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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七章鱼目混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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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石璞冷静地指出核心所在：“皇上真的相信，徒弟跟着师傅学数十年都不一定能掌握的技术，在学校里就能轻易习得吗？”
毕竟，设立工匠大学还得依赖老一辈工匠来教学。一旦这些老师傅出于私利，藏拙隐巧不授真诀，甚至借着学校的外壳抱团谋私，形成新的知识垄断，那这所大学不但无法促进技艺广泛传播，反倒可能加剧知识被少数人控制的现象，如此还不如不去建立更加明智!
正如预期，哪怕是再美好的计划，一旦落到实际行动中，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只有不断地调整修改，才能逐步靠近最初的理想状态。
朱祁钰和石璞长谈许久，最后仍决定创办这所工匠大学。原因很简单，如果大明想要真正强大起来，仅靠现有的师徒传承模式来推进科学发展，实在太慢了！
必须开创一种新模式，扩大知识的传播范围，加速知识的流动，才能满足大明发展的需求，实现他心中的理想！
这个过程中，或许会有些错误难以避免，也可能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但依然要坚定地走下去。
不能因为遇到一点问题、碰到一些困难就轻易放弃。不然，什么事都办不成，也办不好。
“总要先尝试一下才知道结果会怎样，发现问题后就想办法克服，实在不行再另谋出路。”
朱祁钰这样说道。
石璞听罢点了点头，他绝不可能在这种大事上跟皇帝唱反调。更何况，他认为此事本身并不坏。即便最终可能带来某些负面效果，能够有所尝试、有所突破，这种意义本身就值得肯定。
朱祁钰之所以如此坚持这件事，一方面是因为大明确实有这样的实际需求，另一方面也源于他对这项计划有着十足的信心。朱祁钰绝不是那种仅仅停留在口头上说得好听，却从未付诸行动的人。实际上，他拥有相当丰富的实践经验，甚至亲自设计改良过高炉，让炼钢技术得到了飞跃性的提升。
期间，朱祁钰与众多老工匠关系融洽，并对他们日常相处的情况多有观察。他发现，许多老工匠抗拒的并不是将自己辛苦钻研的知识与他人分享，而是讨厌那些什么都不懂就妄图白嫖的人。但若提到相互交流经验与智慧，他们几乎没有明显的抵触情绪。
之所以这些珍贵的知识常常得不到有效流通，并非因为他们主观不愿意或者抗拒这种传播，而是缺乏一个合适的平台和机会。有些性格内向或孤僻的老工匠甚至连几个知心朋友都没有，更别提与其他同等水平的大师进行深入探讨了。
朱祁钰认为，这所大学或许能为他们搭建起这样的平台和契机。只要满足这两项条件，即使未能完全达成设立大学的所有目标，单凭能让这些顶级工匠们互相切磋技艺、交流心得，也足以推动科技进步，算得上是有所价值的事情……
兴安找到朱祁钰的所在地后，急忙赶到王恭厂，把于谦的建议转述给皇帝。朱祁钰听完，只是淡淡回应：“那就按于大人的意见办吧。”
对于这部分内容，他确实不熟悉，交给更为擅长处理这类事务的于谦自然是最合适的选择。
兴安领命离开，开始安排具体工作。而与此同时，经过朱祁钰和石璞激烈争论后的第一版工匠体系框架终于初步成型。在这个阶段，为了更贴近一线实际需求，这一体系应当向奋战在前线的工匠们公开，收集他们的反馈，才能进一步完善细节。
由于身份所限不便亲自动手，朱祁钰把这件事交托给了石璞，自己则在一旁密切关注进展。石璞将工匠体系的理念完整传达给王恭厂的老工匠们后，果然赢得了一致认可。
可以让人赚更多钱，还能提升地位，这无疑是件天大的好事，自然没人会拒绝这样的意外之财。
不过有几位资深的老工匠，隐隐约约地流露出了他们的顾虑和不安。
石璞一一把这些情况记录下来，打算改日找皇帝好好讨论一下。
至于工匠学院这件事，目前连初步的方案都没有成型，那就暂时先放一放吧。
等整体框架确定、具体计划制定好了，再对外宣布也不迟。
朱祁钰见石璞和老工匠们聊得热火朝天，便不再打扰他们，自行回府继续研究他的高炉改进方案。
对了，他把自己的新发明炉具叫做“新版高炉”。但在民间，这高炉已经有了一个广为流传的名字，那就是“景泰炉”。
