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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见谁家闹洞房来过这么多长辈。
苏岚沙的两个婢女把萧、苏两家长房的长辈们都叫来了,公布这一喜讯。
那个新郎官从听到这一消息就开始发呆,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太震惊了。
苏岚沙把长辈们都喊来宣布这一喜讯,更是出乎他的意料。
“你愣着做什么?这孩子难不成还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长辈们扫视过来的眼神,通通带着几分过来人的了然,看得萧延枫直接成了大红脸。
偏偏萧雁笙故意要取笑自己儿子:“你小子,这是先斩后奏还是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这也是你在越州有命回来的助力?”
提到越州。
苏岚沙回来的时候连续奔马赶路四日,那时便已有了身孕。萧延枫这才动了,立刻问肖院使:“前辈,她先前过于劳累,腹中的孩子可好?”
“好着呢好着呢!老夫再给她开几副安胎的药,吃一吃,待月份大些你们再补上今日。”肖院使笑呵呵地走了。
这话一出,苏岚沙都有些羞赧,更别说早就一个大红脸的萧延枫。
有长辈在,温执素也不好赖在国公背上,她摊坐在椅子上没骨头一般。
要不是国公扶着她,她就躺地上去了。
见肖院使走了,她也想溜。
“各位长辈,素素也不打扰哥哥嫂嫂了……”
今日这酒一喝完,几位长辈更把厉国公当成自己人。都被外甥女带来赴婚宴,还有什么可说的?
指不定再等等,就可以喝上他们二人喜酒了。
此时宾客全无,一出内院他便将温执素抱在怀里,稳步踏进马车将她放在车内宽敞的小榻上。
今日晏玄奕同她乘青油軿车来的,自然也要一同回去。
刚坐在小榻上的人,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对着车帘外的霜临说:“去月满楼。”
晏玄奕挑了眉,有些意外。
刚刚还醉得不行,现在又玩心大起,也分不出她是真醉还是发酒疯。
“去月满楼做什么?”
他靠近坐在她软榻的边缘,俯身低头去理她凌乱的发。
今日喜庆,她也难得画了浓艳的妆面,眉眼斜飞眼角带红,似是春日新枝发芽前的那一颗粉红的花苞,睁眼即绽放。眉若远山,烟雨朦胧之意拢着那两朵眼角的红棠,闭目时将那能勾人心魄的湿润黑瞳掩住,只露着如诗如画的美。
唇上的口脂早已不知飞去了哪里,露出原本樱红的色泽更衬她,与脸颊的晕红交相辉映露出诱人的姿态。
他今日也饮了不少酒,既是为萧延枫高兴,也是对萧家的几位长辈盛情难却。
晏家冷清,他许久不曾有过如此热闹。
莫说今日婚典敬天地告父母时素素流泪,便是他,也有些感动。
他想到了自己的妹妹。
若是晏蓁蓁还好好的在他身边,年芳二十,她也应该也有自己的良人了。
“你看什么?”瘫在那的人睁了眼,眼尾的红衬得她更加柔媚。
她伸手取了自己的发簪,今日端着架子压得她脖子都生痛,松散了以后扯得头皮也不舒服。
这么一摘,如释重负。
如墨的长发倾泻在铺着月白锦缎的小榻上,一时竟分不清是长发与绸缎哪个更丝滑亮泽。
一部分绕在晏玄撑在小榻的手背上,带着丝丝凉意。
等了半晌他也没有回话,她有点不满。
直接扯他的前襟拉到她眼前,馥郁的香气立刻盈满他的鼻腔。
身下的人晕乎乎地吐气如兰,全然不知二人的距离近到眼瞳里只余对方的身影。
“今天……不想回去,我心里高兴。”
回府也不热闹,就那么几个人。
有过今日这么一场,很难让她再静下来回到冷清的府里。
前世她偌大的房子里,也只有她自己和管家佣人。父亲从不主动同她亲近,二人互相当对方的透明人。
现在,不一样。
萧家的人是真的将她看做亲人。
这种心口热腾腾的感觉,似要把她如今倦怠无趣的肉体焚毁,组成一个全新的她。
今日国公问她可想成婚,她心动了。
晏玄奕知道她醉得厉害,由着她的性子,不回县主府他也一样可以安排她好好休息。
结果有的人手开始不老实,因他也喝了酒的缘故,身体发烫反而对冷的感知更加敏感。
一条冷冰冰柔弱无骨的小蛇探进他的衣领。
指尖偷偷用了力,一点点响起布帛碎裂的声音。
没成想她竟把这几日新学的内力招数,都用在了他身上。
晏玄奕立刻拢紧自己的衣袍,把温执素半扶起来,想要拿出醒酒丸再给她一颗。
这次远不如上次喂药来得顺利,像是彻底没了理智,根本不听他的劝。
塞进药也没咽,粉色的小舌头被黑乎乎的药丸子浸得黑红,一看便知苦得厉害。
直接被她用力一吐,不知道滚去了车厢里哪个角落。
“好苦……晏玄奕!我没醉,你又给我吃这苦丸子!”愣是给她苦得魂都回来了几分,眼角犹带委屈。
外面霜临赶着车,听完县主这一句抱怨,车厢里砰得一声不知道什么倒了。
然后便是县主叽叽歪歪地小声抱怨,夹杂着几声蛮横的威胁。
“就在这!”
国公声音有些不稳:“不行,素素。”
“就在车里!”
霜临没再听到国公的声音。
青油軿车四角的玉铃铛随着车的行进叮当作响,让他听得不够真切,还好月满楼就要到了,他就可以跟雪寻换班了。
那小子今日同柏秋腻了一日,他还没得空休息呢!
他把车子往月满楼侧院里一停,用了足可以让里面主子们听清的声音:“主子,到月满楼了,我撤了。”
等了一下,里面敲了两声车壁,他便离开了。
院子里自有暗卫保护国公和县主。
车停在那院子里,四角玉铃不知何故还在响。
月满楼在夜里热闹非凡,独这一小院静悄悄,只有玉玲和风声在响。
雪寻一刻钟前就到院子里了,听这铃声此时心头一紧,深知不是上前的好机会。
只好又扯着柏秋,去楼里坐下喝茶。
观两场舞,喝完两壶茶。
车帘忽然掀开,国公抱着乐安县主下了马车,足尖一点直接从屋檐上翻进了顶层。
二人相视一笑。
“备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