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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惊异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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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秋天还没有过去，俩人就像回家过冬一般，冬眠了。
之莱刚踏进院子，我就把屋门关上了。
她一个人可怜兮兮的站在院子里，槐树花上的深黄色叶子往下落，落到她的身边，我从透明的纱窗看去，站在槐树下的年轻的之莱很是好看。
家里没有隔夜仇，自古都是如此。
如果一个要好的朋友，玩的来的邻居，若要是偷了我八百块钱，即便把钱还给我，我也会和他疏远的，有了隔心。
但家人从不会，即使她对我做了再不好的事情，我过两天也会原谅，亲情如此，爱情和友情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如此，我希望也如此。
第二天，之莱主动做饭，让我很惊喜？宝蛋走到我旁边，左右看了眼，从兜里拿出了一枚戒指说：“妈，这个是我家的传家宝，我妈说这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现在在我手里了，我没有聘礼，只好把这个当成聘礼留给你。”
我疑惑的看着他，他满嘴的胡话我一点都没有听到耳朵里。
他知道我不相信他又说：“我以前骗你，可这个绝对不会骗你，你又是不知道我家以前可是做玉器生意的，这真的是我家的传家宝。”
宝蛋说的倒是没错，他家以前的玉器店生意很好，我越想越觉得这个玉戒指是真的，于是我真的把它当成了宝贝一般珍藏着，希望留给我的后人。
她和宝蛋的事情，我不想再去计较，觉得太累，之易的事情都让我纠结的好长时间，为此事我总是睡不好，我不想继续折磨自己。
之莱和宝蛋说要结婚，我也没犹豫，就回说：“可以，结吧，但……八百块钱彩礼我还得要，房子你们自己备。”
宝蛋家很是愿意，因为他们终于把这个不上道的儿子分了家。
第二年的这个时候，屈之莱和宝蛋结婚了，还好俩人的婚房离我比较远，不然我真的承受不了这些事情。
之莱结婚第三天回门，之易说要去河里抓点鱼虾来给姐姐吃，我们也很乐意，等着之莱的鱼虾到来。
所有的菜都做好了，就差之易提着鱼笼虾笼回来，到了中午他还是没回来。
宝蛋就说：“我去找他。”
我说：“好，你快点。”
我们坐在凳子上，一直盯着我家院子门外，这这时，就看见宝蛋背着白肿且湿漉漉的之易回来了。
宝蛋把之易放在床上，之易没了气息，全身冰凉，就像秋天的深夜的空气一般刺骨的凉，我们全家站在床四周，把床围的死死的，好像不想让之易的魂魄离去。
屈之易去的真的很容易，我一度很痛恨我给他起这个名字。我家刚完红事，就有了白事，同一时间，我全占了，我的心痛上加痛。
我顶着红肿的眼睛站在我家的院子门口，看着屈之易的棺材在漫天雪白的纸钱中缓慢离去，宝蛋家的五只大白鹅扯着细长脖子，晃着臃肿的下半身和小短腿出了门，它们跟着棺材走了好长的路。
白色幌子像是保卫者一样守卫着棺材中的屈之易，白晃晃的一大群人离去后，我还是站在门口不愿离去，五只大白鹅最后也扑扇着双翅回来了。
我记得小的时候，之芯带着之莱、黄静、之易去别家田地捡麦子，回来时，每个人手里都拿了好多从河边摘的蒲公英，他们一路嘻嘻哈哈的吹着、笑着，互相追逐着。
等快到家的时候，宝蛋家养的几只大白鹅也会扯着细长的脖子去攻击他们，他们吓得一路火花带闪电的折回去跑，大白鹅伸直了脖子，扑打着大大的翅膀，像要起飞的飞机一般，向他们咬去。
