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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破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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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鸾亦抬头疑惑。
这凤仪女官一称，她倒是有所耳闻，这还得追溯到圣祖在位期间，圣祖皇后身边便设了这么一个职位。
可自打先帝即位，这凤仪女官一职便被罢除了。
且皇后身边的女官，皆是协助皇后管理日常事务的，是皇后的心腹，被陛下看上了，还能有机会入宫为妃。
但怎么也不该从一个臣子家中选。
芳茗姑姑看出她的疑惑，上前扶她起身，“日后奴婢再同姑娘解释，姑娘只需知道，皇后娘娘看重姑娘，这才破例接您进宫。”
此话一落，身后几个庶女皆朝谢鸾投来艳羡的目光。
要知道，能得皇后青睐，那可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殊荣。
原先谢鸾过了考核，未做成公主伴读，失了进宫的机会，已有人在背后笑话她，哪曾想皇后又下旨赐了个凤仪女官。
她们虽不知这凤仪女官是做什么的，但听着可比公主伴读威风多了。
只有谢栩眉头紧皱。
谢家已决意站四皇子，现如今，谢家的女儿却得了皇后的赏识，还要进宫侍奉皇后，这让淑妃怎么想？
想到此处，谢栩忙道：“下个月小女还要进宫参加皇子选妃，如今皇后娘要接小女进宫，这选妃一事……”
芳茗姑姑不悦，“皇后娘娘只说接谢大姑娘进宫，并未剥夺谢大姑娘参选的名额。”
言下之意，谢鸾仍可像其他姑娘一样参与皇子选妃。
谢栩微松了口气，想了想，继续说道：“小女不懂规矩，只怕进宫后会给皇后娘娘添麻烦，还请皇后娘娘慎重考虑。”
芳茗姑姑皱了眉头，“俗话说人往高处走，谢大姑娘能得皇后娘娘青睐，破例入宫，可是天大的好事，国公爷不为女儿高兴，怎的还阻人前程？”
“这……”谢栩不好解释，这时就想起谢鸾来了，低下头冲她使眼色，让她自己拒了这差事。
谢老夫人也看着她。
谢鸾视若无睹，思忖片刻，“皇后娘娘可曾说过，要我何时进宫？”
芳茗姑姑舒展了眉头，“这娘娘倒是并未要求，只是娘娘喜欢姑娘，自是盼着姑娘尽早进宫作陪。”
谢鸾波澜不惊点了点头，不顾一旁谢栩阴沉下去的脸，“那劳烦姑姑同皇后娘娘说一声，容我两日收拾行囊。”
芳茗姑姑想说宫中什么都有，叫她不必这般麻烦，偏头看了眼谢栩，话到嘴边又绕了个弯，“日后姑娘入宫了，闲暇时亦可回来。”
“嗯，”谢鸾半点不留恋这敬国公府，她只关心一件事，“今日太后娘娘赏了好些东西，我想一并带入宫中。”
还有半句话没说。
……省得某些人惦记。
一旁的谢老夫人面如土色，
太后赏下的东西都是极好的，尤其是那方砚台。
因而太后宫里的人一走，谢老夫人便迫不及待将这些东西归入库房，名义上替谢鸾保管。
只给谢鸾留下些不值钱的小物件。
反正她一个乡下丫头，也识不得好货。
听谢鸾这么一说，芳茗姑姑看谢老夫人等人的目光便有些意味深长了。
谢鸾故意在她面前提起太后的赏赐，还说要带进宫，可见这些赏赐已入了旁人的口袋。
芳茗姑姑默默记下，此事不仅要告诉皇后，还要让太后知晓。
“这是太后对谢大姑娘琴艺的赏赐，这便是姑娘的东西，姑娘带进宫也是应该的。”芳茗看着谢老夫人等人，意有所指道。
说完还怕人不够难堪，“不过太后赏的东西可不少，一辆马车怕是装不下，谢大姑娘可需要帮忙？”
