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第96章 消失的母爱
一秒记住【882小说网】 882xsw.com，更新快，无弹窗！
第九十六章消失的母爱
顾雪的铅笔在素描本上划出重重一道。她挡在工作台前，马尾辫随着摇头的动作甩出凌厉的弧线：“上次你在商场是怎么对枝枝阿姨的？现在倒知道来找她修东西了？“
霍时怀里的饼干盒发出细微的碰撞声。男孩的校服领口歪着，露出锁骨处一道浅疤——那是乔栖枝记得清清楚楚的，他六岁时从秋千摔下留下的痕迹。
“那又关你什么事？”霍时下颌线绷紧，目光扫过顾雪压在作业本上的手，“这是我和乔女士之间的问题。”
“问题？”顾雪抓起桌上的镇纸，金属底座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你管当着所有人面喊她‘不要脸的女人’叫问题？”她声音突然拔高，“丽娜姐！有人来捣乱！”
工作室里间的门突然打开。乔栖枝戴着放大镜灯走出来，额发被镜架压出浅浅的印子。她左手还捏着未完工的胸针配件，银丝在指间闪着细碎的光。
空气瞬间凝固。霍时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饼干盒在他怀里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乔女士。”他生硬地开口，目光落在她左手的戒指上——不是婚戒，是那枚总出现在新闻里的陶瓷工作戒，“我有个东西想……”
乔栖枝摘下放大镜灯。镜架在她鼻梁上留下两个红点，像被什么细小尖锐的东西刺过。她没看霍时，而是转向顾雪：“小雪的作业写完了？”
顾雪立刻蹭到她身边，示威般地抱住乔栖枝的手臂晃晃：“马上就好！但这个讨厌鬼……”
“去里面写。”乔栖枝轻轻推了下女孩的肩膀，动作熟练得像是重复过千百遍。直到顾雪不情不愿地消失在楼梯转角，她才终于看向霍时：“什么事？”
霍时突然不会说话了。饼干盒盖子在他颤抖的手指下弹开，露出里面断成两截的银链子。星星吊坠歪在绒布衬里上，一个角已经变形——是乔栖枝两年前熬夜做出来送他的六一礼物，内侧还刻着‘Hamp;S’的缩写。
工作室的恒温系统发出嗡鸣。乔栖枝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遮住了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她拿起吊坠对着光检查，职业性地指出：“银链氧化严重，星角变形需要重新塑形。”
“那还能修好吗？“霍时的声音哑得不像话，同时他注意到乔栖枝右手腕内侧多了条新的疤痕。
乔栖枝转身走向工作台，陶瓷戒指在金属台面上敲出清冷的声响：“两小时就好。”她戴上橡胶指套，动作利落地拆解吊坠结构，“楼下有咖啡机。”
这句话明显是逐客令。霍时就像被钉在原地，眼睛死死盯着她操作的手。激光焊接笔亮起的瞬间，他忽然说：“干妈去云南了。”
乔栖枝的手稳得可怕。焊接点在放大镜下精确到0.1毫米，没有一丝偏差：“与我无关。”
“她上次戴的翡翠是假的。”霍时继续道，指甲陷入掌心，“就上周直播那套……”
“霍同学。”乔栖枝突然抬头，工作室的射灯在她瞳孔里凝成两点寒星，“我是珠宝师，这里也不是鉴定中心。”她将吊坠放入超声波清洗机，水波震荡出的纹路在舱壁上投下破碎的光影，“你要开发-票吗？”
清洗机的嗡鸣填补了对话的空隙。霍时看见工作台角落摆着个相框——顾雪和乔栖枝在某个海滩的合影，小姑娘脖子上戴着条贝壳项链，造型与他手里正在修复的星星如出一辙。
“你给她也做了星星。”霍时听见自己说，声音陌生得可怕，“和我的一样。”
乔栖枝调整着仪器参数，侧脸在显示屏蓝光中显得格外锋利：“不一样。你的含银量92.5%，而她的是钛合金。”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更适合儿童佩戴。”
