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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死一般的凝滞,
会议室里再没人敢吞一口长气。
连情报官翻页的声音,都像利刃划破皮肤般刺耳。
Boss低俯着身,
那双漆黑的瞳孔里,映着琴酒森冷的眼神。
在那双墨绿狼瞳里,藏着嘲讽,藏着恨意,藏着撕咬一切的疮痍。
琴酒终於低低笑了。
笑声里带着血,带着毒,像是在荒地上翻找腐肉的野狼,
冷得像一口枯井里的锈水。
他缓缓开口,字字咬得像碎冰:
——
「……同等经历,你可以吗?」
「同等地位,你——可以吗?」
语尾陡然挑高,像一根生锈的钢针扎进人心。
Boss指尖轻颤了一下,
喉结滚动,却没有开口。
只是那双眼依旧直直望着银狼,没有闪避,也没有退缩。
琴酒却偏不给他留半分体面。
那声音低哑而狠绝,带着轻蔑与恨意,
像把猎王的脸面活活碾在地上。
——
「要你——跪下,可以吗?」
最後那句「可以吗」,
像在用兽牙挑开Boss血淋淋的胸腔,
挖出里头还未冷透的那点心脏。
会议桌边,几个影卫几乎要抽刀,
可他们只是握紧刀柄,额角冷汗淌下,
没一个人敢动。
因为谁都看得出,Boss此刻没有一点恼怒,
有的只是执拗,和……近乎残忍的苦涩。
——
银狼咬住了他曾施予他人的一切,
要他——同等奉还。
那声嘲笑,那句狠绝如刃的「要你——跪下,可以吗?」
落在Boss耳中,落在整个会议室中,
像是有什麽看不见的东西「咔嚓」一声断了。
空气一度死寂,
情报室墙上那老旧的冷气「嗡」了一声,
像是提醒所有人——他们还活着,还站在这个早已无路可逃的屠宰场里。
Boss只是安静看着琴酒,
那双深邃到像要把人整个吞进去的瞳孔里,没有一丝怒意。
他甚至没有半分辩驳,只是静静站着,指节轻扣在会议桌上,
冷白的灯光把他指节压得发青,却一点血迹都没有渗出。
良久,猎王终於低声开口,声音轻得像是落在雪地里的灰烬:
——
「……除了第一个。」
他的语调太过平稳,甚至没有丝毫起伏,
却在那一瞬间,炸开的不是他自己,
而是所有还站在这里听见的人。
那「第一个」,是什麽——
是银狼曾经被扭曲丶被强夺丶被支配的那些无法抹去的伤口。
那是时间也无法回溯的地狱,是连王权都无法夺还的屈辱。
就算再狠,再执拗,他也没办法把那段经历硬生生塞进自己身上。
可话音未尽,下一句如同利箭破开了他身上所有金玉其外的铠甲。
——
「……其他的,都可以。」
轻轻的,像是近乎自嘲的温和。
可那句「可以」,却像一块沉铁,将猎王的尊严砸进地底深渊。
——
会议桌边,那些久经血雨腥风的影卫和情报头子们,
此刻脸色比死人还要难看,
有人喉结滚了滚,张了张嘴想劝,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有人的指节捏到发白,仍死死逼自己别往Boss的脸上多看一眼,
那种震惊,远胜过任何一场内斗的背叛,
因为他们太清楚——这位掌控组织的人,一直是高高在上到骨血里的。
跪下?
如果不是亲耳听见,谁敢相信那居高临下丶以一声令下便能决定无数人死活的王,
会用那种近乎自毁的姿态,把「跪」都放进和解的筹码里?
——
贝尔摩德的指尖轻轻颤着,
她看着Boss,唇瓣开了又合,
最终只是一声像是被利刃划破的低笑,
那双勾人心魂的瞳孔里闪过无奈,还有说不清的敬畏——
以及一点点不敢置信的悲悯。
她看了琴酒一眼,
琴酒那双墨绿色的瞳孔,像是被这句「可以」活活击碎。
那张向来阴沉如鬼魅的脸,此刻竟带上了几乎荒唐的空白与慌乱。
琴酒的指尖在桌面微微发颤,
连他自己都没能第一时间把那股惊惧丶那股说不出口的动摇给藏好。
他死死咬着後槽牙,眼里的阴狠如浪潮翻涌,
可再多的杀意也压不住那句「……跪下,可以吗?」後头被一声「可以」碾碎的底线。
那不是单纯的羞辱,也不是单纯的报复——
那是Boss用他唯一还握得住的丶至高无上的尊严,
赤裸裸地摆在银狼脚下,让他踏碎。
可那麽沉的代价,
谁又敢真的要?
谁又有胆真的伸手去撕咬?
