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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2、劫持沈知霜!(第1/2页)
二虎子立刻瞪大了眼睛:“今晚上有放电影的了!我们去看电影!”
小雀儿立刻一脸期待的看向陈光阳:“爸,你跟我们去不?”
陈光阳想了想,反正也没啥事儿,于是点了点头。
大奶奶在一旁点了点头:“那你们就去吧,我在家待着了呢。”
“大奶奶,一起去呗?”陈光阳开口说道。
大奶奶撇了撇嘴:“那鸡巴玩意儿能有二人转有意思?”
说完话就迈着小脚直接回房间休息去了。
陈光阳则是一把抱起来了小雀儿,然后就朝着大队的方向走去。
太阳刚落山,靠山屯生产大队的场院就比过年还热闹。
两根粗壮的大杨树杆子早早戳在当间儿,扯起一张四四方方、洗得发白的幕布。
风一吹,哗啦啦响。
场院边上,那台漆皮斑驳的放映机已经支棱起来,放映员老马叼着烟卷,正弯腰鼓捣着胶片盒子。
旁边围着几个半大小子,眼巴巴瞅着,仿佛那黑匣子里藏着金山银山。
靠山屯的男女老少,早早搬着长条板凳、小马扎、甚至几块摞起来的土坯占了位置。
孩子们在人群缝隙里钻来钻去,追逐打闹,尖叫声、笑骂声混成一片。
解放公社其他几个屯子的人也来了不少,乌泱泱的人头攒动,空气里弥漫着旱烟味儿、炒瓜子香和淡淡的汗味儿。
刘家屯的人来得晚些,聚在西头靠边的位置,自成一小撮,眼神儿扫过靠山屯这边时,总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劲儿。
上些日子因为二埋汰娶了宋铁军这档子事儿,两个屯子掰过腕子,脸面上多少有点抹不开。
陈光阳就是这时候,领着三小只晃悠过来的。
二虎走在最前头,小胸脯挺得溜直。
手里攥着用柳条儿编的“手枪”,嘴里模仿着电影里的枪声“biu~biu~biu~”。
走几步还回头冲他爹显摆一下。
大龙稳重些,牵着小雀儿的手,小姑娘扎着两个羊角辫,辫梢的红头绳一跳一跳的,大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
陈光阳跟在后面,右手掐着半盒大生产,左手随意地抄在裤兜里,嘴里哼着不成调的二人转小曲儿。
他们刚从东头绕过来,还没走到场院中间呢,靠山屯这边的人群,就像是水漫过闸似的,“呼啦”一下,起了动静。
先是眼尖的看见的,碰了碰旁边人的胳膊肘:“哎,光阳来了!”
紧跟着,就像风吹麦浪,一个传一个。
“光阳哥!”
“光阳叔!”
“陈队长!”
靠山屯的老少爷们、小媳妇老太太。
甭管刚才是在唠嗑、嗑瓜子还是训孩子,听见动静,哗啦啦地,几乎都站了起来!
那场面,就跟迎接啥大领导似的,乌泱泱一片。
脸上堆着笑,眼神里透着热络,纷纷点头打招呼:
“光阳,这边儿!给你留着地儿呢!”
“坐这儿,光阳哥!凳子都给你擦干净了!”
“沈队长没来啊?”
“三小只也来啦!快过来婶子这儿有炒黄豆!”
这股子热乎劲儿,这股子发自内心的尊敬和拥护,把其他屯子来看电影的人都给震住了。
解放公社谁不知道陈光阳的名头响?
可真亲眼瞅着靠山屯这阵仗,还是头一回。
那真是,主心骨!
比王大拐说话都好使!
三小只哪见过自家老爹在屯里这么有面儿?
