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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你欠我的 我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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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静上了医学院，之后成了医生，在上海工作，她一年也就能回来两三次，对于我没有照顾，最多就是钱上面的照顾以及东西上的照顾。
她越来越像一个外人了，我只是觉得她一直在淡淡的恨我，因为我她差一点就成了高中毕业的打工妹。
黄静高考毕业后就直接去了上海和之芯在酒店做服务员，她对我说她要用这两个月的钱来上大学，因为家里实在是缺钱。我当时的想法就是让她和姐姐之芯安心在外面打工，然后找个人嫁了，因为我还有一个之易要供。黄静在外面工作的很勤奋，她满脑子里想着都是他的大学通知书。
那天邮递员骑着黑色凤凰牌大梁自行车，从绿色的包中掏出一个文件袋对着我家院中喊来。我出门接过了他手中的文件，拆开后是折上的大红色硬质纸张，这是黄静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我虽高兴但又很有负担，因为我根本没有钱让她去上海上大学。
我留着这个大红色通知书好几天都没有告诉黄静这个好消息，我很是矛盾。
几天后，我收到了黄静来的信，她问：“妈，我在这工作很好，大学通知书应该发了吧？我想在很是着急想要知道结果。”
我很快的回道：“还没有收到，你在那好好工作，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不怨老天。”
我写的很短，字里行间透着着急和不想提大学的语气。
没几天黄静又来信说：“我的高考分数够哪所学校，妈，你去帮我到邮局看看，是不是他们把我的通知书拉在了那个角落里没看见。”
我又回道：“你不能质疑邮局工作人员的工作态度，可能你真的没有考上，也说不准。你好好工作，别多想。”
之后她就没有再回我的信，我以为她死了心要好好的跟着之芯做服务员，但没过几天，她居然连着行李和她本人出现在家中的院子里，我愣是被她吓着了。
她张嘴就问：“妈，我们去一趟邮政局，好不好？”
我接过她的行李回：“去什么邮政局，你没考上就是没考上，别怪邮政局。”
黄静冷着脸，异常肯定回道：“我一定是考上了，一定！”
我只是不说话，拎着她的行李朝屋里去，再出来就没见到她这个人。我明白她去邮政局胡闹了。
我赶紧尾随而去，也许自己已经老了原因，根本赶不上她腿脚灵活的步伐。我到了镇上的邮政局，黄静已经站在邮政局的大厅让里面的人给她一个说法。和黄静对峙的是一位穿着邮局制服的中年妇女中等个，很是敦实，是邮局的经理，她扎着低马尾，圆圆的白净脸，看上去很是好脾气。
黄静梨花带雨的哭诉道：“我的大学通知书就是丢在你们这了，我妈说她没有收到。”
一个穿着邮局制服的瘦小男人拿着一本册子走到那位女经理边上，用手指着册子上说了几句话。
我知道她们一定查到了我签收的记录，我慌忙去拉黄静，让她跟我回家，不要闹了。
黄静甩开我的手说：“妈，不能回去，这通知书是我的命，我一辈子的命就压在这上面了，我找不到我就去告，我就不信给我一个说法。”
我说：“别闹了，回家。”
黄静回：“我不！”
那个女经理拿着册子，没了之前的不安，突然变的胸有成竹起来，似乎她有了很重要的证据。
我不想事情在这就夭折了，我死命的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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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黄静往外去。
黄静躺在地上放赖就是不离去。