——
会议室里,一个咳嗽声都没有,
只剩冷气机运转的声音,像极了远处传来的枪膛上膛,
冷得让人背脊发麻,心脏一跳一跳都像要碎了。
——
琴酒的喉头滚了滚,
可那双向来敢对任何人扣动扳机的眼,
此刻却连一句话都没能立刻顶回去。
他阴沉的脸色被不可置信撕开了一道裂缝,
那裂缝里,藏着荒唐的恐惧,与无法言说的混乱。
——
而Boss只是站在那里,
没有逼近,没有质问,没有像以往那样掐住琴酒的脖子去逼他屈服。
他只是安安静静地把这句「可以」放下,
让那个所有人都熟悉丶无所不能的王,
第一次成了笑话。
会议室里还残留着那句「可以」的回音。
像是一道无声的鞭子,狠狠抽在每个人的神经上,
空气里的压迫感,几乎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
琴酒站着,墨绿色的眼眸死死盯着Boss,
那向来带着阴狠与杀意的眼神,
在此刻却像一匹突然折断獠牙的狼,
翻涌着茫然丶不敢置信,还有近乎本能的慌乱。
那是从未有人见过的琴酒。
不是持枪碾人的银狼,不是Boss最锋利的刀,
而是一匹在雪原上第一次被同类用血肉撕开心口的兽,
不知该退,该咬,还是该在原地狂吠。
——
琴酒喉头动了动,
像是要反驳,想把什麽从牙缝里逼出来,
可冰冷的空气丶周围众人震惊又不敢直视的目光,
全都像千钧重压般,堵住了他胸口。
那一瞬间,他几乎是近乎本能地低哑开口:
「你……我……」
话未竟,便像是被硬生生咬碎。
牙关咯吱作响,却再吐不出一个字。
高层们垂下头,不敢抬眼去看那道狼狈背影。
影卫们背脊紧绷,指尖颤得死死贴在腿侧,
就连贝尔摩德也只是低声轻叹,眼底翻过一丝怜悯。
因为他们都清楚:
那匹银狼,从未在权力场上,输得这般狼狈。
那并非失败,而是一个从未准备好接受的代价,
却被逼到无路可退。
——
琴酒的腿在退後一步时,几乎轻颤了一瞬,
像是怕自己再被一个字绊住。
他死死抿住嘴角,袖口拂过会议桌时,微微颤抖,
可还是逼着自己转身,留给所有人一个毫无回头的背影。
那背影在门缝合上前,带着近乎荒唐的狼狈与倔强。
——
Boss望着琴酒的背影,指节轻扣桌面。
那双眼睛深得像无底深渊,
没有一丝怒意,没有失落,
反倒是平静得近乎温和。
嘴角挑起那抹近乎病态的微笑,
像是见猎心喜,又像是看见猎物无处可逃。
他轻轻一声低笑,嗓音压得极轻,
却像是刀子贴着琴酒离去的背脊,慢慢刻下:
——
「……乱了。」
指尖轻敲桌面,
声音低沉,像是亲昵,又像是荒谬的审判。
「你的情绪——乱了,Gin。」
周遭一片死寂,
无人敢抬头,只能听见那一声轻笑,
像是雪夜里猎王对银狼的一句温柔警告——
又像是下一场漫长驯服的开端。
琴酒那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才刚隐没在门後,
会议室里还残留着Boss低沉的一句「你的情绪,乱了」。
那声音像针,扎在所有人的後颈上,让人不敢动丶不敢呼吸。
Boss指尖还搭在会议桌边,
他抬起头,漆黑的瞳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
却偏偏语调平和得近乎寻常,像一抹春水淹没血腥:
「——有什麽意见吗?」
他语气不急不缓,似真在徵询,
可周遭压抑的气息却冷得像是地底的猎场。
每个高层都听懂了:
若有人胆敢在这句话後吐出半个多馀的字,
後果是什麽,无需多言。
——
可偏偏,就有那麽一个平日里素来自以为懂得察言观色丶
却又从未真正看懂Boss心性的元老,
硬生生被先前那句「跪下都可以」给逼得血都凉了,
他心里盘算着:若再纵着这份退让,
银狼会吃得太顺,整个局势恐要走向不可控。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微微发颤,
却还是硬着头皮把心里那句劝解挤了出来,
指节颤得死死按在桌面:
「Boss……属下……只是觉得……这样的……让步……会不会……太……」
话还没说完,
那声「太」字尾音都还没完全溢出,
便见Boss的视线,缓缓移了过去。
那双眼睛里没有愤怒,没有杀意,
只是那样淡淡地瞧着他,
嘴角甚至还挂着方才留给琴酒的那一点温和笑意。
——
可越是这样,越让人毛骨悚然。
无声的威压如潮水般瞬间淹没了整张会议桌,
影卫们的手指在大腿两侧几乎抽搐着,
有人已经心惊到一口冷汗顺着後颈滑进了衣领。
——
Boss没有回话。
他只是轻轻地抬起指尖,
骨节在桌面轻敲,声音像是滴水落在铁板上:
「……太?」
一声轻问,像是把那个不该出口的字碾碎。
周遭人心脏一跳,呼吸都忘了。
贝尔摩德缓缓眨了下眼,
只淡淡偏了个头,从长椅後望去,
那双异色瞳底隐隐闪着冷意,
像是在告诫——别多话。
元老猛地一颤,却已退无可退,
一旁的人都避开了他的目光,
无人要替他摊平这句蠢话。
——
Boss慢慢收回手指,声音不高,
却像钉子一样稳稳钉进每个人耳中:
「……退让,嗯?」
那笑意不变,
可瞳孔里翻涌着连深海都无法吞尽的冷光。
「退让给谁?
