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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八章剧烈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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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问题此刻正在瓦刺众贵族心中激荡徘徊，寻找答案迫在眉睫却又无处下手求解…
瓦剌大营之中，暗流激荡。
孛罗此刻带来了更糟糕的情报：“根据骑兵斥候侦查，结合内线传来的确切消息，可以判定——
于谦已将军队分散布置在京城九门之外。”
“然而，真正的主力驻扎在哪处，始终无人能够确切知晓。也许压根儿就没有所谓‘主力’存在！可我们不能赌这一把啊！”
他说得一脸凝重。
他又补充道，“于是我调派部分部队前去尝试性进攻。可是无论哪一支城外守军，都绝非死硬迎战之辈。”
“他们利用地形与复杂的局势，反复分化削弱我们的兵力。接着便采用游击战术、设伏袭击，使我们举步维艰。”
说到这里，他面色铁青，语气里带着痛苦和愤怒：“上次我出动两万人马攻向一座偏门，足足鏖战了三小时！结果才向前推进不到一里地，最后回师之时只剩下不到八千士兵。”
听到这儿，周围将士不禁吸了口凉气。孛罗顿了一下，继续分析道：“于谦在京城九门外布下的一道防线，坚固得仿若铜墙铁壁，根本看不到什么缺口或者漏洞。”
众所周知，孛罗乃是瓦剌的骁将。正是因为他连年南征北战立下的汗马功劳，才让瓦剌一步步扩大版图。在整个国家之中，论军事指挥能力与作战经验，他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即便是这样一位沙场老将，现在面对于谦仍旧无可奈何。
“这个人就像是一个满身尖刺的大豪猪，只要轻轻碰一下，就能扎得你浑身鲜血淋漓。”
又或者说，“就像是一片黑乎乎的深潭沼泽。天知道还要付出多少人的性命才能踏过那一段路程？令人透不过气来……甚至感到绝望。”
一旁默然倾听已久的脱脱不花叹了一声，开口道，“你们之前多是在对付那些草原上的小部落，真正和大明的大战也就只有一次土木堡之役罢了——
那次获得胜利简直是个难以置信的奇迹。”
“如果真以为大明好欺负，那就太天真了。其实，在那之前，我和大明军队打过不少交道，每一次都没有尝到半分甜头，这才是现实。”
他说的是实情——
正因为此，当年战争失败后，整个瓦剌被迫一路退让几万里，丧失了大片土地，最终只能远遁北方边陲之地，才勉强保全至今。
这说明了一个事实：大明确实不容小觑。
而反观朱祁镇，却实在是个不成器的角色。
当孛罗从前方带回的消息在军营内渐渐传开之后，原本表面上整齐划一的大军，内部开始出现了分歧。众人情绪波动不定，一部分人想起了从前曾经带领他们的大汗——
脱脱不花。
于是整个军队为两大派系：
一种以原先支持脱脱不花的势力为主，这部分大多是元朝旧贵族遗存的军人。他们在漫长的岁月里频繁接触大明军队，常年遭受围追堵截而毫无反击之力，早已对这场战争产生了强烈的倦意。其中一些更为激进者已经开始私下商讨撤退事宜了。毕竟对他们而言，那些曾经紧追不舍、打得自己丢盔卸甲的记忆还犹新历历；
另一种是以国师也先为代表的瓦剌本土派成员组成，该群体基本生活在蒙古高原地区，少有机会深入内地作战。他们或许不清楚具体实力对比状况，但即便了解到眼前的敌人极为棘手，也不想轻易放弃这些辛苦夺取来的既得利益成果——
要知道这些都是拼尽全力得来的好处啊！
所以即使情况艰难，他们仍然坚决主战至少要保住现有占领区范围。
国师也先作为最高指挥，盯着勘舆图看了许久许久，神色越发憔悴。
几日前满面红光，如今嘴唇苍白，头上甚至多出了些白发。
眼看继续拖下去，大军甚至有溃散的可能，他不得不做出决定。
也先深深叹了口气，站起身，下达指令：
“把大明的皇帝顶到前面去，让朱祁镇为我们先锋，全力攻打德胜门！”
