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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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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派出所的询问室里，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日光灯发出刺眼的白光，将房间照得惨白一片。
钱魏琳蜷缩在冰冷的铁椅上，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受不到一丝疼痛。泪水不受控制地从脸颊滑落，打湿了单薄的衣领。
“钱魏琳同学。”办案民警敲击着桌面，声音冷硬如铁，“这是一起严重的案件，关系到高考招生公平。我最后问你一次，背后究竟是哪路大神谁在给你撑腰？”
询问室里的温度仿佛又降低了几分。钱魏琳紧紧抱住双臂，牙齿不住地打颤。她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绝望。
“没有人帮我！”她突然尖叫起来，声音里带着歇斯底里，“那个大学名额本来就是我的！我考上的！凭什么要给别人？”
“你的？”民警冷笑一声，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表格重重拍在桌上，“那你为什么要冒用钱婷婷的名字？为什么要篡改录取通知书上的名字？”
桌子被拍得震天响，钱魏琳浑身一颤，像受惊的兔子般往后缩了缩。
“这不是简单的冒名顶替。”民警的声音愈发严厉，“盐市那边已经查清楚了。钱婷婷是你的同班同学，你们都是搪瓷厂职工的子女。你父亲钱向秀是副厂长，是不是他利用职务之便，帮你窃取了钱婷婷的大学名额？”
钱魏琳死死咬着嘴唇，不发一言。她的手指绞在一起，关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说！到底是不是你父亲在背后操作？”
突然间，钱魏琳崩溃了。她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嚎啕大哭：“我要找爸爸！让我见爸爸！爸爸！”
另一名民警立即上前制止她的自残行为，但钱魏琳依然不断挣扎，撕心裂肺地喊着要找父亲。她的声音在狭小的询问室里回荡，凄厉得令人心惊。
询问室外的走廊上，办案民警正向所长汇报情况。
“这姑娘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还有自残倾向。”民警揉了揉太阳穴，“再这样下去，恐怕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所长皱着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烦躁：“她父亲呢？钱向秀人呢？”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民警面露难色，声音压得更低，“钱向秀不见了。盐市那边已经抓捕了她母亲蔡翠竹，但钱向秀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连个影子都找不到。”
“真够狠心的。”领导不屑地笑了笑，“把老婆女儿都扔下了。这年头没有介绍信，他能跑到哪去？立即通知各地协查！”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薄雾洒在街道上。
钱婷婷顶着两个黑眼圈出了门，眼睛红肿得像两个桃子。她在路边的早点摊前停下，狠狠啃完两个肉包子才觉得精神好了些。
昨晚一家人闹得太厉害了。
她叹了口气，回想起昨晚的场景。妈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哭一边说对不起女儿，怪自己没有早点发现异常。姐姐紧紧抱着她抽泣，连平日里最硬汉的大哥眼眶都红了，攥着拳头说要去找钱向秀算账。
到了单位食堂，钟师傅像往常一样在打饭。看到钱婷婷，他连忙招手示意她过去。
“钱干事，来来来。”钟师傅压低声音，偷偷塞给她一个额外的菜饼，“多吃点。这是从我儿子的份额里匀出来的。”
钱婷婷有些哭笑不得：“钟师傅，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钟师傅瞪了瞪眼，“那臭小子少吃一个饼子饿不死。再说了，你这孩子太瘦了，多吃点才有力气工作。”
钱婷婷心里一暖，默默接过菜饼。这段时间，单位里的同事们都对她格外照顾，连平时脾气最冲的老李都放软了语气。
来到派出所，秋队长已经在等她了。
“有新的进展。”秋队长神色凝重，“钱向秀根本没有坐那趟去首都的火车。通过调查，我们发现他早在一周前就开始变卖家中值钱的物品。早就策划好的一出溜之大计。”
钱婷婷心里一惊。在这个年代，没有介绍信就敢逃跑，这得多大的胆子？
她不由得想起那天在搪瓷厂门口和钱向秀的短暂照面。那时的钱向秀神色匆匆，见到她时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快步离开。难道那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我们已经在各个火车站和长途汽车站都布置了人手。”秋队长继续说道，“钱向秀在当地很有些人脉，说不定有人帮他藏匿。你认识的人里，有没有谁可能会帮他？”
钱婷婷摇了摇头，眼神有些恍惚。她想起高中时代的钱魏琳，那个总是用鼻孔看人的女孩。谁能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她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墙壁，上面贴着几张通缉令，黑白照片中的人脸模糊不清。这让她想起了钱魏琳那张装模作样的脸，还有钱向秀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脸。