我站在院门口，笑着看着他们“啊啊啊啊……”的直叫，手中的蒲公英散开，飘散在空中，轻盈的越飞越高。
时间过的好快，穿完夏天的裙子，就到了穿毛衣的季节，还没有把几个毛衣穿一遍，厚厚的棉衣就已经穿在了毛衣的上面，任谁都追不上，赶不及，匆匆忙忙的一年四季。人生就这样回不去了的过去，到的了未来，一直往前赶。
失去屈之易的难过的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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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应该更加难过吧，我每次见到她，她都是红肿着眼睛的，她看见我就会苦笑着点头说一声：“妈！”
我也就点头回：“嗯！”
之易走的那几天，我见宝萍实在没了精力，就说：“孩子我帮你看几天。”
她很意外，因为知道，我这个婆婆从不爱带孩子，她有点迟疑，然后还是答应了。
两个小孩，男孩屈里四岁，女孩屈晚五岁被我拉到我家。
这两个孩子很是淘气，跟我家四个孩子完全没有办法比，不愿意吃饭，我用喂的，他们都不接受，尤其是屈里，他就是不吃饭，我喂他，他就跑，我满院子追他，就希望他能吃一口。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惯出的毛病，我完全制不住他，等我把他追到院门口的时候，屈里迎面撞到了宝萍身上，她问：“是不是不愿意吃饭？”
我回：“是啊！”
她抬手给了屈里一巴掌说：“你就站在这，别吃！”
宝萍把我拉进屋说：“别理他，让他饿着。”
我知道宝萍心里有火，逮到机会就发泄到了屈里的身上，她心里苦的好比难以下咽的药丸，连着嗓子都带着苦涩的味道。
屈晚看着外面的弟弟，开始吃起自己的饭，我朝外面故意大声说话道：“小梦真是好样的，真乖！”
我看了眼外面罚站的屈里，他翻着眼。
屈晚被我夸的加紧吃饭，我笑着说：“真听话，奶奶下午给你去买牛奶糖吃。”
屈里看着一直吃饭的屈晚，眼神带着仇恨。
我们这种做法似乎成了正常，只要一个孩子不听话，就会那另外一个孩子作比较，让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但其实有时候并不会，屈里越发不听话，这导致我们越发夸赞屈晚的乖巧懂事，到最后屈里会无缘无故的伸手去打屈晚，打完后就跑，屈晚只是哭，并不知道自己哪里冒犯了弟弟。
屈晚积攒在铁盒子里的十几张的老虎、小鸟等图案的火柴纸壳，全部被屈里撕了，撕完还放回盒子里，等屈晚发现后，就只剩下哭声了。
那天，屈里又上手去打姐姐的脸，屈晚就是哭，边哭边往家里走，我站在门口看见问：“怎么了？”
她回：“小里打我。”
我看了眼孩子的脸，上面还有红印子，我气不打一出来拉着屈晚就去找屈里，屈里正嘻嘻哈哈的和其他小孩子玩，我到他边上，拎着他的衣领拽到屈晚的面前说：“屈晚，你给我打回去。”
屈晚不动手。
我说：“打回去。”
屈晚用手拍了拍屈里的肩膀，以表示已经打回去了。
我用手扭着屈里的耳朵说：“你怎么就知道欺负姐姐，你有本事欺负别人啊。”
他耳朵被我扭的通红，眼泪就留下来了。
我说：“你还好意思哭？”
他回：“要你管。”
我说：“我这就管了。”
他翻着白眼仇视的看着我，我气的用脚踹了他一屁股说：“谁给你胆还敢跟大人顶嘴。”
他回：“我乐意。”
我说：“我可是你奶奶！”
他回：“你也就是‘奶奶’这两个字，我看你也对我们家还没有邻居家对我们好。”
屈晚也不哭了，赶紧捂住屈里的嘴巴，拉着他回去，屈里把手往回扯，不想被姐姐拉着。
我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他说的有理。
