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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44）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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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泫卿瞧着小姑娘这般委屈，他的心也跟着抽痛，但此刻他没有戴着赤金面具，他是莫沦涟，那个岭南乡贡走出的穷书生。
自己若是在这群文人墨客面前公然帮腔，小姑娘的名声才是真毁了。
莫泫卿趁着众人议论纷纷，一个闪身离开水仙园，小姑娘虽未多言语，但是自己能感觉道她的悲伤，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落寞。
在莫泫卿心里，荣小九就算杀人放火也不叫事，更何况是抢个东西，顶撞生父，得罪宰相之女……简直就是微不足道。
芙蓉园。
荣小九趴在拔步床上，躲在被子里，缩成一团。
她自幼就被人瞧不起，任意一个婢子都可以随意辱骂，践踏她的尊严，虽表面上她每日都是笑容满面，但有的人其实是在用笑容当面具，伪装自己的自卑，而荣小九就是这般。
她知道自己的确没什么能让人看得上的本事，所以她就拼命努力。
荣小九知道自己比不过金珠公主，她就废寝忘食的练习，游水游到腿抽筋，在夜里肌肉疼得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如今她全靠莫泫卿的看重，才会有了这般地位，可却因冲动，中了诡计，女子的名声何等重要，毁了她的名声，就等同于毁了她与莫泫卿的婚事。
门外，向来从容淡雅的武威郡王难得如此匆忙，从院墙翻身而入，华丽落地，姿态洒脱。
身形一闪，已到堂中，大步进了屋，抬手挥退了三个婢子。
骨节分明的玉手穿过珍珠珠帘，一串串的珍珠摇曳，发出纯粹而优美的轻灵之音。风吹过层层纱帐，露出蜷缩起来的小小的一团。
莫泫卿定定看着小姑娘的时候，从那哭得一颤一颤的小身子，能清晰的感受到荣小九身上，散发着绝望的气息，他的心头闪过愠怒和恐慌。
不等荣小九察觉自己的到来，莫泫卿几步冲过去，一把捞起小姑娘，紧紧拥在怀里，心疼的安慰道“不哭，不哭！”
“哥哥？”荣小九眸子哭得通红，视线也因此朦胧，吸溜着鼻涕，仿佛听见莫泫卿的声音。暗道：泫哥哥没有嫌弃她嘛，没有不要自己了嘛？
莫泫卿挑眉，意味深长的睨着小姑娘，道“泪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面对他们的步步为营，咱们便该釜底抽薪，往他们最痛的地方扎下去，疼却看不出血，让他们同样感受到，有苦说不出的难言之痛！”
他是不会阐明，自己是看了小姑娘流泪心疼，才这般说的。
之前，莫泫卿将小姑娘在荣府受的蹉跎，早就查得清清楚楚，包括那些欺负荣小九的全部人与关系网，他本想待成了亲，让小姑娘亲自动手，但眼下，她们不安分了，他也不介意提前动手。
荣小九下意识抬手揉了揉眸子，入目便是莫泫卿那双宛如冰雪散尽般的眼眸。
强撑住想要落泪的冲动，哑着嗓子，担忧道“这些学子都是荣蒸的同窗，肯定会编排小九的，待时小九的名声就坏了，圣人……”
“松色不肯秋，玉性不可柔。在火辨玉性，经霜识松贞。皇舅那头有我，荣慎甲最在乎的莫过于宰相夫人之位，那就让她失去。
而在这些纨绔传播谣言前，咱们便先发制人，至于边氏与她的子女，我便留着给小九练手，毕竟亲自报仇的感觉，才叫痛快！但切忌一旦撕破脸皮，就绝对不能给她们留有回手的余地，否则打蛇不死，随上棍，后患无穷。”
话音未落，莫泫卿起身下了床榻，在旁边的纯银暗花脸盆中将手帕沾湿，给小姑娘擦了擦哭花的脸，他心疼极了。
荣小九扯着莫泫卿的衣角，想起曾经整整十年隆冬雪天，她连件御寒的棉袄都没有，抬头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他，道“小九还以为，哥哥要杀了他们呢！”
“怎么，没看到我杀人害命，小九好像很失望？”莫泫卿没想到她会这般说，惊呆的看着娇娇柔柔的小姑娘，他记得小姑娘连只老鼠都不忍心打死呢！
那双美到极点的英眸微微挑起，染着几分和煦的笑意，打趣着继续道“杀人不过头点地，慢刀子才磨人呢！尤其是欺负小九的人，那刀子必须要够钝。”
“嗯嗯，小九知道了，日后定会让欺负小九的人，加倍奉还。”小九又变回乖乖模样，其实在她心底真的很恨那些人。
“他们此招虽然不入流，但对付小九却是有用，即可以毁了咱的名声，还能影响午时与吐蕃公主的对决。”
被这一点透，荣小九神色冷凝，身形微微一顿，直接起身扑进莫泫卿怀中，后怕得瑟瑟发抖，道“没错，且家父也一起参与了，否则不会亲自来芙蓉园寻小九。
今日无论小九去不去，他们皆会编排小九的名声。不去，会说小九攀上了高枝，目中无人，摆出恃宠而骄，又高高在上的姿态，性情骄矜张扬，为人跋扈高傲，不敬长辈，不友爱姐妹。
去了，就会想各种方法，激怒小九，说出过头话。总之……她们就是要毁去小九的名声”。
莫泫卿猝不及防，差点被她推倒在地，幸好他武艺高强，反应灵敏，及时稳住了自己的身形。52文学 pe.
