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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活得不耐烦了?(第1/2页)
“陈大人,我们可找到你了!”
胡德运激动地拍打着刘子吟的肩膀,兴奋道:“你看,咱都全须全尾!”
眼看刘子吟已经摇摇欲坠,陈砚不免生出几分同情,当即道:“刘先生可还好?”
刘子吟一张口,还未说话就先咳嗽几声。
原本煞白的脸,因这番咳嗽反倒变得红润起来。
陈砚哪里还敢耽搁,赶紧请刘子吟上马车。
胡德运跟在刘子吟身后麻溜地上了马车,在陈砚看过来时,整个人缩成一团,笑得极谄媚。
陈砚问道:“你们二人怎的在此地?”
刘子吟受不住北方的寒风,自上车后便一直咳嗽不止。
这解释的重担自是落在了胡德运的身上。
这些日子,宁淮的官员陆陆续续都处理了,刘子吟因逼迫宁王投降,功过相抵。
胡德运连立多次大功,且在破城上起到关键作用,只革了其松奉知府的官职,其余并没什么惩罚。
今日,宁淮一众官员被从诏狱清出来,该送去死牢的便送去死牢,该放的放。
刘子吟离开前,被一名锦衣卫告知陈砚住在槐林胡同,被胡德运听了一耳朵,就死皮赖脸跟着刘子吟找了过来。
好在胡德运对京城还有些印象,虽找得艰难,倒也没找错方向。
胡德运双手紧紧握住陈砚的右手,双眼期待地盯着陈砚,面带恳求道:“兄弟,我听你的话又是把你送出城,又是开城门,后来入了诏狱,把什么都招了,如今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您可一定要救我一命呐!”
因他招供,锦衣卫不费吹灰之力就让整个宁淮的官员全招了,牵扯出来不少京城的官员,这也意味着胡德运得罪了数不尽的京官。
若不是北镇抚司的人将他赶出来,他根本不想离开诏狱。
对他人来说,诏狱是牢笼,是种种酷刑;对胡德运而言,诏狱就是安全屋。
因胡德运认错速度太快,北镇抚司根本没对他用刑,还用他来鉴别他人口供的真假,这就导致胡德运除了不见天日,住宿条件艰苦些外,实在没受什么罪。
他甚至还长胖了不少。
如此惬意的日子在今日结束,胡德运便觉京城的风如一把把刀,似要将他凌迟。
唯有陈砚能让他相信,他无论如何也要贴到陈砚身边。
陈砚对面色红润的胡德运扯了个笑脸:“胡大人找下官算是找错人了,下官在多年前就得罪了当朝首辅徐鸿渐。”
胡德运笑得有些勉强了:“陈大人能在得罪宰辅大人后,外派到松奉,如今又回了京城,可见您是不惧宰辅大人的,必定有清流一派为您保驾护航……”
陈砚继续道:“今日下官刚将刘守仁刘阁老彻底得罪了。”
胡德运笑容彻底僵住,脸上尽是不敢置信:“不止得罪宰辅,还得罪了另一位阁老?!”
就算他远在松奉,对朝堂之事也有所了解。
朝堂上徐门一家独大,能牵制徐门的,唯有清流。
陈砚连清流的二号人物刘守仁都得罪了,岂不是连清流一派也得罪了?
“不止如此,前些日子下官在宫中,将百官都给骂了。”
陈砚继续道。
胡德运闭上嘴巴,将双眼瞪到此生最大,咽了口水,有些呆愣愣问陈砚:“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能将满朝官员,不分派系地全得罪,也是真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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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知道陈砚胆大包天,到了今日才知道自己还是小看陈砚了。
这真是个要把天都捅破的主。
他胡德运得罪的人再多,也只是走私集团的人,朝堂上还有许多没参与走私的人。
他本想来找陈砚救命,如今看来,反倒是送命。
想到此处,胡德运竟悲从中来,仰头望天。
老天爷不给他胡德运留活路啊!
就在他心生绝望之时,却听刘子吟激动道:“大人已开始行动了?”
行动?
陈砚又要做什么?
胡德运顾不得悲切,胖手抓住马车的门沿,双眼紧紧盯着陈砚。
却见陈砚笑道:“若非行此事,又如何能得罪满朝官员?”
刘子吟一顿,便仰头大笑:“小的果然没看错,东家才是最离经叛道之人!”
以一己之力便回京要开海,如何能不得罪满朝官员?
可陈大人依旧这般做了。
这就是无双的胆量!
更是他刘子吟钦佩之人!
胡德运见刘子吟状若疯魔,心颤抖得厉害。
明明在路上时,这刘子吟还弱不禁风,怎的这会儿又有了蓬勃的生命力?
再看陈砚,笑得颇为和善。
一瞧见陈砚这神情,胡德运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能让这两疯子如此疯狂,绝对是天大的事儿。
不能听,更不能掺和。
“停车!”
胡德运一声怒喝,马车应声而停。
胡德运顾不得放什么凳子,手脚并用从车辕上滑下去,匆匆与陈砚拱手,道:“我还想活命,就不与你们一路了!”
不等陈砚回答,胡德运往马车相反的方向跑开。
胡德运在南方生活多年,早已习惯了暖冬,此时被京城夜里的寒风一吹,浑身的肉就跟着寒风节奏抖个不停。
寒风不止往他衣服里钻,更往他鼻子嘴巴里钻,喉咙就犹如被一个个冰刀割着,鼻子更像被无数冰针扎着,眼泪鼻涕跟着一起流,可才流出来,就被冻住。
胡德运双手拢进袖子里,想要让冰冷的双手从胳膊里汲取一点温暖,可此举无异于徒劳。
他颤抖着往远处看去,夜晚的京城空空荡荡,只余寒风呼啸的声音。
从诏狱出来的他身无分文,想要找个客栈住下都不行。
若在街上睡一晚,碰上巡逻队伍将他抓了,他定会被不着痕迹地整死。
若没碰上巡逻队,被冻一晚上,明天早上就能成冰雕。
胡德运的心比身子还冷。
怎么选都是个死啊!
胡德运用袖子擦了把冻得通红的鼻子,转过身,对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狂奔而去,边跑还边大声呼喊:“陈三元等等!陈三元等等我啊!”
陈老虎探头过来看,就见胡德运挺着个大肚子往这边狂奔,随着他的跑动,肚子上下跳动,十分之努力。
“砚老爷,胡德运追赶上来了,停车吗?”
“停。”
陈砚应了一句,马车应声而停。
胡德运大喜,更加快脚步冲到马车旁,抱着车辕手脚并用爬上马车,一下钻进密不透风的马车里。
面对陈砚和刘子吟投过来的询问的目光,胡德运“嘿嘿”地尬笑两声:“你们干什么大事,我胡德运都愿出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