，却仍由他继续代管。
遗嘱则是，苏兆凌意外身故，苏蘅查明真相并把害他之人送进监狱，且替他风光办完身后事，方可继承名下财产。
听着这些预料之中会出现的算计，苏蘅唇角讥诮勾起。
苏兆凌果然从未相信过她，时刻都不忘提防她这个女儿。
“韩律师，”苏蘅身体微微前倾，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力，“你早年，曾是我母亲苏红的律师，对吧？”
韩盛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眼皮微抬，他眯起眼打量苏蘅，语气带着刻意疏离：“苏小姐，您应该记错了。”
“是吗？”苏蘅毫不退缩，眼底是洞悉一切的了然微笑，“我母亲与苏兆凌早已协议离婚，婚内财产也分割完毕。只是，为考虑公司利益，两人秘而不宣，我母亲的一部分财产，仍由苏兆凌代为打理。这件事，作为当年经手人之一的韩律师，想必心知肚明吧？”
韩盛心中剧震。
这件事被苏兆凌严严实实捂了十几年，她如何得知？！
韩律师缓缓坐直身体，借低头喝茶的动作，掩饰眼中惊涛骇浪。
苏蘅压根不给他喘息之机，语速平稳却字字千钧：“作为我母亲全部遗产的唯一合法继承人，我有权主张，苏兆凌股权转让协议以及遗嘱里，但凡涉及我母亲遗产部分，都是无效条款！”
离婚后，苏兆凌代管苏红财产，不代表那些财产，可以任由他随意处置。
如今，那笔财产已经成为苏红的遗产。
苏蘅是唯一继承人，是这笔遗产真正的主人，自然有权要求苏兆凌无条件还给她。
苏兆凌转让给她的股份，还有遗嘱里规定的财产，其中一部分就是本该还给她的遗产。
他设立附带条件，应该无效。
苏蘅略带迟疑的目光，下意识地望向身旁萧厌。
萧厌亦看含笑向她，目光沉稳笃定，透着无声鼓励和支持。
仿佛注入一剂强心针，苏蘅心底的不确定彻底消散。
她转回头，再次看向韩盛，目光锐利如刀，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韩盛终于明白，苏蘅今日找他的用意。
股权和遗嘱只是引子。
她真正要的，是拿回属于母亲苏红离婚时分到的那份财产！
韩盛放下水杯，抬起头，第一次认真端详着苏蘅。
这张脸，与记忆中的苏红，竟有七分相似。
过去，他总觉苏蘅懦弱卑微，空有其表，远不及苏红。
此刻，她眼中闪烁的聪慧，言语间透出的锋芒，还有身边深不可测的特助……
韩盛紧绷的嘴角，竟缓缓向上扬出一道微妙弧度。
苏红的女儿，果然不是池中之物。
这南城，她想要做的事，恐怕无人能拦得住！
苏蘅漠然看了霍沉渊一眼，开口道：“乔秘书，送客！”
话落，她已然从他面前走过。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都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
苏蘅头也不回地离开会客室。
霍沉渊眉心拧紧。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紧盯她离去的方向，直到彻底看不到人影。
“霍总，请！”乔楠硬着头皮上前，礼貌道。
电梯。
狭小空间里，空气仿佛凝固。
乔楠侧身立在霍沉渊身后半步，目光不受控制地胶着在他挺拔冷峻的背影上。
痴迷、仰慕，还有无尽酸涩苦楚，在心底无声交织翻涌。
霍沉渊是她追逐多年的信仰，也是她一见倾心的劫。
为了离他更近，她才甘愿来南城。
“苏氏内部是什么情况？”冷凝声音蓦然响起，打破了沉寂。
语气不带一丝温度，他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乔楠心口发紧，忙垂首答道：“李副总已经明确表态，愿意支持苏副总。杨副总态度松动，假以时日，应能争取下来。只是刘副总……依旧不肯表态。”
霍沉渊不满地冷哼，乔楠脊背瞬间发凉。
“三天，”冰冷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再搞不定，换人！”
乔楠猛地一颤，头垂得更低，声音细若蚊呐：“……是。”
“叮——”
电梯门开，霍沉渊阔步挺胸，决然离去。
自始至终，都不曾给乔楠半分目光。
乔楠死死咬住下唇。
直到熟悉的劳斯莱斯载着霍沉渊绝尘而去，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她才缓缓收回依依不舍的目光。
失落，悲凉，心痛……
她无力闭上眼，半晌。
再睁开时，乔楠眼底最后一丝犹豫彻底褪去，只剩破釜沉舟般的决绝。
做了这么多年下属，她却连一个眼神都换不来。
与其继续被无视，她宁愿跟着苏蘅赌一把。
等她辅佐苏蘅做出亮眼成就，霍沉渊说不定会注意到她。
对于乔楠的投靠决定，苏蘅并不意外。
乔楠若有选择，早在她离婚时便会离开。
她给乔楠选择机会，不过是逼乔楠认清现实。
霍沉渊要是对乔楠有一丝柔情，就不会让乔楠过来监视她。
