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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卷 298章 屡计屡败 疑心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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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狱中，张亮的确挨了好几场严刑拷打，但他从始至终没有承认是受了秦王的指使，来洛阳筹备自立的实情。
可怜的他死去活来，几乎扛不住了，皮肉的剧痛不是问题，问题是不让他睡眠的折磨，令他心智变得脆弱，渐渐地就要尽失抵抗力了。
好在，他的脑子还是清醒的，他明白皇上授意、太子亲自过问的案子，并不在乎事实，只要屈打成招，因为自己不过是储位之争、权力之争的牺牲品而已！
这天夜里，张亮在关押自己的牢房里，正想利用晚饭后的间隙赶紧合一会眼、打个盹，好应对将要到来的无眠之夜。就在此时，牢房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了，他以为是专门安排来折磨他的狱卒提前到了，所以嘴上极不痛快地骂了一句，依旧闭合着自己的双眼。当他听到一个沙哑的嗓音开口后，才发觉是一个黑衣人站立在他面前。
黑衣人以一种低到几乎难以听清楚的声音说道：“听着，不招可活，招则必死！再熬两天，切记！”说完，黑衣人便闪身出去了，那动作极其的飘逸、敏捷、轻盈，转眼便像飞一般的从他眼前隐去了。
张亮捏一捏自己的脸颊，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其实，他本身也懂得这么一个道理，那就是：坦白从宽，牢底做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他还知道：“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每句话将成为呈堂证供”这个规则，所以，他一直保持缄默，打死不招。现在有自己人来打招呼了，说明主子已经在为他暗中活动（他以为这个黑衣人是秦王派来搭救他的），这给了他坚持瞒骗到底的勇气和底气！
两天后，张亮被朝廷无罪释放了，而且还允许他赶往洛阳办事。
太子和齐王没有在“张亮事件”上得到他们想要的效果，反而让高祖再一次认定他们是在无端打压二郎，这叫他们两兄弟恼怒不已。但他们俩的可贵之处就在于对敌进攻锲而不舍，他们与后宫嫔妃日夜不停地在高祖耳旁对秦王极尽诬陷之能，李渊竟然也就相信了他们的鬼话。李渊三番五次在秦王的事情上听信谗言，并非他昏庸，而是因为他在自己的潜意识里就有担忧。
李渊决定惩治秦王李世民，废黜他秦王的封号！这或许还能够叫太子他们方向而消停一下。但这样的决定已经从“家事”转变为“国事”了，所以他觉得有必要与大臣们商议一下才定夺。
除了裴寂附议之外，几乎所有朝臣都极力反对，因为他们都知道因家事而动国本，那是大忌！是大唐的不幸！
陈叔达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皇上的提议，他说：“秦王为大唐天下立不世之功，是绝对不能够废黜的。因为那会叫全朝武将们心寒、文臣们不解，还会叫天下人觉得皇上处事不公。况且，秦王性情刚烈，朝廷无端端的对他折辱贬斥，只怕他经受不住内心的忧伤和愤怒，倘若是不意因此染上疾病，陛下你忍心吗？到时候恐怕连后悔都来不及啊！”
紧接着，其他朝臣也纷纷站出来为秦王说话。
高祖害怕了，秦王到了现在这个境地，居然还有这么多朝臣站在他那一边，要是换做太子，会有这么多人为他说话吗？这才是李渊内心最为恐慌的事情。但是，此刻他也不敢有违众意，只好收回成命。
