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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九章降维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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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此时，朱钰忽然出声制止了二人：“先别急着走。朕这里正好有一物件，恰逢其会，既然你们二人今天都到了，那就陪朕一起瞧瞧吧。”
说着，他主动带头朝外走去，留下身后面面相觑、满怀疑惑却只能顺势跟上的两人。
三人穿过几条迂回曲折的小路，终于来到一个宽敞院子的空地。远远便见成敬早已恭候多时，手里捧着托盘，托盘之上摆放着几件物品，用红布遮掩住，神神秘秘令人忍不住好奇不已。院子更深处的墙壁旁边，竟竖着几个稻草人，它们的外表看上去像是遭受过某种打击，而墙壁上也有着零散的痕迹。
“这是何物？”
“似乎是铳械留下的？”
两人都曾身经百战，对火器造成的伤害再熟悉不过，仅一眼便判断出那是由枪炮导致的痕迹。另一边，朱钰带着笑容走到前方，伸手掀开红布，顿时托盘中的物件赫然呈现在众人眼前。夕阳残照下，一把样式精巧的手铳映入眼帘，旁边还有几个看似重要的纸包。
“这是？”
两人心中早有了预料，面前便是朱钰欲展示给他们的大惊喜。于谦眉头轻皱上前细看，总觉得既似曾相识又略有不同。石亨性格直接得多，索性一把拿过铳械细致端详起来，很快确认这确实是他从未见过的新颖设计。“我总觉得有哪一点不太寻常，却又说不上来。”
石亨摸着脑袋，目光期待地看着身边的朱钰。
朱钰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带两位过来，岂不是正要让你们亲手试试？这是我以于大人所赠之手铳为基础，多次改良制成的全新版手铳。与常见的手铳有不少差异，还望你们细心体会其中的不同。”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惊讶万分，没想到陛下竟有这等雅趣，而且摆弄得还真是像模像样。
且不论其他，单看这把手铳的外观就已颇为出色。石亨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走到一旁拿起朱祁钰平日测试手铳时使用的和弹丸，开始熟练地填装。
毕竟他也是一员军中悍将，这种手铳填装动作自然熟稔于心，很快便装填完毕，调试妥当后瞄准远处草人靶子，“砰”地放了一枪！于谦闻声抬头，感觉此枪鸣响之处似与平常听过的有所差异。
而石亨更眉头微蹙，反复打量手中那手铳，脸露越来越惊奇之色。“陛下，您造的这物件儿确实……确实独特，不知微臣可否再试试？”
他恭敬问道。“自然可以。”
朱祁钰淡然一笑点头回应。
这回石亨得到允许立刻二十余枪，兴致满满才停下步来到二人身侧：“陛下啊，这实乃国宝级武器也！”
朱祁钰眉毛轻挑望向沉默良久的于谦。
于谦此刻也不再多想，径自接过兵器细细端详起来，越看越觉得沉重严肃。“若是老臣没认错的话，这手铳应该改进了填装方式、击发装置和防水功能这三个大方面？”
朱祁钰哈哈大笑：“不错，果然还是二位对军事精通。”
原来前世身为枪械行家的朱祁钰对这类装备颇有研究，甚至背后生产工艺也有几分了解，可碍于明朝科技水平受限太多想法难以兑现。不过经这几日夜以继日尝试改良，最终终于成功让这款古老版本的手铳性能有所飞跃——
防水性更强，密封结构优化，再加上精准射击性能提升数倍，虽然每项具体进步幅度有限并未跨越时代局限，然而集合这些改动，综合战斗力无疑达到了一个全新层次；哪怕单纯增加点射击精准度也能在战场带来意想不到作用。
紧接着，皇帝自信宣布道：“更为重要一点，在下亲手改进过此款新手铳工艺极其简单直接粗暴。”
“哪怕是最普通的工匠徒弟依照图纸一步步动手去做，即便初期几次失败也毫无压力，几乎能够百分之百还原成品。”
即使存在少量废品，总合格比例较以往仍大大提高突破极限。“哼。”
内心却不禁叹息自己的技术依然欠缺点。
假如能够进一步拆解每一个组件进行量产流水线加工，不但成品率必然再度飙升，连带产量速度都将迈入质变台阶。对于这一轮研究成果自我评估标准苛刻的他仅仅给予勉强及格评价而已。
但在场的两位显然有着不一样的想法。
这种新型手铳一旦能够大规模装备，军队的近战能力势必会在短时间内获得显著提升。而对当前的京城来说，这一点的重要性简直不言而喻。