“无论如何，都要把德胜门外所有防线全部攻破，然后……然后……然后我们再与大明议和！”
“只有打到德胜门下，我们才有谈判的筹码，否则……”
也先没有继续说下去，站起来的身体又颓然坐了回去。
曾经的理想抱负，如今化为泡影。
此刻只能紧握最后的利益，绞尽脑汁、费尽心机地威胁大明朝廷，妄图获取更多利益，以备未来之需。
最高层统一意见后，瓦剌大军迅速整装待发，大多数骑兵朝着德胜门外聚集，步兵中的精锐也同样集结完毕。
其余军队则分布在另外八门，在大战打响时负责全面进攻。即便无法逼近城门，也能有效拖住敌军主力。
而这次战斗的真正主力，是三万骑兵和五万精锐步兵——
这才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力量。
他们的任务最为艰巨，需要正面攻克德胜门，击破所有防御线，并直推至城门脚下。否则，不仅谈不上谈判或撤退，现有的战果都可能化为乌有，甚至全军被拖垮，遭到大明铁骑衔尾追击，直到彻底崩溃。
两大势力，已步入赌国运的关键时刻。
全面发动总攻的时间定于三天后，国师也先亲自督战调度全军。在这场即将爆发的大战中，他也将亲自出马。若局势危急，他将毫不犹豫披挂上阵，带领一万精锐骑兵冲锋在前。
脱脱不花查明具体战情后，命心腹属下书写瓦剌战略部署的密信，由哨探射手以特制弓箭投送至德胜门防御阵地。
此前的那封联络信中，脱脱不花便提及其证明忠心的方式。于是谦早已派人日夜戒备。果不其然，他们很快找到了被射来的密信。
展开一看，前面是几句简短话语，后面附着一幅详尽的地图。这张小小信纸上，标注着诸多符号，均代表瓦剌军队最绝密的战略安排。为了防止对方误解某些关键点，上面还加注了许多比指甲盖还小的说明文字。
于谦召来石亨与范广，三人将信内容逐一复制到大幅作战图上。经反复比对分析，最终基本确认信件真实性无误。
“脱脱不花诚意满满，看来前阵子的那封信确实出自他手。”
于谦在确认信件内容无误后，便让石亨与范广两人详加分析其中的内容。
他自己则马不停蹄，迅速前往郕王府与朱祁钰碰面。
“陛下，若有机会扶持脱脱不花，实乃明智之举。”
“只要我们能在三天后守住，瓦刺大军便会陷入难以维系的局面。”
“届时支持脱脱不花重新掌权，必将使整个瓦刺成两个阵营。”
“如此，为了巩固各自的权利和地位，瓦刺内部必会发生剧烈内斗，从而失去对我们构成威胁的能力。”
“这为我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这段时间内，我们可以大规模装备新型火铳和新式，并对军队进行重整。”
“大明的最大危机就此度过，至少未来几十年，瓦刺将不再有危及我们的能力。”
朱祁钰点头表示赞同，在深思熟虑之后决定果断放权，交由于谦全权负责此事，而于谦也需定期汇报进展。
两人深入探讨许久，大致确定了对脱脱不花的支持范围和后续态度。
然而，接下来于谦的表情变得十分为难。
“陛下，三天后的战斗中，恐怕会让站在最前面。”
朱祁钰听闻此言神色微变，立时明白了瓦刺的企图。
他们显然是察觉到朱祁镇价值下降、已无利用空间后，打算再用一次，以之为棋子。
把这位前任大明皇帝推到前线，多少能让明军有所顾忌，直接影响明军战斗力。
朱祁钰的脸色随即阴沉下来，但内心依然冷静，还隐约觉得这是个机会。
一个彻底清除祸患的好机会！
经过一段时间研究，他已经掌握了若干高威力的。
这些武器虽不足以全面扭转战局，但若用来填充炮弹，在近距离精准轰杀特定目标……
绝对绰绰有余！
此时正赶上朱祁镇被推至前线充当肉盾，为何不借此良机直接将其击毙！
这样一来，不仅除掉了一大隐患，还能避免明军因故旧君主成为敌方前锋而导致心理负担。
更关键的是，于谦作为总指挥官无需背负击杀皇帝的恶名！
虽说朱祁镇已被正式宣布死亡，但实际上很多人都心知肚明他还活着。
假如于谦下令击杀朱祁镇，就算朱祁钰不介意甚至拍手称快，于谦仍会在朝堂上遭受极其严重的后果。
那些文武大臣，特别是忠臣义士们绝不可能容忍曾杀害皇帝的人继续任职为官。
太皇太后这一系的人，会在她的暗示下进行疯狂报复。
