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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静嫁到上海,丈夫姓易,几年后,我这个姓易的女婿精神出了点问题,不知是天生遗传,还是后天被生活折磨的,反正精神很不正常。
黄静领着我的外孙子,跟我住了一段时间,我很开心,还没到一年,她们又跟着我那个从台湾回来的二哥去了台湾,很多年后,我那个外孙又辗转上海,过的很是不错。
我没有给黄静办婚礼,我不是不给她办,是她觉得麻烦,就说算了,于是她和丈夫出去旅游一趟,算是把这个婚结了,我就好像没了这个女儿一样,就嫁给了他人。
黄静和她丈夫回老家也显得很是生分,客客气气的完全没了亲人间的热情,我不喜欢这般,但又说回来,我对宝萍似乎也是这般模样,客客气气的,很有距离,我想宝萍也是不喜欢的吧。
黄静和他丈夫回来住了两天就要走,估计是在镇里住不惯。她们在家里呆着两天,宝蛋趁着我不在的功夫,向黄静和黄静的丈夫借钱,黄静就问:“接多少?”
宝蛋回:“一千!”
黄静问:“怎么了?”
宝蛋可怜兮兮的说:“家里都快吃不起饭了,你姐姐也不去打工,我现在也很……”
黄静问:“你是不是又去赌钱了?”
宝蛋赶紧回:“没有……我现在还欠着以前赌场的钱还没还,这几天他们老是来催,我总是躲……你姐姐……”
黄静从包里拿出一千块钱说:“千万别赌了!”
宝蛋双手接过前说:“嗯嗯!谢谢妹妹和妹夫!”
这件事在黄静离去的时候她告诉我的,我气的怪黄静说:“你怎么不对我说,你这钱是扔给饿狗了,有去无回。”
黄静回:“就当给我姐姐。”
我很是生气。
自从借完钱后,宝蛋连着好几天不来我家拿东西吃,我以为他把债也多少还了点,没想到他居然拿着一千块又去赌了。
赌场这种奇怪的引人入胜的地方总是偷偷摸摸的存在我们镇上的隐蔽地方,当时政府为了严打这些不正规的地方,就发布政策说,举报者有奖励,一开始我并不太去在意这些和我没有关系的事情,但随着宝蛋不正干的事迹越发明显,借钱赌博的次数越发多,之莱越发难过流泪,我就想要做那个举报者。
那天一大早,我做好了举报的准备,正巧之莱又来我家诉苦说:“宝蛋把我金戒指和金项链拿去赌了?我真的没办法跟他过了!”
我听之莱诉苦听的太多,以至于听着就心烦,等她抱怨完了之后我对她说:“你今天别让你家宝蛋出去赌钱,捆也要捆在家里头,今天外面……不太安稳,估计……会有查的!”
之莱把流的快要干掉的眼泪擦了一下,也不明白我这个母亲到底说些什么,她只是愣神看我。
我见她不言语就问:“听见没?”
她点头。
中午我出去一趟后,回来就等着晚上公安去抓那些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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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能够把赌场给关了的好消息。
公安确实去了,抓了好多人,包括我的女婿——宝蛋。
听说,公安没去之前,宝蛋就把所有钱全部赔了进去,他很是生气,要向赌场老板借钱,赌场老板不愿意,宝蛋气的厉害,脑子犯了糊涂,就和赌场里的打手掐起架来,拿着菜刀把打手的头砍了一刀,血从头上直往外冒。宝蛋吓得跑了出去,前脚刚离去,公安就来了,封了赌场,抓了人,随便也把宝蛋这个杀人犯给通缉了。
宝蛋拿着行凶武器——菜刀消失在杏镇,我们也不知道他在那躲着。
第二天一早,之莱来我家,很是着急,她急的不是宝蛋这个人到哪里去,有没有安全的地方待着,她担心的赌场的人来找她要钱,以及警察来她家调查宝蛋。
警察到了之莱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又找到了到了我这个岳母家,看见之莱在我家,于是就开始了你问我答的环节,警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之莱很希望警察同志赶紧找到宝蛋,把他抓到牢里,她想要提供非常精准的证据,可是她也不知道宝蛋在那里。
之后,之莱知道举报赌场的事情是我做的,但从来没有问过我,这件事也就烂在了我们的肚子里。
连着好几天,之莱都和我住在一起,我从小觉得她像个男孩子一般胆子很大,可没成想年纪越大,她就越胆小,她害怕宝蛋回来找她,她害怕宝蛋寻她的钱,寻不到就打她,她希望宝蛋饿死在外面最好。
警察抓了宝蛋两年都没有抓到,我们都以为他就此消失不再出现,可是没成想他在两年后的一天晚上出现在我家的后窗,他敲打着我家的窗户,我迷迷糊糊问:“谁啊?”