“根据我们的调查，”秋队长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钱魏琳确实冒领了你的信件。不仅如此，钱向秀利用职务之便，指使邮递员把原本属于你的信件送到钱魏琳手中。”
钱婷婷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声音却依然有些发抖：“所以，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
“是的，”秋队长叹了口气，“被钱魏琳截获了。她承认了这一点。”
办公室里一时陷入沉默，只有风扇吱呀呀地转动着。钱婷婷低着头，看着自己磨破的鞋尖，心里翻涌着难以平息的愤怒。这对父女，一个主谋，一个从犯，演得可真是一出好戏。
秋队长放下手中的文件，目光中带着几分同情：“这么大的事，你之前真的一点都没察觉？”
钱婷婷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她这个高一跳级的“天才”，在这件事上确实显得有些......迟钝。回想起来，那些蛛丝马迹本该引起她的警觉。钱魏琳突然改变的态度，钱向秀刻意的关心，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试探。
“大学的事吧，”她摸了摸鼻子，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我当时就想着拿个高中毕业证去招工，高考完全是顺手的事。至于信件，寄信的人也没提前说一声，我哪知道有信啊。”
秋队长点点头：“确实挺冤的。不过现在证据确凿，我们会依法处理。”
钱婷婷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那个，我朋友寄来的津贴能要回来吗？”
“当然可以，”秋队长翻开记录本，“根据钱魏琳的供述，那笔钱她还没来得及花。”
听到这个消息，钱婷婷松了口气，心里却有些发酸。那傻小子省吃俭用攒了好几个月的津贴，差点便宜了钱魏琳。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遇到了上次采访的女记者。记者穿着一身灰色的工作服，手里抱着笔记本，脸上带着坚定的神色。
钱同志！”记者快步走过来，“我听说了这件事。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报道真相，为你主持公道！”
钱婷婷眼眶一热，紧紧握住记者的手：“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走出派出所，阳光刺得她眯起了眼。街道上行人匆匆，谁也不会注意到她此刻复杂的心情。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先回单位。
省城派出所的询问室里，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日光灯发出刺眼的白光，将房间照得惨白一片。
钱魏琳蜷缩在冰冷的铁椅上，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受不到一丝疼痛。泪水不受控制地从脸颊滑落，打湿了单薄的衣领。
“钱魏琳同学。”办案民警敲击着桌面，声音冷硬如铁，“这是一起严重的案件，关系到高考招生公平。我最后问你一次，背后究竟是哪路大神谁在给你撑腰？”
询问室里的温度仿佛又降低了几分。钱魏琳紧紧抱住双臂，牙齿不住地打颤。她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绝望。
“没有人帮我！”她突然尖叫起来，声音里带着歇斯底里，“那个大学名额本来就是我的！我考上的！凭什么要给别人？”
“你的？”民警冷笑一声，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表格重重拍在桌上，“那你为什么要冒用钱婷婷的名字？为什么要篡改录取通知书上的名字？”
桌子被拍得震天响，钱魏琳浑身一颤，像受惊的兔子般往后缩了缩。
“这不是简单的冒名顶替。”民警的声音愈发严厉，“盐市那边已经查清楚了。钱婷婷是你的同班同学，你们都是搪瓷厂职工的子女。你父亲钱向秀是副厂长，是不是他利用职务之便，帮你窃取了钱婷婷的大学名额？”
钱魏琳死死咬着嘴唇，不发一言。她的手指绞在一起，关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说！到底是不是你父亲在背后操作？”
突然间，钱魏琳崩溃了。她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嚎啕大哭：“我要找爸爸！让我见爸爸！爸爸！”
另一名民警立即上前制止她的自残行为，但钱魏琳依然不断挣扎，撕心裂肺地喊着要找父亲。她的声音在狭小的询问室里回荡，凄厉得令人心惊。
询问室外的走廊上，办案民警正向所长汇报情况。
“这姑娘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还有自残倾向。”民警揉了揉太阳穴，“再这样下去，恐怕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所长皱着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烦躁：“她父亲呢？钱向秀人呢？”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民警面露难色，声音压得更低，“钱向秀不见了。盐市那边已经抓捕了她母亲蔡翠竹，但钱向秀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连个影子都找不到。”