敬国公府自是不差那两个人手，谢鸾话里有话，“就怕府上的壮丁下手没个轻重，万一有个磕坏碰坏的……”
芳茗姑姑立即说道：“姑娘进宫那日，奴婢带两个心细的丫头来，也好替姑娘看着点。”
“那便谢过姑姑了。”
芳茗姑姑颔首，“皇后娘娘还等着奴婢回去复命，姑娘若无别的吩咐，奴婢便先回去了。”
目送芳茗姑姑离去，谢栩当即沉下脸，抬起手一巴掌就要朝谢鸾扇下去。
谢老夫人兀自走神，见状忙命人去拉住他，“好了，鸾丫头能进宫是好事，时辰不早了，都回去歇着吧。”
后面一句话是对着身后那些小辈说的。
几个小辈低着头吓得不轻，不明白谢栩为何大动肝火，老夫人发了话，皆如释重负般回去了。
谢栩推开小厮，指着谢鸾骂，“皇后身边的女官，你当真以为是什么好差事？谢家养你一场，你却只顾着自己往上爬，可曾考虑过我谢氏一族？”
谢家站的是四皇子，正愁如何与皇后断了关系。
谢鸾目光淡淡，漠然开口，“父亲错了，谢家顶多算生我一场，我回来不过三个月，何来的养育之恩？”
谢栩气得胸口起伏，指尖都跟着颤抖，“你！你这孽障！你……”
谢鸾看着谢栩，唇角勾起讽刺，“今日陈妙仪这般羞辱挑衅于我，父亲若当真把我当女儿，就不会逼我去向她道歉。”
“放肆！”
谢栩怒极，“你未伤分毫，陈妙仪却因你落水，你难道不该道歉？”
谢鸾简直要被他这番说辞气笑了，“父亲好歹是一品公爵，对一四品武官低声下气，这会儿倒是不怕没脸了。”
“你少说一句吧！”谢老夫人怒斥她一句，“你父亲这么做，都是为我谢家考虑，念你年岁小不经事，便不与计较了。”
“你既得了皇后青睐，日后在宫中出人头地就不必了，最要紧的是安分守己，莫要给家族徒增祸端，还有......”
谢鸾抬头，“我累了，想回去歇息。”
静默半晌，谢老夫人放缓了语气，“罢了，你回去吧。”
谢鸾转身之际，她又补充一句，“去看看你母亲吧，进了宫，日后相处的时日就少了。”
谢鸾离开后，谢老夫人同谢栩回了正厅，谢栩还是气不过，指着外头骂一句，“你看看她那个态度，何曾把我这个父亲能在眼里？”
冷静下来，谢老夫人也仔细思忖了一番，心平气和道：“你让鸾丫头向陈家那姑娘道歉，这事儿就是你的不对，鸾丫头心里有气，也是情有可原。”
谢鸾亦抬头疑惑。
这凤仪女官一称，她倒是有所耳闻，这还得追溯到圣祖在位期间，圣祖皇后身边便设了这么一个职位。
可自打先帝即位，这凤仪女官一职便被罢除了。
且皇后身边的女官，皆是协助皇后管理日常事务的，是皇后的心腹，被陛下看上了，还能有机会入宫为妃。
但怎么也不该从一个臣子家中选。
芳茗姑姑看出她的疑惑，上前扶她起身，“日后奴婢再同姑娘解释，姑娘只需知道，皇后娘娘看重姑娘，这才破例接您进宫。”
此话一落，身后几个庶女皆朝谢鸾投来艳羡的目光。
要知道，能得皇后青睐，那可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殊荣。
原先谢鸾过了考核，未做成公主伴读，失了进宫的机会，已有人在背后笑话她，哪曾想皇后又下旨赐了个凤仪女官。
她们虽不知这凤仪女官是做什么的，但听着可比公主伴读威风多了。
只有谢栩眉头紧皱。
谢家已决意站四皇子，现如今，谢家的女儿却得了皇后的赏识，还要进宫侍奉皇后，这让淑妃怎么想？
想到此处，谢栩忙道：“下个月小女还要进宫参加皇子选妃，如今皇后娘要接小女进宫，这选妃一事……”
芳茗姑姑不悦，“皇后娘娘只说接谢大姑娘进宫，并未剥夺谢大姑娘参选的名额。”
言下之意，谢鸾仍可像其他姑娘一样参与皇子选妃。
谢栩微松了口气，想了想，继续说道：“小女不懂规矩，只怕进宫后会给皇后娘娘添麻烦，还请皇后娘娘慎重考虑。”
芳茗姑姑皱了眉头，“俗话说人往高处走，谢大姑娘能得皇后娘娘青睐，破例入宫，可是天大的好事，国公爷不为女儿高兴，怎的还阻人前程？”