退让给我银狼?
还是……」
他轻轻挑眉,扫过众人,
那眼神像是要把这群人骨头里的血都看个通透:
「……你们?」
一声轻问,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元老终於承受不住,喉结颤了颤,
冷汗从鬓角滑落,
手指哆嗦着要收回,嘴里还要勉强分辩什麽,
却见Boss只是抬了抬手指,
像是驱赶蝼蚁般,温柔而决绝:
「……出去吧。」
他的语气太轻,却重得像是一道绝响。
那人瞬间腿软,几乎是被影卫拽着拖出门去。
剩下的人谁都不敢再出声。
——
贝尔摩德轻轻抿唇,
指尖有一瞬紧了紧,
她心里清楚:
这位高高在上的猎王,肯把银狼捧在掌心里纵着,
却从未容许旁人多言半句。
那不是退让,
那是喂养。
是用自己王座上所有的残忍和执着去喂养他唯一想要驯服的野兽。
那元老被影卫架着,
整个人还在颤抖着,鞋底在地板上摩擦出凄凉的声响,
像是什麽尚未说完的求饶,被那层厚重的会议室门生生隔绝。
贝尔摩德走在最後。
高跟鞋踏过冰冷的大理石地面,
她的眸子一如既往是暧昧丶带笑的,
可那双瞳孔深处,却压抑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必说得清的苦涩。
因为她很清楚——
他们是谁的影子,谁的刀,谁的猎犬,
又是谁可以被留,谁可以被抛。
她纤长的指节搭在门把上,
下一秒,背後那端坐王座的人,却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
声音带着几分温和,却让人心底发寒。
——
「……贝尔摩德。」
那一声低唤,
像是微醺的轻语,却带着不容违逆的冷冽。
贝尔摩德指尖一顿,侧过脸,
那双异色瞳带着恭顺,眉眼却依旧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Boss?」
——
那人指尖在桌面轻敲了下,
视线还落在刚被掀乱的文件上,
似是随口嘱咐,语气却冷得像一条看不见的锁链,
紧紧套在门外那名仍被拖行的高层颈上。
——
「……处理掉。」
他只给了这麽短短一个指令,
却像是在会议室墙上钉下一颗冰冷的钉子,
把所有人的心都钉得纹丝不动。
空气里只剩轻微的呼吸声,
一股血腥味似有若无地,从影卫的刀刃缝隙里溢出。
——
贝尔摩德望着那被拽远的背影,
眼尾轻轻挑起,
没有再多问一个字,没有为那元老留哪怕一丝转圜的情面。
她只是含着笑,轻轻点头,
语气在沉默中带着优雅又致命的愉悦:
「是,Boss。」
——
在那扇门合上的瞬间,
冷风轻掠过Boss垂落的睫毛,
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从来不会容忍旁人对他的银狼指手画脚。
哪怕这场拉扯早已血肉模糊,
哪怕那匹狼依旧带着獠牙——
银狼,永远只能是他的。
大理石会议桌边,满室寂冷。
文件翻过的声音,低沉的指令,影卫在墙角无声守候。
一切看似如常,
可唯有那银灰色长发的身影,
在灯光下比往日更显得孤冷。
琴酒坐在那里,
风衣笔挺,衬衫扣得一丝不苟,
唯有领口隐隐透出几点被牙齿和指节留下的淤痕,
像是尚未愈合的誓言。
他一手搭在桌面,
修长的指节偶尔翻动资料,
却始终避开了最前方那道炙热而安静的目光。
——
Boss的视线,无声地落在他身上,
像是灼人的火焰,却又无比温吞,
不带半分怒意,却让琴酒背脊微不可察地僵了僵。
每当有人向Boss汇报进度丶要经过琴酒时,