经理拿着册子到我面前说：“这个快递已经被你家人签收了，你看一看这个签收的字。”
经理拿到我面前，我心虚的别过头去，那个经理蹲下身子又给黄静看，黄静伸头就看向经理指着的位置，上面是我的名字，那个字体是黄静熟悉的字体。
黄静知道通知书一定在我手中，她看向我，我不敢看她。黄静她起身往外走，我也跟着离开，邮局的工作人员和来领东西的人都像在看猴戏一般看着我和黄静。
出了邮政局的门，黄静问：“妈，给我通知书。”
我回道：“烧锅了！”
黄静被我这个妈妈气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她见我不想给，就抬脚往家跑去。我看着她跑去的背影心里又疼又无奈，我想让她去上大学，又不想让她去。
黄静似乎对我藏东西的位置一清二楚，她跑回家就找到了她的大学通知书，她开心的抱着那大红色纸，又哭又笑，我站在愣愣的看着她。
她对我说：“我要去上大学！”
我也不搭理她，扭头去了厨房做饭。
她上大学的那四年，我已经到了抽经卖血的地步，屈先生的工资又少的可怜，只够家里开销的。
大女儿之芯嫁人，我知道之芯的状况，自然不会伸手问她借钱，因为她不来向我要钱我就算烧高香了。
二女儿之莱天天在镇里晃悠，倒是来帮我干干活，还挺贴心，但是似乎和钱没有缘分，兜里总是见底，再说有了那个丈夫，那就更加雪上加霜。
儿媳妇宝萍我更叫伸不了手了，一个寡妇还有个孩子。我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下去，只有活一秒算一秒，走一步算一步，待一天算一天。我好不容易攒够了开学的学费以及黄静第一个月的生活费，松了两天的气，又在思考我家黄静第二个月的生活费。
我很是对不起我家的黄静，每次到了需要生活费的时候，我总是往后拖延，以至于她打电话到屈大伯家让他来转告我，说该打钱了。
我记得有一次我拖了半个月才到邮局去黄静的生活费打过去，我想她在那几天一定饿得够呛。黄静对我冷漠的原因估计大部分是因为上大学的时候我总是‘拖欠’她的生活费吧？我很是对不住她，让她受苦受饿了。这四年我没有好过，即使在梦里也已如此。
我总是做梦自己发了大财，满屋子的钞票；又或者梦见黄静站在我对面问我什么时候给她打钱；有时候会梦到骨瘦嶙峋的一个骷髅跟在我后面追我，让我给她钱买饭吃；还有时候梦到自己去邮政银行去打劫，轻松的就把钱装在了包里，我拎着满包的钱往家走去但包却很轻。
那四年，屈大伯对我越发的害怕，每次见到我眼中都露出闪躲的神情，在镇里路上老远看到我就会立马小跑扭头转到另外一条路上，他怕和我正面交锋，因为见到我准没好事，我不是向他借钱，就是让他帮我开拖拉机拉东西，一开始我还有点歉意，最后习惯了，就把它当成了生活得一部分。
第一次跟屈大伯借钱的时候，是黄静大学一年级下班学期。当时拖了十天，黄静的生活费我还没有，我也很着急，该接借都借了，能够通过脸皮伸手要钱的‘关系户’已经在我小本子上画完了，我无计可施。
那天下午我拿着那个被画完的小本子瘫坐在我家的院子里，准备明天去一趟医院，估计能血能够买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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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钱，顺便查一查自己血液是否健康，一举两得，我在心里给自己一个无奈冷笑。我站起来准备今天晚上多吃两碗饭，给自己身体点营养。正起身屈大伯跑到我家喊道：“他嫂子，你家黄静电话，好像挺着急，我听她声音都快哭了。”
我没有意外，黄静估计饿的不轻。
我放下小本子，往屈大伯家走，他在前面着急的小跑，我面无表情的慢吞吞的走在后面，在想该怎么说，就说明天给她打过去，我低着头吐了口气，前面的屈大伯龇牙咧嘴的往后看我喊道：“快点，你家黄静很着急。”
我抬眼往他，看他那个样子似乎比我这个做母亲的还要着急，那个表情比我这个做母亲的表情还多，他倒是个称职的‘母亲’。想到着，我想到了一个不用卖血的方法，我抿嘴笑了一下。