于谦手握重兵，但要是被这些人联手对抗的话，就算皇帝站在他这边，他也可能会毫无征兆地死在街头，甚至可能在自己的军营中遭遇不测。
即使不死，他也很难讨到什么好处。至少也会被直接革职查办，随便找一个罪名就行，这并不是重点。
这些问题此刻正在瓦刺众贵族心中激荡徘徊，寻找答案迫在眉睫却又无处下手求解…
瓦剌大营之中，暗流激荡。
孛罗此刻带来了更糟糕的情报：“根据骑兵斥候侦查，结合内线传来的确切消息，可以判定——
于谦已将军队分散布置在京城九门之外。”
“然而，真正的主力驻扎在哪处，始终无人能够确切知晓。也许压根儿就没有所谓‘主力’存在！可我们不能赌这一把啊！”
他说得一脸凝重。
他又补充道，“于是我调派部分部队前去尝试性进攻。可是无论哪一支城外守军，都绝非死硬迎战之辈。”
“他们利用地形与复杂的局势，反复分化削弱我们的兵力。接着便采用游击战术、设伏袭击，使我们举步维艰。”
说到这里，他面色铁青，语气里带着痛苦和愤怒：“上次我出动两万人马攻向一座偏门，足足鏖战了三小时！结果才向前推进不到一里地，最后回师之时只剩下不到八千士兵。”
听到这儿，周围将士不禁吸了口凉气。孛罗顿了一下，继续分析道：“于谦在京城九门外布下的一道防线，坚固得仿若铜墙铁壁，根本看不到什么缺口或者漏洞。”
众所周知，孛罗乃是瓦剌的骁将。正是因为他连年南征北战立下的汗马功劳，才让瓦剌一步步扩大版图。在整个国家之中，论军事指挥能力与作战经验，他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即便是这样一位沙场老将，现在面对于谦仍旧无可奈何。
“这个人就像是一个满身尖刺的大豪猪，只要轻轻碰一下，就能扎得你浑身鲜血淋漓。”
又或者说，“就像是一片黑乎乎的深潭沼泽。天知道还要付出多少人的性命才能踏过那一段路程？令人透不过气来……甚至感到绝望。”
一旁默然倾听已久的脱脱不花叹了一声，开口道，“你们之前多是在对付那些草原上的小部落，真正和大明的大战也就只有一次土木堡之役罢了——
那次获得胜利简直是个难以置信的奇迹。”
“如果真以为大明好欺负，那就太天真了。其实，在那之前，我和大明军队打过不少交道，每一次都没有尝到半分甜头，这才是现实。”
他说的是实情——
正因为此，当年战争失败后，整个瓦剌被迫一路退让几万里，丧失了大片土地，最终只能远遁北方边陲之地，才勉强保全至今。
这说明了一个事实：大明确实不容小觑。
而反观朱祁镇，却实在是个不成器的角色。
当孛罗从前方带回的消息在军营内渐渐传开之后，原本表面上整齐划一的大军，内部开始出现了分歧。众人情绪波动不定，一部分人想起了从前曾经带领他们的大汗——
脱脱不花。
于是整个军队为两大派系：
一种以原先支持脱脱不花的势力为主，这部分大多是元朝旧贵族遗存的军人。他们在漫长的岁月里频繁接触大明军队，常年遭受围追堵截而毫无反击之力，早已对这场战争产生了强烈的倦意。其中一些更为激进者已经开始私下商讨撤退事宜了。毕竟对他们而言，那些曾经紧追不舍、打得自己丢盔卸甲的记忆还犹新历历；
另一种是以国师也先为代表的瓦剌本土派成员组成，该群体基本生活在蒙古高原地区，少有机会深入内地作战。他们或许不清楚具体实力对比状况，但即便了解到眼前的敌人极为棘手，也不想轻易放弃这些辛苦夺取来的既得利益成果——
要知道这些都是拼尽全力得来的好处啊！
所以即使情况艰难，他们仍然坚决主战至少要保住现有占领区范围。
国师也先作为最高指挥，盯着勘舆图看了许久许久，神色越发憔悴。
几日前满面红光，如今嘴唇苍白，头上甚至多出了些白发。
眼看继续拖下去，大军甚至有溃散的可能，他不得不做出决定。
也先深深叹了口气，站起身，下达指令：
“把大明的皇帝顶到前面去，让朱祁镇为我们先锋，全力攻打德胜门！”
“无论如何，都要把德胜门外所有防线全部攻破，然后……然后……然后我们再与大明议和！”
“只有打到德胜门下，我们才有谈判的筹码，否则……”
也先没有继续说下去，站起来的身体又颓然坐了回去。
曾经的理想抱负，如今化为泡影。
此刻只能紧握最后的利益，绞尽脑汁、费尽心机地威胁大明朝廷，妄图获取更多利益，以备未来之需。