总有人想偷看那位银狼的脸色,
却只看见那双墨绿色的眸子里,
浮着不该有的荒乱与闪避。
——
明明他仍是一如既往的银狼,
杀意丶冷漠丶隐忍全都还在,
可偏偏那点慌乱藏得太拙劣,
一旦眼神掠过那位猎王的方向,
瞳孔就像被烧了般,急促地躲开。
桌下他紧握的手指骨节泛白,
但握得越紧,另一只搭在桌面上的手指却轻轻颤了下,
像是强撑着的威风,却遮不住心底翻涌的失措。
——
有人察觉到了,
有人不敢看。
贝尔摩德安安静静坐在不远处,
指尖抚过耳垂上的银饰,
斜睨着琴酒那微红的耳尖,
心底有那麽一瞬,竟是连她都觉得有些荒唐。
荒唐的是——
银狼从不该有慌乱。
可那双眼里却藏了慌,藏了不敢,藏了被一双猎王的手硬生生扯碎的锋芒。
——
而那人,坐在首位,
侧头轻倚手背,眉目温润得像是从未做过一丝残忍的事,
只是静静看着琴酒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他没有催问,没有再多言,
只是看,
那双眼眸里的光却带着几分,几乎要将银狼骨血都吞进去的,温柔与掌控。
像是在等,
等那匹银狼自己撑不住,
低下头来。
——
而银狼的眼,仍旧一寸一寸地,
死死地,
避开了他。
可避得了视线,
避得开什麽?
那慌乱就这麽藏在最冷冽的瞳孔里,
像是快要溢血的伤。
冷峻的会议室内,灯光如水,映照着两道渐渐交错的身影。
Boss不语,却在无形中稳稳地将琴酒的地位一步步抬升,
从过去那孤独的银狼,到如今几乎与他同列的王座旁人。
权力的重担,金钱与武装,
宛若暗流般涌入琴酒的掌中,
每一纸授命,每一次议决,
都像无声的琴弦,缓缓撩拨着他内心最深处的波澜。
——
琴酒站在那权力的边缘,
眼神依旧冷冽,却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些许矛盾,
像是冰层下的暗流,冰冷却不再死寂。
他努力说服自己,这不过是权力的交换,是博弈的棋子,
不该有任何柔软,更不该被这份重担搅乱心境。
然而,那丝不愿承认的动摇,
却如毒蛇般悄然盘踞在心房,
让他每一次看向Boss的目光都多了几分不可名状的渴望与疑惑。
——
Boss始终那般从容,
带着他独有的冷静与掌控,
却在一次次赋予琴酒更大权柄时,
悄悄地丶无声地将自己的期待与情感,深深埋藏。
这份力量的交织,
犹如黑暗中闪烁的微光,
在琴酒坚硬的外壳上,刻下无法抹去的烙印。
——
琴酒的心,像那被风雨侵蚀的古树,
表面依旧坚硬无情,
却在风暴深处,已有根须轻轻攫住那股陌生而熟悉的温暖。
那是不愿轻易承认的真实,
也是被禁锢的渴望,在暗夜里缓缓滋长。
酒厂高层走廊如常冰冷,暗金色灯光暧昧地倾泻在走廊尽头,
隔着几道厚重的门,传来隐约的低声议论。
如今的银狼——
已不再只是冷漠的执行者,
他的名字与Boss被放在同一行报告里,
权限与影卫的分配不断向他倾斜,
每一分,每一寸,
都像是那位王亲手将自己的心脏捧出来,任由那匹狼咬。
——
贝尔摩德立在门边,纤指轻抚着银发,
她的眸子里闪着悬疑而苦涩的笑意。
连她都不得不承认,
那匹永远孤傲的银狼……他的眼神,变了。
会议室里,Boss端坐首位,眉眼沉稳,
语气缓得像是随口交待,
却在无声中把最尖锐的权力切割给琴酒。
银狼站在侧席,风衣下的肩背依旧挺直,
指尖按着桌面,冰冷的墨绿色眸子,却在无人注意时轻轻偏去。
——
偏去,不再是为了躲避,
而是那双眼眸深处翻涌着无法完全压下的渴望与躁动。
组织里不是没人私下猜过——
这场权力的倾斜到底要把银狼推到哪里去?