“真够狠心的。”领导不屑地笑了笑，“把老婆女儿都扔下了。这年头没有介绍信，他能跑到哪去？立即通知各地协查！”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薄雾洒在街道上。
钱婷婷顶着两个黑眼圈出了门，眼睛红肿得像两个桃子。她在路边的早点摊前停下，狠狠啃完两个肉包子才觉得精神好了些。
昨晚一家人闹得太厉害了。
她叹了口气，回想起昨晚的场景。妈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哭一边说对不起女儿，怪自己没有早点发现异常。姐姐紧紧抱着她抽泣，连平日里最硬汉的大哥眼眶都红了，攥着拳头说要去找钱向秀算账。
到了单位食堂，钟师傅像往常一样在打饭。看到钱婷婷，他连忙招手示意她过去。
“钱干事，来来来。”钟师傅压低声音，偷偷塞给她一个额外的菜饼，“多吃点。这是从我儿子的份额里匀出来的。”
钱婷婷有些哭笑不得：“钟师傅，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钟师傅瞪了瞪眼，“那臭小子少吃一个饼子饿不死。再说了，你这孩子太瘦了，多吃点才有力气工作。”
钱婷婷心里一暖，默默接过菜饼。这段时间，单位里的同事们都对她格外照顾，连平时脾气最冲的老李都放软了语气。
来到派出所，秋队长已经在等她了。
“有新的进展。”秋队长神色凝重，“钱向秀根本没有坐那趟去首都的火车。通过调查，我们发现他早在一周前就开始变卖家中值钱的物品。早就策划好的一出溜之大计。”
钱婷婷心里一惊。在这个年代，没有介绍信就敢逃跑，这得多大的胆子？
她不由得想起那天在搪瓷厂门口和钱向秀的短暂照面。那时的钱向秀神色匆匆，见到她时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快步离开。难道那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我们已经在各个火车站和长途汽车站都布置了人手。”秋队长继续说道，“钱向秀在当地很有些人脉，说不定有人帮他藏匿。你认识的人里，有没有谁可能会帮他？”
钱婷婷摇了摇头，眼神有些恍惚。她想起高中时代的钱魏琳，那个总是用鼻孔看人的女孩。谁能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她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墙壁，上面贴着几张通缉令，黑白照片中的人脸模糊不清。这让她想起了钱魏琳那张装模作样的脸，还有钱向秀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脸。
“根据我们的调查，”秋队长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钱魏琳确实冒领了你的信件。不仅如此，钱向秀利用职务之便，指使邮递员把原本属于你的信件送到钱魏琳手中。”
钱婷婷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声音却依然有些发抖：“所以，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
“是的，”秋队长叹了口气，“被钱魏琳截获了。她承认了这一点。”
办公室里一时陷入沉默，只有风扇吱呀呀地转动着。钱婷婷低着头，看着自己磨破的鞋尖，心里翻涌着难以平息的愤怒。这对父女，一个主谋，一个从犯，演得可真是一出好戏。
秋队长放下手中的文件，目光中带着几分同情：“这么大的事，你之前真的一点都没察觉？”
钱婷婷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她这个高一跳级的“天才”，在这件事上确实显得有些......迟钝。回想起来，那些蛛丝马迹本该引起她的警觉。钱魏琳突然改变的态度，钱向秀刻意的关心，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试探。
“大学的事吧，”她摸了摸鼻子，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我当时就想着拿个高中毕业证去招工，高考完全是顺手的事。至于信件，寄信的人也没提前说一声，我哪知道有信啊。”
秋队长点点头：“确实挺冤的。不过现在证据确凿，我们会依法处理。”
钱婷婷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那个，我朋友寄来的津贴能要回来吗？”
“当然可以，”秋队长翻开记录本，“根据钱魏琳的供述，那笔钱她还没来得及花。”
听到这个消息，钱婷婷松了口气，心里却有些发酸。那傻小子省吃俭用攒了好几个月的津贴，差点便宜了钱魏琳。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遇到了上次采访的女记者。记者穿着一身灰色的工作服，手里抱着笔记本，脸上带着坚定的神色。
钱同志！”记者快步走过来，“我听说了这件事。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报道真相，为你主持公道！”
钱婷婷眼眶一热，紧紧握住记者的手：“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走出派出所，阳光刺得她眯起了眼。街道上行人匆匆，谁也不会注意到她此刻复杂的心情。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先回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