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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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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很快在盐市传开。
“听说了吗？供销社这次是真招人，不是走关系那一套。”
“真的假的？我家那小子正愁找不到工作呢。”
“可不是，听说是新来的钱科长力主的。”
“钱科长？就是那个年轻女干部？”
议论声中，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激动地跑到供销社，“同志，墙上那个招工公告是真的吗？我家崽完美达标！”
售货员连眼皮都没抬，语气冷淡，“不清楚，不知道，别耽误我做事。”
类似的场景在各个供销站点上演。有人热情询问，有人冷眼旁观，更多的人在暗中观望。
钱婷婷坐在办公室里，看着人力部送来的报名表，眉头越皱越紧。
清一色都是供销社内部人员的亲属。
她把报名表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陈副科长不知什么时候晃到了她身后，语气里带着几分劝诫，“小钱啊，适可而止吧。得罪太多人不好，你还年轻......”
“陈副科长，”钱婷婷头也不抬，声音里带着一丝讥讽，“要不要我把您这番话转告给郭主任？”
陈副科长脸色一变，悻悻离开。
办公室里重新安静下来。钱婷婷望着窗外，夏日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既然你们想玩，那我就陪你们好好玩玩。”她低声喃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叩响，打断了她的思绪。
“进来。”
韩雅秀探头探脑地出现在门口，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钱科长，我看您拿着报名表出来，是不是要去调查什么？要不要我陪您一起？”
钱婷婷转过身，桃花眼微眯，打量着眼前这个机灵的姑娘。韩雅秀虽然年纪不大，但在采购部干了这么些年，人情世故懂得不少。
“你不是说今天很忙吗？”钱婷婷似笑非笑地问。
韩雅秀连忙摆手：“哎呀，那都是小事，能帮钱科长的忙那是最重要的！”
“行吧，”钱婷婷点点头，“既然你有这份心，那就跟我走一趟。”
两人刚走出办公室，就听见身后传来窃窃私语。
“奇了怪了，韩雅秀刚才不是说忙得很吗？这会儿倒有空了？”卢大雄挠着后脑勺，一脸困惑。
白牛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中的钢笔在桌面上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响声。他阴沉着脸，眼中闪过一丝怨毒。自从上次副科长的事情之后，钱婷婷不但当众羞辱了他，还成了他的顶头上司，这口气他到现在都咽不下去。
钱婷婷带着韩雅秀骑车来到一处四岔路口的供销站点。初春的风还带着些许寒意，但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已经充满了生机。这个位置可以说是黄金地段，每天的人流量都相当可观。
“钱科长，咱们这是要......”韩雅秀欲言又止。
钱婷婷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脱下了身上的工作服，露出里面普通的蓝色夹袄。她将工作服叠好，交给韩雅秀保管：“待会你就在外面看着，我进去问问情况。”
供销站点内，几个售货员正在忙碌着。钱婷婷走到柜台前，看着一个年轻的女售货员，语气温和地问道：“同志，我想打听一下你们这招工的事。”
那女售货员头也不抬，语气生硬：“不知道，别耽误我做事。”
钱婷婷不动声色地扫了眼柜台上摆放的招工公告，继续问道：“可是我看到墙上贴着招工通知，难道这不是你们站点的事吗？”
“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女售货员终于抬起头，脸上写满不耐烦，“你要是没别的事就请离开，别影响我们工作！”
这时，韩雅秀按捺不住，走了进来：“这位同志，你这态度可不太好吧？招工公告都贴在那儿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周围的顾客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驻足观望。有人小声议论：“现在的售货员怎么回事？态度这么差？”
女售货员被众人注视，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仍强撑着：“这不关你们的事！”
钱婷婷嘴角微扬：“那请问谁知道呢？你们站点主任在吗？”
“对啊，你有种说出是谁！”韩雅秀越说越来劲，“这不是明摆着故意为难人吗？”
韩雅秀狠狠瞪了眼女售货员，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她的手指紧紧攥着，指节泛白，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凝聚在这一刻。
“走！”她一把拉住钱婷婷的手臂，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商贸店。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仿佛在宣泄着无声的抗议。
走出商贸店，初春的寒风迎面吹来。韩雅秀终于忍不住爆发：“这些人太过分了！招工公告贴出去这么多天，提交过来的报名表清一色都是供销系统职工的孩子。他们这是明摆着跟您对着干！”
钱婷婷抬头望着阴沉的天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她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他们背后都在骂我，嚷嚷我这人心眼太坏。”
她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甚至还有人说我是供销社的搅屎棍。”
“他们放屁！”韩雅秀立刻反驳，脸颊因愤怒而涨得通红，“钱科长您是在为大家谋福利，凭什么工作岗位都要被供销子弟垄断？我们普通老百姓难道就不配进国家单位吗？”
钱婷婷心中一暖，但随即又想到自己当初为了考进供销社，不得不隐瞒家里搪瓷厂的背景。那段日子里的煎熬与无助此刻又浮现在眼前，让她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凭什么？只要是盐市人，只要是这个国家的公民，就应该有平等的机会。这个想法在她心中越发清晰。
消息很快在盐市传开。
“听说了吗？供销社这次是真招人，不是走关系那一套。”
“真的假的？我家那小子正愁找不到工作呢。”
“可不是，听说是新来的钱科长力主的。”
“钱科长？就是那个年轻女干部？”
议论声中，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激动地跑到供销社，“同志，墙上那个招工公告是真的吗？我家崽完美达标！”
售货员连眼皮都没抬，语气冷淡，“不清楚，不知道，别耽误我做事。”
类似的场景在各个供销站点上演。有人热情询问，有人冷眼旁观，更多的人在暗中观望。
钱婷婷坐在办公室里，看着人力部送来的报名表，眉头越皱越紧。
清一色都是供销社内部人员的亲属。
她把报名表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陈副科长不知什么时候晃到了她身后，语气里带着几分劝诫，“小钱啊，适可而止吧。得罪太多人不好，你还年轻......”