可所有人更诧异的是,
那匹狼,竟在慢慢接受。
甚至有时,会在无人之处,
在Boss看似随意的一句询问里,
露出那麽一点点……微不可察的顺从。
——
人们在走廊里低声议论着:
「Gin……那匹银狼……怕是撑不住了吧……」
「你看他眼神……杀意还在,可多了点别的……」
「像是……像是……」
「像是快被驯到骨子里了。」
——
而Boss听见了这些,
却只是低低地一笑。
他没有开口反驳,也没有多解释,
只是把最後一份资料递到琴酒手中,
指尖掠过琴酒冰冷的指骨,轻得像是不经意的抚触。
——
银狼的肩膀明明僵硬,
可那双杀意满溢的眼眸深处,却浮起了几乎连他自己都不愿相信的——
动摇。
像是千层寒冰,
终於被那猎王一点一滴地,融开了一道裂隙。
——
贝尔摩德远远望着,
勾唇苦笑,低声喃喃:
「Gin……你那点动摇……怕是要把你自己都吃乾净了。」
权力如潮水般涌入琴酒指尖,
每一封盖着Boss亲笔批示的机密件,
每一次在组织里独有的影卫列队,
都像是在他心口最阴暗的深处,留下一道道无法忽视的热度。
起初,琴酒是抗拒的。
那分明是铁锈味的枷锁,是谁都无法逃脱的毒酒。
可越是推开,越是清晰地意识到,
这条无形的锁链,并非只是禁锢,
更多的是Boss用温热而残忍的手段,
一点点将他嚼碎吞下,囚进那个心脏最柔软的囊中。
——
他本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
可偏偏Boss一次次当着所有人的面,
把最决绝的权力和信任都毫无保留地给了他。
甚至在某些任务执行的暗线里,
琴酒敏锐地察觉到——
Boss在暗中覆盖的,不止是保护,
还有极度的偏爱,与无法言喻的依赖。
——
从不需要任何人托付後背的银狼,
竟在几次与国际特务交锋中,
被Boss从枪林弹雨里强行接走。
那双黑色的手套在他的伤口旁按住,
带着温度的手,将他冷得发抖的後颈揉了又揉,
语气还是那麽淡,却在寂静中带着低低的怒意:
「Gin……我允许你杀人,不允许你死。」
那句话像是根刺,
狠狠扎进了琴酒最深的躯壳里。
——
他也曾在会议桌上,
被Boss随意的触碰挑起过记忆里最屈辱的回声。
可那双覆在他指背的手,掌心却是热的。
在那滚烫里,他看见Boss垂下的眼帘,
那冷淡的金瞳里有几分真实的……愧疚。
一瞬间,他竟失语了。
——
贝尔摩德远远看着,
手里夹着烟,轻轻摇了摇头,
旁人悄声问:「银狼,还能撑多久?」
她只是笑,眼底闪着嘲讽又复杂的光。
「他呀……已经在崩了……你们没看见麽?
那匹狼……眼神都在抖了。」
——
琴酒明知道自己该抽身,该冷下来,
可越是想狠心,
Boss那无孔不入的温柔丶权力丶掌控丶偏执……
就像毒蛇般,缠上了他的喉咙,
一点点撬开他藏了这麽多年的孤绝。
夜里,他独自在安全屋里洗掉血腥,
低头看着手心那张刚盖好最高机密等级的文件,
指尖不自觉地颤了颤。
他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脸——
杀意犹在,愤怒犹在,
可在那双墨绿色眼眸最深处,
有一点藏不住的……微弱的渴望。
他恨不得用刀割掉它,
可就是……割不掉。
——
动摇,从一丝变成一线,
从一线变成整片暗潮,
如同雪山深处的暗流,
无人能阻止那场崩塌。
而Boss早已洞察一切,
只是垂眸,轻轻道一声:
「快了……」
琴酒那双墨绿色的眼睛,曾是最冷的刀锋,
如今却时不时在Boss靠近时,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他以为自己还能像从前那样不动声色地抽开,
可Boss偏偏拿捏得极好,
那些靠近,从不带半分逼迫,却又像绳索,
一点点将那匹孤傲的银狼系住。
——
起初,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吩咐:
「Gin,把手伸过来。」
那是在例行的权力交接上,
Boss顺手将一枚印章递给他,
指尖却轻轻划过琴酒的掌心,带着一丝带电般的热度。
琴酒的手指僵了,随即狠狠抽回去,
