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1章 沦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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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怀信一生中的三个女人，一个高高在上，百般瞧不起他，一个假意利用，把他当猴耍。
    到头来，或许只有当年那段短暂的露水之缘，是他得到过的，唯一那么一点难能可贵的真情。
    两个女儿都对他这个父亲满心怨怼，也根本不需要他，或许只有那个身世可怜的儿子，能让他有机会尽一份，父亲该尽的责任。
    然而在看到苏茉的一刹那，本该认不出来的封怀信，从她眼中看到了，与上官翎如出一辙的怜悯，令他安静茫然了十年的心，再次出离恐惧和愤恨。
    若不是她的那封信，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无从悔恨的心寻到了一个发泄的途径，让他这个时候，有些顾不上心心念念要找回的儿子。
    无嗔跟在龙骁身后，回到九霄殿的时候，本该难以平静的心已经不再起伏，面无表情垂目静立。
    龙骁扫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朝金童简单说了句，“封怀信的情报。”
    金童神色不动，照本宣科般张口就来。
    “封怀信于十八年前到清平城，住在城北翠云楼，……嗯，这是个三流妓馆，楼主翠云带着两三个姑娘维持门面，算是私馆，有时也接长宿的客人。
    翠云楼宿钱便宜，封怀信似是囊中拮据，常写点词曲给楼中姑娘，也会弹琴，后来竟让这小馆在城中有了几分名气，常有慕名而来的客人。
    名气大了后，又换过几个住处，仍是妓馆歌坊之流，不过档次渐有提高，自然，这是因他的才名有涨所至。
    但他为人极是低调，甚少抛头露面，若非必要，从不见客，也不与人攀交情，就是个小有名气的乐师，在这清平城里到处可见，不足为奇。
    监视的探子陆续跟了他六年，一切无异，是我下令撤的哨。”
    他一口气说完，看了一眼无伤，又补充了句，“这事在堂主来前便已归档，因此他知道的不多。
    最新的消息是在三个月前，说封怀信得了五音宗主梅卿的青眼，聘为乐师，专给宗中妙乐司谱曲奏琴，就安置在这潆仙阁后暂住。”
    这些年北幽的情报，事无巨细皆汇总到金童这里，也得亏他脑子好使，这样细碎的人事，在浩瀚如烟的海量信息中，本是不值一提，就连无伤这个隐伏堂主，到此后浏览卷宗也未留意到。
    无伤肃然而立，“这次入归墟，妙乐司乐师的名单上有封悔这个名字，是属下失职，未曾察觉。”
    他为着避嫌，之前并未跟着下楼，这会儿表情带着明显的紧张。
    苏茉看了眼龙骁面无表情的样子，在旁替无伤打圆场，“无妨，这是小事，坏不到咱们的计划。”
    龙骁挂上一点笑脸，妥协了她的纵容，心里却明镜似的，她可以不在意旁人的喜恶，他却对封怀信流露出的那丝恨意，有些着恼。
    一派掌门沦落到混迹烟花柳巷，却要将这份罪责赖到她的头上……
    “嗯，入归墟的细节再议过就是。”龙骁不动声色，对无伤说了句，转过头来，“无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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