屈里上学成绩很好，在家他欺负姐姐，在学校别人欺负他。他总会面带伤痕的回家，宝萍问他，他不说。我作为“很不称职”的奶奶，看见了也会心疼，就问：“怎么了？”
他不回答我。
我问：“是不是学校人欺负你了？”
他回：“连你都欺负我，还差别人吗？”
我心里一凉，这孩子的记仇的心很深，我有点难过，作为奶奶，我是没有做好自己该做的，我从来没有过问他们的任何事情，好像连两件衣服都没有为他们做过，我只想着自己的那小事。
屈里嘴里总会吐出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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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人让人羞愧的话。
我回去想了半天，准备帮助我从来没有帮过的孩子。
我问了屈晚关于去里上学被人欺负这件事，她告诉了我后，把屈里班级合照给我看，指出了几人给我看，又说还有别的班的，我做好了准备，那天秋风有点凉，我穿的很是利索，用头巾把自己的头包了起来。我想我六十多岁的人，应该可以抗衡上二年级的熊孩子吧？身体上不行，精神上应该可以打倒他们，我准备一天对付一个。
我躲在学校门口，等到放学的时候，学生们都出来了，我见到第一个我要找的孩子，那个大大圆圆的脑袋，胖胖的身体，小眯眼中藏着机灵。
我伸出我的长胳膊把那个孩子子拉过来，他一脸茫然望着我问：“干嘛？”
我说：“认识屈里吗？”
他回：“认识。”
我说：“你是不是打过他？”
他先是被我问的一激灵，随后就想要跑走，我一直拉着他的衣领，他跑出两步又被我拉回来了，好在这家伙的个头不高，我比较容易对付。
我把他拉回来问：“为什么打他？”
他回：“就看他不顺眼。”
我抬手就往他圆圆的大脑袋上打去，他捂着脑袋叫喊道：“你打我干嘛？我要告诉老师。”
我回：“好啊！顺便把你打屈里的事情也说一说！”
他撇着嘴吧不吱声。
我说：“我在以前是间谍，国家的，对你犯的错误，我现在来警告的，只有这一次的警告，第二次如果再次发现，你可能就会莫名其妙的被抓走，这是你家人没办法解决的，你知道吗？”
小小年纪的他似乎被我饶进去了，他相信我了。
我看到他似乎上了道就说：“不要再欺负屈里，知道吗？不然谁都救不了你，你要是还没有想透彻，我们可以去找你父母，好让他们决定要不要我把你带走。”
他似乎很怕让我见父母，就是说：“不要去见我妈，我知道错了，我不欺负屈里了。”
我点头答应。
之后我连续见了几个小崽子，都被我糊住了。我很庆幸的是他们是小孩子，我也很庆幸我会倚老卖老。
在这之后，屈里好像脸上就没了伤痕。
之易死去没有多长时间，我母亲也跟着去了，母亲的离去并没有是我们像之易离去那般痛苦难耐，反而多了一点开心和解脱，按照祖辈的说法，母亲如果再活下去就成了吃小孩子的妖怪了，年纪到了，死掉就是个好事。丧礼办的很愉悦，大家并没有留下多少眼泪，包括我，我在想母亲这般年老色衰的去见我的父亲，父亲是否还认得她，这件事我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思考了好几天。
我年纪越发大，我越觉得寂寥。我想我该做点什么，于是我用存的钱开了个小卖铺，买酱油、盐、油、糖以及小孩吃的零食。
生意还算好，我只要坐在柜台旁就好，没有钱的孩子们总会提着他们父亲喝的啤酒瓶来换零食吃，因为一个啤酒瓶可以卖两毛钱。
屈里和屈晚也是如此，并没有我是他们的奶奶就得到了额外的好处，他们也需要拿钱或者啤酒瓶来换吃的，所以屈里长大后就对我说：“小时候，我连一根免费的冰棍都没有吃过你的。”
他说的对，我当时就是连一根免费的冰棍都没有给过，他们得付钱，在他的心里这就是我这个奶奶和别人家奶奶的区别，因为我就像别人家的老太太，很是自私和自我。倒是宝蛋这家伙，到我家总是随便开冰柜和架子上的零食，似乎觉得这就是他家的，也许就这种每皮没臊的才能从我这得到免费的好处。
