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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谈拢(第1/2页)
刘守仁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盯了陈砚片刻,见其丝毫目光丝毫不躲闪,就知如此下去不行。
“若本官保证整个刘门都支持开海,又当如何?”
陈砚笑道:“如此倒是可以让下官少花费些精力,不过刘阁老在下官这儿实在没什么信誉可言。”
从宫里出来后,焦志行特意派了人将刘守仁撕了信的事告知了陈砚。
那焦志行虽有挑拨的意味,可事儿是刘守仁做的,陈砚对刘守仁没有一丝信任。
刘守仁的鼻子险些被气歪了。
今晚,他竟一次次被陈砚羞辱,实在是屈辱至极!
“若本官妥协也无妨保证往后的安全,倒不如此时便搏上一搏。”
眼见刘守仁丝毫不退,陈砚心中颇为惋惜。
这信物要是在他陈砚手里,就是拿捏了刘守仁的把柄,以后用处可太大了。
他陈砚并非不给,而是缓给,慢给,有次序地给,可惜啊,刘守仁不好忽悠。
为了开海,只能忍痛了。
哎,可惜,太可惜了。
陈砚肉疼不已:“刘阁老已然位极人臣,跺一跺脚,整个大梁都要为之斗三斗,何必学那市井无赖搏命?谈判讲究一个谈字,如今你我都不愿意妥协,不如各退一步,本官可立下字据,一旦开海决意通过,三日内必将信物给刘阁老,如何?”
刘守仁冷笑:“你若不给,本官拿你的一封信又能将你如何?”
依旧不答应。
见此,陈砚干脆耍起无赖:“在开海前,下官不会拿出信物,刘阁老若想用全族的命赌一把,下官奉陪就是。”
刘守仁便犹如吞了苍蝇般恶心。
他在面对徐鸿渐时,都没这种恨不能掐死对方的愤怒。
重重吸了两口气,刘守仁终于道:“立字据吧。”
笔墨纸砚很快被送入棋局,陈砚沉了沉心神,提笔,蘸了早就磨好的墨时,心中已然打好腹稿,落笔后没有一丝停顿。
待写完,将那字据递给刘守仁,刘守仁看完,彻底被气笑了。
他举着那字据在半空晃了晃:“你写一张借据给本官?”
陈砚郑重道:“白银一百万两的借据,足够有份量了。下官为了不还钱,也得把信物还给你。”
“本官全家老小都要没命了,你的钱还给谁去?!”
刘守仁险些没忍住爆粗口。
陈砚一本正经道:“一百万两着实不是小数目,若下官不还信物,你大可将此借据献给天子,下官就不得不还一百万两白银入国库。”
末了又着重声明道:“一百万两可不是小数目,下官一辈子都还不清,为了不欠账,必然会把信物还给刘阁老。”
刘守仁怒不可遏:“你莫要以为在松奉逼迫乡绅商贾捐款一事,本官毫不知情!一旦开海,你一年就能弄百万两!”
走私多赚钱,他还能不知吗?
刘守仁自是知晓陈砚绝不可能真写下把柄给他,此时也只能捏着鼻子跟着陈砚的步子走。
“写五千万两,你若还不清,你陈氏一族帮你还,你的子孙后代一直还,直到还清这些债务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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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守仁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
陈砚叹口气:“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也罢五千万两便五千万两,下官问心无愧,又有何惧之。”
说罢,又按照刘守仁的要求重新写了一张五千万两的借据,还特意注明,只要刘族有一人尚存,陈氏一族就要不断还钱给他们。若刘族被灭,陈族便将钱还去国库,世世代代,直到还清为止。
待到陈砚写完,刘守仁一把夺过,将借据看完,便死死盯着最后加的那句话,滚烫的血瞬间冲上脑门,让他双眼红得仿佛要滴血。
一旁的陈砚还道:“要是刘阁老将借据献给天子,天子必欣然接受,催着下官全族还钱。下官将全族都给赌上了,刘阁老这下该安心了吧?”
刘守仁将目光从借据上移到陈砚身上,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陈砚,仿佛要将陈砚身上盯出个血窟窿来。
见陈砚仿若毫无所察,刘守仁几乎是拼尽全力压制怒火,对着门外怒喝一声:“送客!”
陈砚是个体面人,都被人往外轰了,自是不会赖着不走。
朝着刘守仁拱手,行了个晚辈礼,不等刘府的下人来驱赶,他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守在门外的陈老虎赶忙迎了上来,一双虎目在陈砚身上扫了一圈,就跟随陈砚离去。
瞧见陈砚二人离去的背影,刘守仁死死攥着手里那张借据,眼中的愤恨恼怒已不加掩饰。
出了刘府,陈老虎就扶着陈砚上马车:“砚老爷,我们去往何处?”
“先回去吧。”
陈砚摸着自己空空如也得肚子,叹息一声道:“这刘府的待客之道实在差,连杯茶水都不上,更莫提晚饭。”
此时离他们进刘府已过去大半个时辰,在刘府外等着的人早就散去了,马车行驶起来毫无遮挡,速度便极快。
今日能拿下刘守仁,陈砚十分高兴。
徐门内乱已自顾不暇,此前焦志行已同意开海,再加刘守仁,也就是清流大部分人都答应了。
直至今日,这开海一事已有了眉目,剩下来的官员,他慢慢跑就是。
京城且乱着,不急于一时。
陈砚正琢磨下一个该找谁时,马车停了下来。
陈老虎憨厚的声音从车外传来:“砚老爷,我瞧见胡知府了。”
陈砚撩开车帘子看出去,就见胡德运正跟着一身青袍的刘子吟,正四处张望,好似在找寻什么。
两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站在一块儿对比极明显。
陈砚的脑海里闪过两个外号:胖头陀和瘦头陀。
不待他开口,胡德运转个身,正好就瞧见陈砚。
他大喜,指着陈砚对刘子吟道:“陈同知!是陈同知!”
刘子吟还未来得及回头,胳膊仿若被铁钳抓住,在巨力的拉拽下,他便如无力的风筝,被胡德运拖拽着冲到马车前。
他瘦削的身子直直撞到前方一堵肉墙上,将他砸得双眼冒金星。
还未缓过神,一只肉手往他肩膀上重重拍了几下,险些将他拍进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