到了屈大伯家，我刚接上电话，电话那头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到来，黄静憋着哭带着埋怨问：“妈，你怎么不给我打钱，我都快饿死了！”
我的眼泪瞬间从眼中冒出来了，哗啦啦的，像是后山河里的水阀一般，打开后，波涛汹涌，连绵不断。
我站在电话旁边就是哭，站在我后面的屈大伯、屈大婶、屈家孩子互相使了个眼色，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他们站在我后面不敢动弹，怕扰了我的情绪，万一我一不开心，又跑到他家院子里砍东西，他家院子的养的那么多公鸡、母鸡万一被我看中了，那可完蛋了。
我站在电话桌前哭着回：“妈妈，明天给你打钱……我明天去镇上给你打钱……”
我满脸泪水，鼻涕也流下来，我用手擦了眼泪，又擦了鼻涕，垂下手就往盖电话的美丽的白色蕾丝电话布上擦去，擦了一下，屈大婶上前遏制住我的手上的鼻涕水和眼泪水，屈大伯拿了几张纸给我，我边哭边擦。
我把电话挂上，俩人一左一右安慰我，我哭的更加厉害，边哭边说：“估计我家黄静要饿死在学校，我真的不配做母亲，孩子的生活费我真的凑不到，我怎么办，割肉卖血才行……”
我立马瘫倒地上，边哭边捶地，俩人一左一右看我，又互相递去意味深长的寓意。
我又梨花带雨的哭诉：“他大伯，你说我该怎么办？你家的侄女太不容易了，上个学都上不起，我愧对她，我现在就去卖血，我现在就去……”说着我就起来往外跑。
屈大婶和屈大伯互相使眼色，皱着眉头，屈大婶直摇头，屈大伯低头不知该如何，我见他们没有表示，继续喊道：“我现在就去拿刀割了自己的脖子……大不了死在家……”
俩人一听觉得不得了，屈大伯拉着我说：“我借给你……”
我停下了折腾，屈大婶无奈的别过头，他家小孩坐在板凳上不说话啃着桌上的玉米。
我立马点头回道：“谢谢她大伯，黄静真有个好大伯，等到他毕业工作了，我让他好好孝敬你，你给买好吃的……”
屈大伯摆了摆手：“行了，我给你去拿钱，明天赶紧给孩子打去……”
我点头答应。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就去了邮局，我是第一个进去办业务的人。
之后，我身上的血因为生活费还是被抽了好几管子，但是顺便知道了身体健康，这让我很开心。
那几年屈大伯一家被我麻烦了无数次，我说好的等到了黄静工作了好好孝敬他的事情，似乎根本没有兑现，倒是黄静结婚的时候，屈大伯家还随了礼钱。
（本章完）
黄静上了医学院，之后成了医生，在上海工作，她一年也就能回来两三次，对于我没有照顾，最多就是钱上面的照顾以及东西上的照顾。
她越来越像一个外人了，我只是觉得她一直在淡淡的恨我，因为我她差一点就成了高中毕业的打工妹。
黄静高考毕业后就直接去了上海和之芯在酒店做服务员，她对我说她要用这两个月的钱来上大学，因为家里实在是缺钱。我当时的想法就是让她和姐姐之芯安心在外面打工，然后找个人嫁了，因为我还有一个之易要供。黄静在外面工作的很勤奋，她满脑子里想着都是他的大学通知书。
那天邮递员骑着黑色凤凰牌大梁自行车，从绿色的包中掏出一个文件袋对着我家院中喊来。我出门接过了他手中的文件，拆开后是折上的大红色硬质纸张，这是黄静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我虽高兴但又很有负担，因为我根本没有钱让她去上海上大学。
我留着这个大红色通知书好几天都没有告诉黄静这个好消息，我很是矛盾。
几天后，我收到了黄静来的信，她问：“妈，我在这工作很好，大学通知书应该发了吧？我想在很是着急想要知道结果。”
我很快的回道：“还没有收到，你在那好好工作，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不怨老天。”
我写的很短，字里行间透着着急和不想提大学的语气。
没几天黄静又来信说：“我的高考分数够哪所学校，妈，你去帮我到邮局看看，是不是他们把我的通知书拉在了那个角落里没看见。”
我又回道：“你不能质疑邮局工作人员的工作态度，可能你真的没有考上，也说不准。你好好工作，别多想。”