最高层统一意见后，瓦剌大军迅速整装待发，大多数骑兵朝着德胜门外聚集，步兵中的精锐也同样集结完毕。
其余军队则分布在另外八门，在大战打响时负责全面进攻。即便无法逼近城门，也能有效拖住敌军主力。
而这次战斗的真正主力，是三万骑兵和五万精锐步兵——
这才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力量。
他们的任务最为艰巨，需要正面攻克德胜门，击破所有防御线，并直推至城门脚下。否则，不仅谈不上谈判或撤退，现有的战果都可能化为乌有，甚至全军被拖垮，遭到大明铁骑衔尾追击，直到彻底崩溃。
两大势力，已步入赌国运的关键时刻。
全面发动总攻的时间定于三天后，国师也先亲自督战调度全军。在这场即将爆发的大战中，他也将亲自出马。若局势危急，他将毫不犹豫披挂上阵，带领一万精锐骑兵冲锋在前。
脱脱不花查明具体战情后，命心腹属下书写瓦剌战略部署的密信，由哨探射手以特制弓箭投送至德胜门防御阵地。
此前的那封联络信中，脱脱不花便提及其证明忠心的方式。于是谦早已派人日夜戒备。果不其然，他们很快找到了被射来的密信。
展开一看，前面是几句简短话语，后面附着一幅详尽的地图。这张小小信纸上，标注着诸多符号，均代表瓦剌军队最绝密的战略安排。为了防止对方误解某些关键点，上面还加注了许多比指甲盖还小的说明文字。
于谦召来石亨与范广，三人将信内容逐一复制到大幅作战图上。经反复比对分析，最终基本确认信件真实性无误。
“脱脱不花诚意满满，看来前阵子的那封信确实出自他手。”
于谦在确认信件内容无误后，便让石亨与范广两人详加分析其中的内容。
他自己则马不停蹄，迅速前往郕王府与朱祁钰碰面。
“陛下，若有机会扶持脱脱不花，实乃明智之举。”
“只要我们能在三天后守住，瓦刺大军便会陷入难以维系的局面。”
“届时支持脱脱不花重新掌权，必将使整个瓦刺成两个阵营。”
“如此，为了巩固各自的权利和地位，瓦刺内部必会发生剧烈内斗，从而失去对我们构成威胁的能力。”
“这为我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这段时间内，我们可以大规模装备新型火铳和新式，并对军队进行重整。”
“大明的最大危机就此度过，至少未来几十年，瓦刺将不再有危及我们的能力。”
朱祁钰点头表示赞同，在深思熟虑之后决定果断放权，交由于谦全权负责此事，而于谦也需定期汇报进展。
两人深入探讨许久，大致确定了对脱脱不花的支持范围和后续态度。
然而，接下来于谦的表情变得十分为难。
“陛下，三天后的战斗中，恐怕会让站在最前面。”
朱祁钰听闻此言神色微变，立时明白了瓦刺的企图。
他们显然是察觉到朱祁镇价值下降、已无利用空间后，打算再用一次，以之为棋子。
把这位前任大明皇帝推到前线，多少能让明军有所顾忌，直接影响明军战斗力。
朱祁钰的脸色随即阴沉下来，但内心依然冷静，还隐约觉得这是个机会。
一个彻底清除祸患的好机会！
经过一段时间研究，他已经掌握了若干高威力的。
这些武器虽不足以全面扭转战局，但若用来填充炮弹，在近距离精准轰杀特定目标……
绝对绰绰有余！
此时正赶上朱祁镇被推至前线充当肉盾，为何不借此良机直接将其击毙！
这样一来，不仅除掉了一大隐患，还能避免明军因故旧君主成为敌方前锋而导致心理负担。
更关键的是，于谦作为总指挥官无需背负击杀皇帝的恶名！
虽说朱祁镇已被正式宣布死亡，但实际上很多人都心知肚明他还活着。
假如于谦下令击杀朱祁镇，就算朱祁钰不介意甚至拍手称快，于谦仍会在朝堂上遭受极其严重的后果。
那些文武大臣，特别是忠臣义士们绝不可能容忍曾杀害皇帝的人继续任职为官。
太皇太后这一系的人，会在她的暗示下进行疯狂报复。
于谦手握重兵，但要是被这些人联手对抗的话，就算皇帝站在他这边，他也可能会毫无征兆地死在街头，甚至可能在自己的军营中遭遇不测。
即使不死，他也很难讨到什么好处。至少也会被直接革职查办，随便找一个罪名就行，这并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