满含关心的声音，落在小姑娘耳畔，道“不怕，不怕，日后一切有我。”
“嗯嗯，他们是盼着小九输呢，待时名声臭了，与金珠公主比试再输了，小九可真就坠入万丈深渊，再也爬不出来了。”荣小九越想越后怕，哑着嗓子闷闷的呜咽。
“依着哥哥对小九的了解，咱可是极为冷静的姑娘，为何今日会冲动了？”清月濯然的莫泫卿，眼神微沉，给小姑娘倒了杯蜜水，喂了过去。
荣小九一饮而尽，那不染纤尘的剔透瞳眸，透露出回忆的眸光，道“这莲花玉簪是家母最爱的嫁妆，是外祖母给母亲，家母又给小九的，但却被荣慎甲抢了过去。
今日一见这莲花簪小九的脑子里，忽然记起家母过逝时的画面，那段记忆非常重要，可不知为何小九竟忘了，还忘得干干净净，一时间情难自禁，这才中了计。”
“忘了的记忆，忽然记起？”莫泫卿突然低低问出声，如空谷寥音，夹杂着丝丝寒意。
莫泫卿侧眸，眼眸微眯，流光溢彩，眼尾轻轻上扬，道“玉石来自自然，吸收万万年天地之灵气，韬光养晦平安至今，尤其是灵玉戴在身边能够镇宅辟邪永保主人的平安。相传灵玉带有特别的记忆，它记录了曾经主人生活的辛酸苦辣，对未来的祈求与祝福。
但同样的，灵玉凝聚出的力量非同寻常，它会认主，不是自己的玉，绝不能戴在身边，否则会替原主人挡灾。”
“哥哥什么意思？”荣小九惊呆的望着，那双眸色深郁如同深渊的眸子，对上这眸子，她便觉得心慌意乱。
莫泫卿垂着眸，薄瓣清抿了一口茶，手指摩挲着手中的茶盏，嗓音沁凉，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那忽然记起地是玉簪的‘记忆’，小九是它的主人，这才会产生共鸣。
十年前，荣慎甲抢了莲花簪，给了长女白骦，白骦最是喜爱名贵的首饰，将稀世美玉日日戴在身边。
但巧合的是，小九每次受到边氏迫害，皆能化险为夷，可那带着玉簪的白骦却要大病一场，几乎都是在几日后便应验。
这玉簪记得岳母对小九的疼爱，从岳母将簪子交给小九的那一刻起，它便认了小九做主，在这十年里替小九将大部分的灾祸，通通转嫁到了白骦身上。”
忽然，莫泫卿察觉到自己语气太过沉重，脸上挂上轻笑，轻佻的打趣，道“哥哥过目不忘，当初臧凛将调查的资料给我时，哥哥便觉得奇怪，但见了这灵玉簪，也算明白了其中缘由。”
“白骦，现在如何了？”荣小九见了莫泫卿这般，更是挪不动腿，移不开眼，真是处处都令她着迷。
莫泫卿缓缓开口，用森凉低郁的声音，回道“嫁予皇甫炜，却不得宠爱，在上年难产一尸两命。”
荣小九记得幼时白骦老是欺负自己，是以觉得她活该受报应，眸色中没有同情，淡淡道“原来如此，这玉簪太美了，世上哪个女子见后能不爱？”
“可这莲花玉簪到底是沾染上人命，就算再有灵，也是不吉之物，哥哥来替小九保管吧！”说着，莫泫卿伸出手掌，眸子上染上了几分期待。
听到莫泫卿要处理掉母亲的遗物，荣小九泫然欲泣的抬头，瞧着他那一双碧波荡漾的眼眸。
荣小九神色满满的都是哀怨与凄楚，连连摇头道“不行，先不说这是母亲的遗物，单说莲花簪替小九挡灾，我便不能这般无情无义，玉尚且有灵，何况是有血有肉的小九？”
这是莫泫卿第一次被人拒绝，还是他最关心的人。
差点将手中的实木茶案捏碎，不禁有些凝噎，可他也不能用强，徐徐善诱，道“哥哥替小九保管玉簪，好不好？”
“不要！”荣小九见他只是看着自己说话，而没有硬抢，她胆子大了一些，本来下意识后退了数步，又重新立定。
“咱们可是将要衍嗣绵延的未婚夫妻，怎么还能有隐藏……来给哥哥看一眼玉簪，好不好？”
莫泫卿好整以暇的看着小姑娘，表情平静自若，眼神却带着隐隐的威胁，一副你若是不交出莲花簪，本郡王便要你好看的模样。
“少来！”荣小九才不怕莫泫卿，说着，与他拉开了距离，小身子一扭一扭的拐到角落里。