于谦神色间透着几分急切，不断追问其中的技术细节，尤其是生产方面的问题。石亨则干脆拿着那手铳反复把玩，甚至还不时用好奇的目光盯着旁边那些神秘的小纸包——
这些玩意儿能和手铳相提并论？难道也是什么绝妙的新发明？
“哈哈，于大人莫要心急，咱们有的是时间可以详聊。”
朱祁钰笑了笑，又指向那些小纸包，“不如先看看这东西。”
于谦听闻一怔，稍稍冷静下来，屏气凝神看着朱祁钰指尖所指的方向。他心里疑惑：这小纸包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朱祁钰直接上前操作起来。他用牙齿轻轻咬破一个纸包，将里面的迅速填入手铳。整个动作虽算不上熟练，但对于在场观者的两人而言，却已是足够惊艳。
轰！
随着一声枪响，二十米开外的稻草人瞬间应声倒下，原本瞄准胸口的位置却恰好击中了脑袋。朱祁钰随后转身，将这柄改良过后的手铳递到旁边一脸跃跃欲试的石亨手中，并微笑着向二人讲解那些纸包的意义。
总结起来，就是两点关键内容：“定量”和“防水”。
他解释道：“过去装填，用量控制总是个大难题。如果放多了，轻则把手烧伤，重则可能造成膛炸。但若少了，射出的威力就不足，打在人身上连疼都未必能让对方感觉明显。而这‘纸包’的好处就在于，通过批量生产和严格的标准控制，完美解决了这一问题！”
紧接着，他又提到第二点特性：“至于防水嘛……诸位应该都有行军打仗的经验吧？要是雨天还能随意射击，根本不用担心因潮湿而失效、失灵，你们说这是何等重要的突破？”
答案再简单不过——
战场上，当我方可以任意开火，敌方却因为环境制约只能‘哑火’的时候，优势自然全然倾斜到了我方这边！
这一刻，于谦的表情变得无比认真。他接过那些神奇的纸包，学着刚才朱祁钰的动作咬开封口，仔细观察后更是连连点头，“陛下，这项发明若能投入实际运用，必将大幅提升军队战力！”
转头看见一边正拆开一个个纸包不停试验的石亨，于谦语气也愈发郑重起来：“尚且不知此物成本如何？是否能做到大批量生产？倘若可以量产，预期产量又是多少呢？”
然而这个问题显然超出了朱祁钰的知识范畴。尽管他在改良手铳和优化造工艺上有着深厚积累，但对于规模化生产的经济考量却并不是他的强项。几番被问及具体细节时，他也只能有些尴尬地停住了嘴。
正如古语所云，“术业有专攻”。朱祁钰擅长的只是如何设计改进器械以及提高造效率的技术领域，并不代表他对工业生产的全面理解。所以，面对接二连三追问的成本与产能问题，他也只能坦承自己确实没有深入考虑过。
别看这东西表面上简单，其实就是用纸包裹着一定量的，可里头的学问却非常深奥。
越是深入研究，于谦就越是感叹其中的精妙之处。如果能够大规模装备军队，这对提升战斗力会有明显帮助。
最重要的是，即便在下雨天，部队也能正常开火！
对那些未采用纸包装的敌人来说，这无疑是一种“降维打击”。一旦碰上下雨，敌人的所有铳械都将失效。若是能好好利用，在关键时候发挥它的作用，它不仅可以实现绝地反击、扭转战局，还能够在战场上争取到局部的优势。
就在二人各自沉浸在这两项发明所引发的思绪之中时，
兴安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靠近朱祁钰耳边轻轻说道：“主子，外面有访客。是户部尚书金濂大人，是否要见他？”
朱祁钰稍加思索。没错，这位金濂是位干练之臣，在军事与民生方面都有出色表现。最近，在朱祁镇前往北征草原的时候，他也成功击垮了对方的大规模组织。
这样一个人物肯定值得接见。然而，之前金濂一直选择明哲保身。即使在郕王时期，他也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
为什么现在忽然主动来找自己呢？
此刻的朱祁钰早已非当年那个懵懂少年。
经历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锤炼后，他已经清楚认识到自己的处境——
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都不太支持自己。
无论情理上考虑，这时节金濂都不应该贸然拜访才是。
除非……
除非是有事发生了！
想到这里，朱祁钰微微皱起眉头，点点头回应：“让他进来。”
不久，金濂便在兴安的带领下进入了这片靶场周围。
当他看到于谦与石亨都在此地，并正在研究一些他不太明白的东西时，一时愣住了片刻，很快又调整好表情，严肃地走到朱祁钰身旁。
“参见陛下，祝您圣体安康！”
“免礼吧。金爱卿今日前来究竟所为何事？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但说无妨。”