外面有点嘶哑的声音回道:“你的二女婿!”
这两年我以为他已经消失在这个尘世间,没有很快的把宝蛋和我的二女婿这两个身份合为一人,于是就再问:“谁……”
宝蛋回:“宝蛋!”
我想了想,突然清醒,我躺在床上脑子里快速往前转,会不会宝蛋知道我举报了赌场,他来会不会寻麻烦的,我心里一紧,有点害怕,万一他现在手里还拿着那把菜刀,我可就躲不过了。
我立马起身就往宝蛋家跑,宝蛋的父母出来了,宝萍带着孩子也出来了,最后之莱也从她家来出来了。这些人像是分散出去的鸟儿,又返回到了一个地方——我家的院子。
我们围着长头发、长胡子的宝蛋,像看动物园中的猴子一般看着他,长长的头发下的那双眼睛不再是精明鬼气的样子,而是木讷发愣的神情,我估计他在外面躲的很不容易。
他说话都有点断断续续,估计似乎长时间不和人说话的原因。
之莱也不和他说话,躲着他远远的,我只是看着他,心里对他有点愧疚。
宝蛋的父母对看就说:“那怎么弄?”
“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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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之莱斩钉截铁的把内心想要说的话扯着嗓子喊了出来,我从过来没有听过之莱这般声音。
宝蛋吓得看向之莱,之莱非常硬气的说:“宝蛋,你是躲不掉的!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宝蛋也就屈服了,也许在外面漂泊的很痛苦,让他产生了在监狱估计会好过点的想法。
我不发表意见,似乎也没脸发表意见,宝蛋父母直叹气,也不再说话。
第二天,蓬松长发的宝蛋被警察带走了,这让大家都都松了一口气。
就这样宝蛋辗辗转转又回来了,两年后又被抓住了进去,如果当时不跑的话,估计过几年也就回来了,这个时候被抓,又要多坐几年了再加上畏罪潜逃的罪名。
之后,之莱松了口气,走路也都轻巧了起来,脸上的眉头也开了,我总觉得连她的头发丝都在欢快的飘荡。
我头发越发的白了起来,总想起我家的屈先生,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也会拿起他的黑白照片看一看、摸一摸,然后用手绢包好再放回柜子。宝蛋进去不久,那天下雨,我在去上茅厕的路上摔了一跤,幸运的是我没有掉进茅厕中,我很是庆幸。我把屈先生在结婚当天用来牵我的一段竹棍子当成了使力的拐棍,我用红布头把竹头给包了起来,免得用起来扎手,从那以后,我手上再也没有离开过这段竹拐棍,直到死亡的那一刻。
我越来越喜欢到两边栽满梧桐树的宽阔的那条上马路上溜达,我凭感觉找到屈先生和我一起种的那颗梧桐树,我不敢肯定,因为时间太长了,我只当就是那棵了。
一天,我拿着屈里的铅笔刀,偷偷走到那颗梧桐树边,蹲在那边刻上我的名字和屈先生的名字,没成想我刻完自己的名字,刚把‘屈’字的上半部‘尸’刻完,下面的‘出’还没有开始下刀,就被比我年轻的居委会女大妈给呵斥住了,她从后面喊道:“干嘛呢?”
我不理她准备继续刻下去。
她走到我旁边,把我的刀抢了过去说:“公共财产不能破坏。”
我回:“这是我种的。”
她冷笑道:“你踩的石油路还是我铺的呢,我能写上我的名字吗?”
我无言以对,她把刀还给我,站在梧桐树边看着我拄着拐棍离去。
我准备第二天再来,可是那个比我年轻的大妈还在那里看守,我假装不在意的从她身旁经过,她一路用眼睛尾随着我,一直盯着我看,直到我消失在马路上。
好几年,在她的保护下,我都没有成功的把‘屈’的下半部分给补上,我很是难受,因为只留下了‘尸’这个不吉利的上半部分。
我一直等待机会,直到十年后,那个已经看上去和我感觉差不多老的居委会大妈终于被我熬退休了,我这才如愿以偿的把下半部分给补上去,顺便也把之易的名字刻了上去,这才了却了我的心结,了却了我和屈先生的在一起的心思,似乎刻上去我们的名字,就好像在一起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