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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骁人生走的这二三十年,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栽在别人手上,就是在十多年前遇到年仅四岁,但鬼主意多得没边的陈知诺,哪成想那跟头一栽就是一辈子,那往后再没爬来。
四岁之前的陈知诺是在父母宠溺的温室成长来的,当年她还那么小,牙都没长齐,突之间父母关怀备至的庇护抽离出来,到那个陌生无助的地方,小家伙没法那么迅速地转变对己现状的认知。
福利院的小孩儿确多,个个无父无母无亲无友,能够被收留到这,解决温饱问题已是不幸的万幸,若是不曾体会更多的宠溺与偏爱,小便在那生活长大,那倒也不失为个温暖的大家庭,而像陈知诺这种,本是娇生惯养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被生生宠惯三四年才忽间被送往这的,心理上难免有比旁人更复杂的伤口。
那会儿同龄一块玩耍的小朋友面,大多一出生便没有父母的概念,可拥有又失去的小孩明明清晰地记得父母的宠溺就在昨天,可又不得不接受被丢下的事,她们需要重新适应集体生活,明明害怕日子一天天流逝,会忘记父母的模样,却又不得不忘记,因为记得比忘记更加难。
初初来到福利院的陈知诺有很长一段时间是不喜欢说话的,身边的小朋友不能理解她为什么不开心,她也没法理解们为什么能这么开心。
渐渐地她开始学着己穿衣服己洗漱,己吃饭己想爸爸妈妈。
偶尔偷偷溜出去玩,心想能不能正巧碰上妈妈,每回被院长妈妈逮回来,小朋友们都劝她:“我们本来就没有爸爸妈妈呀。”
可是她有的,只是突不见。
后来有一回,她一个人守着墙角玩的时候,在院墙边上发现隔壁葡萄架掉下来紫『色』果子,那东西她着眼熟,小心翼翼捏一颗塞进嘴,酸酸甜甜的汁水迸溅出来之后,熟悉的味道才让她忽想,更小更小的时候,妈妈最喜欢给她吃这个。
那会儿年纪轻轻刚做妈妈的小女人每天都沉浸在初为人母的喜悦,抱着陈知诺一边讲故事一边喂葡萄,眉眼弯弯温柔细腻,笑着哄着心肝宝贝说:“诺诺多吃小葡萄,以后长大眼睛也能像小葡萄一样,圆溜溜的又大又漂亮。”
小姑娘最相信妈妈说的话,乖乖地一颗接一颗不停地吃,可离开妈妈之后便再没尝这些滋味。
一连好几天,陈知诺都守在院墙脚边捡,地上的被她捡完,注意便到抬头能见的葡萄架上,没成想作案多天,日渐娴熟之后,竟失手,被陆承骁逮个正着。
小姑娘很要面子的,想跑跑不掉就耍赖皮来,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个个子高高的大哥哥竟和这些天生活在她周围的小朋友们不一样,能听得懂她说的话,也能体会她没爸爸妈妈的难。
后来和陆承骁混熟她才知道,这个大哥哥的爸爸死。
那年还没能理解生死的小丫头,顶着一双和小葡萄一样漂亮的眼睛单纯地着问:“什么是死?”
陆承骁说:“就是不会动不会笑也不会叫你的字,再也不会回来,也再也见不到。”
小知诺秀的眉头紧皱皱,啃着手指头思考许久,她的爸爸妈妈也是这样吗?她总觉得她和爸爸妈妈也许还会再见,那么这个哥哥应该比她还惨。
缘分大概就是如此得奇妙,明明和小朋友们聊不天,渐渐活泼开朗古灵精怪变成不爱说话不爱笑的小姑娘,遇上陆承骁这个来比她大好多好多的哥哥,竟莫把前丢掉的小『性』子找回来些。
小丫头鬼主意多,但心地却是善良纯澈的,见哥哥比己还惨,立马同上,屁颠屁颠爬到桌子上,站得老高,虽仍旧不能同陆承骁平视,但好歹能碰着的手。
“哥哥。”陈知诺难得甜甜地叫一声。
陆承骁扬扬眉,条件反『射』地以为这小屁孩又要搞什么花招来折腾她:“干嘛?”
“你别难。”陈知诺一本正经道。
陆承骁差点没反应来,这成天耍赖『乱』告状还动不动就使唤的小丫头骗子,居良心发现会说人话?
一时间竟还有些不适应。
而还没等莫其妙的小感动回神来时,便又见这小王八蛋忽地换上一副满脸慈爱地面孔,小手拍拍肩膀,一下没拍到,挥挥手招呼靠近一些,再拍两下:“哥哥,你别难,你没有爸爸,以后……”
陆承骁垂眸睨着她,她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小姑娘神真挚,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以后我来做你的爸爸吧!”