李世民也再次躲过一劫。
虽然酒中下毒之事最先出自齐王个人的主意，也是他亲自一手炮制，但之后太子也是知情的，而且是首肯了的，否则齐王也不敢擅自下手。前几日，太子还怒斥齐王不要胡作非为，而现在，他却突然180度改变了主意。在这几日里，太子考虑了很多，他越来越觉得再不除掉秦王，以后可能就晚了，自己也就完了。虽然鸩酒毒杀二弟的确残忍歹毒，还可能叫自己愧疚终生，但总比丢失储位而悔恨终生要好过吧！况且，这是一个同时除掉秦王和齐王的好机会，何乐而不为？
没想到的是，此计竟然没能够成功。迄今为止，试图借突厥之手杀害秦王，烈马和鸩酒，连施三个计策均告失败，这叫太子和齐王都感觉异常的沮丧，他们开始思索，为什么每一回眼看就要成事了，可都在关键时刻又让秦王成功逃脱，到底是什么原因，难道秦王真的有天命？
如果说烈马———天命连环计最终功亏一篑没有成功，是因为突厥进犯给秦王结了围，之后试图在突厥阵前射杀李世民也没有成功，是因为他身边的卫士异常警觉，且身手了得而保护了他，那么，鸩酒为什么也没有能够致他于死地呢？
他们俩当时明明亲眼目睹秦王将整斛满满的毒酒一口闷了，那药量绝对能够叫他见不到明日的太阳，可他偏偏又安然无恙，只是吐了几口血而已，无伤大雅。难道是御医高明，替他解了毒？不太可能，孙思邈说过，此毒无解药！
难道是药量足，这也不可能！齐王预先用家犬做过试验，那药绝对好使！
要不然就是毒药让谁给偷偷减量了？有可能啊！那夜有好些人进出后堂，她们完全有机会冲淡药量啊！可是，谁会去干这样的事情呢？又有谁知道这酒中有毒呢？
难道是齐王妃？不太可能！她没有任何理由要救秦王啊！当时齐王妃给秦王端上来的确就是那个红色的酒壶啊！应该不会有错的。而且，几乎滴酒不沾的秦王当时之所以将满斛酒落肚，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他看在齐王妃亲自敬酒的面子所为。所以，似乎还得感谢齐王妃呢！
难道是四妹高密？她当时也在场，她是否识破了我们的计策，而在暗中减少了毒药量？
不过……好像又不可能，因为这几年来她的表现应该说是完全站在太子党阵营的。
在狱中，张亮的确挨了好几场严刑拷打，但他从始至终没有承认是受了秦王的指使，来洛阳筹备自立的实情。
可怜的他死去活来，几乎扛不住了，皮肉的剧痛不是问题，问题是不让他睡眠的折磨，令他心智变得脆弱，渐渐地就要尽失抵抗力了。
好在，他的脑子还是清醒的，他明白皇上授意、太子亲自过问的案子，并不在乎事实，只要屈打成招，因为自己不过是储位之争、权力之争的牺牲品而已！
这天夜里，张亮在关押自己的牢房里，正想利用晚饭后的间隙赶紧合一会眼、打个盹，好应对将要到来的无眠之夜。就在此时，牢房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了，他以为是专门安排来折磨他的狱卒提前到了，所以嘴上极不痛快地骂了一句，依旧闭合着自己的双眼。当他听到一个沙哑的嗓音开口后，才发觉是一个黑衣人站立在他面前。
黑衣人以一种低到几乎难以听清楚的声音说道：“听着，不招可活，招则必死！再熬两天，切记！”说完，黑衣人便闪身出去了，那动作极其的飘逸、敏捷、轻盈，转眼便像飞一般的从他眼前隐去了。
张亮捏一捏自己的脸颊，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其实，他本身也懂得这么一个道理，那就是：坦白从宽，牢底做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他还知道：“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每句话将成为呈堂证供”这个规则，所以，他一直保持缄默，打死不招。现在有自己人来打招呼了，说明主子已经在为他暗中活动（他以为这个黑衣人是秦王派来搭救他的），这给了他坚持瞒骗到底的勇气和底气！