宝蛋和之莱结婚每今年就天天吵架、干仗，不是宝蛋把她打了鼻青眼肿，就是之莱把他抓的脸上稀里哗啦的。之莱回来哭诉，我也不搭理她，她见我不说话，就说我不像个做母亲的样子，我很生气的回：“人是你自己千挑万选的，好了，孬了你自己受着。”
她也知道这是她的选择，没有办法。
人生大事，选择很重要。
（本章完）
意料之外，秋天还没有过去，俩人就像回家过冬一般，冬眠了。
之莱刚踏进院子，我就把屋门关上了。
她一个人可怜兮兮的站在院子里，槐树花上的深黄色叶子往下落，落到她的身边，我从透明的纱窗看去，站在槐树下的年轻的之莱很是好看。
家里没有隔夜仇，自古都是如此。
如果一个要好的朋友，玩的来的邻居，若要是偷了我八百块钱，即便把钱还给我，我也会和他疏远的，有了隔心。
但家人从不会，即使她对我做了再不好的事情，我过两天也会原谅，亲情如此，爱情和友情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如此，我希望也如此。
第二天，之莱主动做饭，让我很惊喜？宝蛋走到我旁边，左右看了眼，从兜里拿出了一枚戒指说：“妈，这个是我家的传家宝，我妈说这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现在在我手里了，我没有聘礼，只好把这个当成聘礼留给你。”
我疑惑的看着他，他满嘴的胡话我一点都没有听到耳朵里。
他知道我不相信他又说：“我以前骗你，可这个绝对不会骗你，你又是不知道我家以前可是做玉器生意的，这真的是我家的传家宝。”
宝蛋说的倒是没错，他家以前的玉器店生意很好，我越想越觉得这个玉戒指是真的，于是我真的把它当成了宝贝一般珍藏着，希望留给我的后人。
她和宝蛋的事情，我不想再去计较，觉得太累，之易的事情都让我纠结的好长时间，为此事我总是睡不好，我不想继续折磨自己。
之莱和宝蛋说要结婚，我也没犹豫，就回说：“可以，结吧，但……八百块钱彩礼我还得要，房子你们自己备。”
宝蛋家很是愿意，因为他们终于把这个不上道的儿子分了家。
第二年的这个时候，屈之莱和宝蛋结婚了，还好俩人的婚房离我比较远，不然我真的承受不了这些事情。
之莱结婚第三天回门，之易说要去河里抓点鱼虾来给姐姐吃，我们也很乐意，等着之莱的鱼虾到来。
所有的菜都做好了，就差之易提着鱼笼虾笼回来，到了中午他还是没回来。
宝蛋就说：“我去找他。”
我说：“好，你快点。”
我们坐在凳子上，一直盯着我家院子门外，这这时，就看见宝蛋背着白肿且湿漉漉的之易回来了。
宝蛋把之易放在床上，之易没了气息，全身冰凉，就像秋天的深夜的空气一般刺骨的凉，我们全家站在床四周，把床围的死死的，好像不想让之易的魂魄离去。
屈之易去的真的很容易，我一度很痛恨我给他起这个名字。我家刚完红事，就有了白事，同一时间，我全占了，我的心痛上加痛。
我顶着红肿的眼睛站在我家的院子门口，看着屈之易的棺材在漫天雪白的纸钱中缓慢离去，宝蛋家的五只大白鹅扯着细长脖子，晃着臃肿的下半身和小短腿出了门，它们跟着棺材走了好长的路。
白色幌子像是保卫者一样守卫着棺材中的屈之易，白晃晃的一大群人离去后，我还是站在门口不愿离去，五只大白鹅最后也扑扇着双翅回来了。
我记得小的时候，之芯带着之莱、黄静、之易去别家田地捡麦子，回来时，每个人手里都拿了好多从河边摘的蒲公英，他们一路嘻嘻哈哈的吹着、笑着，互相追逐着。
等快到家的时候，宝蛋家养的几只大白鹅也会扯着细长的脖子去攻击他们，他们吓得一路火花带闪电的折回去跑，大白鹅伸直了脖子，扑打着大大的翅膀，像要起飞的飞机一般，向他们咬去。
我站在院门口，笑着看着他们“啊啊啊啊……”的直叫，手中的蒲公英散开，飘散在空中，轻盈的越飞越高。