莫泫卿笑得和煦，摊开双手，道“小九过来，哥哥抱，好不好？”
闻言，荣小九从墙角挤了出去，捧着莲花玉簪跑远了，还顺便喊青橘、青栀、青柑提上包裹，现在就出发参加金珠公主的邀约。
“哥哥，小九先去忙了，您自便哈！”园中传来一道清丽的嗓音。
莫泫卿无奈的摇摇头，都是他将小姑娘宠坏了，连他的话都不听了，可他却舍不得埋怨。
哎！自己宠坏了的小姑娘，还能怪谁？
沉吟片刻，威压收拢，眸色已然平静，道“臧凛、臧冽、臧凁、臧决、臧凓，跟随准夫人保护，不准少了一根头发，否则提头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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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什么意思？”荣小九惊呆的望着，那双眸色深郁如同深渊的眸子，对上这眸子，她便觉得心慌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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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巧合的是，小九每次受到边氏迫害，皆能化险为夷，可那带着玉簪的白骦却要大病一场，几乎都是在几日后便应验。
这玉簪记得岳母对小九的疼爱，从岳母将簪子交给小九的那一刻起，它便认了小九做主，在这十年里替小九将大部分的灾祸，通通转嫁到了白骦身上。”
忽然，莫泫卿察觉到自己语气太过沉重，脸上挂上轻笑，轻佻的打趣，道“哥哥过目不忘，当初臧凛将调查的资料给我时，哥哥便觉得奇怪，但见了这灵玉簪，也算明白了其中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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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荣小九见他只是看着自己说话，而没有硬抢，她胆子大了一些，本来下意识后退了数步，又重新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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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泫卿好整以暇的看着小姑娘，表情平静自若，眼神却带着隐隐的威胁，一副你若是不交出莲花簪，本郡王便要你好看的模样。
“少来！”荣小九才不怕莫泫卿，说着，与他拉开了距离，小身子一扭一扭的拐到角落里。
莫泫卿笑得和煦，摊开双手，道“小九过来，哥哥抱，好不好？”
闻言，荣小九从墙角挤了出去，捧着莲花玉簪跑远了，还顺便喊青橘、青栀、青柑提上包裹，现在就出发参加金珠公主的邀约。
“哥哥，小九先去忙了，您自便哈！”园中传来一道清丽的嗓音。
莫泫卿无奈的摇摇头，都是他将小姑娘宠坏了，连他的话都不听了，可他却舍不得埋怨。
哎！自己宠坏了的小姑娘，还能怪谁？
沉吟片刻，威压收拢，眸色已然平静，道“臧凛、臧冽、臧凁、臧决、臧凓，跟随准夫人保护，不准少了一根头发，否则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