两天后，张亮被朝廷无罪释放了，而且还允许他赶往洛阳办事。
太子和齐王没有在“张亮事件”上得到他们想要的效果，反而让高祖再一次认定他们是在无端打压二郎，这叫他们两兄弟恼怒不已。但他们俩的可贵之处就在于对敌进攻锲而不舍，他们与后宫嫔妃日夜不停地在高祖耳旁对秦王极尽诬陷之能，李渊竟然也就相信了他们的鬼话。李渊三番五次在秦王的事情上听信谗言，并非他昏庸，而是因为他在自己的潜意识里就有担忧。
李渊决定惩治秦王李世民，废黜他秦王的封号！这或许还能够叫太子他们方向而消停一下。但这样的决定已经从“家事”转变为“国事”了，所以他觉得有必要与大臣们商议一下才定夺。
除了裴寂附议之外，几乎所有朝臣都极力反对，因为他们都知道因家事而动国本，那是大忌！是大唐的不幸！
陈叔达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皇上的提议，他说：“秦王为大唐天下立不世之功，是绝对不能够废黜的。因为那会叫全朝武将们心寒、文臣们不解，还会叫天下人觉得皇上处事不公。况且，秦王性情刚烈，朝廷无端端的对他折辱贬斥，只怕他经受不住内心的忧伤和愤怒，倘若是不意因此染上疾病，陛下你忍心吗？到时候恐怕连后悔都来不及啊！”
紧接着，其他朝臣也纷纷站出来为秦王说话。
高祖害怕了，秦王到了现在这个境地，居然还有这么多朝臣站在他那一边，要是换做太子，会有这么多人为他说话吗？这才是李渊内心最为恐慌的事情。但是，此刻他也不敢有违众意，只好收回成命。
李世民也再次躲过一劫。
虽然酒中下毒之事最先出自齐王个人的主意，也是他亲自一手炮制，但之后太子也是知情的，而且是首肯了的，否则齐王也不敢擅自下手。前几日，太子还怒斥齐王不要胡作非为，而现在，他却突然180度改变了主意。在这几日里，太子考虑了很多，他越来越觉得再不除掉秦王，以后可能就晚了，自己也就完了。虽然鸩酒毒杀二弟的确残忍歹毒，还可能叫自己愧疚终生，但总比丢失储位而悔恨终生要好过吧！况且，这是一个同时除掉秦王和齐王的好机会，何乐而不为？
没想到的是，此计竟然没能够成功。迄今为止，试图借突厥之手杀害秦王，烈马和鸩酒，连施三个计策均告失败，这叫太子和齐王都感觉异常的沮丧，他们开始思索，为什么每一回眼看就要成事了，可都在关键时刻又让秦王成功逃脱，到底是什么原因，难道秦王真的有天命？
如果说烈马———天命连环计最终功亏一篑没有成功，是因为突厥进犯给秦王结了围，之后试图在突厥阵前射杀李世民也没有成功，是因为他身边的卫士异常警觉，且身手了得而保护了他，那么，鸩酒为什么也没有能够致他于死地呢？
他们俩当时明明亲眼目睹秦王将整斛满满的毒酒一口闷了，那药量绝对能够叫他见不到明日的太阳，可他偏偏又安然无恙，只是吐了几口血而已，无伤大雅。难道是御医高明，替他解了毒？不太可能，孙思邈说过，此毒无解药！
难道是药量足，这也不可能！齐王预先用家犬做过试验，那药绝对好使！
要不然就是毒药让谁给偷偷减量了？有可能啊！那夜有好些人进出后堂，她们完全有机会冲淡药量啊！可是，谁会去干这样的事情呢？又有谁知道这酒中有毒呢？
难道是齐王妃？不太可能！她没有任何理由要救秦王啊！当时齐王妃给秦王端上来的确就是那个红色的酒壶啊！应该不会有错的。而且，几乎滴酒不沾的秦王当时之所以将满斛酒落肚，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他看在齐王妃亲自敬酒的面子所为。所以，似乎还得感谢齐王妃呢！
难道是四妹高密？她当时也在场，她是否识破了我们的计策，而在暗中减少了毒药量？
不过……好像又不可能，因为这几年来她的表现应该说是完全站在太子党阵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