之后她就没有再回我的信，我以为她死了心要好好的跟着之芯做服务员，但没过几天，她居然连着行李和她本人出现在家中的院子里，我愣是被她吓着了。
她张嘴就问：“妈，我们去一趟邮政局，好不好？”
我接过她的行李回：“去什么邮政局，你没考上就是没考上，别怪邮政局。”
黄静冷着脸，异常肯定回道：“我一定是考上了，一定！”
我只是不说话，拎着她的行李朝屋里去，再出来就没见到她这个人。我明白她去邮政局胡闹了。
我赶紧尾随而去，也许自己已经老了原因，根本赶不上她腿脚灵活的步伐。我到了镇上的邮政局，黄静已经站在邮政局的大厅让里面的人给她一个说法。和黄静对峙的是一位穿着邮局制服的中年妇女中等个，很是敦实，是邮局的经理，她扎着低马尾，圆圆的白净脸，看上去很是好脾气。
黄静梨花带雨的哭诉道：“我的大学通知书就是丢在你们这了，我妈说她没有收到。”
一个穿着邮局制服的瘦小男人拿着一本册子走到那位女经理边上，用手指着册子上说了几句话。
我知道她们一定查到了我签收的记录，我慌忙去拉黄静，让她跟我回家，不要闹了。
黄静甩开我的手说：“妈，不能回去，这通知书是我的命，我一辈子的命就压在这上面了，我找不到我就去告，我就不信给我一个说法。”
我说：“别闹了，回家。”
黄静回：“我不！”
那个女经理拿着册子，没了之前的不安，突然变的胸有成竹起来，似乎她有了很重要的证据。
我不想事情在这就夭折了，我死命的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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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黄静往外去。
黄静躺在地上放赖就是不离去。
经理拿着册子到我面前说：“这个快递已经被你家人签收了，你看一看这个签收的字。”
经理拿到我面前，我心虚的别过头去，那个经理蹲下身子又给黄静看，黄静伸头就看向经理指着的位置，上面是我的名字，那个字体是黄静熟悉的字体。
黄静知道通知书一定在我手中，她看向我，我不敢看她。黄静她起身往外走，我也跟着离开，邮局的工作人员和来领东西的人都像在看猴戏一般看着我和黄静。
出了邮政局的门，黄静问：“妈，给我通知书。”
我回道：“烧锅了！”
黄静被我这个妈妈气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她见我不想给，就抬脚往家跑去。我看着她跑去的背影心里又疼又无奈，我想让她去上大学，又不想让她去。
黄静似乎对我藏东西的位置一清二楚，她跑回家就找到了她的大学通知书，她开心的抱着那大红色纸，又哭又笑，我站在愣愣的看着她。
她对我说：“我要去上大学！”
我也不搭理她，扭头去了厨房做饭。
她上大学的那四年，我已经到了抽经卖血的地步，屈先生的工资又少的可怜，只够家里开销的。
大女儿之芯嫁人，我知道之芯的状况，自然不会伸手问她借钱，因为她不来向我要钱我就算烧高香了。
二女儿之莱天天在镇里晃悠，倒是来帮我干干活，还挺贴心，但是似乎和钱没有缘分，兜里总是见底，再说有了那个丈夫，那就更加雪上加霜。
儿媳妇宝萍我更叫伸不了手了，一个寡妇还有个孩子。我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下去，只有活一秒算一秒，走一步算一步，待一天算一天。我好不容易攒够了开学的学费以及黄静第一个月的生活费，松了两天的气，又在思考我家黄静第二个月的生活费。
我很是对不起我家的黄静，每次到了需要生活费的时候，我总是往后拖延，以至于她打电话到屈大伯家让他来转告我，说该打钱了。
我记得有一次我拖了半个月才到邮局去黄静的生活费打过去，我想她在那几天一定饿得够呛。黄静对我冷漠的原因估计大部分是因为上大学的时候我总是‘拖欠’她的生活费吧？我很是对不住她，让她受苦受饿了。这四年我没有好过，即使在梦里也已如此。
我总是做梦自己发了大财，满屋子的钞票；又或者梦见黄静站在我对面问我什么时候给她打钱；有时候会梦到骨瘦嶙峋的一个骷髅跟在我后面追我，让我给她钱买饭吃；还有时候梦到自己去邮政银行去打劫，轻松的就把钱装在了包里，我拎着满包的钱往家走去但包却很轻。