顾名思义，“景泰帝”的高炉——
既简洁又直观的名字。
朱祁钰挺喜欢这个名字的，决定保留下来，将来即便再发展出其他变种高炉，也仍然沿用“景泰炉”这一称呼。
另一边，户科给事中赵荣和朝中的御史王复接到命令后，互相看看，都陷入了迷茫之中。
只觉得有一把锋利的刀悬在他们脖子上，一旦走错一步，就会割断喉咙，让他们尝尽死亡的味道。
“现在该怎么办呢？”
赵荣一脸愁容，王复默不作声。
圣旨下达，岂敢怠慢？耽误可是杀头的大罪。
两人最后还是踏上了行程，但却留了个心眼，在到达城门之外时，并没有急着去见瓦剌使节，而是找到了于谦。
“你们二位来找我有何贵干？”
于谦疑惑地问。
他们的派系和立场都不相同，平时总是起冲突，此刻找他能有什么好谈？
然而两人忽然深鞠一躬，赵荣开口：“请求于大人指一条生路！”
于谦听到此话顿时愣住了，片刻后才明白过来。
哦，原来是来请他指点方向啊。
“两位平日在朝堂上可是表现得极为忠诚啊，怎么如今……”于谦露出了一丝诡异的表情。
虽然两人都没言语回应，但满脸通红的样子显然颇为羞愧。只是在生死面前，依然硬生生站在这里不肯退缩。
于谦略加思考之后，笑着说道：“那好，两位仔细听着：就这么办——
得到答案后的两人立刻转身离去，此时他们的步伐沉稳、抬头挺胸，心中有了十足的底气，完全不像来时那般惶恐不安。
瓦刺使臣至今都无法进入京城，双方会面的地点被设置在瓦剌营地附近。
刚刚看到明使团到来的时候，瓦刺使节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通过内线提供的线索，他们已经拿到了以于谦为首的若干武将画像。即便这些画像非常模糊，但仍可以看出这次来人绝不是于谦本尊。
事情好像和他们最初的预计产生了一点偏差。
而赵荣刚一上来，就傲然一声冷笑，根本看都懒得看朱祁镇一样，语气淡漠地说：“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朱祁镇微微皱起眉头，向前迈出一步，话还没出口便被人打断。赵荣冷冷扫了他一眼，语气凛冽：“莫非你们以为，找个长相酷似的人就能鱼目混珠、冒充吗？”
“难道你们这些边疆蛮夷，真当我们大明数以亿计的子民都是睁眼瞎不成！”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更何况……”
“更何况，我大明景泰帝曾经说过一句话。”
赵荣寒声开口：“江山社稷为重，君王为轻！百姓为重，君王为轻！”
此言一出，瓦剌使臣瞬间明白了大明的态度。
朱祁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而一旁的喜宁双腿打颤，几乎瘫倒在地。几句话之间，大明方面立场明确：朱祁镇的所谓“皇位”和余威已经彻底被清算殆尽，即便还有残存的势力也不足以再掌控这个国家了。局势至此已然明了。
这次瓦剌遣使前来不外乎为了达成三个目的。一是试图挑拨大明朝内部党派纷争，使内斗愈演愈烈；二则是企图利用皇帝与权臣间可能存在的罅隙掀起舆论风暴，借机除掉于谦及其追随将领，从而寻觅可趁之机攻破京城，成就一代伟业。至于最后一点，不过是个附加条件——
借此探清朱祁镇在当今大明的政治价值究竟还有几分。
而眼下结果已然浮出水面：其一的成功与否暂时无法断定，需要持续观察，但其二无疑完全宣告失败。否则来接见的人应该是于谦而非拒不见客，从这点上足可见双方关系之深超出旁人设想。至于那番离间的伎俩效果如何？至少从时间来看，在短期内已很难达至预期效果。
第三条……大明立场分明表示出了他们的态度：
朱祁镇已不再是他们必须考量的关键因素。不论他还活着或者已经死去，此时他都等于死人罢了，并没有其他任何可能。
若想让大明为过去之事付出代价，并满足瓦剌种种无理要求更是异想天开。绝对不能如愿亦毫无可能性！
“可是，问题并不在此而已啊。”
脱脱不花皱紧眉头直言，“大明表现出的态度实在是太过于坚决强硬。”
“根本没有一丝想要同我们妥协谈判的意思，摆明要跟我们死磕到底的姿态。”
只要有一丁点愿意洽谈的意愿存在，这趟差事也还不算彻底白费。然而目前形势…却远远逊色于最初的设想规划。
不仅预定的所有目标皆归为虚妄泡影，手中重要筹码的价值更急剧锐减，但更大的危机在于，敌人态度异常决绝刚毅，执意要进行一场持久而顽强抵抗之战。这样一来就相当于硬生生将瓦剌推向风口浪尖炙热之处煎熬挣扎：
接下来是打还是不打呢?如果选择退避又需撤离到怎样的范围程度?已经占领下来的领土是否能够稳固掌控占据?
