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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高密现身 秦王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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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高密再次登门秦王府。
    她刚踏进府里就隐隐地觉得气氛不对:寂静中浮动不安、压抑中蕴藏躁动,这种寂静不是因为府内无人言语所致,而是因为凝固的空气失去了传导音波的能力,这种压抑也不是因为空气流动不畅所致,而是因为每个人的心头都压上了一块巨石而加大了心思的重力。
    高密惴惴不安地走进观音婢的房里,但见这位崩于泰山前还能安之泰然的二嫂也是紧紧地皱着眉头,她心里已经大概明白什么回事了。
    她问:“二嫂,秦王没有见到圣上?”
    无垢将高密拉近内室,叹了一口气回道:“哎,被挡驾了,说是这几天都已经被尹德妃和张婕妤预订了,没有功夫见其他人。”
    这是高密已经预料到的结果,因为她自己也已经尝试了2—3次,试图直面父皇告密,但父皇皆以类似的理由拒见。沉吟片刻,高密问道:“二嫂跟宇文昭仪可有来往?”
    “有,自从接到妳的建议后,我就尽量找机会与她联络,我今日午后也找过她,想让她在圣上面前能够说上两句话,让秦王觐见圣面。可是,现在就连宇文昭仪要面圣都不容易,她好不容易找着了一个借口,跟圣上说秦王有要紧事、天大的要紧事要呈与圣上,但圣上还是回绝了,还说现在不是在朔望二日,不升朝,过几日再见!”
    “此事蹊跷,圣上是极少拒绝儿子们面圣之求的。看来,是太子和齐王早有预谋,让尹张两妃拖住圣上,将他‘软禁’于宫内,与外界断绝联系,这样他们好在外面一手遮天,恣意妄为,便宜他们行阴谋之事。”高密立即悟出了其中之奥妙。
    “是啊!秦王也是这么想的。可关键是,现在大家都没有了主意,就剩下明日最后一天了,此事若不能够在后天的饯行仪式之前解决,秦王就命在旦夕了。”观音婢第一次显现出如此无助的表情。
    “秦王现在哪里?”高密问。
    “在他书房里,还有好些人在那,一块商议应对之策。”
    “二嫂方便领儿过去吗?”
    “妳现在能够暴露身份了吗?”
    “秦王府全府性命攸关之际,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们一块去凑凑主意吧!”高密坚持。
    当高密来到李世民的书房时,发现里面聚集了12个人:秦王、长孙无忌、高士廉、房玄龄、杜如晦、尉迟敬德、侯君集、程知节、秦琼、段志玄、张公谨和李客师。各位见到高密公主来到,本来就已经极端郁闷的心,像是被夹到烤炉上炙烤一般,燥热火爆起来,一个个怒目而视、发指眦裂。其中6~7人还不约而同地立起身来,好像随时都要扑过去撕咬高密一般。
    长孙无垢赶紧上前向大家说明了高密公主的真实身份:“大王,还有在座诸位,我们过去一直误解了高密公主,错怪了她。她是我们的人,她一直在暗中保护大王和我们所有人,这次太子和齐王他们要借出征前饯行之计谋害大王的阴谋就是高密透露的,我们都是受恩于她啊!”
    大伙儿面面相觑,一时间竟转不过弯来,他们难以相信,不敢相信!有人甚至以为秦王妃想缓解大家紧张的情绪而开了个玩笑。
    秦王立马明白了,因为他心里早就怀疑四妹是自己的人,只是没有实据而已。眼下她自己现身了,他一下子激动得忘情、忘情得失礼了,他跨步冲上前,一把抱住高密,在她额头上吻了好几下。
    这一幕让在座的全都看傻了,这是什么情况啊?
    李世民放开高密,转过身来对大伙儿说:“四妹是自己人。她这些年一直在暗中保护我,给我送情报。今日的情报也是妳带来的,对吧?”他转回头来问高密。
    高密点点头。
    秦王转过身去,对着大伙说:“四妹是我们自己人!我们自己人!”
    “为什么早不现身啊?也不至于让我们误解公主这么长时间啊!”一干人都有同样的疑问。
    长孙无垢笑着替高密解释:“她要是早的时候就知会我们,恐怕她的身份也早就暴露了。不是信不过大伙儿,实在是我们不善于演戏,如果我们装得不像,很容易就让他人识破了。”
    李世民转回身去对着高密,两只大手夹着她的两边肩膀,问道:“四妹,告诉我,那日在狩猎场林子里射鹿传信的人是妳吧?”
    高密点点头。
    李世民又问:“在太子府酒宴上,背地里减少毒药量的人是妳吧?”
    高密点点头,之后补充道:“还有齐王妃。没有她,我一个人是办不到的。”
    李世民两眼闪现出一丝心领神会的柔光和泪花:“四妹,妳可是救了我两次命啊!”
    自己的话音还没有落地,秦王又想起了在突厥大军面前有人在暗中先后两次救自己一命:“那么,在武德七年八月十六日突厥大军压境,我率军在阵前阵后与敌首谈判,曾经两次遭受暗害,幸有贵人暗中相救,且将杀手诛灭于无形无影,想必也是四妹所为了!对吗?”
    李琇蜜微微点点头说:“是儿和儿的手下分别干的。”
    李世民顿时感动得双眼寖泪,他带着略微颤抖的嗓音和疼惜的口吻说道:“二兄不知该如何感谢四妹救命之恩!妳知道那些突厥人有多凶残吗?他们可都是没有人性的豺狼啊!四妹为了救我,真正是孤身犯险了。”
    “秦王不也是孤身犯险吗?你单枪匹马就敢直面突厥十几万大军,要是突厥人放暗箭,有谁救得了你呀!儿不过是在暗处而已,再凶残的豺狼也上伤不着儿。”
    “我乃三军主帅,关键时刻就得挺身而出!职责所在,没有选择啊!”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敌人好斗、内奸难缠!难道你不知道太子齐王那边要置你于死地吗?”
    “我当然知道,但当时没想到如此卑劣的手段会用在大敌当前,在我大唐危难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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