金濂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捉摸的表情——
像是微笑着，又像是带着几分尴尬。
然而就在此时，朱钰忽然出声制止了二人：“先别急着走。朕这里正好有一物件，恰逢其会，既然你们二人今天都到了，那就陪朕一起瞧瞧吧。”
说着，他主动带头朝外走去，留下身后面面相觑、满怀疑惑却只能顺势跟上的两人。
三人穿过几条迂回曲折的小路，终于来到一个宽敞院子的空地。远远便见成敬早已恭候多时，手里捧着托盘，托盘之上摆放着几件物品，用红布遮掩住，神神秘秘令人忍不住好奇不已。院子更深处的墙壁旁边，竟竖着几个稻草人，它们的外表看上去像是遭受过某种打击，而墙壁上也有着零散的痕迹。
“这是何物？”
“似乎是铳械留下的？”
两人都曾身经百战，对火器造成的伤害再熟悉不过，仅一眼便判断出那是由枪炮导致的痕迹。另一边，朱钰带着笑容走到前方，伸手掀开红布，顿时托盘中的物件赫然呈现在众人眼前。夕阳残照下，一把样式精巧的手铳映入眼帘，旁边还有几个看似重要的纸包。
“这是？”
两人心中早有了预料，面前便是朱钰欲展示给他们的大惊喜。于谦眉头轻皱上前细看，总觉得既似曾相识又略有不同。石亨性格直接得多，索性一把拿过铳械细致端详起来，很快确认这确实是他从未见过的新颖设计。“我总觉得有哪一点不太寻常，却又说不上来。”
石亨摸着脑袋，目光期待地看着身边的朱钰。
朱钰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带两位过来，岂不是正要让你们亲手试试？这是我以于大人所赠之手铳为基础，多次改良制成的全新版手铳。与常见的手铳有不少差异，还望你们细心体会其中的不同。”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惊讶万分，没想到陛下竟有这等雅趣，而且摆弄得还真是像模像样。
且不论其他，单看这把手铳的外观就已颇为出色。石亨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走到一旁拿起朱祁钰平日测试手铳时使用的和弹丸，开始熟练地填装。
毕竟他也是一员军中悍将，这种手铳填装动作自然熟稔于心，很快便装填完毕，调试妥当后瞄准远处草人靶子，“砰”地放了一枪！于谦闻声抬头，感觉此枪鸣响之处似与平常听过的有所差异。
而石亨更眉头微蹙，反复打量手中那手铳，脸露越来越惊奇之色。“陛下，您造的这物件儿确实……确实独特，不知微臣可否再试试？”
他恭敬问道。“自然可以。”
朱祁钰淡然一笑点头回应。
这回石亨得到允许立刻二十余枪，兴致满满才停下步来到二人身侧：“陛下啊，这实乃国宝级武器也！”
朱祁钰眉毛轻挑望向沉默良久的于谦。
于谦此刻也不再多想，径自接过兵器细细端详起来，越看越觉得沉重严肃。“若是老臣没认错的话，这手铳应该改进了填装方式、击发装置和防水功能这三个大方面？”
朱祁钰哈哈大笑：“不错，果然还是二位对军事精通。”
原来前世身为枪械行家的朱祁钰对这类装备颇有研究，甚至背后生产工艺也有几分了解，可碍于明朝科技水平受限太多想法难以兑现。不过经这几日夜以继日尝试改良，最终终于成功让这款古老版本的手铳性能有所飞跃——
防水性更强，密封结构优化，再加上精准射击性能提升数倍，虽然每项具体进步幅度有限并未跨越时代局限，然而集合这些改动，综合战斗力无疑达到了一个全新层次；哪怕单纯增加点射击精准度也能在战场带来意想不到作用。
紧接着，皇帝自信宣布道：“更为重要一点，在下亲手改进过此款新手铳工艺极其简单直接粗暴。”
“哪怕是最普通的工匠徒弟依照图纸一步步动手去做，即便初期几次失败也毫无压力，几乎能够百分之百还原成品。”
即使存在少量废品，总合格比例较以往仍大大提高突破极限。“哼。”
内心却不禁叹息自己的技术依然欠缺点。
假如能够进一步拆解每一个组件进行量产流水线加工，不但成品率必然再度飙升，连带产量速度都将迈入质变台阶。对于这一轮研究成果自我评估标准苛刻的他仅仅给予勉强及格评价而已。
但在场的两位显然有着不一样的想法。
这种新型手铳一旦能够大规模装备，军队的近战能力势必会在短时间内获得显著提升。而对当前的京城来说，这一点的重要性简直不言而喻。
于谦神色间透着几分急切，不断追问其中的技术细节，尤其是生产方面的问题。石亨则干脆拿着那手铳反复把玩，甚至还不时用好奇的目光盯着旁边那些神秘的小纸包——
这些玩意儿能和手铳相提并论？难道也是什么绝妙的新发明？
“哈哈，于大人莫要心急，咱们有的是时间可以详聊。”