“陈副科长，”钱婷婷头也不抬，声音里带着一丝讥讽，“要不要我把您这番话转告给郭主任？”
陈副科长脸色一变，悻悻离开。
办公室里重新安静下来。钱婷婷望着窗外，夏日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既然你们想玩，那我就陪你们好好玩玩。”她低声喃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叩响，打断了她的思绪。
“进来。”
韩雅秀探头探脑地出现在门口，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钱科长，我看您拿着报名表出来，是不是要去调查什么？要不要我陪您一起？”
钱婷婷转过身，桃花眼微眯，打量着眼前这个机灵的姑娘。韩雅秀虽然年纪不大，但在采购部干了这么些年，人情世故懂得不少。
“你不是说今天很忙吗？”钱婷婷似笑非笑地问。
韩雅秀连忙摆手：“哎呀，那都是小事，能帮钱科长的忙那是最重要的！”
“行吧，”钱婷婷点点头，“既然你有这份心，那就跟我走一趟。”
两人刚走出办公室，就听见身后传来窃窃私语。
“奇了怪了，韩雅秀刚才不是说忙得很吗？这会儿倒有空了？”卢大雄挠着后脑勺，一脸困惑。
白牛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中的钢笔在桌面上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响声。他阴沉着脸，眼中闪过一丝怨毒。自从上次副科长的事情之后，钱婷婷不但当众羞辱了他，还成了他的顶头上司，这口气他到现在都咽不下去。
钱婷婷带着韩雅秀骑车来到一处四岔路口的供销站点。初春的风还带着些许寒意，但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已经充满了生机。这个位置可以说是黄金地段，每天的人流量都相当可观。
“钱科长，咱们这是要......”韩雅秀欲言又止。
钱婷婷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脱下了身上的工作服，露出里面普通的蓝色夹袄。她将工作服叠好，交给韩雅秀保管：“待会你就在外面看着，我进去问问情况。”
供销站点内，几个售货员正在忙碌着。钱婷婷走到柜台前，看着一个年轻的女售货员，语气温和地问道：“同志，我想打听一下你们这招工的事。”
那女售货员头也不抬，语气生硬：“不知道，别耽误我做事。”
钱婷婷不动声色地扫了眼柜台上摆放的招工公告，继续问道：“可是我看到墙上贴着招工通知，难道这不是你们站点的事吗？”
“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女售货员终于抬起头，脸上写满不耐烦，“你要是没别的事就请离开，别影响我们工作！”
这时，韩雅秀按捺不住，走了进来：“这位同志，你这态度可不太好吧？招工公告都贴在那儿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周围的顾客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驻足观望。有人小声议论：“现在的售货员怎么回事？态度这么差？”
女售货员被众人注视，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仍强撑着：“这不关你们的事！”
钱婷婷嘴角微扬：“那请问谁知道呢？你们站点主任在吗？”
“对啊，你有种说出是谁！”韩雅秀越说越来劲，“这不是明摆着故意为难人吗？”
韩雅秀狠狠瞪了眼女售货员，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她的手指紧紧攥着，指节泛白，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凝聚在这一刻。
“走！”她一把拉住钱婷婷的手臂，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商贸店。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仿佛在宣泄着无声的抗议。
走出商贸店，初春的寒风迎面吹来。韩雅秀终于忍不住爆发：“这些人太过分了！招工公告贴出去这么多天，提交过来的报名表清一色都是供销系统职工的孩子。他们这是明摆着跟您对着干！”
钱婷婷抬头望着阴沉的天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她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他们背后都在骂我，嚷嚷我这人心眼太坏。”
她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甚至还有人说我是供销社的搅屎棍。”
“他们放屁！”韩雅秀立刻反驳，脸颊因愤怒而涨得通红，“钱科长您是在为大家谋福利，凭什么工作岗位都要被供销子弟垄断？我们普通老百姓难道就不配进国家单位吗？”
钱婷婷心中一暖，但随即又想到自己当初为了考进供销社，不得不隐瞒家里搪瓷厂的背景。那段日子里的煎熬与无助此刻又浮现在眼前，让她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凭什么？只要是盐市人，只要是这个国家的公民，就应该有平等的机会。这个想法在她心中越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