下一秒却又不得不将那份命令按下,印章如烈焰,烫在指腹。
他抿着唇,不发一言。
——
後来,是更多看似无意的触碰——
会议中,Boss像随意般将一份机密资料放到琴酒手边,
修长的指节落在他冰冷的指背上,停留片刻才挪开。
在一次审讯後,Boss亲自为他按住还在渗血的刀口,
手指隔着纱布探入那处微微颤抖的伤口边缘,
声音低沉却温和得让人几乎要溺毙:
「Gin……疼吗?」
琴酒猛地甩开,却在甩开的一瞬,
Boss指尖却掐住了他的手腕,轻轻一拉——
那力道不重,却恰好像枷锁。
琴酒嗓音沙哑,只低低一声:「……放开。」
可那声音里,杀意与慌乱纠缠,
更像是……要被拆穿的心慌。
——
再後来,Boss越发明目张胆。
夜里,一封紧急机密被送到琴酒安全屋门口。
他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廊下的Boss,
那张一贯冷冽的脸,在灯影下带着微不可察的柔色。
「这里太冷了,」Boss道,
随手脱下自己的风衣披到琴酒肩头,
动作温柔得几乎像是情人间的照料。
琴酒僵在原地,想甩掉,却硬生生没动。
Boss低头看着他,忽然低笑一声,
近乎呢喃:
「Gin……要不要进屋,今晚……我留下?」
——
那句话不重,却像一根尖针,
直直扎进琴酒藏了太久的那层动摇里。
他看着Boss那双平静却偏执的金瞳,
指节颤了颤,最终还是冷声回避:
「……滚。」
可Boss没有勉强,反而轻轻替他把风衣整理好,
修长的手指抖落他肩上几片灰尘,
语气温和得几乎叫人发狂:
「好……Gin,我等你自己开口。」
——
自此之後,试探便像潮水般愈演愈烈。
Boss在所有人都在场的会议里,
时不时将视线放在琴酒颈侧那道曾经的齿痕上,
眼神带着明目张胆的侵占,偏偏一句话都不说。
而那匹银狼……
杀意仍在,眼底却藏不住一丝被迫而出的颤抖。
那是羞辱,是愤怒,是快要被驯服的危险动摇。
——
组织里的人看着那对猎王与银狼的拉扯,
不敢多言,只敢在暗处低语:
「……这麽下去,Gin,怕是……终究还是会躺回那张床上。」
而Boss只是低低地笑,
像是把所有人类的疑惑都收在指尖,
将银狼心底那块最顽强的冰,慢慢烧成熔铁。
「Gin……还要再躲多久呢?」
那夜的安全屋里,冷得像冰窖。
窗外雾灯微暗,将琴酒颈侧那条被压抑的血管轮廓映得清晰。
Boss立在门口,门未关死,寒风吹得他的风衣微微鼓起,
他就那样安静地看着琴酒背影,声音低得像把温润的刀。
「Gin……今晚,让我留下。」
琴酒没有回头,只冷笑一声,
哑哑的声线压着一股阴狠:
「你还想做什麽?」
Boss缓步走近,每一步都像踩在银狼骨头上的咒语。
他没有再去碰琴酒的肩,而是绕到他面前,
低头看那双还倔强抬着的墨绿色眼睛,
里头翻滚着愤怒丶羞恨丶与一丝近乎不可察的……惊慌。
——
「Gin,」Boss伸出手,指腹覆在他锁骨边,
像在安抚,又像是占有。
「你明知道……要是我真要逼,现在就能把你丢到床上去。」
琴酒抿着唇,颈侧青筋因愤怒而鼓起,
可Boss那句话偏偏没有半分威胁的调子,
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请求:
「可我……想听你自己开口。」
他俯下身,额头几乎要抵在琴酒的额前,
语气低到几乎是苦笑——
「你什麽都不肯给我……哪怕一点主动都不肯。
Gin……这回让我一次,好不好?」
——
琴酒的指节在掌心狠狠收紧,
骨缝里浮起青白的痕。
他几乎能感觉到Boss指腹隐隐的颤抖,
那双掐着他脖颈的手,
却没有真正用力,反而像是试探着要从最残酷的柔软里把他撬开。
「你要是想上……」
琴酒哑着声,猛地扯开Boss的手,
却没能挣脱,只能狠声低骂,
像是咬碎了牙,像是恨不得将这点尊严用血吞下去。
「……就上……别他妈用这副脸……装什麽……」
——
Boss闻言低低一笑,声音轻得像温水,却带着几分隐忍的得意:
「……看吧,Gin……你还是肯给我的。」
他不再问,不再多言。
只是抬手将琴酒整个抱了起来,
银狼狠狠挣扎,却因为明知道自己绝对不是Boss的对手而咬着牙任由他。