然而，石璞冷静地指出核心所在：“皇上真的相信，徒弟跟着师傅学数十年都不一定能掌握的技术，在学校里就能轻易习得吗？”
毕竟，设立工匠大学还得依赖老一辈工匠来教学。一旦这些老师傅出于私利，藏拙隐巧不授真诀，甚至借着学校的外壳抱团谋私，形成新的知识垄断，那这所大学不但无法促进技艺广泛传播，反倒可能加剧知识被少数人控制的现象，如此还不如不去建立更加明智!
正如预期，哪怕是再美好的计划，一旦落到实际行动中，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只有不断地调整修改，才能逐步靠近最初的理想状态。
朱祁钰和石璞长谈许久，最后仍决定创办这所工匠大学。原因很简单，如果大明想要真正强大起来，仅靠现有的师徒传承模式来推进科学发展，实在太慢了！
必须开创一种新模式，扩大知识的传播范围，加速知识的流动，才能满足大明发展的需求，实现他心中的理想！
这个过程中，或许会有些错误难以避免，也可能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但依然要坚定地走下去。
不能因为遇到一点问题、碰到一些困难就轻易放弃。不然，什么事都办不成，也办不好。
“总要先尝试一下才知道结果会怎样，发现问题后就想办法克服，实在不行再另谋出路。”
朱祁钰这样说道。
石璞听罢点了点头，他绝不可能在这种大事上跟皇帝唱反调。更何况，他认为此事本身并不坏。即便最终可能带来某些负面效果，能够有所尝试、有所突破，这种意义本身就值得肯定。
朱祁钰之所以如此坚持这件事，一方面是因为大明确实有这样的实际需求，另一方面也源于他对这项计划有着十足的信心。朱祁钰绝不是那种仅仅停留在口头上说得好听，却从未付诸行动的人。实际上，他拥有相当丰富的实践经验，甚至亲自设计改良过高炉，让炼钢技术得到了飞跃性的提升。
期间，朱祁钰与众多老工匠关系融洽，并对他们日常相处的情况多有观察。他发现，许多老工匠抗拒的并不是将自己辛苦钻研的知识与他人分享，而是讨厌那些什么都不懂就妄图白嫖的人。但若提到相互交流经验与智慧，他们几乎没有明显的抵触情绪。
之所以这些珍贵的知识常常得不到有效流通，并非因为他们主观不愿意或者抗拒这种传播，而是缺乏一个合适的平台和机会。有些性格内向或孤僻的老工匠甚至连几个知心朋友都没有，更别提与其他同等水平的大师进行深入探讨了。
朱祁钰认为，这所大学或许能为他们搭建起这样的平台和契机。只要满足这两项条件，即使未能完全达成设立大学的所有目标，单凭能让这些顶级工匠们互相切磋技艺、交流心得，也足以推动科技进步，算得上是有所价值的事情……
兴安找到朱祁钰的所在地后，急忙赶到王恭厂，把于谦的建议转述给皇帝。朱祁钰听完，只是淡淡回应：“那就按于大人的意见办吧。”
对于这部分内容，他确实不熟悉，交给更为擅长处理这类事务的于谦自然是最合适的选择。
兴安领命离开，开始安排具体工作。而与此同时，经过朱祁钰和石璞激烈争论后的第一版工匠体系框架终于初步成型。在这个阶段，为了更贴近一线实际需求，这一体系应当向奋战在前线的工匠们公开，收集他们的反馈，才能进一步完善细节。
由于身份所限不便亲自动手，朱祁钰把这件事交托给了石璞，自己则在一旁密切关注进展。石璞将工匠体系的理念完整传达给王恭厂的老工匠们后，果然赢得了一致认可。
可以让人赚更多钱，还能提升地位，这无疑是件天大的好事，自然没人会拒绝这样的意外之财。
不过有几位资深的老工匠，隐隐约约地流露出了他们的顾虑和不安。
石璞一一把这些情况记录下来，打算改日找皇帝好好讨论一下。
至于工匠学院这件事，目前连初步的方案都没有成型，那就暂时先放一放吧。
等整体框架确定、具体计划制定好了，再对外宣布也不迟。
朱祁钰见石璞和老工匠们聊得热火朝天，便不再打扰他们，自行回府继续研究他的高炉改进方案。
对了，他把自己的新发明炉具叫做“新版高炉”。但在民间，这高炉已经有了一个广为流传的名字，那就是“景泰炉”。
顾名思义，“景泰帝”的高炉——
既简洁又直观的名字。
朱祁钰挺喜欢这个名字的，决定保留下来，将来即便再发展出其他变种高炉，也仍然沿用“景泰炉”这一称呼。
另一边，户科给事中赵荣和朝中的御史王复接到命令后，互相看看，都陷入了迷茫之中。
只觉得有一把锋利的刀悬在他们脖子上，一旦走错一步，就会割断喉咙，让他们尝尽死亡的味道。