时间过的好快，穿完夏天的裙子，就到了穿毛衣的季节，还没有把几个毛衣穿一遍，厚厚的棉衣就已经穿在了毛衣的上面，任谁都追不上，赶不及，匆匆忙忙的一年四季。人生就这样回不去了的过去，到的了未来，一直往前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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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应该更加难过吧，我每次见到她，她都是红肿着眼睛的，她看见我就会苦笑着点头说一声：“妈！”
我也就点头回：“嗯！”
之易走的那几天，我见宝萍实在没了精力，就说：“孩子我帮你看几天。”
她很意外，因为知道，我这个婆婆从不爱带孩子，她有点迟疑，然后还是答应了。
两个小孩，男孩屈里四岁，女孩屈晚五岁被我拉到我家。
这两个孩子很是淘气，跟我家四个孩子完全没有办法比，不愿意吃饭，我用喂的，他们都不接受，尤其是屈里，他就是不吃饭，我喂他，他就跑，我满院子追他，就希望他能吃一口。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惯出的毛病，我完全制不住他，等我把他追到院门口的时候，屈里迎面撞到了宝萍身上，她问：“是不是不愿意吃饭？”
我回：“是啊！”
她抬手给了屈里一巴掌说：“你就站在这，别吃！”
宝萍把我拉进屋说：“别理他，让他饿着。”
我知道宝萍心里有火，逮到机会就发泄到了屈里的身上，她心里苦的好比难以下咽的药丸，连着嗓子都带着苦涩的味道。
屈晚看着外面的弟弟，开始吃起自己的饭，我朝外面故意大声说话道：“小梦真是好样的，真乖！”
我看了眼外面罚站的屈里，他翻着眼。
屈晚被我夸的加紧吃饭，我笑着说：“真听话，奶奶下午给你去买牛奶糖吃。”
屈里看着一直吃饭的屈晚，眼神带着仇恨。
我们这种做法似乎成了正常，只要一个孩子不听话，就会那另外一个孩子作比较，让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但其实有时候并不会，屈里越发不听话，这导致我们越发夸赞屈晚的乖巧懂事，到最后屈里会无缘无故的伸手去打屈晚，打完后就跑，屈晚只是哭，并不知道自己哪里冒犯了弟弟。
屈晚积攒在铁盒子里的十几张的老虎、小鸟等图案的火柴纸壳，全部被屈里撕了，撕完还放回盒子里，等屈晚发现后，就只剩下哭声了。
那天，屈里又上手去打姐姐的脸，屈晚就是哭，边哭边往家里走，我站在门口看见问：“怎么了？”
她回：“小里打我。”
我看了眼孩子的脸，上面还有红印子，我气不打一出来拉着屈晚就去找屈里，屈里正嘻嘻哈哈的和其他小孩子玩，我到他边上，拎着他的衣领拽到屈晚的面前说：“屈晚，你给我打回去。”
屈晚不动手。
我说：“打回去。”
屈晚用手拍了拍屈里的肩膀，以表示已经打回去了。
我用手扭着屈里的耳朵说：“你怎么就知道欺负姐姐，你有本事欺负别人啊。”
他耳朵被我扭的通红，眼泪就留下来了。
我说：“你还好意思哭？”
他回：“要你管。”
我说：“我这就管了。”
他翻着白眼仇视的看着我，我气的用脚踹了他一屁股说：“谁给你胆还敢跟大人顶嘴。”
他回：“我乐意。”
我说：“我可是你奶奶！”
他回：“你也就是‘奶奶’这两个字，我看你也对我们家还没有邻居家对我们好。”
屈晚也不哭了，赶紧捂住屈里的嘴巴，拉着他回去，屈里把手往回扯，不想被姐姐拉着。
我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他说的有理。
屈里上学成绩很好，在家他欺负姐姐，在学校别人欺负他。他总会面带伤痕的回家，宝萍问他，他不说。我作为“很不称职”的奶奶，看见了也会心疼，就问：“怎么了？”