在那扇冷闭的房门被反锁时,
Boss的低语,像铁炼落地:
「……你不肯开口低头,那就由我帮你做决定。」
他吻上琴酒脖颈的瞬间,
银狼咬牙切齿的喘息里,还有一声近乎窒息的恨意与愤懑,
像是在压着自己最後一丝不肯放下的尊严——
可在那只覆上腰侧的手掌下,
一点一点被活生生碾碎。
房间门锁落下的声音,像是利刃划破了最後一层自尊。
琴酒被Boss扣着腰侧,背脊硬得像要从脊骨里折断。
可那双手指又偏偏那麽温柔,指腹缓缓探过他结实的腰肌,
一路滑到後腰,像是要探进他早就藏好的最敏感的深处。
空气里只馀下急促的呼吸声与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压抑低喘。
───
「Gin……放松一点。」
Boss的嗓音低得像哄骗,掌心覆在他後穴处,
指尖先是轻轻揉了揉,沾了润滑剂,却又不急着插进去,
而是将腰线揽得更紧,让银狼整个被逼得靠在自己怀里。
琴酒猛地一震,身子反射性想躲,
可Boss另一只手已从他颈後扣住了後脑,
声音像是带了点刻意的怜惜,却更像是无从逃脱的囚牢。
「不要乱动……你越紧,我越疼惜不下。」
───
第一根手指探进去时,
琴酒死死咬着唇,喉头滚动着憋住了第一声闷哼。
他不肯叫,这是他最後一点能咬住的尊严,
可那点自尊很快被第二根丶第三根手指搅得一寸寸化开。
那几道粗暴又带着耐心的扩张声,混着黏腻的水声,
在密室里被放大得几乎撕裂神经。
Boss低头,贴着他耳廓轻轻咬了一下,
呼吸温热,带着刻意的撩拨:
「Gin……你忍得住吗?嗯?」
───
琴酒没回答,身体却诚实地轻轻颤抖。
後穴在湿润的润滑里被指节粗暴地顶开,
敏感点一次次被有意无意地勾住。
他终於压抑不住,狠狠吸了口气,嗓音哑得像是要碎裂:
「……住丶住手……」
「住手?」Boss的声线里有一点笑意,
指尖反而向更深处探了些,带着几乎慈悲的温柔将他堵得死死的。
「不……Gin,你自己让我上的,怎麽能喊停呢?」
───
下一秒,琴酒还未反应过来,
那硬得滚烫的性器就已被顶在入口处。
Boss几乎没留给他逃的馀地,手臂扣住他的後腰,
一寸寸,带着润滑与被撕裂般的缓慢压进去。
琴酒猛地一抽,指尖死死抓住床单,
喉头滚动着憋住第一声呻吟,可下腹的抽搐还是出卖了他。
「Gin……放松……再收得那麽紧……」
Boss低声喃喃,吻着他因压抑而泛红的耳尖,
腰下一用力——
「哈……!」
琴酒终於没能忍住,闷闷的喘息混着一声近乎被逼疯的颤鸣,
被吞没在Boss刻意压低的呼吸里。
───
一次次抽送开始变得猛烈,
那根粗热的性器像要将他整个掏空,
敏感点被不留情面地反覆碾压,每一下都带着几乎要将人逼到发狂的闷响。
琴酒的腰软得几乎抬不起来,
喉咙里断断续续溢出带着杀意却早已无力的低咒,
却在每次撞到最深处时,被压回喘息里。
「……住……住手……Boss……!」
「叫我的名字,Gin。」
Boss低笑着,掌心扣住他颤抖的下巴,
那双金色的瞳孔里燃着占有欲,却带着隐约的求索:
「……叫我……我就给你想要的……」
───
银狼的背脊弯成了弓形,
再也压不住的低吟混着那点碎裂的喘息,
在这张床上一次次被碾成最赤裸的羞耻。
而那场欲与恨交缠的战场里,
再没有人能说得清,谁驯服了谁,
谁又是最後被逼得开口求饶的人。
深夜里,浴室的雾气早已在皮肤上凝成了水珠,
Boss一手扶着琴酒的腰,另一只手稳稳地扣住他颤得发抖的後颈,
那根滚烫的性器在狭窄温热的腔道里缓慢却毫不容情地挺进。
水声混着低沉的喘息,
撞击声一下一下地被水面放大,像是某种宣告。
───
琴酒的指尖死死抓着瓷砖边缘,
背脊被迫挺弓,尾椎发软,
那道早已被开发得湿滑的後穴紧紧含着那根又粗又长的肉棒,
每次一退一送,都能听见隐隐黏腻的水声。
「哈……你……你……」
银狼的声音哑得像要裂开,
可下一秒,一记深顶直接碾过了敏感点,
让他原本想逼回喉头的诅咒,被一声几乎带着鼻音的闷哼吞没。
───
Boss低下头,带着笑意咬了咬他泛红的肩头,
掌心在他的小腹上用力按了按,似笑非笑地问:
「舒服吗,Gin?」
「……去…你……」