楼梯上传来‘咚咚’的脚步声。顾雪抱着作业本冲下来，自然地倚在乔栖枝身侧：“枝枝阿姨，这道题我不会……”她突然瞥见焊接好的吊坠，眼睛一亮，“咦？这个和你之前做……”
“去做你的题。”乔栖枝轻轻按住女孩的后脑勺，这个亲昵的动作让霍时胃部绞痛。他清楚地看见顾雪作业本上密密麻麻的笔记，页眉处画着个小星星——和吊坠同样的五角造型，每个角都涂成不同颜色。
就像他小时候最喜欢的那盒蜡笔。
超声波清洗机停止运转。乔栖枝用镊子夹出吊坠，在无影灯下检查每个细节。当她拨动某个隐蔽的机关时，星星底部突然弹开个微型暗格——里面竟藏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时间仿佛在这一秒停滞。照片上的乔栖枝抱着婴儿时期的霍时，背景是霍家老宅的樱花树。背面用钢笔写着：‘小时周岁，2009.7.5’
工作室的射灯突然频闪了一下。乔栖枝迅速合上暗格，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但霍时已经看见了——不仅看见了照片，还看见她陶瓷戒指上突然出现的裂痕。
“修好了。”乔栖枝将吊坠装回饼干盒，推过来的动作像在推开某个危险的物品，“不收你钱。”
霍时的手指碰到了盒沿。那里还残留着被焊接的余温，烫得他指尖发麻：“我……”
“枝枝阿姨！”顾雪突然举起作业本，“你看我算对了吗？”她挤-进两人之间，后脑勺的马尾辫扫过霍时的下巴，带着洗发水的柠檬香——是乔栖枝一直用的那个牌子。
“这里答案错了。”乔栖枝用铅笔圈出某处，笔尖在纸面留下温柔的沙沙声。
霍时突然无法呼吸。他抓起饼干盒转身就走，金属门把在掌心冷得像冰。身后传来顾雪雀跃的声音：“枝枝阿姨，晚上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
门关上的瞬间，霍时透过玻璃看见乔栖枝揉了揉顾雪的头发。女孩顺势抱住她的腰，这个再自然不过的拥抱，像把钝刀扎进他心脏最揉软的部分。
暮色中的街道车水马龙。霍时站在马路对面，望着工作室亮起的灯光。透过玻璃幕墙，他能看见乔栖枝正在给顾雪扎头发，动作熟练得刺眼。
第九十六章消失的母爱
顾雪的铅笔在素描本上划出重重一道。她挡在工作台前，马尾辫随着摇头的动作甩出凌厉的弧线：“上次你在商场是怎么对枝枝阿姨的？现在倒知道来找她修东西了？“
霍时怀里的饼干盒发出细微的碰撞声。男孩的校服领口歪着，露出锁骨处一道浅疤——那是乔栖枝记得清清楚楚的，他六岁时从秋千摔下留下的痕迹。
“那又关你什么事？”霍时下颌线绷紧，目光扫过顾雪压在作业本上的手，“这是我和乔女士之间的问题。”
“问题？”顾雪抓起桌上的镇纸，金属底座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你管当着所有人面喊她‘不要脸的女人’叫问题？”她声音突然拔高，“丽娜姐！有人来捣乱！”
工作室里间的门突然打开。乔栖枝戴着放大镜灯走出来，额发被镜架压出浅浅的印子。她左手还捏着未完工的胸针配件，银丝在指间闪着细碎的光。
空气瞬间凝固。霍时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饼干盒在他怀里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乔女士。”他生硬地开口，目光落在她左手的戒指上——不是婚戒，是那枚总出现在新闻里的陶瓷工作戒，“我有个东西想……”
乔栖枝摘下放大镜灯。镜架在她鼻梁上留下两个红点，像被什么细小尖锐的东西刺过。她没看霍时，而是转向顾雪：“小雪的作业写完了？”
顾雪立刻蹭到她身边，示威般地抱住乔栖枝的手臂晃晃：“马上就好！但这个讨厌鬼……”
“去里面写。”乔栖枝轻轻推了下女孩的肩膀，动作熟练得像是重复过千百遍。直到顾雪不情不愿地消失在楼梯转角，她才终于看向霍时：“什么事？”
霍时突然不会说话了。饼干盒盖子在他颤抖的手指下弹开，露出里面断成两截的银链子。星星吊坠歪在绒布衬里上，一个角已经变形——是乔栖枝两年前熬夜做出来送他的六一礼物，内侧还刻着‘Hamp;S’的缩写。