“现在该怎么办呢？”
赵荣一脸愁容，王复默不作声。
圣旨下达，岂敢怠慢？耽误可是杀头的大罪。
两人最后还是踏上了行程，但却留了个心眼，在到达城门之外时，并没有急着去见瓦剌使节，而是找到了于谦。
“你们二位来找我有何贵干？”
于谦疑惑地问。
他们的派系和立场都不相同，平时总是起冲突，此刻找他能有什么好谈？
然而两人忽然深鞠一躬，赵荣开口：“请求于大人指一条生路！”
于谦听到此话顿时愣住了，片刻后才明白过来。
哦，原来是来请他指点方向啊。
“两位平日在朝堂上可是表现得极为忠诚啊，怎么如今……”于谦露出了一丝诡异的表情。
虽然两人都没言语回应，但满脸通红的样子显然颇为羞愧。只是在生死面前，依然硬生生站在这里不肯退缩。
于谦略加思考之后，笑着说道：“那好，两位仔细听着：就这么办——
得到答案后的两人立刻转身离去，此时他们的步伐沉稳、抬头挺胸，心中有了十足的底气，完全不像来时那般惶恐不安。
瓦刺使臣至今都无法进入京城，双方会面的地点被设置在瓦剌营地附近。
刚刚看到明使团到来的时候，瓦刺使节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通过内线提供的线索，他们已经拿到了以于谦为首的若干武将画像。即便这些画像非常模糊，但仍可以看出这次来人绝不是于谦本尊。
事情好像和他们最初的预计产生了一点偏差。
而赵荣刚一上来，就傲然一声冷笑，根本看都懒得看朱祁镇一样，语气淡漠地说：“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朱祁镇微微皱起眉头，向前迈出一步，话还没出口便被人打断。赵荣冷冷扫了他一眼，语气凛冽：“莫非你们以为，找个长相酷似的人就能鱼目混珠、冒充吗？”
“难道你们这些边疆蛮夷，真当我们大明数以亿计的子民都是睁眼瞎不成！”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更何况……”
“更何况，我大明景泰帝曾经说过一句话。”
赵荣寒声开口：“江山社稷为重，君王为轻！百姓为重，君王为轻！”
此言一出，瓦剌使臣瞬间明白了大明的态度。
朱祁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而一旁的喜宁双腿打颤，几乎瘫倒在地。几句话之间，大明方面立场明确：朱祁镇的所谓“皇位”和余威已经彻底被清算殆尽，即便还有残存的势力也不足以再掌控这个国家了。局势至此已然明了。
这次瓦剌遣使前来不外乎为了达成三个目的。一是试图挑拨大明朝内部党派纷争，使内斗愈演愈烈；二则是企图利用皇帝与权臣间可能存在的罅隙掀起舆论风暴，借机除掉于谦及其追随将领，从而寻觅可趁之机攻破京城，成就一代伟业。至于最后一点，不过是个附加条件——
借此探清朱祁镇在当今大明的政治价值究竟还有几分。
而眼下结果已然浮出水面：其一的成功与否暂时无法断定，需要持续观察，但其二无疑完全宣告失败。否则来接见的人应该是于谦而非拒不见客，从这点上足可见双方关系之深超出旁人设想。至于那番离间的伎俩效果如何？至少从时间来看，在短期内已很难达至预期效果。
第三条……大明立场分明表示出了他们的态度：
朱祁镇已不再是他们必须考量的关键因素。不论他还活着或者已经死去，此时他都等于死人罢了，并没有其他任何可能。
若想让大明为过去之事付出代价，并满足瓦剌种种无理要求更是异想天开。绝对不能如愿亦毫无可能性！
“可是，问题并不在此而已啊。”
脱脱不花皱紧眉头直言，“大明表现出的态度实在是太过于坚决强硬。”
“根本没有一丝想要同我们妥协谈判的意思，摆明要跟我们死磕到底的姿态。”
只要有一丁点愿意洽谈的意愿存在，这趟差事也还不算彻底白费。然而目前形势…却远远逊色于最初的设想规划。
不仅预定的所有目标皆归为虚妄泡影，手中重要筹码的价值更急剧锐减，但更大的危机在于，敌人态度异常决绝刚毅，执意要进行一场持久而顽强抵抗之战。这样一来就相当于硬生生将瓦剌推向风口浪尖炙热之处煎熬挣扎：
接下来是打还是不打呢?如果选择退避又需撤离到怎样的范围程度?已经占领下来的领土是否能够稳固掌控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