“这……”谢栩不好解释，这时就想起谢鸾来了，低下头冲她使眼色，让她自己拒了这差事。
谢老夫人也看着她。
谢鸾视若无睹，思忖片刻，“皇后娘娘可曾说过，要我何时进宫？”
芳茗姑姑舒展了眉头，“这娘娘倒是并未要求，只是娘娘喜欢姑娘，自是盼着姑娘尽早进宫作陪。”
谢鸾波澜不惊点了点头，不顾一旁谢栩阴沉下去的脸，“那劳烦姑姑同皇后娘娘说一声，容我两日收拾行囊。”
芳茗姑姑想说宫中什么都有，叫她不必这般麻烦，偏头看了眼谢栩，话到嘴边又绕了个弯，“日后姑娘入宫了，闲暇时亦可回来。”
“嗯，”谢鸾半点不留恋这敬国公府，她只关心一件事，“今日太后娘娘赏了好些东西，我想一并带入宫中。”
还有半句话没说。
……省得某些人惦记。
一旁的谢老夫人面如土色，
太后赏下的东西都是极好的，尤其是那方砚台。
因而太后宫里的人一走，谢老夫人便迫不及待将这些东西归入库房，名义上替谢鸾保管。
只给谢鸾留下些不值钱的小物件。
反正她一个乡下丫头，也识不得好货。
听谢鸾这么一说，芳茗姑姑看谢老夫人等人的目光便有些意味深长了。
谢鸾故意在她面前提起太后的赏赐，还说要带进宫，可见这些赏赐已入了旁人的口袋。
芳茗姑姑默默记下，此事不仅要告诉皇后，还要让太后知晓。
“这是太后对谢大姑娘琴艺的赏赐，这便是姑娘的东西，姑娘带进宫也是应该的。”芳茗看着谢老夫人等人，意有所指道。
说完还怕人不够难堪，“不过太后赏的东西可不少，一辆马车怕是装不下，谢大姑娘可需要帮忙？”
敬国公府自是不差那两个人手，谢鸾话里有话，“就怕府上的壮丁下手没个轻重，万一有个磕坏碰坏的……”
芳茗姑姑立即说道：“姑娘进宫那日，奴婢带两个心细的丫头来，也好替姑娘看着点。”
“那便谢过姑姑了。”
芳茗姑姑颔首，“皇后娘娘还等着奴婢回去复命，姑娘若无别的吩咐，奴婢便先回去了。”
目送芳茗姑姑离去，谢栩当即沉下脸，抬起手一巴掌就要朝谢鸾扇下去。
谢老夫人兀自走神，见状忙命人去拉住他，“好了，鸾丫头能进宫是好事，时辰不早了，都回去歇着吧。”
后面一句话是对着身后那些小辈说的。
几个小辈低着头吓得不轻，不明白谢栩为何大动肝火，老夫人发了话，皆如释重负般回去了。
谢栩推开小厮，指着谢鸾骂，“皇后身边的女官，你当真以为是什么好差事？谢家养你一场，你却只顾着自己往上爬，可曾考虑过我谢氏一族？”
谢家站的是四皇子，正愁如何与皇后断了关系。
谢鸾目光淡淡，漠然开口，“父亲错了，谢家顶多算生我一场，我回来不过三个月，何来的养育之恩？”
谢栩气得胸口起伏，指尖都跟着颤抖，“你！你这孽障！你……”
谢鸾看着谢栩，唇角勾起讽刺，“今日陈妙仪这般羞辱挑衅于我，父亲若当真把我当女儿，就不会逼我去向她道歉。”
“放肆！”
谢栩怒极，“你未伤分毫，陈妙仪却因你落水，你难道不该道歉？”
谢鸾简直要被他这番说辞气笑了，“父亲好歹是一品公爵，对一四品武官低声下气，这会儿倒是不怕没脸了。”
“你少说一句吧！”谢老夫人怒斥她一句，“你父亲这么做，都是为我谢家考虑，念你年岁小不经事，便不与计较了。”
“你既得了皇后青睐，日后在宫中出人头地就不必了，最要紧的是安分守己，莫要给家族徒增祸端，还有......”
谢鸾抬头，“我累了，想回去歇息。”
静默半晌，谢老夫人放缓了语气，“罢了，你回去吧。”
谢鸾转身之际，她又补充一句，“去看看你母亲吧，进了宫，日后相处的时日就少了。”
谢鸾离开后，谢老夫人同谢栩回了正厅，谢栩还是气不过，指着外头骂一句，“你看看她那个态度，何曾把我这个父亲能在眼里？”
冷静下来，谢老夫人也仔细思忖了一番，心平气和道：“你让鸾丫头向陈家那姑娘道歉，这事儿就是你的不对，鸾丫头心里有气，也是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