工作室的恒温系统发出嗡鸣。乔栖枝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遮住了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她拿起吊坠对着光检查，职业性地指出：“银链氧化严重，星角变形需要重新塑形。”
“那还能修好吗？“霍时的声音哑得不像话，同时他注意到乔栖枝右手腕内侧多了条新的疤痕。
乔栖枝转身走向工作台，陶瓷戒指在金属台面上敲出清冷的声响：“两小时就好。”她戴上橡胶指套，动作利落地拆解吊坠结构，“楼下有咖啡机。”
这句话明显是逐客令。霍时就像被钉在原地，眼睛死死盯着她操作的手。激光焊接笔亮起的瞬间，他忽然说：“干妈去云南了。”
乔栖枝的手稳得可怕。焊接点在放大镜下精确到0.1毫米，没有一丝偏差：“与我无关。”
“她上次戴的翡翠是假的。”霍时继续道，指甲陷入掌心，“就上周直播那套……”
“霍同学。”乔栖枝突然抬头，工作室的射灯在她瞳孔里凝成两点寒星，“我是珠宝师，这里也不是鉴定中心。”她将吊坠放入超声波清洗机，水波震荡出的纹路在舱壁上投下破碎的光影，“你要开发-票吗？”
清洗机的嗡鸣填补了对话的空隙。霍时看见工作台角落摆着个相框——顾雪和乔栖枝在某个海滩的合影，小姑娘脖子上戴着条贝壳项链，造型与他手里正在修复的星星如出一辙。
“你给她也做了星星。”霍时听见自己说，声音陌生得可怕，“和我的一样。”
乔栖枝调整着仪器参数，侧脸在显示屏蓝光中显得格外锋利：“不一样。你的含银量92.5%，而她的是钛合金。”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更适合儿童佩戴。”
楼梯上传来‘咚咚’的脚步声。顾雪抱着作业本冲下来，自然地倚在乔栖枝身侧：“枝枝阿姨，这道题我不会……”她突然瞥见焊接好的吊坠，眼睛一亮，“咦？这个和你之前做……”
“去做你的题。”乔栖枝轻轻按住女孩的后脑勺，这个亲昵的动作让霍时胃部绞痛。他清楚地看见顾雪作业本上密密麻麻的笔记，页眉处画着个小星星——和吊坠同样的五角造型，每个角都涂成不同颜色。
就像他小时候最喜欢的那盒蜡笔。
超声波清洗机停止运转。乔栖枝用镊子夹出吊坠，在无影灯下检查每个细节。当她拨动某个隐蔽的机关时，星星底部突然弹开个微型暗格——里面竟藏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时间仿佛在这一秒停滞。照片上的乔栖枝抱着婴儿时期的霍时，背景是霍家老宅的樱花树。背面用钢笔写着：‘小时周岁，2009.7.5’
工作室的射灯突然频闪了一下。乔栖枝迅速合上暗格，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但霍时已经看见了——不仅看见了照片，还看见她陶瓷戒指上突然出现的裂痕。
“修好了。”乔栖枝将吊坠装回饼干盒，推过来的动作像在推开某个危险的物品，“不收你钱。”
霍时的手指碰到了盒沿。那里还残留着被焊接的余温，烫得他指尖发麻：“我……”
“枝枝阿姨！”顾雪突然举起作业本，“你看我算对了吗？”她挤-进两人之间，后脑勺的马尾辫扫过霍时的下巴，带着洗发水的柠檬香——是乔栖枝一直用的那个牌子。
“这里答案错了。”乔栖枝用铅笔圈出某处，笔尖在纸面留下温柔的沙沙声。
霍时突然无法呼吸。他抓起饼干盒转身就走，金属门把在掌心冷得像冰。身后传来顾雪雀跃的声音：“枝枝阿姨，晚上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
门关上的瞬间，霍时透过玻璃看见乔栖枝揉了揉顾雪的头发。女孩顺势抱住她的腰，这个再自然不过的拥抱，像把钝刀扎进他心脏最揉软的部分。
暮色中的街道车水马龙。霍时站在马路对面，望着工作室亮起的灯光。透过玻璃幕墙，他能看见乔栖枝正在给顾雪扎头发，动作熟练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