那四年，屈大伯对我越发的害怕，每次见到我眼中都露出闪躲的神情，在镇里路上老远看到我就会立马小跑扭头转到另外一条路上，他怕和我正面交锋，因为见到我准没好事，我不是向他借钱，就是让他帮我开拖拉机拉东西，一开始我还有点歉意，最后习惯了，就把它当成了生活得一部分。
第一次跟屈大伯借钱的时候，是黄静大学一年级下班学期。当时拖了十天，黄静的生活费我还没有，我也很着急，该接借都借了，能够通过脸皮伸手要钱的‘关系户’已经在我小本子上画完了，我无计可施。
那天下午我拿着那个被画完的小本子瘫坐在我家的院子里，准备明天去一趟医院，估计能血能够买个好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价钱，顺便查一查自己血液是否健康，一举两得，我在心里给自己一个无奈冷笑。我站起来准备今天晚上多吃两碗饭，给自己身体点营养。正起身屈大伯跑到我家喊道：“他嫂子，你家黄静电话，好像挺着急，我听她声音都快哭了。”
我没有意外，黄静估计饿的不轻。
我放下小本子，往屈大伯家走，他在前面着急的小跑，我面无表情的慢吞吞的走在后面，在想该怎么说，就说明天给她打过去，我低着头吐了口气，前面的屈大伯龇牙咧嘴的往后看我喊道：“快点，你家黄静很着急。”
我抬眼往他，看他那个样子似乎比我这个做母亲的还要着急，那个表情比我这个做母亲的表情还多，他倒是个称职的‘母亲’。想到着，我想到了一个不用卖血的方法，我抿嘴笑了一下。
到了屈大伯家，我刚接上电话，电话那头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到来，黄静憋着哭带着埋怨问：“妈，你怎么不给我打钱，我都快饿死了！”
我的眼泪瞬间从眼中冒出来了，哗啦啦的，像是后山河里的水阀一般，打开后，波涛汹涌，连绵不断。
我站在电话旁边就是哭，站在我后面的屈大伯、屈大婶、屈家孩子互相使了个眼色，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他们站在我后面不敢动弹，怕扰了我的情绪，万一我一不开心，又跑到他家院子里砍东西，他家院子的养的那么多公鸡、母鸡万一被我看中了，那可完蛋了。
我站在电话桌前哭着回：“妈妈，明天给你打钱……我明天去镇上给你打钱……”
我满脸泪水，鼻涕也流下来，我用手擦了眼泪，又擦了鼻涕，垂下手就往盖电话的美丽的白色蕾丝电话布上擦去，擦了一下，屈大婶上前遏制住我的手上的鼻涕水和眼泪水，屈大伯拿了几张纸给我，我边哭边擦。
我把电话挂上，俩人一左一右安慰我，我哭的更加厉害，边哭边说：“估计我家黄静要饿死在学校，我真的不配做母亲，孩子的生活费我真的凑不到，我怎么办，割肉卖血才行……”
我立马瘫倒地上，边哭边捶地，俩人一左一右看我，又互相递去意味深长的寓意。
我又梨花带雨的哭诉：“他大伯，你说我该怎么办？你家的侄女太不容易了，上个学都上不起，我愧对她，我现在就去卖血，我现在就去……”说着我就起来往外跑。
屈大婶和屈大伯互相使眼色，皱着眉头，屈大婶直摇头，屈大伯低头不知该如何，我见他们没有表示，继续喊道：“我现在就去拿刀割了自己的脖子……大不了死在家……”
俩人一听觉得不得了，屈大伯拉着我说：“我借给你……”
我停下了折腾，屈大婶无奈的别过头，他家小孩坐在板凳上不说话啃着桌上的玉米。
我立马点头回道：“谢谢她大伯，黄静真有个好大伯，等到他毕业工作了，我让他好好孝敬你，你给买好吃的……”
屈大伯摆了摆手：“行了，我给你去拿钱，明天赶紧给孩子打去……”
我点头答应。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就去了邮局，我是第一个进去办业务的人。
之后，我身上的血因为生活费还是被抽了好几管子，但是顺便知道了身体健康，这让我很开心。
那几年屈大伯一家被我麻烦了无数次，我说好的等到了黄静工作了好好孝敬他的事情，似乎根本没有兑现，倒是黄静结婚的时候，屈大伯家还随了礼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