二虎的“小手枪”都忘了比划,小嘴张成了个“O”。
小雀儿害羞地往大龙身后缩了缩。
连一向沉稳的大龙,腰杆子也不自觉挺得更直了,小脸上带着点小骄傲。
陈光阳倒是挺坦然,笑着冲大伙儿摆摆手:“都坐都坐!站着干啥?看电影!老马,片子整利索没?赶紧放啊!”
他声音洪亮,带着股子随和劲儿,丝毫没架子,却让人听着就踏实。
“哎!这就好!马上放!”放映员老马赶紧应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人群这才嘻嘻哈哈地重新落座,气氛更热烈了几分。
但这份热乎劲儿,落在西头刘家屯那群人眼里,就格外刺挠了。
刘家屯人群里。
一个蹲在条凳上的汉子,长得精瘦,颧骨老高,外号叫“刘大愣”的,狠狠嘬了一口旱烟袋锅子,烟锅里的火亮得刺眼。
他看着被靠山屯众星捧月般围着的陈光阳,再看看人家陈光阳那三个穿得干干净净、一看就养得极好的娃。
又想想自己家那几间破土房和刚卖出去换粮食的老母猪崽,一股子邪火“噌”地就顶到了脑门心。
尤其是想到前阵子宋铁军那事儿,本来想拿捏一下靠山屯,结果反倒让人家看足了笑话,王大拐还从刘家屯手里换走一块好地!
这口气,一直憋在他心口窝,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操!装他妈什么大瓣蒜!”
刘大愣低声骂了一句,烟袋锅子在凳子腿上磕得梆梆响,烟灰簌簌掉下来。
旁边刘家屯的几个人听见了。
没敢接茬,只是互相使了个眼色,往后缩了缩。
都知道这刘大愣心眼小,爱记仇,尤其跟靠山屯不对付。
幕布上光影闪动,片子开始了。
银幕上战士正冲锋陷阵,场院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放映机“嗡嗡”的转动声和影片里激烈的枪炮声。
孩子们看得两眼放光,大人们也看得入神。
刘大愣却坐不住了。
陈光阳就坐在靠山屯人堆里,时不时还跟旁边人低声说笑两句,那自在劲儿,像根针一样扎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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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子里猛地闪过白天路过靠山屯村东头时,瞅见的那一排排在夕阳下泛着白光的蔬菜大棚!
那就是靠山屯的金疙瘩!
是陈光阳领着他们弄起来的!
听说里面种的都是反季节菜,能卖大价钱!
一个恶毒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了刘大愣的心里。
“妈的,让你们嘚瑟!让你们盖大棚发财!老子今晚就给你们添点堵!”
他左右瞄了瞄,趁着电影放到紧张处,所有人都盯着幕布的时候,他装作撒尿,弯着腰,悄没声息地溜出了人群。
身影很快消失在通往村东头的黑暗里。
村东头,蔬菜大棚基地静悄悄的。
一排排拱形的骨架在月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像伏在地上的巨兽。
塑料布蒙得严严实实,隔绝了外面的寒气。靠山屯对这几个大棚金贵着呢,晚上安排了人轮流看守。
今晚值班的是三狗子和赵老蔫。
俩人裹着厚厚的旧棉袄,揣着手,缩在看棚的小窝棚里。
窝棚里点着个用罐头瓶子改的煤油灯,光线昏暗。
三狗子正唾沫横飞地给赵老蔫讲他在硫磺皂厂“指挥若定”的“光辉事迹”。
赵老蔫抱着个暖水袋,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头,眼皮子都快耷拉下来了。
“你说光阳哥咋就那么能呢?这大棚真他娘的神了,外头冻死狗,里头暖得像开春……”三狗子正说得起劲。
“嗯…嗯…神…”赵老蔫含糊地应着,脑袋一点一点。
“哎!老蔫叔你看!”
三狗子突然压低了声音,眼珠子瞪圆了,指着窝棚外大棚的方向,“那…那是不是有个人影儿?”
