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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住:“行,不逗你。”
唐苒轻哼,从门口花盆里拔了根草:“奶奶的事多谢你啊。”
“举手之劳,免得你担心到做噩梦。”
宋泊峤轻描淡写一句,却让她心口蓦的塌下去一块。
想起将她从连夜噩梦中解救出来的怀抱,和那个令她安心的吻。
她以为那个梦只有她自己知道,原来他早就知道。
“谢谢你啊。”单薄的话语已经表达不出她的感受,但她也不知道还能怎样,“你的脚要不要紧?”
“没事儿,皮糙肉厚的明天就能好。”
“还是抹点药吧,你们那儿应该有医务室?最好让医生看看。”唐苒不放心,“水泡严重了也可能感染的。”
宋泊峤满不在乎地笑:“去什么医务室?我一男的哪那么娇气。”
唐苒对他的态度十分不满意,语气严肃了些:“你听不听话?”
两端空气静默几秒,终究是他认输妥协:“行,我去,你别凶。”
唐苒疑惑地眨眼:“我凶了吗?”
宋泊峤啧了声:“凶死了,我害怕。”
那边传来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紧接着是熟悉的脚步声,唐苒知道他乖乖出发了。
男人边走边和她报备:“老婆,我在去医务室路上了。”
唐苒憋着笑:“哦。”
“听话有奖励吗?”宋泊峤接着问。
唐苒听着他与平时不同的语气,乖巧的,还依稀带着点讨好的意味,突然察觉到什么。
从刚才到现在,这个男人……在和她撒娇?
思绪混乱间她没有回答,只听见电话里又一道陌生嗓音:“峤哥,干嘛去?”
“医务室。”
对方迟疑了下:“你哪儿不舒服?”
“脚上磨了两个泡,你嫂子非让我去。”男人装模作样叹了一声,“没办法,不去要挨骂。”
“……”对方似乎有点无语,“那你赶紧的吧,去晚都愈合了。”
唐苒有被内涵到,清了清嗓:“宋泊峤,我什么时候骂过你?”
“打是亲骂是爱,这叫夸张的手法。”宋泊峤理直气壮,“虽然你不爱我,我也要面子的,合理发挥一下没问题吧?”
“……”要利用她秀恩爱就直说。
唐苒决定大度,不跟他这个伤患计较。
电话一直通着,宋泊峤到医务室,直接把手机开免提:“报告,我到了。”
唐苒抿唇笑:“哦。”
医生瞄了眼他手机:“谁啊?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宋泊峤坐上诊疗床,自觉脱鞋:“我家领导。”
“哟,稀奇啊,你小子这么听老婆话?”医生走过来拉上帘子,“看来他们说你新婚燕尔寂寞难耐,想老婆想得半夜私自外出是真的了?我还以为谁又闲得无聊编故事。”
唐苒听得头皮一麻:“什么?”
“你还不知道吧闺女。”航医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语气和蔼地说,“咱大队都传遍了,以前宋泊峤调皮捣蛋第一名,现在色令智昏第一名。”
宋泊峤丝毫不以为耻:“还有训练积分第一名,演习第一名,比武大赛第一名,马上到考核了,预定第一名。”
医生无奈地笑:“你小子。”
宋泊峤只顾着向电话那头彰显他的优秀:“老婆,等我拿个金头盔送你。”
唐苒哭笑不得,听他嘚瑟才开口:“医生,他脚没事儿吧?”
“就俩水泡,不严重,过一个晚上就吸收了。”医生抬高音量和她说,“别担心,这小子皮实着呢,之前——”
“咳……”宋泊峤适时清了下嗓子,“老婆,听见了?放心了吧?”
“嗯。”唐苒这才满意,“你回去好好休息,今天别到处乱跑了。”
“遵命领导。”宋泊峤笑了笑,“那我挂了?”
唐苒:“好。”
挂断后,他把手机放桌上,调笑的表情也收起。
看见医生去里屋,心照不宣地脱掉外层衣裤。
“进来给你检查一下。”
“哦。”
金属门缓缓合上,掩盖住医生轻叹的嗓音:“你啊,死里逃生第一名。”
第21章怎么,要嘴喂?
唐苒并不知道,她其实早就听说过宋泊峤。
一年前轰动全国的军事新闻,我国空军战机在飞行训练时遭遇M国战机挑衅示威,一名飞行员将其驱逐出境,但战机也受创,飞行员生死未卜。
当时网络反响剧烈,许多人都说他牺牲了,唐苒还在社交平台留过言,致敬英雄。
其实他命大,活了下来。
“从片子上看,颅内没有恶化的情况,各项指标也都正常,保持得挺好。”医生放下心来,望着他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声,“你别觉得我小题大做,毕竟之前受过那样的伤,按理说,怎么都不适合再飞这机型。我可是拼了老命才把你留下来,你这指标后续一旦有问题,最心痛的是咱们团长。”
宋泊峤风轻云淡地笑着:“罚我的时候可没手软。”
“你小子还跟他记仇。”医生拿病历夹拍了他一下,“老徐成天跟我念叨,密切关注宋泊峤的身体状况,知足吧你,他自个儿高血压都懒得过来,回头又该催他体检。你们这一个个的,都不叫我省心。”
“那是您爱操心。”宋泊峤穿好衣服,帽子往头顶上一盖,“回头给您弄点儿单枞,没事儿喝喝茶,别想那么多。”
医者父母心,哪能说不想就不想。医生摇了摇头,摆手:“门给我关好。”
“行,走了。”
*
几天后,唐苒收到奶奶发来的照片,老家门前平坦整齐的农田,印象中总是开满油菜花,现在却杂草成茵。
但天空清澈湛蓝,远山连绵如黛,连照片都透着自然的气息。
唐苒突然间理解了,为什么奶奶希望在那里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
直到一个周二下午,唐苒接到村里打来的电话,让她赶紧去医院。
隔着病房门口到床边短短的距离,罩着呼吸机的老人撑着最后一口气,看见她,眼里出现短暂的亮光。
消瘦如柴的手奋力抬了抬,却没有等到她握住。
监护仪刺耳的“嘀”声,仿佛瞬间穿透了整个身体。
*
唐苒没想过自己在二十多岁的年纪,要独自撑起一个葬礼。
她不知道要做些什么,脑子也恍恍惚惚的,殡仪馆工作人员梳理流程的时候,岑念在旁边用手机记。
幸亏有岑念陪
她。
灵堂陆陆续续有人来,奶奶的亲友虽然不多,但每来一个人,招待一通,都像被抽干了力气。
十二点多了,几个老家的亲戚帮忙在外面守着,唐苒在灵堂边的休息室发呆,岑念想躺会儿,上了个厕所出来,见她一个人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