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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像是有想到了什么,他又问:“这么多次送信来我府上也是四妹?”
高密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是儿手下的人替我干的。”
“我明白了,黄威和罗铭都是妳的手下,他们替妳传递情报,还在暗中保护我秦王府?”
“嗯。齐王派出监视弘义宫秦王府的三批共60—70号人马,也是他们俩亲手一个一个给收拾干净的。”
“四妹做事真实滴水不漏啊!在暗地里为了我,为了我秦王府,还有我一干心腹和得力干将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连我都被蒙在鼓里。不消说,那介绍李客师来我府上的人一定是四妹,对吧?”
见高密点点头,李世民激动的两眼闪着光芒:“妳是怎么样想到他的?这可是一个决定性的计策,没有深谋远虑是绝对想不出如此妙计的,看来真是天助我也!四妹助我也!”
高密将脸转向右面的李客师,上前一步,行了一个礼:“李先生,高密在此赔礼了,那夜多有得罪,还惊吓了先生的夫人,我在此一并赔罪了。”高密最后一句话是用沙哑的嗓音说出来的。
李客师稍稍地怔了一下,很快就辨认出来了:没错!就是这个模样的黑衣人,虽然那夜无法看到‘他’的脸,但对‘他’那沙哑的嗓音记忆犹新,原来是一位公主,而且是大名鼎鼎的高密公主,当年娘子军的创始人之一。
他赶忙迎上一步,还了一个大礼:“请公主安!在下感激公主将某引荐给秦王,还承蒙抬爱,算得上是公主对某的再造之恩,正不知何以为报!岂敢要公主赔罪!还请公主再受在下一拜,算是代夫人向公主请安。”
说完,李客师再次向高密下拜。
尉迟敬德一大步跨上前去,先拱手施礼:“敢问公主,那夜是妳在某舍留下纸条,告知某有刺客来暗算?”
高密点点头。
尉迟敬德倒下便拜,而且是三连拜,每一拜都将头磕得地板“嘭嘭嘭”直响:“感谢公主救命大恩,敬德永生不忘!感谢公主救命大恩,敬德永生不忘!感谢公主救命大恩,敬德永生不忘!”
拜完,他又问:“那刑部侍郎刘,刘,刘什么来着,刘会鑫,对是刘会鑫,他是妳的人,不,我们的人?”
高密还是点点头。
“再受我一拜!”尉迟敬德倒下又拜:“早就听闻平阳昭公主和高密公主了得,今日亲眼目睹公主风采,果然是非同凡响,智高一筹、技高一筹,就是汉子们也不得不佩服的五体投地!”
长孙无忌也一步走到高密跟前,拜倒在地:“某没有资格代表秦王府,但某还是要替秦王府所有人感谢公主的相助和搭救之恩。”
是啊,这么长时间了,作为秦王身边的人,长孙无忌是一直呆在秦王府的极少数几个人中的一个,他直接承受了,或者说是为秦王和秦王妃承受了多少打击、压抑、委屈、乃至绝望!现在得知秦王府每每能够逢凶化吉,原来是因为背后有高密公主在暗中相助,他岂有不感激涕零之理。特别是今日送来了太子和齐王预谋杀害秦王的消息,更是将秦王府从毁灭性灾难的边缘拉了回来,虽然他们现在还没有最后找到逃生之路。
高密站立在前面,看着一屋子的人都用一种在这世间所能够看到的最为真挚的眼神盯着她,眼眶一热,顿时泪流泉涌,她鸣咽地说:
“要说道感激,你们最应该感激的是三姐平阳昭公主,儿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是三姐临终前安排好的,她早就预料到事态可能会发展到今天这个田地,所以她对儿的唯一临终遗嘱就是想尽一切办法保护秦王和秦王府。她还……”
她还没有说完就禁不住“呜呜呜”地大声哭泣起来。
众人刚开始得知高密原来是自己人时,几乎都惊喜得眼珠夺眶而出,现在又一下子被高密的情绪所感染,就转而眼泪夺眶而出了,一帮汉子们竟然都放声大哭起来,首先是对平阳和高密两公主相助的万分感激,其次也是因为终于可以从数年来深受太子党欺压而今日得以释放的一种情感表现。
末了,他们搽干眼泪,纷纷低下了头,双手合十,像是在给平阳昭公主致哀和默祷。
之后,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所有在场的人都齐刷刷地跪倒在高密跟前,既像是感激她这些年来在暗中的保护,保全了秦王府众人,又好像是要通过她来向平阳昭公主表示敬意和感激,并希望她的在天之灵继续保佑他们,走向最后的成功!
观音婢到现在才知道原来高密已经为他们做了这么许多的事情,可以说是惠泽了秦王府的所有人。她动情地走到高密面前,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平日里也算是能说善道的观音婢,此刻却只会不断地重复:“苦了妳四妹,苦了妳了,真正是苦了妳了……”
“四妹,妳是骗过精明的太子和狡猾的秦王,还有他们府上那些足智多谋的随从的?难道他们从来都没有对妳产生过怀疑吗?”
“有啊!魏征和王珪就出过好几个计策来测试儿的真实身份,但都被儿侥幸躲过了。”
“听闻妳爱女曾经被绑架,难道也是太子他们为了测试妳而为?”
观音婢提及此事,一下子就叫高密两眼泪崩,要说在这几年来的卧底“生涯”中,她从未害怕过什么,唯一叫她后怕的就是自己的爱女,她总感到对不女儿,让那可怕的经历在她小小的心灵心理投下一抹阴影。
“真是难为妳了,四妹。可妳咋不早些在我们面前现身呢?那样我们一可以互相照应一下,不至于让妳独自承受这么多的苦和委屈啊!”观音婢刚说完这句话,就知道此话白说,当一名无间道间谍,那得做到船过水无痕啊!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观音婢用兰花指拈着一枚手帕,替高密擦拭脸上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