琴酒咬着牙,额上的碎发已被汗水打湿,
眼神阴狠得像是要把人撕碎,可那紧密收缩的後穴却出卖了他。
───
下一秒,那根肉棒像是被激怒般更深地顶入,
敏感点被迫承受一次次碾压,
火热的快感和细密的电流从尾椎一路烧到脑後。
琴酒的声音终於彻底破碎,喉头滚动着,
再也压不住的呻吟混着隐忍的喘息一波波泄出来,
让那双总是寡冷到极点的墨绿色眼睛此刻都染上了羞耻的水光。
───
「Gin……说舒服。」
Boss咬着他耳廓,声音低得像是誓言,
腰下一下一下深深顶送,几乎要将他顶得失神。
「……哈……嗯……」
琴酒还在死撑着,喉头溢出的却已不只是闷哼,
後穴一收一放,连带着微颤的双腿都止不住地软了下去。
───
浴室的镜面上满是水雾,
映着银狼被迫被人拥在怀里,
双眼微红,咬着牙却怎麽也挡不住那从尾椎炸开的快感。
这样的悖德,这样的耻辱,
偏偏在被肏到最深处时,
又让他一声轻颤,喉头溢出带着鼻音的呻吟——
像是他拚死也不肯承认的舒服,
被Boss一次次榨到骨髓里,吞进彼此的喘息。
琴酒的背贴着温热的浴室墙面,
被迫挺着腰,被那人的掌心扶着後颈,
隔着水汽低头就能看见他泛红的眼尾与依旧死死咬着牙的嘴角。
这一次,boss像是终於学会了克制,
没有再把他榨得彻底失神,
只是缓慢而深重地一下一下顶入,
像是带着某种小心翼翼的丶近乎溺爱的轻抚。
───
那根滚烫的肉棒仍旧碾过腔道里最敏感的点,
却每每在他喘息将近失控时,
硬生生慢下来,逼得银狼喉头滚动,
愤恨与无可言说的舒服混杂在一起。
琴酒抬起眼,眼底的墨绿翻涌着浓烈的阴沉,
可尾椎处那一波波蠕动,却出卖了他一切的强撑。
「……哈……有…完…没……完……」
他哑着声,一句话还没说完,
那人便又沉腰送了最後一次,深到连骨头都似要被顶裂。
───
Boss在他耳边轻笑,声音低沉得近乎慈悲,
「别怕,Gin……这次就两次。」
他的指腹摩挲着琴酒的侧腰,
像是在安抚一头被逼到极限的猎犬,
掌心却带着抑制不住的占有欲,仍旧在他腰窝上留下不明显的红痕。
───
第一次结束时,琴酒差点没站稳,
浑身还在不受控地颤着,
喉头压着低哑的喘息,
在水珠与汗水交缠里,
那双阴狠的眼瞳终究泛上了些许微不可察的无措。
第二次,boss只是把他抱在臂弯里,
抬腿就将他再度扣住,
缓慢又狠戾地磨过那处快感,
直到琴酒指尖死死陷进对方後背的肌肉,
再没能吐出一句完整的咒骂。
───
就这样,仅仅两次。
没有更多,也没有再逼到失禁,
却偏偏把那份快感磨得像是要种进骨血里。
───
结束时,boss俯身亲了亲琴酒泛红的後颈,
声音沙哑却极尽温柔:
「Gin……这次,我忍住了。
也会一直忍,等你哪天,愿意了。」
那声音在浴室里回荡着,
蒸气里,银狼微微睁开被水汽氤氲的眼睛,
藏着被逼疯又被安抚的耻辱与混乱,
却连一句狠话,都没能完整咬出口。
浴室内,水雾依旧弥漫,湿滑的瓷砖上映出两道模糊的身影。
Boss轻轻将琴酒抱起,像是捧着一件易碎的瓷器,
他的手指在银狼被折磨过的肌肤上细心游走,
慢慢拭去那些斑驳的痕迹——齿痕丶掐痕,还有那红润的压痕。
掌心柔软的温度透过湿润的皮肤传递,
琴酒微微颤抖,却无力抗拒这份难得的温柔,
他的眉间紧蹙,眼底是复杂的阴郁与微微放松的疲惫。
───
Boss低声喃喃,
「别怕,Gin……我会在这里,让你安然。」
他小心翼翼地用柔软的布条擦拭琴酒背脊的细微裂痕,
每一寸肌肤都被温柔地呵护,彷佛在用沉默的语言说着悔意与占有。
琴酒的身体在他怀中逐渐放松,
那层薄薄的戒备终於因这细腻的触感而稍稍崩塌,
嘴角微微抽动,却依然不肯完全信任。
───
Boss缓缓将琴酒放回柔软的床榻,
手指在他额前轻拂,像是在弥补那些肉体与心灵留下的创伤。
「休息吧,Gin。」
声音中带着难得的柔软,
却依旧藏着难以抑制的占有与深情。
琴酒眼眸微闭,呼吸渐趋平缓,
那一抹属於银狼的骄傲与倔强,
暂时被这份沉默的宠溺悄悄覆盖。
耶耶耶!写完了,去念书喽~
我这个故事每一章都是一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