“苏副总，霍总安排我来苏氏，并不是让我监视您！”乔楠咬牙，说出霍沉渊安排她来苏氏的初衷，“他让我暗中笼络三位副总，为您掌控苏氏铺路。”
苏蘅闻言，大为震惊。
霍沉渊竟然知道，她想要夺回苏氏？！
她记得，当初他安排乔楠进公司时，她已经说服他同意签订离婚协议。
明知她要离婚，他还是安排乔楠进公司帮她？
苏蘅短暂恍惚了两秒，心底既觉得荒谬，又莫名酸胀。
这丝异样，很快被她强行压住，狠心掐灭。
苏蘅的眼神，重新变得清明锐利。
过去种种，皆为序章。
形同陌路，才是她和霍沉渊现在该有的状态。
下午，享有迟到早退超级特权的特助萧厌，终于姗姗来迟。
他踏进苏衡办公室时，她正对着他之前批阅过的策划案出神。
策划案上圈圈点点，批注精辟犀利，苏蘅顿有醍醐灌顶之感。
她不禁再次感慨母亲识人眼光。
萧厌，真的是商界奇才！
太过认真专注，以至于萧厌进来，悄然走到她办公桌对面站定，苏蘅都浑然未觉。
萧厌没打扰，只是静静地注视着眼前人。
苏蘅微微蹙眉思索，纤长睫毛随着目光转动而轻颤，美得令人舍不得挪开视线。
花瓣唇弧度越扬越高，眼底漾出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暖意。
直到乔楠再次敲门，提醒苏蘅会客室的客人已到，苏蘅才惊觉萧厌的存在。
不经意撞上萧厌含笑的视线，意识到自己看文件偷师被发现，苏蘅白皙脸颊瞬间飞起两抹红霞。
“咳，”她强作镇定，试图找回上司威严，“萧特助，下次进我办公室，记得先敲门！”
萧厌从善如流，一本正经地点头，眼底笑意却更浓：“好，我一定谨记苏副总吩咐。”
苏蘅骤然想起，自己不久前才交代过，萧厌进她办公室不必敲门。
意识到自己打脸，苏蘅脸颊又是一热。
她索性起身，转移话题：“萧特助，跟我去会客室。”
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窘迫。
会客室。
苏兆凌的私人律师韩盛，正姿态闲适翘着二郎腿，等苏蘅过来见他。
门推开，不经意看到苏蘅身旁气质不凡的年轻男子，韩律师神色顿时一凝，立刻放下腿，匆忙起身相迎。
态度热络，和之前的傲慢截然不同。
简单寒暄介绍后，苏蘅单刀直入，提及苏兆凌说过的股权转让协议和遗嘱。
韩盛难得干脆，如实道出关键。
苏兆凌的股份转让和遗产指定，都附加了严苛条件。
股份转让给苏蘅，却仍由他继续代管。
遗嘱则是，苏兆凌意外身故，苏蘅查明真相并把害他之人送进监狱，且替他风光办完身后事，方可继承名下财产。
听着这些预料之中会出现的算计，苏蘅唇角讥诮勾起。
苏兆凌果然从未相信过她，时刻都不忘提防她这个女儿。
“韩律师，”苏蘅身体微微前倾，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力，“你早年，曾是我母亲苏红的律师，对吧？”
韩盛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眼皮微抬，他眯起眼打量苏蘅，语气带着刻意疏离：“苏小姐，您应该记错了。”
“是吗？”苏蘅毫不退缩，眼底是洞悉一切的了然微笑，“我母亲与苏兆凌早已协议离婚，婚内财产也分割完毕。只是，为考虑公司利益，两人秘而不宣，我母亲的一部分财产，仍由苏兆凌代为打理。这件事，作为当年经手人之一的韩律师，想必心知肚明吧？”
韩盛心中剧震。
这件事被苏兆凌严严实实捂了十几年，她如何得知？！
韩律师缓缓坐直身体，借低头喝茶的动作，掩饰眼中惊涛骇浪。
苏蘅压根不给他喘息之机，语速平稳却字字千钧：“作为我母亲全部遗产的唯一合法继承人，我有权主张，苏兆凌股权转让协议以及遗嘱里，但凡涉及我母亲遗产部分，都是无效条款！”
离婚后，苏兆凌代管苏红财产，不代表那些财产，可以任由他随意处置。
如今，那笔财产已经成为苏红的遗产。
苏蘅是唯一继承人，是这笔遗产真正的主人，自然有权要求苏兆凌无条件还给她。
苏兆凌转让给她的股份，还有遗嘱里规定的财产，其中一部分就是本该还给她的遗产。
他设立附带条件，应该无效。
苏蘅略带迟疑的目光，下意识地望向身旁萧厌。
萧厌亦看含笑向她，目光沉稳笃定，透着无声鼓励和支持。
仿佛注入一剂强心针，苏蘅心底的不确定彻底消散。
她转回头，再次看向韩盛，目光锐利如刀，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韩盛终于明白，苏蘅今日找他的用意。
股权和遗嘱只是引子。
她真正要的，是拿回属于母亲苏红离婚时分到的那份财产！
韩盛放下水杯，抬起头，第一次认真端详着苏蘅。
这张脸，与记忆中的苏红，竟有七分相似。
过去，他总觉苏蘅懦弱卑微，空有其表，远不及苏红。
此刻，她眼中闪烁的聪慧，言语间透出的锋芒，还有身边深不可测的特助……
韩盛紧绷的嘴角，竟缓缓向上扬出一道微妙弧度。
苏红的女儿，果然不是池中之物。
这南城，她想要做的事，恐怕无人能拦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