赵老蔫一个激灵,瞌睡全跑了,顺着三狗子指的方向看去。
月光下,果然有个鬼鬼祟祟的黑影,正猫着腰,贴着最边上一个大棚的塑料布在移动!
手里好像还拿着个什么东西!
“草!真他妈有贼!”
赵老蔫低吼一声,抄起窝棚门口倚着的一根胳膊粗的木棍就冲了出去,“操你姥姥的!敢动大棚!给老子站住!”
三狗子也不含糊,紧随其后,顺手抄起用来掏煤灰的铁钩子,扯开嗓子就喊:“来人啊!抓贼啊!有人要划大棚塑料布啦!”
寂静的夜里,三狗子这一嗓子跟炸雷似的,传出去老远。
那黑影正是刘大愣!
他刚掏出怀里揣着的磨得锋快的破镰刀头子,还没来得及往塑料布上划拉,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魂飞魄散!
他没想到这大冷天、大晚上的,看棚的人这么警觉!
“妈的!”
刘大愣暗骂一声,也顾不上使坏了,撒丫子就往回跑!
他知道要是被抓住,在靠山屯的地界上动他们的命根子大棚,非得被打个半死不可!
他慌不择路,没往放电影的大场院跑,反而一头扎进了旁边堆着玉米秸秆垛子和柴火垛子的阴影里,想借着地形先躲一下。
电影正放到高潮,枪炮声震天响。
但三狗子那两声“抓贼!划塑料布!”还是如同冰水浇头,瞬间惊醒了靠山屯不少人。
“啥玩意儿?划塑料布?”
“操!哪个王八犊子活腻歪了?”
“去看看!”
靠山屯的人呼啦啦站起一大片,尤其是男人,凳子都带倒了也顾不上,拔腿就往村东头大棚方向奔。
陈光阳眉头一皱,把怀里的二虎塞给旁边一个本家婶子:“婶儿,帮我看着点仨孩子!”
说完,拨开人群,大步流星就朝出事地点赶去,脸色沉得能滴下水来。
塑料布!
那玩意儿现在有多金贵,他比谁都清楚!
真要被划坏了,不仅耽误事儿,弄不好还得惊动县里!
沈知霜没去看电影。
她最近肚子显怀得厉害,腰也容易酸,晚上在煤油灯下整理完明天大棚要用的种子记录册,又给肚子里的孩子缝了几针小褂子,感觉有点乏了。
看看座钟,估摸着电影快散场了,想着去场院接接光阳和三个孩子回来睡觉。
她披上厚棉袄,围上围巾,揣了个暖手的小铜炉,慢慢悠悠地出了门。
刚走到场院边上,就听见里面人声鼎沸,电影似乎还在放,但好像又夹杂着别的嘈杂声,隐约像是喊“抓贼”?
她心里咯噔一下,加快了脚步。
刚到入口处,正碰上一大群人呼啦啦往外涌,嘴里还嚷嚷着“抓贼”、“划大棚塑料布了”。
沈知霜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大棚塑料布!那是靠山屯多少户人家的指望!
她下意识地护住肚子,也跟着人群往村东头方向走,脚步比刚才快了不少,脸上写满了担忧。
通往大棚基地的土路两边堆满了高高的玉米秸秆垛子和柴火垛,月光只能照亮路中间窄窄的一道,垛子后面是浓得化不开的阴影。
沈知霜心里着急,沿着路中间的光亮带快步走着。
突然!
旁边一个柴火垛后面,猛地窜出一个黑影,跟个没头苍蝇似的,慌慌张张地朝着沈知霜这边就撞了过来!
那黑影跑得太急,根本没看路,差点就跟挺着肚子的沈知霜撞个满怀!
没等沈知霜反应过来喊出声,刘大愣那脏乎乎、汗津津的手已经死死抓住了媳妇的肩膀。
刘大愣喘着粗气,声音因为恐惧和凶狠都变了调,嘶哑地低吼:“别动!再动……再动我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