那时的陈知诺是真心心疼陆承骁的,想法也很简单,只是单纯地希望能够不要那么难,并非趣,字字句句都是认真的。
陆承骁也明白,四岁的小傻『逼』真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心地确好,傻『逼』也是真的傻『逼』,只不神奇的是,阴郁那么长一段时间没有笑容,倒被她那一本正经的几句话给笑。
少年不觉地“草”一声,当真是被陈知诺得只能笑,说不出别的话来。
不小心轻声地爆一句粗口之后,又觉得影响不好,毕竟是在小孩面前,这祖国未来的小花骨朵虽暂时来像个毒蘑菇,可怎么说也不能再被这污言秽语给教坏。
站在桌上的陈知诺又被陆承骁一把提来,这些天下来都快被提习惯,也不知道这哥哥怎么有这种癖好,在这么难的份上,陈知诺姑且原谅,乖巧地被提溜着也没吭声,不好奇心使,还是忍不住向请教一句:“什么草?”
“喂猪的草,把你和草一块丢去喂猪好不好?”陆承骁低低地笑出声,将人随手丢在躺椅上,捏捏她脸蛋,“就你还想做我爸爸?”
陈知诺真诚地点点头。
陆承骁当时就想不明白,己堂堂一个高生,在学校边什么架没,什么王八犊子没见,怎么居能被一个小屁孩堵得发不出脾骂不人?
只是没想到的是,十多年后重新在遇上这小丫头时,一如此刻这般,不论她说什么都只能宠着惯着,半点异议都不能有,往后的很多很多年,几十年如一日,半点长进都不再有。
狠狠栽在她手,一如既往。
毕业典礼结束后的当天晚上,陈知诺跟着陆承骁回到小公寓,忙前忙后开始收拾卧室的东西。
这套房子距离华安大近,陈知诺先前为上学方便,一直住在这,陆承骁对环境方面虽要求高,可己家小祖宗要继续住这,是半点意见都没敢有,老老地跟着一块住。
反正地点小区都曾是己挑的,装修也都是亲亲为,虽比不上下那些豪宅大平层,可两人住到一块,小日子得同样有滋有味。
若非要说委屈,倒真有一项是耿耿于怀的。
当初轻而易举将她骗到手,初夜到结婚,几乎一路顺风顺水,得来得毫不费工夫。
陈知诺根据后来的结果,总结前车之鉴,凡事都不能让臭男人得到得轻松,否则怎么懂得珍惜?她之前就是容易上当受骗,以至于两人后来浪费好长时间。
陆承骁不知道她怎么能得出这个歪理,不认同,但是的不认同在这个家是没有什么意义的,没地位的人没有发言权,掌管天承身居高位多年的领导者陆承骁深知这一点,因而虽不认同,也一个字都不敢反驳。
最终苦头就只能己受着。
虽得华天庙佛祖庇佑,得道升天,抱得心肝宝贝归,说是抱得归,又没完全归。
这小丫头虽松口放进己那边的屋子住,可恨就可恨在当初因为心疼她,事事都想要给她最好的,哪怕将就着骗她住来的出租房也给她弄个一百五十多平的,后来才明白,房子大一点都不好,面积多,卧室也随之多。
这臭丫头“精心”“特地”“为量身造”整理出一间卧室来供居住使用,当事人当时就是后悔,十分后悔,要是当初抠搜点,就给她个单身公寓,那不就没这屁事?
年轻小侣,又是持证上岗,陆承骁就没见比得还憋屈的。
这事除双方没别人知道,否则脸都不知道往哪搁。
刚复合那段时间,还心慈手软些,担心吓到她,给足她时间和空间,毕竟两人已经很久没有那种事,她需要点心理准备也是应该的。
哪成想到后来,干柴烈火在沙发上你侬我侬,到深处就差水到渠成之时,这小姑娘居能及时脱身,嫩生生的脚丫点在胸膛上提醒道:“嗯嗯,好好,你回房间睡吧?”
“好?”好个屁,什么都还没解决呢,“你己低头。”
陈知诺似乎有意折腾,装作不懂的模样:“怎么呀?”
男人痞痞地扫扫后槽牙,抓住她的手往那边一按:“你己『摸』|『摸』,你说到底怎么?”
陈知诺咬咬嘴唇,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立刻能感觉到掌心处又烫上几分。
“陈知诺,你还记不记得小的时候,大言不惭地说要做我爸爸?”男人哑着声忽问道。
小姑娘搞不明白怎么突开始秋后算账,一时不想承认。
而下一秒,凑到她耳边,整个人贴得更近些,压低音量暧昧道:“你做不我爸爸,不……你可以让我做爸爸。”
修长的指头在她那平坦的小肚皮上轻轻圈两下,意有所指。
陈知诺心跳一下快不少,红着脸又拿出恶人先告状的本事来,娇滴滴的:“不是吧不是吧?你怎么能对在校女大学生这样呢?”
陆承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