他不回答我。
我问：“是不是学校人欺负你了？”
他回：“连你都欺负我，还差别人吗？”
我心里一凉，这孩子的记仇的心很深，我有点难过，作为奶奶，我是没有做好自己该做的，我从来没有过问他们的任何事情，好像连两件衣服都没有为他们做过，我只想着自己的那小事。
屈里嘴里总会吐出语出
（本章未完，请翻页）
惊人让人羞愧的话。
我回去想了半天，准备帮助我从来没有帮过的孩子。
我问了屈晚关于去里上学被人欺负这件事，她告诉了我后，把屈里班级合照给我看，指出了几人给我看，又说还有别的班的，我做好了准备，那天秋风有点凉，我穿的很是利索，用头巾把自己的头包了起来。我想我六十多岁的人，应该可以抗衡上二年级的熊孩子吧？身体上不行，精神上应该可以打倒他们，我准备一天对付一个。
我躲在学校门口，等到放学的时候，学生们都出来了，我见到第一个我要找的孩子，那个大大圆圆的脑袋，胖胖的身体，小眯眼中藏着机灵。
我伸出我的长胳膊把那个孩子子拉过来，他一脸茫然望着我问：“干嘛？”
我说：“认识屈里吗？”
他回：“认识。”
我说：“你是不是打过他？”
他先是被我问的一激灵，随后就想要跑走，我一直拉着他的衣领，他跑出两步又被我拉回来了，好在这家伙的个头不高，我比较容易对付。
我把他拉回来问：“为什么打他？”
他回：“就看他不顺眼。”
我抬手就往他圆圆的大脑袋上打去，他捂着脑袋叫喊道：“你打我干嘛？我要告诉老师。”
我回：“好啊！顺便把你打屈里的事情也说一说！”
他撇着嘴吧不吱声。
我说：“我在以前是间谍，国家的，对你犯的错误，我现在来警告的，只有这一次的警告，第二次如果再次发现，你可能就会莫名其妙的被抓走，这是你家人没办法解决的，你知道吗？”
小小年纪的他似乎被我饶进去了，他相信我了。
我看到他似乎上了道就说：“不要再欺负屈里，知道吗？不然谁都救不了你，你要是还没有想透彻，我们可以去找你父母，好让他们决定要不要我把你带走。”
他似乎很怕让我见父母，就是说：“不要去见我妈，我知道错了，我不欺负屈里了。”
我点头答应。
之后我连续见了几个小崽子，都被我糊住了。我很庆幸的是他们是小孩子，我也很庆幸我会倚老卖老。
在这之后，屈里好像脸上就没了伤痕。
之易死去没有多长时间，我母亲也跟着去了，母亲的离去并没有是我们像之易离去那般痛苦难耐，反而多了一点开心和解脱，按照祖辈的说法，母亲如果再活下去就成了吃小孩子的妖怪了，年纪到了，死掉就是个好事。丧礼办的很愉悦，大家并没有留下多少眼泪，包括我，我在想母亲这般年老色衰的去见我的父亲，父亲是否还认得她，这件事我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思考了好几天。
我年纪越发大，我越觉得寂寥。我想我该做点什么，于是我用存的钱开了个小卖铺，买酱油、盐、油、糖以及小孩吃的零食。
生意还算好，我只要坐在柜台旁就好，没有钱的孩子们总会提着他们父亲喝的啤酒瓶来换零食吃，因为一个啤酒瓶可以卖两毛钱。
屈里和屈晚也是如此，并没有我是他们的奶奶就得到了额外的好处，他们也需要拿钱或者啤酒瓶来换吃的，所以屈里长大后就对我说：“小时候，我连一根免费的冰棍都没有吃过你的。”
他说的对，我当时就是连一根免费的冰棍都没有给过，他们得付钱，在他的心里这就是我这个奶奶和别人家奶奶的区别，因为我就像别人家的老太太，很是自私和自我。倒是宝蛋这家伙，到我家总是随便开冰柜和架子上的零食，似乎觉得这就是他家的，也许就这种每皮没臊的才能从我这得到免费的好处。
宝蛋和之莱结婚每今年就天天吵架、干仗，不是宝蛋把她打了鼻青眼肿，就是之莱把他抓的脸上稀里哗啦的。之莱回来哭诉，我也不搭理她，她见我不说话，就说我不像个做母亲的样子，我很生气的回：“人是你自己千挑万选的，好了，孬了你自己受着。”
她也知道这是她的选择，没有办法。
人生大事，选择很重要。
（本章完）