朱祁钰笑了笑，又指向那些小纸包，“不如先看看这东西。”
于谦听闻一怔，稍稍冷静下来，屏气凝神看着朱祁钰指尖所指的方向。他心里疑惑：这小纸包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朱祁钰直接上前操作起来。他用牙齿轻轻咬破一个纸包，将里面的迅速填入手铳。整个动作虽算不上熟练，但对于在场观者的两人而言，却已是足够惊艳。
轰！
随着一声枪响，二十米开外的稻草人瞬间应声倒下，原本瞄准胸口的位置却恰好击中了脑袋。朱祁钰随后转身，将这柄改良过后的手铳递到旁边一脸跃跃欲试的石亨手中，并微笑着向二人讲解那些纸包的意义。
总结起来，就是两点关键内容：“定量”和“防水”。
他解释道：“过去装填，用量控制总是个大难题。如果放多了，轻则把手烧伤，重则可能造成膛炸。但若少了，射出的威力就不足，打在人身上连疼都未必能让对方感觉明显。而这‘纸包’的好处就在于，通过批量生产和严格的标准控制，完美解决了这一问题！”
紧接着，他又提到第二点特性：“至于防水嘛……诸位应该都有行军打仗的经验吧？要是雨天还能随意射击，根本不用担心因潮湿而失效、失灵，你们说这是何等重要的突破？”
答案再简单不过——
战场上，当我方可以任意开火，敌方却因为环境制约只能‘哑火’的时候，优势自然全然倾斜到了我方这边！
这一刻，于谦的表情变得无比认真。他接过那些神奇的纸包，学着刚才朱祁钰的动作咬开封口，仔细观察后更是连连点头，“陛下，这项发明若能投入实际运用，必将大幅提升军队战力！”
转头看见一边正拆开一个个纸包不停试验的石亨，于谦语气也愈发郑重起来：“尚且不知此物成本如何？是否能做到大批量生产？倘若可以量产，预期产量又是多少呢？”
然而这个问题显然超出了朱祁钰的知识范畴。尽管他在改良手铳和优化造工艺上有着深厚积累，但对于规模化生产的经济考量却并不是他的强项。几番被问及具体细节时，他也只能有些尴尬地停住了嘴。
正如古语所云，“术业有专攻”。朱祁钰擅长的只是如何设计改进器械以及提高造效率的技术领域，并不代表他对工业生产的全面理解。所以，面对接二连三追问的成本与产能问题，他也只能坦承自己确实没有深入考虑过。
别看这东西表面上简单，其实就是用纸包裹着一定量的，可里头的学问却非常深奥。
越是深入研究，于谦就越是感叹其中的精妙之处。如果能够大规模装备军队，这对提升战斗力会有明显帮助。
最重要的是，即便在下雨天，部队也能正常开火！
对那些未采用纸包装的敌人来说，这无疑是一种“降维打击”。一旦碰上下雨，敌人的所有铳械都将失效。若是能好好利用，在关键时候发挥它的作用，它不仅可以实现绝地反击、扭转战局，还能够在战场上争取到局部的优势。
就在二人各自沉浸在这两项发明所引发的思绪之中时，
兴安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靠近朱祁钰耳边轻轻说道：“主子，外面有访客。是户部尚书金濂大人，是否要见他？”
朱祁钰稍加思索。没错，这位金濂是位干练之臣，在军事与民生方面都有出色表现。最近，在朱祁镇前往北征草原的时候，他也成功击垮了对方的大规模组织。
这样一个人物肯定值得接见。然而，之前金濂一直选择明哲保身。即使在郕王时期，他也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
为什么现在忽然主动来找自己呢？
此刻的朱祁钰早已非当年那个懵懂少年。
经历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锤炼后，他已经清楚认识到自己的处境——
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都不太支持自己。
无论情理上考虑，这时节金濂都不应该贸然拜访才是。
除非……
除非是有事发生了！
想到这里，朱祁钰微微皱起眉头，点点头回应：“让他进来。”
不久，金濂便在兴安的带领下进入了这片靶场周围。
当他看到于谦与石亨都在此地，并正在研究一些他不太明白的东西时，一时愣住了片刻，很快又调整好表情，严肃地走到朱祁钰身旁。
“参见陛下，祝您圣体安康！”
“免礼吧。金爱卿今日前来究竟所为何事？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但说无妨。”
金濂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捉摸的表情——
像是微笑着，又像是带着几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